夜归人-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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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沉睡中的他被电话吵醒时，拿起电话懒洋洋喂了一声。一听到那边的声音，他猛地坐了起来。
是兰儿的声音，带着哭音，“‘病猫’，快来救我！”
他刚惊问了一声“你在哪里？”那边兰儿的声音就没了。“喂”了两声后传来了一个男人冷冷的声音，“小子，你女朋友在我这里！”
林枫心“咚、咚”地跳起来，“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你女朋友……”
那男人停了一下，那边传来了兰儿微弱的声音，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妈的别出声！”
他听到了那男人凶狠的声音。
“你别动他！”林枫大声吼了起来。
“你放心，我们暂时不会动她，不过得看你了！”那男人干笑了一声，“这姑娘很可爱呢。”
“你们想我做什么？”林枫明白兰儿是被绑架了。
“小子，你听着！你女朋友毁坏了我们老板的车子，你说是不是该赔呢？”
那边传来了兰儿沉重的喘息声。
“你们先放开她，我们再谈！”
那边放开了兰儿，林枫又听见了兰儿的声音，“‘病猫’，快来救我……”
“砰”地一声关门声，兰儿的声音变得很小，林枫听见了踢门的声音。
“这婊子还挺犟的，给她点苦头吃吃！”林枫又听见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别动她，你们要什么？”林枫站了起来，抓过衣服，“你们在哪里？”
“你小子想要人的话，明天上午十点钟前准备十万块钱送来广州，我们在中山路‘潮州’大酒店等着你！”
“怎么联系你们？”
“到了酒店你说找强哥，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你小子别想耍什么花样，我们随时可以弄死她！”
那边挂了电话。林枫看了看打过来的号码，按下通话键，那边已关机了。
林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们的目的是要钱，兰儿应该就不会有事。听那边的脚步声，应该有几个人。从他们说话的口音来看，这伙人应该不是一个地方的。敢如此狂妄地说出自己在哪等着，而且说出名号的，这绝对不是一般的绑匪敢做的，况且普通的绑匪也不会找一个没钱的小女孩下手。凭他的推断，兰儿是遇上黑社会了。
拿起电话，林枫按下了阿军的电话。想了想他又放下了电话，兰儿打电话给他，肯定是不想让阿军知道。以阿军的脾气，他肯定会去拼命的。
赔十万块钱，因为兰儿毁坏了他们老板的车，完全是黑社会的敲诈勒索，像那帮放高利贷的人一样，也常常是把人抓了再说。
只是，去哪里去弄这十万块钱？林枫拍拍额头，看看墙上的钟，已经两点多了。只有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的时间，怎么凑得齐这十万块钱？
林枫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又从抽屉里拿出年三十晚上经理给的那两个两千块的红包，总共还不到一万。加上藏在“中豪”床底的阿三给的那一万和阿莲的那一万（这钱他是为阿雄留着的），也不过三万，他不知道另外七万从哪里去凑。
阿雄下来打开门叫他去吃饭，见到他正看着桌上的一堆钱发呆，问他怎么了。
林枫看了阿雄一眼，说没什么。把钱揣进兜里，他匆匆地出了房间。阿雄在后面追出来，大声的问他要去干什么。
到了“中豪”，阿三不在。打电话给他，阿三问他什么事。林枫说有急事要找他。听他的口气很急，阿三叫他在“中豪”等，他马上过来。
阿雄打来电话，问他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应该和他说。林枫说真的没事，有事他肯定会说。阿雄说没事就好，要他六点钟去吃晚饭，说今天元宵节，又是传统的情人节，晚上会有烟花晚会，而且阿紫也会去。林枫说算了，他现在在阿三这里，可能没时间。阿雄又说了一句要他有事一定要告诉他。
阿三很快过来了，问他有什么事，说他老婆孩子今天回了来，还等着他去酒店吃晚饭。林枫神色黯淡地说有很重要的事要他帮忙，问他愿不愿意帮。
阿三笑嘻嘻地坐过他身边，将手搭上他的背，“说吧，什么事？”
“我急需要钱！”林枫不想绕弯子。
“哦，阿三将手慢慢移到林枫腿间，另一只手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红包，“这一万块，我准备今天给马局长的儿子压岁的，你先拿去。”
林枫不再理会阿三的手在他裤裆里的抚摸，将红包接过放在一边，“我需要七、八万。”
“七、八万？”阿三迟疑了一下，手却没停止动作，“你要那么多干什么？”
林枫没有回答。
阿三将手伸进了他的裤裆，另一只手解开了他的皮带。
林枫斜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拉了出来。
阿三喘着粗气，又将手伸了进去，将嘴附在他耳边，“呆会……我就……拿给你！”
林枫闭上了眼睛。
阿三把他推倒在沙发上，解开了他的衣服。
裤子被脱下的时候，林枫猛地翻身起来。
“是八万吗？呆会就给你！”阿三喘着粗气。
林枫看见了他肚子上那难看的赘肉和胯间那物体，肚子里一阵反胃，站起来，他冲向了洗手间。
“阿辉，马上帮我准备八万块钱。”阿三的话传进洗手间。
八万，你可以不要这八万，但是兰儿需要！没有这八万，兰儿会怎么样？现在这八万马上就可以得到，你为什么不要？林枫将头往墙上猛地撞了一下，拉开了洗手间的门。
阿三走了进来，抱住了他，“去床上吧！”
林枫发现自己一身都是鸡皮疙瘩。
“别紧张，会很舒服的。”阿三在他后面摩擦着。
林枫闭着眼伏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抱自己的头。几滴凉凉的液体滴在了他的股间，一只粗糙的手在那抹了抹，随即阿三那沉重的身躯压了上来。
湿热的东西进入体内那一刻，林枫紧闭着的眼睛渗出了泪水。
林枫不停地冲洗着身体，用力揉搓着，恨不得揉去一层皮。
天黑的时候，阿辉把钱送来了。
看着一言不发的林枫，阿辉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拍拍他的背，阿辉摇摇头，将钱放在桌子上。
“为了自己要得到的东西，必须要作出牺牲。”
出门时，阿辉说了一句话。
钱用报纸包着，八万块，很多人劳其一生都拥有不了。大笑了一声，林枫慢慢地打开，别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钱，他半个小时就得到了，而且不用付出劳动，像妓女一样他出卖了自己的身体！
“为了自己要得到的东西，必须要作出牺牲！”
他是为了得到什么？就为了得到兰儿的感激吗？
六十五
六十五
远处传来了礼炮的响声，窗外的天空不时发亮。林枫将头钻进被子里，将眼睛闭上。
传统的情人节，他照例没有情人，他所谓的情人正被人关在一间黑暗的屋子里，忍受着害怕，他自己也被屈辱与痛苦包围着。假如兰儿在身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一定带着兰儿去了广场看烟花，不管她愿不愿意。假如不认识兰儿，这一切更不会发生。一个人了无牵挂时，又想有所牵挂，有所牵挂时又会有痛苦。
爬起来，林枫去了迪吧找四川仔。
刚抽了几口，阿雄又打来电话，问他在哪里。林枫说仍然和阿三在一起，今天晚上可能没有有时间。阿雄叫他和阿紫说几句话。
“今天晚上的烟花比上次还漂亮，把天都映红了，如果你在镇上，抬头就可看见。”
阿紫在那边轻轻地说着。
“我看见了。”林枫看看被自己拉下了的窗帘，“真的很美。”
服务员准时在七点钟来叫醒了昏睡的林枫。
林枫决定叫上阿雄。
将钱装进一个旅行袋，林枫在楼下叫了辆的士，阿雄随即赶了过来。
“我就知道你有事瞒着我，到底有什么事？”阿雄盯着一脸憔悴的林枫，“要有什么事，还轮不到你死，你还有希望！”
林枫平静地将兰儿的事说了，要他不要告诉阿军。阿雄要马上下车，他一定要带上家伙。林枫拉住他，说昨天不告诉他也正是这个原因，怕他冲动，那帮人不是一般的人，那样说不定会坏事。
八点多钟时，林枫和阿雄找到了那帮人所说的“潮州大酒店”。酒店很大，从门口的牌子上看到，二楼是餐厅，三楼是酒吧，四楼是舞厅，五楼是KTV包房，六、七、八楼是客房。
正是早茶时间，门口停满了车，进出的人很多。阿雄问怎么找得到那帮人。林枫看了看，也不知道要找什么人问才好。
林枫拿出电话，找到昨天那个电话打过去，仍然是关机。
两人上了二楼餐厅，在餐厅找了张位子坐下。阿雄说这么大的酒店，吃的玩的都有，不会没有人看场子，如果那叫什么强哥的混得好的话，他们肯定是知道的。林枫说现在去哪找看场子的，酒吧、舞厅都要等到晚上才营业。阿雄站起来说他去找保安问问，如果那叫什么强哥真是在这里混的话，保安是应该知道他的。
从阿雄回来时的脸上，林枫知道没有结果。阿雄说他问了三个保安，保安听说他是找强哥的，叫他晚上再来，说他有两个马仔在这看场，马仔会帮忙找到他。
林枫皱皱眉头，晚上再来，兰儿都不知怎么样了。上午十点之前在这等着，他们肯定会有人守在这里，只是去哪里找他们？
服务员端来的早点，两人都没有动。时间已到了九点多，既然来了，他们不能在这耗时间。林枫想那帮人即使等着他，也不可能在餐厅里，应该去别处看看。此时酒吧和舞厅是冷清的地方，要是真有人等着，一定会在那些地方。
林枫和阿雄上了三楼，酒吧里很昏暗，只有吧台那里亮了盏灯，一个年轻仔正在擦酒杯。见他们走进来，年轻仔说晚上才营业。林枫问他有没有看到几个男人来过。年轻仔摇摇头，说他九点来上班，除了他们，还没见到其他人来过。
两人又上了四楼，四楼舞厅里更显得昏暗，一片死寂。在楼道站了一会，林枫听见楼上像是有人在说话。两人飞快地跑上楼，却没有了声音。过道里静悄悄地，包房的门都紧闭着。靠楼梯一间包房安了一块很大的玻璃，像是小姐休息的地方，门是开着的。林枫走了进去，摸摸沙发似乎还有些余热，像刚有人坐过，他推测刚才说话的人肯定刚走。没有人下楼，又没有听见上楼的脚步声，阿雄说说话的人一定是进了电梯。
走出来，林枫看到电梯的位置正在一楼，看来那几个人下楼了。
两人马上从楼梯跑了下去。电梯口外是酒店大堂，大堂里并没有林枫认为可疑的人。
林枫拉了阿雄进了电梯，他觉得他们肯定还会上去。
电梯在二楼停了一下。门一开，进来了四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四个飞仔一进来就将他们逼到了角落。林枫猜这四个飞仔肯定是他们要找的了，他们早已被人注意了。阿雄捏起拳头要动手，林枫朝他摇了摇头。两个飞仔迅速在林枫身上和裤腿上摸了摸，又摸了摸他背后的包。阿雄也一样被另外两个飞仔搜了身。
“强哥在哪里？”林枫问。
“跟着我们走！”
他们被带到了刚才那个房间。
“强哥呆会就过来。”
四个飞仔退出房间，将门拉上。一个飞仔上了楼，其余三个把住门口。
楼梯间传来女人的说话，一个三十岁的女人站到了门口。
“怎么是一个女人？”阿雄嘟囔着。
一阵浓重的香水味传来，女人推门走了进来。
林枫看了她一眼，女人冲他们笑了笑，坐下来。
女人的笑容很是勉强，带着一脸倦容，像是没睡好。
“有没有烟？给我一支”。女人打了个哈欠，向林枫伸出手。
林枫递过烟给她，帮她点上。像是很久没吸烟一样，她猛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地将烟雾吐出来。
凭感觉，这女人是那种在风月场所混久了的。
“强哥呢？”阿雄盯着女人。
“我不知道。”女人好象也有些着急，“你们是灵兰的朋友吧？”
灵兰？林枫迟疑了一下，随即答道，“是的。”
“我是这里的妈咪，灵兰跟着我做事。”女人看了看外面几个飞仔，又吸一口烟，似乎有些害怕，“你们知道了灵兰的事吧？”
林枫点点头，问她，“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女人摇摇头，“从前天晚上起我就没见过她了，她将强哥朋友的‘宝马’车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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