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归人-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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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枫又补上一句，“三哥，您放心，阿军那我会说动他，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看来阿三现在很想阿军能帮他，他想他要是和阿军说起这些，阿军应该会全力以赴。

　　　　“这事就靠你了，希望你能用心去做！”

　　　　阿三对林枫的说话似乎很满意。将头往后一靠，他忽然冷笑一声，“放心，他‘鬼子’还成不了气候。想和我玩，他们还不够格！找一个小小的镇长做靠山，就以为能立下足来，他错了！要是我阿三能被他‘鬼子’搞定，我还叫阿三？”

　　　　那一声冷笑让林枫觉到了一股寒意。

　　　　“我能让他混起来，也能让他倒下去！”阿三又冷笑一声。

　　　　阿三叫他从现在开始提高警惕，又打了电话给阿辉和大头强等人，叫他们作好准备，以防不测。

　　　　说了句要阿三放心的话，林枫走出“中豪”。

　　　　四十七

　　　　在迪吧里，阿雄把林枫拉到一边，说刚刚有两个卖毒品的四川仔被抓走了，是市公安局来的人。

　　　　林枫明白了阿三最后的冷笑。

　　　　早听人说起，阿三的保护伞并不是马局长，而是市局里的头面人物。他这着棋走得厉害，我阿三今天可以动阿九，明天就可以动你‘鬼子’！镇长可以命令分局的马局长，却命令不了市局的。

　　　　林枫终于知道了阿三的阴险，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鬼子’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早动手了。

　　　　第二天，阿军早早地把人集合好了，坐在茶馆里等着林枫的电话。

　　　　上午十点，林枫和阿三去了财务公司。公司门口大头强已集合了几十号人。

　　　　见到阿三，大头强快步走了过来。

　　　　“三哥，弟兄们都到齐了，奶奶的‘鬼子’，吃里扒外，今天一定把他赶出去！”

　　　　阿三阴沉着脸，径直上了二楼会议室。

　　　　阿辉和另外两个中年人已在会议室等着他。

　　　　阿三坐下来，示意站起来的阿辉他们也坐下。

　　　　“‘鬼子’那来了电话没有？”

　　　　阿辉答了一句，“半小时前，‘鬼子’打了电话过来，说他正从广州赶回来，现在应该回来了。我已跟他说好，您在‘悦来’茶馆等着他。”

　　　　“是不是再打个电话给他？”阿辉又问了一句。

　　　　“不用，让他自己打电话来！”阿三冷笑一声，“叫弟兄们准备好！”

　　　　“‘鬼子’那边有什么动静？”阿三又问。

　　　　“大头强派了兄弟一直守在‘江都’。在‘江都’附近的桌球室里，现在有几十个‘鬼子’的人。”

　　　　阿辉皱皱眉头，“好象还有阿标的人在。”

　　　　“叫大头强把人拉出去，守在‘江都’，最好让他们看见！”

　　　　吩咐阿辉后，阿三又转向林枫“你叫阿军那几十号人全部来茶馆！”

　　　　“他们已经赶了过来。”林枫答道。

　　　　“你们两个带十几个兄弟守在这里！”阿三看了看那两个中年人，“阿辉和林枫跟我去茶馆。”

　　　　林枫知道阿三这样做的目的是向“鬼子”表示他阿三还有实力，如果“鬼子”想动他，仍然很难。

　　　　在车上，阿辉接到了阿九的电话，随即又把电话给了阿三。一接电话，阿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林枫听见他在电话里说，“没事，呆会我打个电话，下午他们应该就会出来。”

　　　　阿辉笑了一声，“阿九这次是不会露面的了。”

　　　　他们在茶馆门口见到了阿军和阿雄，阿三走过去拍了拍阿军的肩膀。

　　　　阿军拍拍腰间鼓鼓的家伙，笑着看着他们，“都准备好了，这次我来整‘鬼子’。”

　　　　阿三又拍拍他的肩膀，“千万别冲动，如果没有看到‘鬼子’的大帮人马过来，你们不要动。”

　　　　林枫看了看跃跃欲试的阿军和阿雄，想这两个人可能是忍得太久了。怕他们真的冲动起来会忍不住，阿三进去茶馆后，他又提醒了他们一次。

　　　　大头强打电话过来说那边桌球室的人开始散去，没有人往‘悦来’这边走，而且阿标的人也上车走了。

　　　　阿三叫他继续在那转悠，一有新情况马上汇报。
四十八、四十九、五十
　　　　四十八

　　　　事情出乎林枫意料，却在阿三预料之中。

　　　　“鬼子”只带了三个人过来，后面跟着和他们打斗的五个东北仔。五个东北仔鼻青脸肿的，看样子，“鬼子”是负荆请罪来了。

　　　　一进茶馆，“鬼子”恭敬地对着阴沉着脸坐在正中的阿三叫了声“三哥”，然后诚恳地对阿辉和他说着对不起，说几个新来的保安不懂事，竟然不认识自家人，以为他们是去酒店闹事的。他回来后就叫人惩罚了他们，而且马上就会将他们开除。如果有必要他还可以要阿标的四个人留下来，任他们处置。

　　　　坐下来，“鬼子‘马上解释说阿标的人是过来他这里拿货的，绝对没有其他意思。所以那四个人他实在不好处置，怕断了以后的生意。另外，他还把例钱带来了，说他的确是在广州赶不回来，所以今早上刚出货，就把钱送来了，请阿三一定要谅解。

　　　　林枫在心里冷笑着，阿三却堆起了笑脸，叫人把钱收下。

　　　　“不知者不为罪，不知者不为罪！”

　　　　中午，“鬼子”在“华侨”摆了几桌，说是给林枫和阿辉道歉的。

　　　　阿军和阿雄非常的失望，他们没有去喝酒。阿三要林枫叫上他们，阿军坚持不去。

　　　　林枫觉得他们不去也好，说不定他们会在酒桌上与“鬼子”发生冲突。

　　　　林枫没敢再喝醉，从酒店出来，他找到了阿军和阿雄。

　　　　阿军和阿雄正在小巷里转悠。看他们一副得不到发泄而不舒服的样子，林枫向他们作了解释。告诉他们说“鬼子”是个聪明人，阿九没有出来，有他们在场，即使有阿标的帮助，他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以他目前的势力他还得罪不起阿三，阿九的人昨天被市局的人带走，阿三已经给了他警告，他再不识相的话，后果如何他是知道的。这次他推迟交例钱的目的是想试探阿三的态度和看看他的实力。但是如果阿三这边没有准备，他肯定会突然发难。据大头强后来的消息，阿标除了派过来的十几个人外，在那边也集合好了人。

　　　　林枫最后告诉他们，晚上的冲突纯粹是他和阿辉故意搞出来的，不遇到阿标的人，他们也是要闹事的。

　　　　见他们仍然很不舒服，林枫干脆拉了他们去了飚车，让他们发泄出来。

　　　　阿雄虽然敢胆大，但技术是差了点，被林枫和阿军远远地拉在了后面。阿雄后来说是他的车不好，要和林枫换台车。到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车技不行。从国道上回来，阿军对林枫翘起拉大拇指，说他真正见识了他的车技。

　　　　回来后，林枫去找了兰儿，兰儿不在。打通兰儿的电话，响了很久不见有人接，到最后她竟关机了。

　　　　这小女孩的脾气够大的，林枫不知道她又有什么事惹着她了。

　　　　四十九

　　　　揉揉生疼的腰，林枫又去了医院。

　　　　院长亲自过来和他说要把钱退给他，说他们医院不想摊上他这样一个“刺头”。他和院长说尽了好话，并保证不再乱跑，并撩开上衣露出腰部的红肿。院长摸了摸，皱起了眉头，终于答应他继续住院。

　　　　腰上又上了夹板，林枫想这次无论如何要等到伤好了才出院。想打个电话给经理请假，后来想想他又不打了。他不想再去贪那点小便宜，反正现在已经真正上了这条路，要那份工作已经没有必要。

　　　　他又打了电话告诉阿三，说他还要住院一段时间。阿三要他好好养伤，有事他会打电话给他。

　　　　兰儿的电话仍是关机，看来一时半会是不会理他的了。

　　　　在病床上躺了一天一夜，林枫又想起了那东西。打电话给阿柄，阿柄也关机了。

　　　　过了一天又打阿柄的电话，还是关机。卖毒品的人都是阿九的人，那晚上被市局抓走了两个卖货的人，莫非阿柄有一个？想想又不对，他从来没有在迪吧见到过阿柄，阿柄应该不负责卖那边的货，抓的人肯定不是他。就算他出事，也会有阿九动用关系去保他，而且那些条子也是不会放过这机会的，一定会把他的电话打开，等人上钩。他有几个朋友就是因为卖货的被抓，而被条子引去进了戒毒所。

　　　　算算日子，已经腊月初八了，想来阿柄是请假回家过年去了。

　　　　林枫在心里骂着阿柄。妈的，走了也不说一声，最起码也得帮他介绍另一个卖货的人，到这时候，去找谁买。

　　　　兰儿仍是关机。林枫想去小巷找她，想起院长的告诫，又想起既然她不接电话，找到她又怎样呢？

　　　　他放弃了去找兰儿的想法。

　　　　阿雄听说他又来住院了，带着阿芳来看了他。于是，每天的饭菜又落到了他，们身上。

　　　　阿辉和大头强也来看了他，这让他很是感动。大头强说了一通要给“鬼子”好看的话。阿辉叫他好好养伤，外面的事不用担心。走时，他们给他留下四千块钱。他说什么也不要，大头强说了一句话让他不得不收下。大头强说：“如果你不要，说明你看不起我和阿辉！”

　　　　医生说他最少要在医院呆上半个月，想想还有十来天，一个人呆在病房里，他真不知道时间怎么打发。那个可爱的护士是来实习的，前几天走了，要是她在，或许不会太无聊。如果有那东西倒还好过，不过阿柄走了也好，即使是想，他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满街去找同道中人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戒断的好机会。

　　　　十来天后，拆了夹板，林枫顿觉轻松多了，医生也允许他去院里的花园散步了，当然也允许他出去街上。只是接连几天下着小雨，气温一天低过一天，电视里说什么西伯利亚冷空气南下，会有一段时间持续的冷。想去街上走走，又受不了那冷。除了下床吃饭，他一直蜷缩在被窝里看电视。从电视里知道，老家那边已经下雪了。

　　　　阿雄和阿芳都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他们没有忘记给他也买了一件。他们说他胖了，气色也好多了。

　　　　他一直没有好好的照照镜子，这天早上洗漱时，他特意留意了一下，真如阿雄他们所说，他显胖了，脸色比以前红润。或许是吃炖猪脚多了的缘故，但最大的原因是一直没沾那毒品。特别是近几天晚上老有那方面的冲动，他特地嘱咐阿雄，以后别炖猪脚来了。

　　　　自从能运动之后，他便开始活动身体。有次他正喘着粗气做俯卧撑时被医生看见了，医生叫他停止，说现在还不能做剧烈运动。运动不行，他真不知道这充沛的体力怎样发泄。

　　　　第十二天，他实在忍不住了，跑去问医生可不可以出院。医生说院长交代了的，还有三天。

　　　　拿着刚照的片子去找院长，他一番软磨硬缠，院长终于为他办了出院手术。

　　　　穿上阿雄给他买的羽绒服走出医院，林枫大大舒了一口气，他真的憋坏了。

　　　　打了电话给阿雄，说他已经出院，以后不用再帮他炖猪脚来了，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发泄。

　　　　阿雄接电话时还在睡觉，叫他回去他马上去帮他找个小姐。骂了阿雄一句，他打车回了小巷。

　　　　看看钟，还是上午十点，他先去了兰儿那里，这时候她应该是在睡觉的。十几天没见到她，他心里非常不好受。兰儿不在，打她电话，还是关机。

　　　　失望地回到住处，他想打电话问问阿军，又不好意思。

　　　　房间因为有阿芳打扫着，显得很是整洁，却一点也不温馨，多了丝丝北风，比以往更显得冷清。呆坐了会儿，他打开音响，里面仍然是那首熟悉的歌。阿乔的影子又浮了上来。她现在在干什么呢？这么冷的天，现在应该还缩在那男人的被窝里吧。

　　　　想着想着，他觉得窒息起来。

　　　　又不想去楼上吵醒阿雄他们，他站起来走出了小巷。

　　　　五十

　　　　小店里生了盆旺旺的炭火，林枫似有了回家的感觉。

　　　　在小店里坐下，老李两夫妻像看到了稀客。老板娘说以为他不记得他们了。老板走过来说以为他带着那女孩回去过年了。他问老李说的是哪个女孩。

　　　　老板娘笑着看着他，“当然是阿军的妹妹兰儿了，这么久她也没来过，还以为你们一起回家了呢。”

　　　　林枫笑着说没有那样的事。

　　　　老板娘不信，说他现在气色这么好，一定是有了好事。

　　　　林枫笑了出来，“和女人在一起，是最伤心劳神的，还能有好的气色吗？

　　　　“也是，现在的女孩都任性得很，特别是兰儿，没有人会受得了她的。”老板娘皱皱眉头，“哪像我们那时，单纯得很，也老实得过分，连当街唱歌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