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归人-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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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他再没向这些女孩问过这样的话，这是她们忌讳和讨厌的，对于男人，她们看多了，任何问话都不能使她们感动了。他学会了朋友们常问的那些话，“做多久了”“功夫好不好”“出不出台”之类的粗鄙话，这些话非但不令她们讨厌，反而会很好地回答。因为问这些的男人都不会是调胃口的男人。
总之一句话，在她们眼里，与客人无感情可言，金钱至上，今天来了，明天走了，谁有时间听你那些鬼话，有钱就能买她的笑，有钱你才能得到开心。几年前他的一个比他大十几岁的朋友就做了一回傻事，和一个风月女子混熟了之后，他劝那女子从良。那女子倒出她的苦后，那朋友一手拿了五万块钱给她，叫她以后别出来做了。那女子拿了钱哭着说了声谢谢，一帮朋友以为那女子绝对会找个好人家嫁了，好好过日子。谁知，一年之后他们又在另一酒店见到了她，见到他们，那女子赶紧避开了。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老一辈人流传下来的，不可能是空穴来风。看着眼前这个同样清纯的女孩，林枫在心里暗笑一下，她和男人说的话有几句是真的呢？
阿辉仍在和那女孩喋喋不休，那女孩应付着他。另一个女孩则早坐到了大头强的腿上，完全没有了矜持。
林枫放眼四周，昏暗的灯光下，都是一些找乐子的人，改革开放，色情行业死灰复燃，都成半公开化了。
林枫注意到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有四个男人老向他们这边张望。
他警觉起来，叫过阿辉，指着那四个男人问他认不认识。阿辉说他也早注意到了，那几个人，是邻镇阿标的人。去年阿标想来这里扩充他的势力，不过后来被打跑了。自从那次和阿标干了一架之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阿标的人过来这边了，未干架之前，他们两边的人都爱过对方地盘上找找乐子。
“在这个时候，阿标的人来这里，看他们的样子，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阿辉没有再和那女孩说话，坐过林枫身边，“我们得摸摸他们的底。”
这正是搞事的好机会，在这里见到了阿标的人，看“鬼子”怎么解释。
大头强问他们在说什么，阿辉向林枫使使眼色。林枫笑着说他们看见他色迷迷的样子很讨厌。大头强裂开嘴笑了。
如果告诉大头强，说不定他会马上过去找那四人。阿辉举起酒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叫大家喝酒。林枫想喝几杯也好，然后装醉去那张台上找点事。
喝了几杯，林枫装作上厕所，摇晃着往那张台子走去。经过那台子时，他故意用力撞上正坐在一男人腿上举着杯子喝酒的女孩。女孩“哎哟”了一声，杯里的酒倒在了他身上。
林枫转过声，瞪了那女孩一眼，抓起桌上的杯子往地上一甩，然后猛地抓住那女孩的衣领把她从那男人腿上揪起来，嘴里大声的骂着。
女孩被他一揪，吓得脸都白了。林枫暗笑着，只能委屈委屈她了。
大头强在那边听见他的叫骂，马上拉起阿辉跑了过来。
见到林枫身上的酒，大头强举手就要打那女孩，阿辉伸手拦住了。
林枫继续叫骂着，拿起桌上的酒瓶要将酒往女孩的头上倒。另一个坐在旁边的女孩赶紧帮那女孩赔着不是，并拿起桌上的纸巾急急地帮他擦拭。林枫叫她滚开。
被从腿上揪走女孩的男人站了起来，伸出手抓住林枫的手，瞪着他。
林枫另一只手向他的手用力一拍，微眯着眼睛冷笑着大喝一声，“你妈的，想干什么？”
大头强一把推开那男人，也瞪着他喝问，“妈的，想出头吗？”
那男人被推得退了两步，另外三个人也站起来。
一个人走上来，同阿辉打招呼，“辉哥，都不是外人，算了吧。”
林枫放开那女孩，向前一步，“妈的，想算了，你什么东西？”
妈咪跑了过来，一个劲地向林枫说着好话，“枫哥，您高抬贵手，今天我请客。”
转过头，她呵斥着被林枫刚放开的那女孩，“怎么如此不小心，赶紧向枫哥赔个不是！”
林枫冷笑一声，“没那么便宜，除非她帮老子舔干净！”
妈咪转向阿辉和大头强，“两个大哥，包涵包涵吧！”
大头强冷笑着，阿辉耸耸肩，“我有没办法。”
被大头强推开的那男人走了上来，冷笑着，“自己先撞到别人，这样太过分了吧？”
林枫一拳打在他脸上，吼他一声，“妈的，关你什么事？”
那男人捂住脸退后了一步，另外三人马上冲了上来。
大头强冲上去，“妈的，要打架啊，老子正好手痒了。”
几个东北仔也跑了过来，拦住了双方。
女孩委屈地看着几个东北仔，指着林枫，“是他故意撞我的，不是我的错！”
大头强忍不住了，上去给了那女孩很响的一个耳光，“妈的，还说不是你的错！快点，叫你舔你就舔！”
女孩痛得捂住脸哭了起来，真可怜了她，林枫想她那白净的脸上肯定有了五个粗粗的手指印。
那个被打了一拳，鼻子里已在流血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了，抓起桌上的酒瓶就朝林枫打来，另外三个也向大头强冲过去。
林枫一躲闪，不料两个东北仔竟然从后面冲上来抱住他，那酒瓶又打了过来。大头强已和那三人撕打在一起，有两个东北仔也扑了上去。
林枫旁边的阿辉猛的一脚踢向持酒瓶的那人，那人倒在了沙发上。
马上有两个东北仔向阿辉冲来。
阿辉抓起桌上的酒瓶，向冲向自己的东北仔大喝一声，“妈的，造反了啊！”
两个东北仔听阿辉这样一说，并没有退开，仍然冲了过来。
林枫挣开两个东北仔，看到一个男人正将一打碎了的酒瓶向大头强刺去。抓起一个酒瓶，往桌子上一敲，他刚想冲过去，却被人在后背踢了一脚，想来是东北仔踢的。
东北仔竟然真的参战，帮着外人对付他们了。三个对九个，林枫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避开一男人的拳头，林枫飞快地从裤腿里抽出家伙，指着要冲过来的三个人。他们这边已明显占不到一点便宜，身上的伤又痛了起来，他懒得再纠缠下去。
三个人赶紧停住，望着他。
“住手！”林枫大吼一声。
围着大头强和阿辉的几个人看了林枫一眼，见到他手里那家伙都停了下来，四个阿标的人中的将手向腰间摸去。林枫冲过去，右手用枪指着他的头，左手摸向他的腰间，掏出一把家伙。用枪狠狠地砸了一下他的头，林枫将那把枪丢给大头强，大头强接过，在其余三个男人身上搜了搜，没搜出什么，三人都挨了他狠狠地一脚。
阿辉将站着的几个东北仔甩了几耳光，叫他们马上滚蛋，去把他们的老大叫来。
几个东北仔灰溜溜地离去，四个男人站在原地狠狠地瞪着他们，大头强还想上去给他们几脚，被阿辉拦住了。
被他们这一搅，酒吧的客人也走光了。
经理很快跑了下来，看了四个男人一眼，故作不知的向林枫他们道歉，“辉哥、强哥，几个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们，请多多包涵！”
阿辉冷笑一声，“不认识我们，但是这四个人他们总该认识吧，吃里扒外，这事你明天给我个交待！”
经理唯唯喏喏，“辉哥，放心，这四个人交给我，我会给你个交代。”
大头强狠狠地瞪了经理一眼，用枪柄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他妈的别耍花招，老子最恨别人耍花招！”
怕有人报警，林枫他们很快走了出来。
以林枫和阿辉推算，“鬼子”和阿标是勾结起来了的，要不然刚才几个东北仔不会帮着阿标的人。看来“鬼子”现在的有恃无恐，一定与阿标有很大的关系。
三人都没有受伤，大头强被人在腿上踢了一脚，心里非常不好过，一定要纠集兄弟过去把那几个东北仔和那四个人抓回来。
阿辉和林枫都不赞成他，认为这时候还不能这样做得太绝，这事只能由“鬼子”来处理，看他怎么办，如果他不给个好的交代出来，再兴师问罪不迟。
林枫说就算“鬼子”能给个好的交代，他和阿标勾结也已经是事实了。以前和阿标是仇家，现在在他的场子里与人发生冲突，至少他的人应该保持中立，而不是帮仇家。这绝不是他手下人的错误，一定是“鬼子”的意思。
事情是已明摆着，“鬼子”起了野心，已不将阿三放在眼里，这次不交例，他是试探阿三的反应。
阿辉将情况和阿三说了，阿三嘱咐他们作好准备，以防“鬼子”和阿标突然发难。
四十六、四十七
四十六
大头强要回去继续守着赌场，阿辉得去召集人马，将林枫送到“中豪”，大头强和阿辉就走了。
阿三房间的门关着，里面没有灯光，也不知道阿三在不在。从“鬼子”这事来看，最近阿三是很烦躁的，如果“鬼子”真的和阿标勾结在一起来对付他，这还真是个麻烦事。
林枫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酒吧的那几下大动作，他好象又扭伤了腰。洗了澡躺到了床上，他又想起了兰儿。一直没有接到她的电话，也不知道她醒来后不见了他会怎么想。这几天是不能去找她的了。与“鬼子”只要一干起来，他这条命就得捏在手心里。
阿三打来电话问他回来没有。听说他已回到“中豪”，阿三叫他马上过去隔壁。
阿三正坐在黑暗里抽烟，想来阿莲已经睡了。林枫想拍手开灯，阿三摆手叫他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林枫还是第一次看见阿三抽烟，看来这事的确让他伤脑筋。忽灭忽亮的火光中，他见到阿三的眉头紧锁着。
把烟头摁熄，阿三叫他重复一下下午和晚上的事。
林枫将事情重复了一遍。
阿三又点一支烟，狠命抽了一口，问他，“你觉得‘鬼子’是不是真的要背叛我？”
林枫迟疑了一会，这事他可真的说不上来，他毕竟只是从侧面对‘鬼子’有一些了解。
“如果按晚上出的事来分析，有这个可能。”林枫想了想，还是说了，“而且这次推迟交例钱，他很可能是想试探您的态度。”
“自从去年和阿标干了一场之后，阿标的人很少再过来这边，他曾放出话来，他不会放弃。所以一直来，我们都把他当成仇人，只要他的人过来，一般都不会放过。而这次，那些东北人竟然帮他们，这里面肯定有猫腻。”阿三叹口气，“‘鬼子’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忍不住了？”林枫不解的问。
“去年与阿标发生冲突之后，就有人和我说，‘鬼子’这小子与阿标有来往，当时我没怎么在意，毕竟他是靠我才混起来的。后来又听人说起，他与阿标有了交易，阿标手上的毒品全部是他提供的。这事我找他说过，他说只限于生意上的往来，不是外面人说的那样。后来一段时间倒也没看出他的异常举动来，除了生意的事，他还真没与阿标有什么其他勾当。后来我还支持他把生意做大，叫手下人别多心。谁知道养虎成患。阿军的出狱，对他构成了威胁，他不能看着阿军强大起来，这对成就他的野心很不利。如果他要和我作对，阿九会作壁上观，这是他预料中的，现在多了阿军，阿军念在以前的情谊上，绝对会帮我。而阿军现在元气大伤，想帮我也帮不了，这对他来说，是非常好的机会。”
“阿九那我知道，他和‘鬼子’现在暂时是分不开的，而阿九因为阿军对您很是不满。说不定还会在背后来上一刀。”
林枫也点上一支烟，“看明天‘鬼子’给个怎样的交代出来。”
阿三点点头，盯着他，“阿军现在有多少人？”
林枫想了想，“二十多个吧，前几天那事有十几个受伤了。如果阿九真要有什么行动，阿军他会全力以赴的。”
阿三摇摇头，“未必，最近他也对我不满，其实就算想帮他现在也不行，阿九和‘鬼子’那我必须要顾忌到，否则……”
“这我知道，我也和阿军说起过，想来他是理解的，这次与阿光的事他忍了下来，正是想养精蓄锐。”
林枫又补上一句，“三哥，您放心，阿军那我会说动他，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看来阿三现在很想阿军能帮他，他想他要是和阿军说起这些，阿军应该会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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