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归人-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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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阿雄和阿芳出去了，阿雄告诉了他那女孩的名字。阿芳正来例假，阿雄倒高兴了。他拿了几百元钱给阿雄，叫阿雄带着和阿芳到处玩玩。阿芳叫他也去，他说自己脚不方便去不了。刚好阿伟和阿娟来看他，他们又买来了一些外伤药。阿娟笑他怎么老是受伤。他苦笑着说自己命苦，没办法。近来，阿娟在他面前也没了羞涩的表情，时间久了，面对对自己的职业她也没有了那卑贱的感觉。听阿伟说起，她现在去了一家大酒店上班，赚的钱比在小巷多多了，加上小巷熟人多，总会有些尴尬的。
身上酸酸痛痛的，看着空荡荡房间，林枫有些坐立不安。
好久没有去小店坐坐了，久不见面，他有点想念起老李两夫妻来。
晚上的生意清淡下来，老李两夫妻看着林枫又是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老板娘首先埋怨开了。
“你啊，怎么老是这个样子，怎么总没有小心的时候呢。”
老李也凑和过来，摇着头看着林枫，“这么久不见你，我猜想你肯定找了个女朋友才忘了我们，谁知你还是这个样子！”
林枫回以苦笑，“日子难混啊！”
“谁说不是呢？”老板娘接过话头，“这外面的日子哪能比在家里的日子呢，可是为了赚几个钱，只有苦撑着。”
“不求别的，只求能平安地赚几个钱，把家里的房子起了，供得上小孩读书就行了。”老板解下围裙坐了下来，“最近那些小姐的生意不怎么好，我们的生意也差多了。”
“看街上的人都少多了，快过年了，出来找乐子的人也少了，谁都想凑两个钱回去。”
老板娘指指街上比平时要少很多的人。
林枫也就觉得最近小巷的人是比以往少了很多，怪不得阿伟的女朋友要换地方了。
“生意淡了还罢，现在啊，每月还要多花一百块钱来买平安！”老李叹了口气。
“买平安？”林枫不解地问。
“你不知道吗？”老李压低声音，“小巷的每家店铺每月两百块钱的保护费，比以前多了一百，我昨天刚交了。今天下午对面的那家士多店没交，马上就来了几个人捣乱，还把老板打伤了。”
“没人报警吗？”林枫问。
其实他知道，有些事情报警也无济于事，不过是添加麻烦罢了，花钱买平安，这是最好的选择。他现在才知道，老李他们一直在交着保护费，看来他以前的推测是正确的了，小镇不会没有黑社会。当初他在深圳那边，那赌场老板其实就是黑社会老大，他地盘上的娱乐场所，特别是小巷这样的烟花巷每月都要向他交钱。他当时只负责在赌场守着，不用跟着去收保护费。老板当初很看好他，要是不出事，他现在肯定也混上去了。
“谁不想图个平安，报了警，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这里就不会有容身之地了。好不容易立足下来，能忍谁都会忍。”老李又无奈地叹口气，“你知道收保护费的是谁吗？”
“谁？”
听老李的口气，他应该认识那人。
“就是那女孩的哥哥啊，刚从监狱里出来，以前是小镇的一霸。”老板娘接过话，笑了笑，“以前我还说过，叫你不要和那女孩缠上。”
“阿军！”林枫随口说出。
“你认识？”老板疑惑的问。
林枫苦笑一下，指指自己，“我这身伤痛就是因为他。”
“他们打的？”老板娘赶紧问。
“不是……”林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阿军赌。
“早跟你说了的，你看你……”老板娘责怪道，“现在你还和那女孩在一起吗？”
“不知道，”林枫摇摇头，“当初我还以为阿军是她男朋友。”
“算了，少招惹为好！”老板劝林枫，“那人是个疯子！”
“对了，你不是说在酒店上班吗？怎么现在？”老板娘奇怪地问林枫。
林枫笑着指指自己，“我这样子，去得了吗？请假了。”
“千万别和他们扯在一起，很危险的。”老李告诫林枫，“好好地上班，存点钱回家讨个老婆。”
阿军看来也是黑社会老大，看来这人他得罪错了，以后难免会有麻烦。
和老李正闲扯着，林枫的电话响了，是阿三打来的。
阿三说他今晚又想去赌场玩玩，叫林枫陪他去。林枫说自己不舒服，能否下次陪他去。
阿三那在那边不舒服起来，“你小子别不识抬举，不是我强迫你，你不来，我马上那个叫阿乔滚蛋！”
一提到阿乔，林枫紧张起来，看来自己的事瞒不过他，他一直在暗中注意着自己。他不明白一向对他和善的阿三怎么也发起脾气来。
“但是，只要你小子会做，随便你和她怎么，我都不会管你，要不然……”阿三的声音阴阳怪气的，“我在上次的房间等你！”
看到他阴沉的脸，老李两夫妻问什么事。林枫笑着摇摇头走出店门。
挪到408房间，又是那女孩穿着睡衣来开的门。见到林枫的样子，那女孩吃了一惊。
阿三正在穿衣服，林枫一瘸一拐地向他走过去，斜着眼看着他。
“你怎么了，搞成这样子？”阿三停止穿衣服，瞪大眼睛盯着他，“告诉我，是谁，他妈的，我的人也敢动！”
林枫哼了一声，“摔的！”
刚才是一通脾气，这下又故作关心，对阿三的喜怒无常，他感到很不舒服，
说完，林枫挪到沙发上坐下，仍斜着眼睛看着阿三。
“那样看着我干什么？”阿三笑着走过来，“别在意我刚才的话，那不过是随便说说，要知道，我阿三要求的事，还没有人拒绝过！”
“你放心，我不会对阿乔怎么样，不过是吓吓你罢了！不过我现在不怎么样，不代表我以后……”阿三大笑起来，暧昧地看着他，“这，得看你了……”
“我可以走了吗？”林枫厌烦起来，站起来，“我这样子还能陪你去吗？”
那女孩已帮阿三穿上衣服，阿三拿起床上的一个大包，把林枫按着坐下，“你在这好好休息，等着我回来，只可惜你这次开不了眼界，场面会吓着你。他们约了我，我一定要去。”转过头，他又对那女孩说：“阿莲，你陪着林枫，我很快回来！”
阿三走后，林枫呆坐在沙发上，他想不通，阿三怎么会是一个小人，为了达到目的竟不择手段。他绝不能因为自己而让阿乔失去工作，那工作她是非常在乎的。只是要如何应付阿三呢？难不成真的那样？这，是绝不可能的！
阿莲洗了澡出来，只围了一条浴巾，朝他妩媚地笑了一下。虽然心情烦乱，他还是加快了心跳。那浴巾上面只是随便包住她的胸口，丰满的胸脯冲之欲出，下面只遮住臀部，修长的双腿在灯光下闪着光，让他不自然地就想到了那浴巾下面的……。
他赶紧闭起眼，不去看她。
阿莲坐到床上，嬉笑着叫他到床上休息。
林枫不理她，继续闭着眼睛。
“不敢过来？我又不会吃了你，鬼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你那样子，坐着会更辛苦。”
林枫睁开眼，阿莲已钻进了被窝，正抬起头挑衅地看着他。
林枫朝她笑了笑，偏过头，不敢看她那挑衅的目光。
阿莲哼了一声，冷笑起来，“不过是看你敢不敢过来罢了，看样子你还真不敢！”
听到她的冷笑，林枫猛地站起来，他受不得别人的激将法，“有什么不敢！”
走过去，林枫脱下鞋子，和衣躺在床上。不过他不敢离阿莲太近，也不敢盖被子。
阿莲突然把被子往他身上一盖，一把抱住他笑了起来。
一阵好闻的香味传来，林枫觉得身上有一团柔软的东西压着，隔着被子他也能感觉到温热。
阿莲压在他身上正微笑着望着他，嘴里呵出的热气不停地喷在他脸上。
林枫觉得下体一热，慌忙推开她，转过身背向着她。
阿莲仍靠得紧紧的，隔着被子双手不停的在他身上游走。
林枫觉得自己真的忍不住了，他警告着自己，这是阿三的女人，他绝对不能动！
林枫从床上跳下来，重新坐到沙发上。
阿莲坐起来哈哈大笑起来，浴巾早脱落下来，丰满的胸脯一颤一颤的，眼里带着不屑，“看来，你真的不是个男人！”
林枫再次闭上眼，他妈的，真的是窝囊，被她看成了那样的人。随便她怎么说吧，如果他真的一时冲动，阿三会罢休吗？这样也好，免得她再次挑逗自己。
见他不出声，阿莲把浴巾围好，“算了，逗你玩的，你还是上床来休息吧，我睡沙发。”
阿莲真的拿了条被子走了过来。
林枫不敢与她坐在一起，看看她，又回到床上。
模糊中林枫觉得有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抚摩，他以为又是阿莲在撩拨自己，动了一下身子装出熟睡的样子，心想要是她还不放手，他就动粗了。
渐渐地，林枫觉得伸进自己衣服的那双手很粗糙，不像是女孩子的手，而且好象有什么东西正顶在自己腰上。睁开眼一看，他惊得一下坐了起来。旁边躺着阿三，脱得精光，一只手正搭在他腿上正邪笑着望着他，那东西恶心地直立着。
林枫赶紧跳下床。阿莲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笑，原来自己的皮带已经松掉，衣服也被解了几个扣子。
林枫一阵恶心，赶紧跑进厕所。
外面传来阿三和阿莲的大笑声。
整理了一下，林枫走出来，阿三却光着身子和阿莲抱在了一起。
“小子，没吓着吧，嘿嘿……”阿三抬起那颗秃顶的头，“虽然很多疤，却也细皮嫩肉的。”
林枫脸一红，恶心感又涌上来。
阿莲又笑起来，问着阿三，“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阿三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你说呢？”
两人一唱一和让林枫恨得牙咬咬地，心里骂着阿莲，你这臭女人，哪天非得把你强奸了不可。
林枫朝门口走去，阿三推开阿莲，从床上跳下来，拦住他。
林枫偏过头，那身肥肉真的让人恶心。
林枫在沙发上坐下来，冷笑一声，“三哥，放过阿乔，别冲着她来！”
“我可没说过不放过她，只是你小子太固执了，一个人，只要有钱，做什么不一样！”
阿三走过来坐下，林枫赶紧挪挪身子。
“你说呢，阿莲。”阿三把手搭在林枫肩膀上，问靠在床上的阿莲。
“是啊，做什么不是为了钱。”阿莲完全不把林枫当成个男人，赤裸着身子向他们走过来。
林枫再没有冲动，虽然阿莲那少女般的身段是那样的惹火，他恨不得刷她几巴掌。
阿三把阿莲拥到自己大腿上坐下，双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我阿三现在有钱有势，想巴结我的，为我舔脚指头的随便一抓都是一大把。”
林枫站起来，“我不稀罕！”
阿三拉他坐下，“别固执，我不会对阿乔怎样。我今天问了，你小子好象最近出名了，他们叫什么‘病猫’来着，而且还很有个性，为了一个女人可以去牺牲自己，也敢玩命，这样的人我更喜欢。所以，我暂时不会为难你。”
林枫再次站起来，“谢谢，你也不要逼我，否则，我会什么也不顾的！惹不起我也躲得起！”
从“中豪”出来，街上已是人影阑珊，看看钟已经凌晨一点多。
他对阿三说的最后一句话，并不是气话，离开这里也不是一次两次的想法，况且现在兰儿那里希望渺茫，加上有个哥哥，而且是黑社会老大照顾着她，根本用不着他担心，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惹来麻烦。只是阿乔那，即使他离开了，阿三那个反复无常的人，说不定会向她发难。还有阿雄，现在能走去哪里。就算走，也是要钱的。那次八千块给了阿军之后，现在身上只有一千多元。而走到别处能马上有两千块钱一个月的工作来维持他和阿雄的生活吗？
现在，还暂时不能离开，不能！
林枫心里乱糟糟的，不自觉地从身上数出两百块钱又拨通了阿柄的电话。
时间已经进入十二月，天气越来越冷，街道两旁的树木，虽然是常绿的，却也少了生气，冷风一吹，树叶飘落一地。
看着飘零的落叶，林枫感伤起来，他的命运正像这落叶一样，不能主宰，没有依靠！
阿雄打来电话担心地问他在哪里，林枫说他马上就回去。
阿雄至今还不知道他自己的事情，可能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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