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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有戏-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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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心里的话。他说。 
我这才认真对比了我和他们之间,原来我的黑衣也有淡淡的蓝光,我的身前身后也没有影子。月光不错,应该有影子才对。 
我双手拄在石头上,那真是哑然失笑。顿悟其实就是这样来的,已经发生的事情你并不知道,等你真的知道的时候,感觉有些突然,却就是靠这个突然,打开了你的神经。 
爱情又能怎么样?古代的美女变成了西山,痴情的石匠纵身跳崖,男女之事男女之情,原本就是害人的东西。 
比方说,沈玉蔡红梅和我,大家害得彼此身心憔悴,都是要等到有朝一日在这西山石崖上相聚才来反思一些错与对是与非? 
那小柳是怎么在这里顿悟的呢?是不是因为听了石匠的痴情传说也去学着痴情?那也算顿悟吗? 
我看到了晨曦。我看到晨曦的时候正走在回去的路上。我走得很飘摇。我爸一定还是坐在那里“冬眠”、“修炼”,沈玉一定还在那个编剧的怀里熟睡,孙元波柱子一定搂着他们的大肚子婆娘。 
孤魂野鬼,这个称谓适合我现在的德行。孤魂野鬼,那些在石头上排练“抽象剧”的,都是孤魂野鬼的德行。那些费脑筋的“抽象剧”好像要给人顿悟似的,谁跟着这样的启发去顿悟,是不是脑子有水?早先我爸带我去江边看的那个简单的爱情大戏多好!“因何错爱小生——至——此——”,“爱的你一品——人——才——”!这简简单单的戏词我几岁的时候就记得下啊,还需要顿悟? 
这世界有什么鸡巴东西叫做顿悟?   
第11章 小寒·大寒(1)   
书上说, “冷在三九”的“三九”多在一月九日至十七日,是在小寒节气里。但这只是一般规律,少数年份大寒也可能比小寒冷。寒,冷气集久则为寒。小、大寒这两个节气表示气候进入冬季最冷季节,慢慢冷到极点。这是元月里的时节,元月是美好的月份,却被老天安排得如此冷酷,世界在冷酷中时刻都像是会脆裂。 
昆明不冷,也不干燥,也找不到脆裂的感觉,没有雪,也很少见到冰,一部分坚强的树木依然很绿,一部分坚强的人依然穿着单衣。 
我爸偶尔动了动,却不睁眼。他面色光洁,腰身笔直。院子里落叶飞舞起来的时候,我站在大门口看他,他绝对像一尊罗汉。 
这个房子没有罗汉,只有一尊观音,手指残缺脸上破损的泥观音。 
深冬里,高原的城市相对宁静。深冬里的节日多,深冬里不宜像夏天那么指使人们张扬。元旦,春节,正月十五、二月二,学生放假大人过年,忙得几乎是室内的事情,于是街上显得有些萧条,像落了叶子的树。 
爸,您老人家打坐了多少个时辰了?也该醒醒了吧?我说。 
我爸分明是醒着的,他只是不睁眼,他哼了一声。 
我写了五公斤了差不多。我手里捧着一捆纸对我爸说。 
哦。 
很精彩的,您老人家不看看? 
恩。 
…… 
面对我爸说话,他不跟你扯,那真叫孤独。真叫孤独。 
后来我爸曾对我说,你那也叫孤独?有你老爸在你对面,就算不说话你也够不上孤独,孤独这个破词儿被你们年轻人用滥了。 
再说,你叫我怎么理你?你手里那捆纸最多一公斤,你愣说有五公斤,你以为我闭着眼睛就看不见?我爸说。 
很多矛盾纠集在心里的时候,人就烦躁。我和沈玉见面的时机很多,每次见面都好像没什么可深入的话题。我因此而想得多,想得多就烦躁。我还是去沈玉的新家,她见到我还是温柔地笑笑,偶尔有几次拉了手,也偶尔有几次并排坐着拥靠得亲密。 
进入冬季,沈玉的手时常冰冷,我时常给她捂捂,在捂手的几次中,我亲吻过她一次,只是嘴唇和嘴唇点了点,没做任何深入。 
柱子和孙元波的公司在冬月里几乎是屁事儿没有,他们事业心膨胀,要搞出一本关于广告的书来。两个人在各自夫人的怂恿下专心写东西,大纲拉出来了就在网上招募写手,他们在发布的消息中称,好稿子每千字给两百块,一时间沸沸扬扬。我问,你们真给得起这么多钱?他们说,凭我们现在的名声和信誉,谁敢相信我们给不起这个价? 
柱子把收集的一些文字给我看,并不是什么像样的文章,有些乱七八糟,但我还是饶有兴致地去读。无聊的时光太多,本该振奋本该激昂的岁月被我糟蹋了。读点什么,能遮盖和压制一些没有头绪的念头,比方遮盖和压制对于沈玉的一些念头,比方遮盖和压制我对蔡红梅的一些想法,比方遮盖和压制对我有些虚弱的身体的一些分析。 
柱子拿给我的是一个网络“愤青”的即兴文字,很不规矩,却让人看着发笑,笑过了琢磨一下还真有点直接。 
中国最恶心的几个广告 
1、这人上了年纪,不光腰酸背疼腿抽筋,走路没劲,出虚汗,连放屁都带颤音。这是病,得补钙。——老演员真不容易,为了做广告他几乎什么病都得过,什么药都吃过,却不知道什么药好,于是他不停地介绍新药,都好。 
2、胃药的广告通常把观众当弱智,于是做广告的人先用弱智来引导大家:一个女人看看一个倒在屋里的男人然后对一个傻孩子说:去找SIDASHU。然后孩子领着另一个男人走进屋里认真的说:四大叔来了。女人:乖儿子,不是四大叔,是SIDASHU…… 
3、某种牛奶的推荐是用大母牛呼哧呼哧猛跑来吸引观众的,粉红色的牛乳房没什么不雅,但把好好的牛立起来走得跟人似的,那就是做广告的审美混乱了,站起来“拟人”,那乳房那样撂着就不是正常的,再加上末了奶牛还喝自己的奶,太恶心了!   
第11章 小寒·大寒(2)   
4、一个清纯的女孩说:想知道亲嘴的味道吗?马上就传来一群饥渴男人迫切的声音:想知道!听到回答,没想到那女孩倒矜持起来:你们想到哪里去了,不是“亲嘴”是“清嘴”,清嘴含片。这广告的效果和黄段子没什么区别了。 
5、生命1号口服液“100分”篇:画面中一个小女孩因为学习成绩不好而受到责备,这次她回到家里高兴地告诉爸爸妈妈自己考了100分,原来都是因为喝了1号。 
6、一场高雅的音乐会,年轻的女琴手全神贯注地拉着大提琴,可谁也想不到,她正承受着折磨。女琴手终于获得了热烈的掌声,她激动得热泪盈眶,她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告诉观众她所遭受的不幸:“这是我的第二天,连我最好的朋友都没发现。量多的第二天,全靠“高洁丝”。 
7、口齿不清的美女极力推荐“新娇爽”,怎么听怎么像告诉人家“性交爽”。 
…… 
广告实在是多如牛毛了,这位“愤青”费了牛劲累得要死,也才写了三十几个例子。 
柱子说,征稿火爆的原因也不全因为给钱,广告这十几二十年折磨了很多人,人们对这种既不犯法也不犯规的折磨咬牙切齿很久,忍不住要说道说道。何况,广告骗人的情况比比皆是。 
世世代代都有骗人的和被骗的,这不稀奇,稀奇的是骗人的手段越来越现代化越来越有现代意识。我们分析了,从根子上需要用相当长时间才能解决的事情,不如不去理会那个根子,我们老百姓也深挖不了那些根子,借这个看似深刻又能引起共鸣又不会触及社会经济发展敏感神经的东西,我们利用一番,造造自己的名声,拿拿能拿到的利益,何乐而不为?孙元波说。 
这两个家伙在这一年中思想和业务都进步神速,在我离开公司之后他们已经得到了教授老总的无数次表扬。教授老总有一次在和我通电话的时候说过一个自己的想法,他要扩大公司的规模。 
你回来吧,和柱子、孙元波分头管理三个分公司,每年给你们一定数量的指标,我再定量分配给你们一些业务,把活动辐射到云南地州各县,只承包报社和电视的广告就已经十分可观了…… 
我真的没心情。我对教授老总说,可行是可行啊,只是我现在提不起来精神,过了正月也许年也过了节也跑了我能开始想事情,现在连想事情都懒得想了。我说。 
郭林,混日子也没有你这么混的啊。清闲了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个状态啊?是恋爱搞的?是你想去当演员?你怎么能当演员呢?你不是那块料啊! 
呵呵,老总,当演员我还真是一块好材料啊,你没看过我演的戏?帅呆了都! 
扯淡,你去演戏,完全是扯淡!要找个正经事做才是! 
演员演戏也是正经事啊。 
那是人家演员的正经事,怎么会是你的正经事! 
教授老总有点发火。他是最关心我的人之一,他发火我觉得温暖。但温暖并不能拉回我的情绪,我仍然不想干什么。 
身体真是越来越差,我没有力气也没有毅力坚持锻炼,早晨起的太早不行,跑上一两百米就大汗淋漓,出了汗回家身体虚得很,我还得接着睡。我妈说,儿子你这是虚弱,你需要多吃营养品了。 
我妈给我买了很多好吃的,沈玉也给我买了很多燕窝鱼翅。这样我到沈玉家稍稍活跃一些,她做一些吃的给我,彼此也有了些话说,眉来眼去的诚恳程度也比日前高出许多。沈玉煮的汤或者粥,味道都很好,她每次将小碗捧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觉察出来我自己的感激。 
那天在喝了一小碗燕窝之后,我拉着沈玉的手对她问,我可不可以今晚留在这里? 
天气真的有点冷,沈玉的身体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久违了和我的亲热,凉冰冰的直发抖。我们没有关电视,只是把音量调小了。电视里不停地在插播广告,有脑白金有黄金搭档,也有“性交爽”。 
温存的过程有些漫长,相比若干时间前的若干次,确实相当漫长。   
第11章 小寒·大寒(3)   
你喜欢看广告?我问沈玉。 
喜欢。沈玉说。 
怎么会喜欢这些?我问。 
和又臭又长的电视剧相比,广告更精华一些。沈玉说。 
可你就是演电视剧的啊!我说。 
郭林你觉得演电视剧能成为我一辈子的职业吗?沈玉问。 
我转过头脸,和沈玉面对面躺着。身下的床单和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沈玉换成了乳白色。沈玉的呼吸还是那种甜滋滋的味道,眼睛好像大了一圈,也许是瘦了显的。但她问我问得认真,瞪大的眼睛在我看来有些出奇。 
我不知怎么接她的话,我已经对她从事的事业有了心理上的排斥感,她只要提到演戏演员什么的,我就有些不快。 
郭林,有个模式我想走走看,去拍广告。沈玉说。 
有什么区别吗?和你演戏?我问。 
我想,区别很大。沈玉说。一来赚钱,二来周期短,三来不需要与很多人长期搅在一起,赚够了我们一辈子用的前,我不再想做任何事情了…… 
沈玉说的是“我们”。 
可那并不是影视艺术,那更接近商业行为。我说。 
拍电影电视剧不是商业行为吗?你以为演员都是为艺术献身的人?沈玉的眼睛又瞪大了。同样赚钱,同样都是在镜头前作秀,也同样能出名,为什么不行呢? 
沈玉和我说话的时候,双手抱在胸前。那神情很是虔诚。她的睡衣很薄,没带乳罩也没穿内裤,我却因为天冷穿了内裤衬裤背心T恤,厚实得有些笨拙。 
那你就先可以和孙元波柱子谈谈了,正好一年之计在于春,过了春节教授老总就得找他们安排全年工作呢,你去给他们做广告模特,公司的生意就绝对有保靠了。我说。 
沈玉脸上划过了微笑,眼睛里闪了一下。 
这也许……是我解脱的方法呢。她看着天花板说。 
被子枕头都很柔软,沈玉也柔软得像团棉花。我看着她瘦下去的脸,想得乱七八糟。她一定很累,那疲劳并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从当演员开始,她就没停止过心理的忙碌,为名声为金钱,达到目的或者没达到目的,都消耗了她的细胞和神经。从前她和我说过,男女关系混乱的人会短寿。 
可是她陷了进去,我也陷了进去,都是我们自己陷进去的。 
能看得出来,沈玉已经很累,她想试图跳出那个圈子。 
也许,她对我的感情也是一个因素。 
也许是。 
电视里是柔和的音乐,一位外国的钢琴家在电声乐队的配合中演奏,指下营造着诗歌一样的意境,表情如痴如醉。舞台的背景是深深浅浅的蓝色,耀得我和沈玉的床铺也深深浅浅地暧昧。 
沈玉拿住遥控器把音量放得很小,然后一头埋进我怀中,狠狠地呼吸了几次。 
郭林,我们能不能像从前一样?我们能不能永远不提那些事?她问。 
我只是使劲抱住了她,却不敢回答她的话。这样的话在不假思索的情况下回答,怕是以后要有无数次失言,怕是又要把自己陷在失言的痛苦里了。 
没什么。沈玉说。郭林,真的没什么,你不答应也没什么。 
沈玉试探着亲吻我,就像许多年前初吻一样,试探着用嘴用鼻子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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