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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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宇哑口无言，无话可说。
“Z大的高材生。Q大的高材生。如果我们国家的高材生都是你这个样子，我们国家，真的就完了。”
“对不起，对不起……”严宇跪在了地上，低下了头。
梅卉说他无法面对那段过去，梅卉说他在心里，还是要比许多人干净。
可是所有的所有，都无法抹去一个事实：他曾经错过，曾经在黑社会里，度过将近两年的时间。有一些人因为他，活了下来；但同样有些人因为他，死去。
死神这两个字，并不是叫着好听而已。
“对不起……”
他也无法原谅自己。在心底。
“唉。”来人也深深叹了一口气。还有多少人像他一样，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做错事情呢？不过幸好，一切还来得及。
“如果我说……”来人慢慢说道，“请你帮我们灭了龙王呢？”
严宇猛地抬起头。
“为什么？龙王他已经漂白了啊。难道，国家会不允许一个想要漂白的黑社会存在吗？”
“如果他是真心想要漂白，我们当然欢迎；可是……”
“当然是真的！”严宇很激动，“我很了解龙王，他这一次，是下了决心要漂白的！”
“那么你知道龙王都作了一些什么吗？”
什么？
“他把我们国家五年内退伍的特种兵全都召集了起来——有伤的不要，组成了一家保全公司，刚注册成功。”
严宇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
“不……不可能！他想做什么？”
“是啊，他想做什么？这也是我们想要知道的。”
五年内所有退伍的特种兵。
这支队伍的战斗力有多强悍，这一点不用来人告诉他他也很明白，他不明白的是……
“龙王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据我们初步了解，他有一个计划。”
“什么……计划？”严宇的心，紧紧揪在一起。
“初步打算，组建一个全世界实力最强悍的保全公司，成为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力量；然后，会建立全世界最好的外科医院；再然后，建立一所以军人子女为主要生源的学院——从幼儿园开始，一直到高中的综合学院。请因伤退伍的特种兵做学校里的教官，全军事化管理。”
严宇的嘴巴越张越大，当他听完来人说完最后一个字，砰！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你在开玩笑吧？”
来人耸了耸肩。
“你疯了？我疯了？还是龙王疯了？”
“谁知道呢？”
“他……他想搞军事政变吗？”
“刚才你不是还说龙王要漂白吗？为什么现在你反而不相信他？”
“相信？相信什么？”严宇的脑子里乱哄哄的。
“相信他建保全公司，是为了解决退伍军人的生存问题；相信他的外科医院，是为受伤的军人做最好的治疗；相信他的学校，是为了培养最有血性的中国人。”
严宇怔怔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也许这一辈子所受到的打击，包括在黑社会那将近两年的时间加在一起，也没有今天一下无所受到的打击多。
严宇的脑子里很乱，他盯着面前神秘的陌生人，却没有焦距。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在他的脑海里，突然跳出几个字，几个任何人都无法忽略的字。
国、质、利、刃！
第二十一话　这个世界太疯狂
　　　　“这个想法也太扯了……”摇摇头，拼命的想让自己清醒点，“我不能相信。”
“死神，你究竟在怕什么呢？”来人在他面前蹲下，从他的口中，死神两个字格外的刺耳。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那么，你相信吗？”
“相信龙王的本意？”
那个冷血决绝的龙王。
那个霸道张扬的龙王。
那个义气热血的龙王。
那个……
“是，我相信他。我相信他的一切所为。我相信他漂白。相信他所有的出发点，都不是为了自己。”严宇的声音，前所未有的鉴定。
“那么，你觉得他办得到吗？”
严宇迟疑了。
“龙王，以他的能力和魄力，他也只能在这一方称王称雄而已。他比不上你，严宇。”现在，他又喊他严宇。
“你想说什么？”
“你不觉得……你该做些什么——为自己赎罪吗？”
严宇怔怔的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
“龙王的计划，太庞大。作为个人来说，我佩服。”严宇有些意外。
“意外吗？”来人苦笑，“我是一名军人。我能接受战友在战场上的死亡，但是我永远无法接受战友在流过血后……再流泪。”
严宇明白了。
“总要有人做点什么。现在，上面派我们来调查这件事情。”来人的手拍在严宇的肩头，“我可以告诉你，一旦确定龙王是真的漂白了，我会申请退伍，来帮他。”
“你……”
严宇呆了。
你舍得吗？
你舍得离开军队吗？你舍得离开你的战友吗？你真的放得下吗？
“我放不下。可是，总有人要去做。”
“我……”
“所有人中，你的大局观，你的谋略，你的领导潜质，都是最好的。”
“龙王的计划，需要时间，至少三五年之内不可能有所建树。可是，将来唯一能从他手边接过、接起这个担子的人，只有你。”
行差步错，后果……都将不堪设想。
这一刻，他深深佩服龙王的疯狂。
成王败寇也好，泽备后世也罢。龙王，是枭雄，却亦是英雄。
他没有去想以龙王的野心，怎么会有魄力作这样的决定这样的事情；他也没有去想梅在这个事情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没有去想那一年的秋天，龙王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得让他离开——那个时候，甚至他都还没有决定要漂白。
这个世界……太疯狂。
似乎只是一个转身的时间，一切就全都改变了。
在得知龙王漂白后，他有想过毕业以后来帮他；但是他没有想过龙王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更疯狂的是这个想法在实现中并且很有可能实现——当然，前提条件是必须有大家的努力大家的通力合作。
“你们……为什么会去找梅？”他突然想起这个人说他的同伴去找了梅。
“被你当作唯一对手的人，你以为我们会不重视吗？”
严宇笑得有些尴尬。
“您就别嘲笑我了。就我这身手？和小混混打架还差不多。”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受严格的训练。以你的资质和条件，只要你想学，以后一定没问题——你想学吗？”
“有多大的心，就有多大的想法、多大的世界。”严宇犹豫了，“我的能力……没有办法承担这个责任——很好地承担起这个责任。”
来人皱了皱眉头：“疯子的想法通常很疯狂，是常人所想不到的。那么是不是说，他们就拥有了全世界呢？”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呢？你怎么知道这不是龙王一时兴起的游戏？又怎么知道自己一定做不到？那个笑傲江湖的死神的傲气，哪去了？”
“我……”
“梅说自己不适合，那是因为她很了解自己。承担起这份责任，需要的是血性，而不是理智。”
严宇的拳头松了紧、紧了松，看得出，他在挣扎。
“好好考虑吧。别急，你有的是时间。等你真正成长到可以承担起这份责任的时候，再做决定吧。”
用力拍了拍严宇的肩，来人站起身，从衣领处扯出一根小型的送话器：“对了，我叫二号。去找梅的那个人，叫一号。你要和他们说话吗？”
严宇愣愣的。
二号轻轻笑了，自己拿起送话器送到嘴边：“任务完成。”
一号按着耳朵，看着迷惑的梅卉轻轻笑了：“任务完成。”
从耳朵里取下耳机，一号微笑着看着梅卉：“真的不考虑吗？”
梅卉轻轻摇头，没有犹豫。
“有你们，足够了。”
“严宇虽然很强，但是他不是最好的。”
“所以，你们才要努力把他变成最好的。”阳光下，梅卉微微笑着，灿烂无比。
一号的心神，轻轻的晃动了一下。
“好吧……那么，再见。”一号转身离开。
“再见。”梅卉轻轻挥了挥手，可爱无比。
“……”
一号突然转身。
“怎么了？”
“好好珍惜自己吧。你的命，可不属于你自己。”犀利的目光扫过梅卉的左手手腕，梅卉禁不住后退了两步。“如果实在觉得活着很没有意义的话，你可以来找我。我绝对可以让你的人生，变得精彩起来。”
“谢了，不用。”梅卉下意识的又退了两步，警觉地看着一号。
“真是失败啊，居然又没有骗到你。”一号有些挫败有些笑意，“再见。这次真的是再见了。”
因为这个疯狂的计划，他们聚在一起。
也因为这个疯狂的计划，他们走进一个更加疯狂的世界。
以后，还会见到这个可爱却又聪明绝顶的女孩吗？
自己……
真的有私心了呢。不希望她出现在这个疯狂的计划里，不希望她在这个疯狂的世界再受到任何一点一滴的伤害。
这样……
不行哩。
身为一名战士，是不允许有丝毫的犹豫和感情的。以杀戮而保护；以杀戮阻止杀戮。个人的感情，只会让自己变得脆弱，那样的话，自己就没有办法继续作一名合格的战士。
所以……
再见吧。
祝福你。
一切……都和计划中一样。
那名战士的身影，消失在树丛中。
那是一名真正的战士，不管什么时候，都总是把属于中国人的那根脊梁，挺得直直的。
她佩服他们。
佩服这些军人。
所以当时给龙王的建议，是一时兴起，但平静下来之后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放弃。
虽然很疯狂。
但这个世界本就是疯狂的不是吗？
这个计划，最好的实施者，应该是自己。她知道。
因为性格使然，她早已设想过一切的细节，作了最详细的规划。
她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可，同样是性格使然……
她看不见明天。
既然这样……
还不如放手。
这样的话……
不管自己存在与否，都没有多大关系吧？！
太阳渐渐转西，才三、四点钟而已，阳光就已经没了暖意。
有些冷。
抱着膝盖坐在水边，阳光在水波上荡漾。
天空是红的，水面是红的。
红的像血，红的似火。
对不起。还是选择了放弃啊。
就连自己的梦想，都交由别人去完成。
有什么，是自己想要得呢？
有什么，是自己想要做的呢？
有什么，是自己在乎的呢？
心底的疲倦，越来越深。
活下去……
成了最沉重的负担。
那名战士的眼睛，真得很犀利。
所以她有些害怕看他的眼睛。
真……羡慕呢。
时时刻刻都在准备着战斗的人。
因为有理想，因为有目标，因为不放弃，因为在战斗。
所以这样的人生，才不会厌倦吧。
那么……
自己呢？
又是一个春了。
自己究竟要怎样过下去？
心口……有些闷。
梅卉捂着心口，蜷缩在一起。
微微有些痛。
是失望吧。
自己其实只是一个并不坚强的孩子。
需要爱，需要被保护，需要被照顾。
虽然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在每一个人的眼睛里，自己都是主角。
可是……
她真的想做一次主角，在所有人的眼睛里。
自己……真得很脆弱吧。
脆弱的……无法适应这个疯狂的世界。
一滴眼泪静静的滑落，滴进水里。
“在你们眼里，我究竟……是什么呢？”她喃喃。“长久的争吵，总有一天会耗尽所有曾经的感情和美好。那个时候，没有办法一个人生活下去的你们，又该如何坚强着？”
我，真的无能为力。
第二十二话　高校盛事
　　　　转眼，要进五月了。
虽然不是秋天的天高气爽，但是温度还没有完全上升的春天，还是很美丽、很值得期待的。
大家都已经完全适应了大学生活，开始绽放出只属于自己的光彩。
无论是谁，都喜欢上了这最为自由的象牙塔生活。
“为什么说是象牙塔呢？”梅卉喃喃。
“因为，学校成了保护我们的城堡。独立于家庭之外独自生活，却又在学校的保护之下，远离社会，还可以偶尔做做童话故事里的美梦，幻想一下幸福快乐的生活。”
“所以，这就是象牙塔。”
吕亚看着身手有着显著进步的沈硕，眼睛里满是幸福的笑意。
他……真的有在努力呢。因为在意吧，因为在意自己，所以连带的在意起朋友们的看法，希望得到自己朋友们的认同。
因为他的努力，所以对于他们的未来，她充满信心。即使他们离开了象牙塔的保护，他们也一定可以长长久久的，她深信。
“吕亚……”梅卉刚开口，就被一连串的惊呼打断了。
“号外号外！”林佳蹦跳着从外面冲了进来，连鞋子也顾不得脱，在教练沈硕皱紧的眉头里，跳上了训练用的垫子。
“什么事情？”
大家全都停下了，目光全都落在了这个擅自不参加社团活动、闯了大祸还尤不知的冒失鬼身上。
“究竟是什么事情啊？”
“五一长假回来，”林佳喘了一口气，“将进行首都高校无差别格斗大赛，为期一周的时间。最后在五月１８号，决出最后的十强，在首都体育馆，进行最终的冠军争夺赛！”
“切！”
没想到的是，大家挥了挥手，翻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