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格里拉-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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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明看了一遍我的笔录，莫明其妙地望了我一眼，然后脸色阴沉地将我单独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关上了门，坐在椅子上，盯住我的眼睛，一脸严肃地说道：“李国文和他的弟弟在送到医院不久后就苏醒了，供诉了一切。但是在他们的供词上，昨晚一共来了三个人。而在你的笔录上，一直说是两个人，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故意放走了一个？为什么？以你的能力，就是再多来几个人，你也能将他们留住”
“这个……”我一时语涩。心脏紧张得怦怦跳动起来。这是我的疏忽，为了不给那个少年带来麻烦，我有意忽略了他，忘了李国文他们也会招供的。刘明不愧为一个警察，他知道来了三个人也就罢了，竟然看出了我是故意放走的那个少年，厉害！怎么办昵？
我的脑子迅速地转了转，然后装做一脸茫然道：“我真的就看到了两个人，开始是在手电的照射下将他们打倒的，然后才开的灯。开灯后也没有发现第三个人啊”这是我第一次说谎，也不知道为什么。
“是这样？”刘明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脸色缓和了些。
“可能是我的注意力在那两个提着汽油要放火的人身上，仓库里面黑，第三个人发现动静后，先吓跑了，所以我没有发现他，否则哪里会让他走掉”我又说道。李国文兄弟昏迷后，除了我，无人再知道以后的事，只要我坚持住，刘明也拿我没办法。
“应该是这样的”刘明终于消除了怀疑，若有所思道：“那个人动作敏捷，便是发现了他也不容易制住的”
“知道吗石生，那个人是一个与你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和你一样有着特殊本事的。据李国文供诉，他叫林风，也是从大山里来的”刘明说道。
“从大山里来的！”我忽然恍然大悟，我从这个叫林风的少年眼神中看到的那种熟悉的东西，原来是一种来自大山的气息，这种同是来自大山中的说不上来的微妙感觉令我一见到林风的眼神，便有一种熟悉的亲切的共鸣感，不知道林风有没有的。
刘明又说道：“据李国文供诉，林风从小就喜欢爬树攀高，日久天长竟然让他练出了一种赤手游壁的绝技。只要有手指尖能搭住的缝隙，他便能借力攀登，悬崖陡　壁，高楼大树，无不能至其顶。昨晚他从仓库外面十几米高的光滑的墙壁上攀上去，钻入气窗进了仓库，从里面打开了铁门，便是他这种绝活的展现。由于生活所迫，他走出了大山来到了这座城市。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饿极了时，他便借助自身的绝技开始了偷盗，但是他只偷食物，从来不染指贵重的财物。有一次，林风偶然攀进了家在七楼的李国文的家，在厨房偷吃食物时被李国文堵在了里面。李国文惊叹林风的攀高绝技，便收留了他，供他吃住，以备日后有所用。没想到今天就成了他的帮凶”
“林风是被迫的，他本不愿意这样做的”我惊叹林风的本事，又为他被人利用感到挽惜，忙为他申辩。
刘明叹了口气道：“你们这些山里来的孩子本质都是不坏的，从你身上就可以看出来。但是，这虽然是一件纵火末遂案，林风攀进仓库的气窗从里面开了铁门，就已经开始实施了犯罪，并且定为了主犯之一，现在全市已在通缉他了”
“刘叔叔，能不能放过他啊，林风不是坏人”我急切地道。
“你怎么这么关心他？是不是早就认识，你昨晚就见过他，并且故意放走了他？”刘明又疑问道。
我忙摇了摇头道：“不是的，我只是可惜林风被人利用了，并且他的困难处境我也曾有过的”
“英雄惜英雄！”刘明笑道：“你们大山里真是出人才，不过这种人才还是少些为好，否则都涌到城里来，天下就大乱了。当然，你这样的好公民除外”
刘明又站起身来说道：“石生，你这次保全了白洪光的一仓库酒，我要看看这个家伙如何奖励你。另外，你避免了一场重大的火灾事故，立了大功，我要请求局里向市里申请奖励你这种英雄行为，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对了”刘明走了没几步又停下来说道：“你的石头打的恰到好处，神奇极了，李国文兄弟均被诊断为中度脑震荡，暂时性昏迷，并无大碍。他们兄弟说是见到了一道强光之后便昏过去了，还以为是被电击的呢”说完，刘明便出去了。
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呆呆的出神，自为林风的安全担忧起来。
第十二章清香茶楼
　　　　白洪光避免了一场灾难，仓库里面存放着价值五六十万元的各种酒，虽然不是他的全部家当，但是是他辛苦打下来的做酒类生意的基础，我保全了它们。白洪光充满了对我的感激，态度大变，从此以后不再让我送酒了。还特别打电话叫来了刘明，当着他的面奖励了我一万元钱，这可是一笔大数目，我没有拒绝，愉快地接受了，因为我需要钱，为了心中的那个愿望。刘明则表现出了不屑，私下里对我说：“白洪光太他妈的抠门，你保住了他几十万元的酒，怎么不也得奖励你个几万子，还特地叫了我来，就一万块钱，好大个显摆。他的仓库要是在空地上，就不管它让它烧去，看看不将他心疼死”我其实很满足了，这是一大笔意外之财，拿到钱后我搂着它兴奋得好几天晚上都没有睡着觉。
白洪光认定了我是他的贵人，并且是由刘明介绍来的，多次想请刘明吃饭表示感谢，但都被刘明拒绝了。在我的印象里，刘明没有吃过白洪光一顿饭，并且时不时的还过来帮助白洪光解决一些纠纷问题。
我给白洪光带来的好处，不仅仅是保住了他的仓库，随着李国文被追究刑事责任，他的酒类批发生意也跟着倒闭了，大部分客户被白洪光轻易地拉了过来。他越来越注重我了，从家里搬来了一台彩电放在了仓库里，让我打发晚上的寂寞，我一定要继续睡在仓库里，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他还叫白娟给我买了两套名牌服装，这么贵的衣服我可不敢要，但在小口红，王东等人的强烈纵勇下，我才收了。送酒工不做了，我则做起了白洪光的保镖。李国文的纵火不成，倒给了白洪光一个警示，生意场上他已得罪了人，有人敢烧他的酒，也就有人敢要他的命，人身安全便成了问题。我在仓库的卓越表现，已然令他信服，便开始将我带在身边出入生意场上，这倒令我学会了很多东西。
仓库事件过去不久，刘明找到了我，很抱歉地告诉我，他们局里报上去的奖励我的申请市里没有批下来，原因是另一个主犯林风没有归案，二是这是一起没有产生轰动效应的事件，好象只有烧起了冲天的大火，我扑灭了它，才会带来公众性的效果。我并不在意这件事，但知道了林风还无事，心中稍安。
这一天，白洪光约了一个客户谈生意，地点是本市有名的清香茶楼。
清香茶楼座落在市中心一处繁华街面上，共有三层，每一层都有几百个平米，分置着散座和雅间，装修得古色古香，典雅别致。二楼大厅是表演古典乐器的地方，辟如琴筝箫笛，配合着饮茶的气氛，别生境感。我头一次来到这种高雅的地方，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我和白洪光来到三楼的一个约定好的雅间，客户已等在那里了。双方寒喧了一下，点了茶水和点心，看了一番茶艺小姐的工夫茶表演。茶水在那种小茶壶和小茶碗之间斟来倒去的很是麻烦，不过在漂亮的茶艺小姐纤长的手指间和细致的动作下，一切显得那么的流畅自然与和谐，自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原来，茶水也可以这么喝。
白洪光与客户谈起了生意，商场上讨价还价的争吵，在这里变成了慢声细语的商量，真是一个谈生意的好地方呢。在这种高雅的环境里，没有人愿意表现出粗鲁和低俗来，哪怕是装，也要装的谦谦君子一般。
我尝着精美的点心，饮着香郁的茶水，感觉真是好极了。一会的工夫，便感觉到小腹鼓涨，要去方便一下才能舒服。我于是打了声招呼，起身离座去了卫生间。
回来的时候，我正走在过道上，忽听得有人轻轻唤了一声“石生？”
我闻声一怔，这里怎么会有人识得我，回身看时，“荣姐！”我惊喜地喊了一声。
唤我的人正是李荣，刚才还有些怀疑的她，见了我立时惊喜万分。
“石生，真的是你啊！你这一年跑哪去了？让我找的好苦”荣姐惊喜之余，竟激动的有些哽咽。我与荣姐虽有一面之缘，但此时见到她，自有一种见到亲人般的感觉，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傻小子，你终于露面了，我还以为你离开这座城市了呢”荣姐稳了稳情绪，长吁了一口气，笑着说道。
“荣姐，你怎么在这里啊？”我抑制住心中的喜悦，问道。
“这座茶楼是我开的，我不在这里能去哪里呀”荣姐笑着说道。
“什么？荣姐是这个茶楼的大老板！”我颇感意外地道。
“怎么？石生，你不知道我在这里吗？当时我给你的名片上不是写的很清楚吗，你怎么不来找我啊？”荣姐疑惑之余，埋怨道。
“我……我不识字”我难为情地挠了挠头说道：“并且那天荣姐给我的名片和我身上的所有的钱都被人偷了，又转了向迷了路，上哪找你去啊”
“天哪！石生，你愁死我了”荣姐无可奈何地说道。
我和荣姐的意外相遇，令我兴奋不已，没想到她竟然是这座清香茶楼的老板。先前送酒的时候，经常从清香茶楼的门前路过，哪里会想到荣姐就在里面呢。
“石生，是不是发财了？也学会品茶了吗”茶姐对我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是颇感意外。
“我是陪同一位老板来这里和他的客户谈生意的，给人家打工的，还没发财呢”我说道。
“哦！这么回事，不过混得也挺好的吗”荣姐表扬道。
“荣姐，有找您的电话”一名服务员过来说道。她直呼荣姐的名，看来荣姐和手下面的人关系处得不错。
“知道了，你先去吧”荣姐应了一声，然后对我说道：“石生，你先去陪你的老板和客人吧，晚上再来找我，记住，一定要来，我还欠你一顿饭呢，晚上我们去海鲜城吃海鲜”
“好啊！”我高兴地应了一声。荣姐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去了。
白洪光和他的客户吃完了茶，也谈完了生意，出来到柜台上争着付帐的时候　，柜台里面的服务人员朝我点了下头，说道：“这位先生是我们老板的朋友，老板有过交待，这顿茶资就免了，算我们老板请客，欢迎几位下次再来”
荣姐此时站在远处，向我摆了摆手，我感激地朝她笑了笑。
“石生，原来清香茶楼的老板是你朋友，真是深藏不露啊！越来越不了解你了”白洪光惊讶地道。
回到仓库，我从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里翻出了一个包，由十几层报纸包着，里面是我的全部家当，一万五千元钱。这是我一年来的工资和那一万元钱奖金，我不知道怎么去银行存钱，也是不敢去，因为我不识字。这一年来虽然认识了许多酒的名称，但是还不会写呢。今天意外地遇见了荣姐，我便打算将这些钱存放在她那里，仓库里面毕竟不安全的，荣姐是这个城市里值得我信任的人。当然，还有一个我信任的人，就是警察队长刘明，但是他是一个大咧咧的人，我不敢将钱放在他那里，怕他给我弄丢了。
晚上下班后，我请司机老赵开车送我去清香茶楼，老赵愉快地答应了。路上，我自豪地朝老赵说，清香茶楼的老板是我朋友，今天晚上请我去海鲜城吃饭。来省城一年多，我也染上了虚荣心。老赵睁大了眼珠子半信半疑地听着，还不住地点头。仓库事件后，所有的人都对我另眼相看，我已不在是刚来时的那个毛头小子了。
到了清香茶楼，我下了车。老赵隔着车窗问，用不用来接我。我大手一挥道：“不用，吃完饭后，打车回去！”
我刚走进清香茶楼，便迎上来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笑吟吟道：“是石生先生吧，荣姐吩咐我接待您，请到这边休息一会，荣姐稍后便下来”
“哦，谢谢”我也学会了礼貌。
她将我领到了一间墙壁上挂着字画，摆设着古木家具的屋子里。请我坐下后，端上了一套精致茶具，亲手斟了一杯茶，然后恭恭敬敬地道：“这是铁观音，请石生先生慢用”
她的态度实在让我受不了，忙说道：“叫我石生就行了，不用这么客气的”
“我叫阿珍，是这个楼层的领班，我早就知道你的”她笑了笑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我惊讶地问。
“一年前，你在城里走丢了，我们大家和荣姐找了你好几天呢”阿珍笑道。
“是这样”我心里充满了对荣姐的感激。
“你这个领班，官很大吧？”我认真地问道。
“你这个人真逗”阿珍捂着嘴咯咯地笑道：“这那里叫什么官呀，管理着十几个人罢了”
“好厉害啊！”我心中敬佩不已，她长不了我几岁，竟也管起十几个人了。
我正和阿珍说着话，荣姐过了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