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天有多高-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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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菲等人擦着汗严阵以待。
“哟，还下了赌注呢。”程子浩忍不住笑道，刚刚庄晓贤的失态他完全看在了眼里。怪不得她们几个这么拼命。他见连安朵朵这样的选手竟然也在勉强支撑，心下感到好奇，“不知道赌的是什么，有没有吸引力啊。”
他问的是陆小炮，但是陆小炮没有吭声，反倒是张文采笑着搭住陆小炮的肩，“就是这里。”见程子浩一脸的不解，才做进一步说明，“就是我们的陆小炮，谁赢了陆小炮就是谁的。”笑容渐渐的僵在程子浩的脸上，明明听得很清楚，他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就是说庄晓贤和霍婷两个人都相中了我们陆小炮，现在是情敌对阵，胜出的那个将是陆小炮的正式女友，败的那个当然要退出这场三角恋情，”张文采故意压低声音，“你没看出来我们陆小炮到现在连眼睛都不曾眨过，这是他一生最重要的时刻。”然后摇头叹气，“没办法，碰上这两个强悍的女人只能接受被人角逐的命运。”
程子浩无语，呆了很久，才将目光投向场内，庄晓贤的身影穿梭在各个角落，她的认真、投入、全力以赴无不在表明她对这场比赛重视的程度，还有左婷雨，安朵朵，谁都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谁都在惊人的毅力在死撑，两队的差距他不是今天才知道，那次白领竞赛他们是领教的，最后关头需得陆小炮张文采两人同时支援才能勉强战为平手。也许经过一年多的时间庄晓贤在体能、技巧等等方面都大有长进，可是安朵朵她们一如昨昔，在这种很明显敌强我弱的形势下仍然保持不落后可见她们的“努力”，特别是潘菲随后突然喊了一嗓子，“为了庄晓贤的幸福，拼了！”这句话让他说不出的难受和刺耳。
“怎么样，不是只有你才有这种魅力吧，”不知什么时候起，陆小炮在一旁打量着程子浩，“看没看到，本少爷我现在行情看涨。”
程子浩没有吭声。
“你现在——是希望她们赢还是输呢？”
程子浩也没有回答。
“当然是她们赢，”张文采抢着说，“庄晓贤主动提出来的，输了太没面子了。”“是庄晓贤提出来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建军也觉得很纳闷。他和丁晴在一起无话不谈，听得最多的是丁晴对庄晓贤暗恋程子浩的猜测，他对这场比赛本来就抱着种种的怀疑。
“恩，可能最近我们陆小炮和霍婷走得太近了，她有点受不了，这才逼出了她的真情实感。人都是在快要失去的时候才会想起珍惜，别说我俗，这句老话绝对是真理。”张文采在一旁说。
程子浩想起那天撞见庄晓贤趴在陆小炮肩上哭泣的情景，凝视了赛场了很久转身就走，人都是在快要失去的时候才会想起珍惜，他也在反复思索着这句话。
“程哥，你去哪，比赛快结束了，你不看了？”
……
比赛结果，最后一轮的决胜局，只有二分之差。
霍婷胜出。
第五十八章梦想
“那只是比赛，不用太当真的，感情的事要是那么容易解决倒好了。”程子浩看着随后的几天庄晓贤闷闷不乐整个人都变得很忧郁，不冷不热的安慰她。自从那天开始，陆小炮每日与霍婷出双入对，公然成了一对恋人，全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庄晓贤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明天上午你们都有时间吧。”
程子浩一愣，“当然，明天是周日。”
庄晓贤点了点头，呆呆的说，“对，是周日。”然后轻轻的笑了，“明天你们去基地等我。”“干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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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四十分。
在基地宾馆的会议室里，窗户开着，秋天的风吹进来让人神清气爽，会议室正前方有一个长四米高二米的白板，程子浩陆小炮等人坐在下首的桌子前排，他们后面是潘菲左婷雨等人，专注而认真，像小学生在上课一样。
台上庄晓贤一身帅气的迷彩服，大方得体，还戴着一顶军用帽，额前露出乌黑整齐的流海，短发掖至耳边随意自然，她的声音干脆动听，气力充沛，吐字如珠，脸上闪着自信的光芒，“拓展训练起源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当时，盟军在大西洋的船队屡遭德国纳粹潜艇的袭击。在船只被击沉后，大部分水手葬身海底，只有极少数人得以生还。英国的救生专家对生还者进行了统计和分析研究，他们惊奇的发现，这些生还者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些年轻力壮的水手，而是意志坚定懂得互相支持的中年人。提出‘成功并非依靠充沛的体能，而是强大的意志力’这一理念。&；nbsp；当时德国人库尔特·汉恩提议……”
这段台词异常的熟练，仿佛早已在她的脑子里扎了根，没有一点点的磕绊。
“现在让我们来做一个试验……”
所有的程序都是按部就班，只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有种说不出吸引力，加上她举手投足流露的熟悉，更像是一个资深的教练。
程子浩坐在下方凝视着，眼里透着欣慰和赞赏，从容、干练、自信、洒脱，她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没有自己的帮助，她一样走到了今天，她对丁晴的不放弃，对左婷雨的奋不顾身，对教练梦想的执着，对爱情……勇于挑战，无一不折射出一个平凡到极点的女孩的光芒，听说她过得很好，他心下很安慰，看到她受伤恨不得自己能够代替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孩一颦一笑会如此牵挂着他的心，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有点呆呆的出了神……
“不错，这位队员，请你说一下你们团队的口号。”
会议室里有片刻的宁静。
“这位队员？”
陆小炮用胳膊肘碰碰程子浩，程子浩略一惊，看到了庄晓贤正微笑的看着自己，缓缓的站起来，“超越自我，勇往直前。”身后传来咦了一下，潘菲等人觉得莫名其妙，左婷雨微微皱了下眉头。
庄晓贤凝视着他的眼睛，微一迟疑，微笑立时回到了脸上，又恢复了亲切自然的状态，“说得很好，请坐。”
“现在请所有人起立，一分钟后操场集合！”
……
“快步前进！”庄晓贤吹着哨子，跑在最前面，身后那支小型队伍人数不多但挥舞的红色的旗帜鲜明，整齐矫健的跟在后面。潘菲在心里真想笑，一个新上来的女教练领着一批专业的主训、老拓展“学员”，倒是第一次听说，等一会儿可千万别掉链子，会“死”得很难看的。
庄晓贤最先冲到基地的山顶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第一个项目还是断桥。
按照规定介绍完项目规则后她要先上去挂器械，在她准备穿安全衣时，程子浩突然拦住了她，“庄晓贤，你的伤刚好，还是我去挂吧。”
四目相碰，庄晓贤心中一痛，那眼神中充满了关切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喉咙中竟有点哽咽，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深吸了口气，将程子浩的手轻轻的松开，“你忘了遵守规则吗？谁让你直呼教练的名字？罚你做二十个俯撑，现在就做。”
潘菲那边“扑哧”的笑出声来。张文采等人脸上不无幸灾乐祸的笑容。左婷雨神情抑郁笑不出。
程子浩看了庄晓贤一眼走到树林的一边真的做起了俯撑。庄晓贤迅速穿上了安全衣。
陆小炮走到程子浩的身边，忍不住笑道，“啊呀，认识你这么久，还第一次看你被罚呢，来啊，我们给程子浩加加油！”
庄晓贤已经攀爬到了二分之一的距离，听到叫喊声回过头，“还有你，二十个。”
陆小炮一呆。建军笑了一下，把头扭向一边再不接话。
训练正式开始。
继空中断桥之后，先后进行了走钢丝、过电网、信任背摔、空中单杠、合力过桥、攀岩、绝壁、天梯等八个项目，最后翻过了毕业墙。
这些看似高难度高风险的项目正常预计要两天时间完成，竟然在四个小时之后被逐个轻松攻破。这才是真正教练的本色，团队的凝聚力不可小视，即使是像左婷雨安朵朵这样弱势人物也显得微不足道，在过天梯时尤其突出，她们两个几乎是被程子浩和陆小炮一路拦腰抱过。
那个画面庄晓贤记忆最为深刻。
左婷雨抱紧程子浩从最高处被绳索缓缓放下时，她的心里在流血。
……
山顶上，树林的上空都在回响着他们胜利的欢呼声……
毕业典礼上，最具贡献奖发给了建军，因为在毕业墙的环节，大家都是踩着他的肩膀爬上去的。突破自我奖发给了左婷雨，以她的体力能坚持到最后已是不小的突破。
庄晓贤亲手颁发礼物和证书，和每一个学员致词、感谢、拥抱。
轮到程子浩时，他没有说任何感动的话，只是称赞了一句，“很优秀。”她主动上前抱住了他，在他拍着她的后背想放开时，发现她抱得很紧，能听到她的心跳声，她不松手。过了很久，直到有人开始疑惑，她终于放开手，抬起了头。
他看到了她眼里闪烁的泪光，待他想说些什么，她已经向后退了几步，退到了台上。一脸的平静。
在他之后，是左婷雨。
她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恶人，整整一天其实她也备受煎熬。
在抱住庄晓贤的一刻，她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我把东信银行的合同带来了。”如果可能，她希望把这份好工作做为补偿。
但是，庄晓贤很从容的摇了摇头。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环节，那首熟悉的歌声再次响起，像某年某月某一天，她刚刚迈进疯狂战绩的大门，她看到了一个个陌生而英俊的面孔，她了解什么是拓展什么是团队，她在恐慌不安感动中度过了不平凡的一天，那个人就是从那时开始走进了她的心里……
拍拍身上的灰尘
振作疲惫的精神远方也许尽是坎坷路
也许要孤孤单单走一程早就习惯一个人
少人关心少人问就算无人为我付青春
至少我还保留一份真拍拍身上的灰尘
振作疲惫的精神远方也许尽是坎坷路
也许要孤孤单单走一程莫笑我是多情种
莫以成败论英雄人的遭遇本不同
但有豪情壮志在我胸……
第五十九章独自上路
她将那身崭新的米彩服叠得板板正正。
其实，她真的很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名教练。
潘菲等人围在她的周围像七嘴八舌的吵个不停，差点让她耳鸣。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啊，隔三岔五你就非要搞出点事啊！”“就是啊，我们好不容易又聚到一起，挣得比以前多，还不用看领导的脸色有什么不好，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现在神气了，好多大公司巴结你呢，不稀罕当教练了？还是因为陆小炮？霍婷？那你更应该留在这儿，近水楼台日久生情嘛，你天天在他腻在一起有的是机会嘛，那丫头跟他没见过几次面啊，也怪了，怎么以前没看出你对他那上心啊？”“这程子浩也是，到现在连面都不露，太过份了！”
庄晓贤心里苦笑了一下，他不会来的，因为她找过他了，她告诉他她马上要去东信银行去上班的时候，那份合同看来是有用处的，避免了很多口角，只在他的眼前晃了两下，就立刻让他闭嘴了，自己是笨拙的，对于他的深遂的眼眸注视下，在他一再追问到接近温柔的“好言相劝”，她已经开始抵挡不住，“你先拿着，总……会派上用场的。”在最关键的时刻，还要依赖左婷雨的智慧。从程子浩那里出来后，她没有觉得轻松反而心情更加沉重了，因为她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单独面对他。
她的明天在哪里，她也不知道，只想尽快的离开这儿，再晚一分钟，她都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这里有的不只是教练的梦想，还有好多值得她留恋的人。
“庄晓贤？”“你没必要这么急吧？陆小炮哪去了？”“好像在程子浩那儿。”有人不太确定。她不管身后有多少人在叫她，将包斜挎着身上快步跑了出来，经过宾馆的走廊，经过程子浩的房间，经过大厅……脚下的每寸土地都让她留恋，山间丛林里的花草的香气都是醉人的，她们光着脚在山下推车的情景依稀就在昨天。
“庄晓贤，你这就走啊，不跟程哥说一声啊。”建军从后面追出来。
“你……帮我告诉他吧。”她没有勇气在面对他，几乎有点逃跑的性质。
决定了，就不打算再回头，她顺着山下一路跑去，没人会追得上，这一点她从不怀疑。
眼泪有点不争气的要流下来。
一口气跑到了山庄的大门口，在那里，左婷雨一个人心事重重的来回走着，直到看到庄晓贤的身影，才暗自松了口气。
“这个时间……不知道能不能遇到车。”左婷雨低下头，不知道这算不算残忍，但她坚信这也是她生命中很关键的一步，她把所有的幸福压在一个人身上，不容她回头。
“没关系，我一边走一边等吧。”庄晓贤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走出几步想起了什么，她掏出了那份印有东信银行红章的合同递给了左婷雨。
左婷雨摇头。
“谢谢你，我真的不需要。”庄晓贤塞在左婷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