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天有多高-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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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
走到门口，程子浩怔了，前面楼梯台阶有一个人背对着他坐着，灰白色运动裤，淡绿色短袖上衣。亮棕色的卷发披在肩上，长长的像弯弯的流水，令人神往。听到声音，那女孩也不回头，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你终于出来了。”
程子浩的左手插进裤兜里，右手轻轻关上了门。
第十九章　带家属
　　　　关佩宣布晚上公司聚餐。各部门的同事记得要请好假，谁也不许缺席，并交待陆小炮等人一定要给燕燕打电话，庄晓贤问安朵朵，燕燕是谁。安朵朵清了清嗓子，就是继左婷雨之后另一签单高手，业绩嘛，不在左婷雨之下。这么说，也是美女哟。庄晓贤特意问了这一句，她其实很想在这里找到哪怕一个“志同道合”的人。答案是肯定的。安朵朵还强调了一句，美女中的美女。
“跟左婷雨比呢。”庄晓贤问。
安朵朵认真的想了想，“不在一个可比度上。左婷雨是理智型的，她是妩媚型的，左婷雨是果汁，她是如梦。”
“如梦不也是果汁吗？”庄晓贤记得她在最后一次毕业聚餐上喝过的。
安朵朵撇撇嘴，“左婷宇是掺了水的果汁，她是加了迷魂药的果汁，明白了吧。”
庄晓贤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跟潘菲比呢。”
“也不一样，潘菲是狂野奔放型的，没看咱们公司男生都很怕她吗。”安朵朵小声说，显然是怕坐在不远的潘菲听见。
“你这么有研究，”庄晓贤不得不佩服起来，“那你自己是什么型的？”
安朵朵眨眨眼睛，“算你问着了，我当然是俏皮可爱型的。”
“那我呢，”庄晓贤来了兴致，她极切想知道自己在别人的眼里算是哪一类型的。
安朵朵咳嗽了一声，“说出来了，你要挺住。”
“说吧。”
“嗯，”安朵朵迟疑了一下，“你知道我不说假话的，我还是个孩子。”
“快说啊。”
“巨丑无比型。”这是安朵朵的回答。
庄晓贤目瞪口呆。
“别生气，不是我说的，”安朵朵忙解释，“是程子浩总结出来的。”
什么？！程子浩？！程子浩说我是巨丑无比型的？有没有天理，谁说我都可以原谅，怎么他也这么这么没有眼光，说什么录用我是因为这里不缺漂亮的女孩，现在又说我是巨丑无比型，我丑怎么了，难道就该被人嘲笑，再说我明明就不丑。
“程子浩！”庄晓贤咬牙切齿的说。
“你叫我啊。”
庄晓贤吓了一跳，不知什么时候，程子浩已背着手站在她的身后，那身正统黑色西服把他映得格外挺拔逼人。他脸上分明耐看的轮廓吸引她所有的目光，以至于四目相撞，她不忍躲闪，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也能让人看得着迷。
安朵朵从背后用力的捅了庄晓贤一下。庄晓贤如梦芳醒。“我，我，我没事。”
程子浩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心里暗暗叹气，老是这样傻呼呼的，我到底是不是看错人了。
“程教练，我觉得你看庄晓贤的眼神有点不同啊。”安朵朵坐在一旁笑嘻嘻的说。
庄晓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安朵朵，你是不是想死啊。
程子浩看了安朵朵一眼，笑了，背着手走了几圈，“小丫头的眼睛真尖啊，你说说看，有什么不同。”
安朵朵靠着桌子，用手拄着下巴，“你看别人的时候吧，老是直视别人的眼睛，可是看庄晓贤的时候呢，不一样了，总是上下左右的在人家身上看。”
庄晓贤全身僵硬，感觉是让人掐住了脖子，快要窒息，如果自己当场倒地身亡，那凶手毫无疑问就是安朵朵，这个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没有人性！没有人格！
陆小炮在一旁笑道，“那可能是因为程子浩很奇怪，怎么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处可值得看的地方，哈哈哈……”庄晓贤怒目而视。陆小炮闭了嘴。
“程子浩，关经理叫你。”左婷雨冷冷的站在一旁。
“程教练，你还没说我说的对不对呢。”安朵朵见程子浩转身往关佩的办公室走去，急着站了起来。庄晓贤恨不得掐死她。
“回来告诉你！”程子浩头也不回的说。还真得好好找个理由，不然还骗不过这些小丫头呢。
十分钟后，程子浩从关佩的办公室里出来，向大家宣布了一件事，那就是今天晚上的聚会可以带家属。家属的意思是另一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整个办公室又沸腾了，一声欢呼过后是疯狂的敲桌子，陆小炮问，“几个名额？”程子浩想了想，“原则是一个。”潘菲是唯一一个结了婚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马上便开始打电话。
“那是不是也能看到程子浩的女朋友呢。”有人猜测道。
程子浩笑笑不答，左婷雨心一紧，难道他真的有了女朋友？也不是不可能。这是唯一能解释他一再拒绝我的理由。
“关经理是不是也带女朋友？”有人大声问。
程子浩非常肯定的点点头。
这个消息又像另一颗炸弹在人群里爆发了，关经理的女朋友长什么样，是干什么，这些都是一个谜，没人见过，也没人猜得出。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安朵朵跟陆小炮在一旁大笑，开心得不得了，早忘了先前的玩笑，只有庄晓贤一人一直在紧张地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那个很肯定的“回来告诉你”的神圣时刻，可是到了眼前，却已经没有一个人记起，“带家属”对于自己如同一句废话，激不起一点涟漪，她这时多希望安朵朵再能多嘴多舌一些，打破沙锅问到底，再也没有什么比听不到重要的下文更让人扫兴的，她呆坐在一旁，听着左右两旁的人大声说笑，跟自己无关，下回开玩笑时，最好不要稍带自己，尤其不要提程子浩！
另外，程子浩示意大家安静，酒店在红旗街附近，可能会很晚，都给家里打好招呼。
那么远，庄晓贤暗想，晚上打车回来应该有二十几块吧，去刘莹家？她家在附近。可是这么晚了去打扰会不会不太好，毕竟她和父母一起住，可自己哪有二十几块打车费啊。她想到这里。给刘莹打电话。
“今天晚上？不行，我跟你说，今晚我有个很重要的聚会要参加，可能很晚，对不起了，改天吧，行了，我得准备了就这样，挂了。”没等庄晓贤说完，那边刘莹已经匆匆挂断了电话。”
也太无情了吧，刘莹变了，这是庄晓贤的第一感觉，她知道我很少求她的，结果一张口还没说清原委匆忙挂了，刘莹显然是误会了，她以为我今晚要约她出去呢，哪跟哪啊。
安朵朵已经回家打扮去了，潘菲拿出镜子开始画妆。
办公室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电话声，比平时联系业务时忙多了。
第二十章　酒桌风云
　　　　包房很大，应该容纳下四十人左右，每一对都是盛装出席，然后一一介绍。张文采领着一个很文静的女孩，据说叫姗姗。陆小炮是携安朵朵，据说是友情客窜，潘菲当然是带着她的新婚老公，一个很胖很高大满脸笑面的家伙。陪伴左婷雨身旁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眉清目秀的白面书生，据说是她的大学同学。大家陆续就座，落单的只有庄晓贤一人。关佩和程子浩均未到场，再次验证了那句话，关键人物总得最后出场。
三张桌已坐满，桌子上先上了水果和瓜子。大家边吃边聊。
张文采指着身边的女伴给大家介绍，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姗姗。庄晓贤听出了言外之意，显然是很有影响的一个人物，于是她很自然的想到另一个人燕燕。这个被安朵朵称为掺了迷魂药的果汁到底应该是怎样的庐山真面目。安朵朵告诉她，燕燕今天来不了。庄晓贤有点失望，安朵朵看出来了，便告诉她，燕燕的假期就到这周末，下周就上班，很快就能看见了。庄晓贤又想问这个姗姗是何许人也，没等问出口，就听见陆小炮一口一个姐的叫得亲热，庄晓贤心里这才明了，原来姗姗是陆小炮的亲姐。
大家该了解的也都了解了，再也没什么可说的，多余的话得拿到酒桌上说了，无奈两个最关键的人物许久也不到场。问到程子浩，有人接道去接女朋友去了。这让庄晓贤吃了一惊。“程子浩也有女朋友？”她不禁失声问道，全忘了一点掩示，引来一阵轰笑。
“多新鲜，”陆小炮笑道，“我们程哥又不是同性恋，那么个英俊潇洒的人物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
这一下，让庄晓贤心一凉，是啊，他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呢。
左婷雨看在眼里，心里冷笑道，真是十足的笨蛋，就算程子浩没有女朋友，跟你又扯得上关系吗，倒真要看看他到底是为了哪个女人能做到如此坐怀不乱，她有多美，有多迷人，有多令人魂不守舍，有什么本事让他死心塌地。
“程子浩什么时候来啊，”有人终于不耐烦了，“给他打电话，我们都要饿死了。”
“可不是，想见嫂子一面可真不容易啊！”说话的是潘菲的老公，跟着起轰。
陆小炮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招呼服务员，“上菜，咱边吃边等。”
“你是给程子浩打吗？”左婷雨问。
陆小炮点头，“是啊，他到楼下了，咱们先吃吧，关头在路上堵车了，说不定啥时候呢，来咱们不等了。”他罗里八嗦的说了一堆，等他说完，程子浩也风尘仆仆地推门进来了，不过，是一个人。
“哎，哎，这是谁啊，怎么自个儿进来了，我们那大嫂呢。”潘菲的老公率先嚷了起来，俨然成了主人。
程子浩坐了下来，先喝了一口水，然后才抬起头，发现大家都在看他，立刻会意，“大嫂忙工作呢，不来了。”
“你这就不对了，我们可都等着见她呢，到底是何许人也，总该让我们看看吧，”说话的是左婷雨，她的声音一直都是那么好听。她从程子浩一进门便一眼也没有离开过他，她看到他额头的汗珠，显然是跑上楼的，或者就是刚刚去了很远的地方，很急的赶回来。
程子浩看了她一眼，接着也看到了坐在她旁边那位长相很斯文的男士。然后笑了笑，“唉，出不得厅堂，入不得厨房的，有什么可见的，丢人。”
左婷雨咬着嘴唇，不吭声。
他的单独出现倒是给了庄晓贤一阵惊喜。她站起来坐在程子浩的身边。
服务员推开了门，菜一样一样的端上来，接着抬进五整箱啤酒。每个桌上先开了十瓶。
大家见上了酒，气氛立刻不一样了，张文采首先站了起来，“每个桌派个桌长先站起来，看着面前的这些酒吧，比比谁的速度最快，多者取胜，项目时间三分钟！”
话音刚落，陆小炮率先站了起来，“各位女同胞，承蒙不弃，我自告奋勇当这个桌的桌长，也祝愿大家在这里有情人终成倦属。”哪跟哪啊，潘菲笑道，“行了行了，当吧，本来我还想上呢。”
另一桌程子浩站了起来，摸摸自己的肚子，笑着说，“刚刚来的时候没喝水，有点渴了。”真能说大话。有人笑道。左婷雨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潘菲的老公大胖本就是个活跃人物见此情景哪能善罢甘休，只是他没有陆小炮反应快，这时再站出来也来不及了，趁着程子浩话音刚落，第三桌还没人站起来时抢先离座，潘菲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去。”他哪里肯理会，故意在第三桌拉出一张椅子，笑着嚷道，“我就代表第三桌吧，你们总得让一个家属露露脸吧，哪能本土的都给包了！”
潘菲站起来，伸手拉着他，低声说，“回来！跑人家那桌得思啥去！”大家一阵起哄，大胖摆出了一个东北男人应有的气概，大手一挥，“老爷们说话老娘们掺和啥！回去！”潘菲面带愠色，脸夹稍红，但却一句话也没说，乖乖就回到了座位上，与平日在公司里对男同事大呼小叫的姿态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下引来更大的喧哗，“姐夫，真够爷们！”有人大声咐和。“潘菲平时跟我们那像母老虎似的，在姐夫面前就是个小绵羊！”有人大笑。大胖听这话更是受用，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咣的一声放在面前，对着大家道，“你们就说我够不够格当这个桌长！”“够格！”“真爷们！”
张文采上前拿起麦克风，对着表，“准备好了吗？计时开始！”
第二十一章　神秘女友亮相
　　　　陆小炮、程子浩、大胖三人几乎同时提起酒瓶子，对着狂饮，庄晓贤的目光全在程子浩身上，酒从他的嘴角快速成流淌下来，不一会儿便湿透了他的白得耀眼的衬衫领子，一瓶，两瓶，三瓶，她的心开始悬起来，不是怕他落到最后，而是担心他会突然呛到。
安朵朵一直在陆小炮的身边喊着，“加油！加油！”潘菲一会儿看看陆小炮，一会看看大胖，她倒不知该给谁加油了。整个房间沸腾了，叫嚷声此起彼伏，气氛异常热烈。左婷雨用手捂住了耳朵，她不明白程子浩为什么要逞这个强，他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突然一上来便使劲的灌自己，该不成是有什么伤心的事，没有接到女朋友，或是根本没有这个人，再或者，是看到了我身边的徐明，他会在意吗，这样想似乎是对自己好了一点。
三分钟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