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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李敖和他的女人们-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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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和她的孩子。
    李敖来到严侨家,见严师母一脸愁云,心情很沉重,但面对实际问题李敖却是
一筹莫展。
    严侨有三个孩子,大的才三岁,小的尚在吃奶,全家的生计全靠严侨,日子本
来就紧巴巴的,如今严侨被捕,这一家大小可怎么办?
    李敖想起了严停云和辜振甫的老婆严悼云,提议让严师母北上投亲,特别希望
辜振甫能出面帮忙。严师母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孩子去了台北。
    多年以后,李敖在台大听到两个心胆俱裂的消息:
    ——牟琴被放出,但已被折磨得神志恍惚,年华销尽了;
    ——严侨不幸死在了“火烧岛”。
                               女生:君若
    李敖从初二到高一,因为中文好,在学校参加多次演讲、辩论。论文比赛。初
二时得过全台中市第四届语文演说竞赛初中组第二名;高一时参加台中市论文赛、
本校论文赛,都获第一名因此李敖当时在台中一中颇有名气。
    李敖走在路上时常有些不相识的同学与他打招呼,女生们对她则是莞尔一笑,
而李敖并不在意。
    有一次,李敖放学回家,在市中的一群女生中遇到一个十分清纯脱俗的女生,
他被她不大的眼中透视出来的灵光所吸引。
    市中在台中的南部,住在新北里的市中同学大多是从一中西边一条小路向南折
一段路而到达,李敖上学路线与市中的同学有相当一段路是相同的。
    李敖的家离学校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可自从李敖发现了这个女生后,一段不
长的路总要走上半小时甚至更长,他就是希望能在有限的路途中再次与她相逢,因
为他断定她就住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
    奇怪的是,李敖越是想见她,她便越不出现。李敖在路上漫不经心地走着,终
于第四天才在一群嘻嘻哈哈的女生中发现了她。
    他听到同学们称她“罗”,他一下子记住了这个名字。
    “罗”的确住在李敖不远的存信巷,她真名叫罗君若,李敖还了解到她的家里
不富裕,父母在家开一小杂货店,每逢星期日,全家在思恩堂做礼拜。她在市中读
书,比他低一级,是个极聪明的女生。
    尽管李敖很容易见到她,但总是没有说话的机会。
    有一天,李敖在放学的路上看到君若和几个女生,突然大喊一声:“罗”,引
来女生们的一阵哄笑。
    李敖也笑了,脸红红的,比李敖脸更红更好看的则是惊梦中的君若,她停住了
脚步,含羞看着李敖,但是不说一句话。
    同学们停住了笑声,看着惊慌中的君若,不约而同地学着李敖的腔调大声喊了
一声“罗”后便扬长而去。
    就这样,君若和李敖算是相识了,以后每每相遇,彼此都有意多扫对方几眼,
但是从来不说一句话,颇有一种一切皆在不言中的神秘和圣洁。
    李敖在他的日记中沉吟道:
                        多情总难免,恋爱我岂敢,
                        心地要纯洁,爱情要遥远。
    1953年李敖十八岁,开始念高三,可他只念了十几天,就对制式教育不能容忍,
他总觉得他所经历的中学教育赶不上他在北京时的残余记忆。
    在他的残余记忆里,北京的中学生不像台湾这样呆板、肤浅、缺乏常识与灵性。
在高一时他就写出了一篇四千字的文章《杜威的教育思想及其他》,对杜威那种进
步教育有着强烈的憧憬。于是他向父亲提出休学,在家准备以同等学力资格去考大
学。
    时任一中中文科主任的父亲很是知道李敖的脾气,经劝说无效后,只好无奈地
对李敖说:“儿子,你要休学,你就休吧!”。接着他又跑到学校对教务主任说:
“我那宝贝儿子不要念书啦!你给他办休学手续吧!”
    李敖休学在家轻松自如几日,可是,原来教过他数学的黄钟老师还是不肯放过
他,他和李敖的父亲合通起来硬是要李敖去他家补习。李敖违抗不过,只好每天硬
着头皮到永安街一巷接受黄钟的恶补。
    李敖休学后与君若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每每得闲下来总是想起君若,每当
想起她那清纯的面容,那羞涩的笑,便不由神伤起来。在无奈之中,李敖只好求助
于纸和笔。白天他温习功课;晚上,夜深人静,便是他情思纷飞的时候。
    李敖是写情书的高手,娓娓说来,情深意切,感人肺腑。每次写信时最后都要
附上几句小诗,以表达自己对爱情的感受。
    他的遐想四首分四次交给君若:
    秋水何茫茫,明月何皎皎,
    “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遐想之一)
    歪思令我老,惆怅弱此身,
    深情将无我,不再动冰心。(遐想之二)
    独生对秋水,不敢念伊人,
    岁月催我老,落魄一流民。(遐想之三)
    独坐对秋水,怆然怀古今,
    岁月催我老,灰尽少年心。(遐想之四)
    李敖几乎是每日一书,写好后叠成一个小纸鸢,第二天等在君若放学的路上默
默交给她,他们从来不说一句话,令人匪夷所思。
                            台大“金童玉女”
    1954年李敖以同等学力参加大专联招,第一志愿填了台大中文系,但因几分之
差,却误入台大法学院法律专修科。
    原来法律专修科在报名简章中列入台大各科系之一,李敖不明就里,在圈选的
一大堆志愿中,也顺便填了它,不料放榜之日,才知自己“误入歧途”。
    李敖到法学院后,不能每天给君若送情书,便托在市中念书的大妹转交。这时
李敖的情书特点是大胆谈天说地,每封信都很长,有一封信长达八十三页纸,已无
法叠成纸鸢,只好封进一只特大的信封里。
    李敖保持着这份虚幻的爱情,多少可以安慰一下当时因人法学院而带来的糟糕
心情,但终究没法使他坦然面对这一切。
    他本来志在学文,不在弄法,只因几分之差,没考人文学院,心仍不甘,于是
决定重考。但台大学生不能重考本校,得先自动退学才成。李敖一怒之下,鼓足勇
气,自动退学了。
    李敖在家继续温习,由胡家伦老师为他恶补数学,第二年李敖终于考人台湾大
学文学院历史系。
    李敖忙于进文学院,不想与君若的联系一下子中断了,他几次回台中,却没有
见到君若。就在李敖恫然若失的时候,家中噩耗传来,父亲因脑溢血去世了。
    父亲是李敖二十岁生日的第二天死的,晚上死在家里。第二天,他得到“父病
速归”的电报后,赶返台中。因为天热,父亲已经人棺,棺盖已钉,未能让李敖见
上最后一面,李敖为之懊悔不迭。
    李敖的父亲是一个好教师,人缘极好,公祭的那天,场面很大,台中市市长、
市议会议长以下有两千人参加。这两千人不但目睹了李敖父亲走向火葬场,而且还
目睹了李敖表演了一次触犯众怒的丧礼改革。
    李敖当时受胡适的影响很大,坚持不按传统的办法办丧事:不烧纸,不诵经,
不拿哭丧棒,甚至当众不掉一滴泪。
    李敖的国文老师鄙曾荫对李敖说:“你读书明理,按古礼,
                                    
                           @不能这样干吧!”
    李敖说:“按古礼,按《易经》是‘丧期无数’;按《墨子》是我母亲要殉葬;
按《礼记》是我父亲不能火葬……今天要真行古礼,更不得了了。”
    在场的人听到李敖的话都无比惊讶,于是当时流传的一个说法是:李敖把他老
子气死了!
    父亲去世后,李敖意外收到了君若的一封信,得知君若已考人台大理学院化学
系。
    君若的简短的书信给处于丧父之痛的李敖以极大的安慰,于是一段冷却了的感
情重又复燃。李敖知道君若住在台大女生宿舍,但他并没有立即去找她,而是继续
采取鸿雁传书的方式,表达心迹,直到有一天君若主动打破了这种格局。
    那一天,君若约李敖深夜到校园的一个小树林里相见,李敖一袭长袍,人夜赶
去的时候,君若已等候多久。
    李敖轻手轻脚来到君若的身边,一下子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君若也拥紧了他,
然后慢慢抬起头来,眼睛噙着泪光。李敖深情地一边亲吻着她暧暖的唇,一边叫着
“罗!罗!”
    君若无声,浑身有些哆嗦,用温热的唇回应着他。
    从那以后,李敖和君若进入了热恋状态,校园里到处都留下了他们爱情的身影,
碧潭泛舟、傅国过夜、图书馆双人双出……
    李敖到台大后先借住在同学李善培父亲的善导寺的地下室内,与李善培的哥哥
李天培同宿。
    善导寺是日本人盖的古庙,地下室内有个骨灰间,阴森可怕,李敖就住在骨灰
间的隔壁,管理骨灰的职员还常常告诉李敖说,夜里某个骨灰缸有动静了,闹鬼了。
李敖虽然不怕,但由于地下室骨灰缸太多,而住的人又太少,所以他感到他完全被
鬼包围。
    李善培的父亲李子宽本是个老革命党,做过孙中山的秘书,被蒋介石关过后归
顺蒋介石,垂老主持中国佛教会。老居士有一个习惯就是早起,起来后就查勤,看
谁起得晚。
    有一次早上李子宽掀李敖的蚊帐,见李敖未起,不但未起,还在手淫,便大骂
李天培。李天培代李敖受过,噙泪不敢言,李敖颇不自安。另一位老居士看不过去,
便说:“子宽啊,这是在佛堂!”李子宽这才猛惊,立刻停骂。
    李敖住在善导寺一段时间后,觉得诸多不便,便搬到温州街七十三号台大第一
宿舍与同学陆啸钊同挤一张床。
    学生宿舍里住着好几个男生,大家都知道李敖和君若在谈恋爱,于是一有空便
拿李敖开起心来。
    有一天,陈鼓应问李敖:“你和君若小姐接吻的时候,手放在她胸部还是屁股?”
    李敖说:“都不是,我的两只手捧着书啊。”
    同学们对李敖的回答很是失望。
    陈鼓应说:“原来你是用学问吓人家呀,用学问逼得小姑娘和你接吻。”
    翁崧然又说:“李敖,你们接吻的时候,下面流设流出来呀?”
    李敖见翁崧然问得那么下流,便骂道:“流,流你妈的头呀!”
    陆啸钊说:“李敖早已在夜里流尽了,哪来流呀,我的被子都被他流成世界地
图了。”
    陆啸钊说着,还捧着被子给大家看,大家一看,都大笑起来。
    李敖说:“陆啸钊,你自己弄的,还他妈赖到老子头上。”
    陆啸钊说:“是啊,是要赖到你的头上,是从你的小头流出来的呗。”
    李敖说:“我来的时候,你的被子已经快变成世界地图了,只不过缺过大洋洲,
我帮你补上罢了。”
    大家一听都笑了。
    这时陈又亮从外面进来,看到大家哄笑一团,也不放过机会,便加入了进来。
    陈又亮神秘地说:“我刚才在校园里看到罗君若小姐到校医务所去了,一会儿
看到她捧着一个盒子出来,可不知怎么搞的,她一不小心,盒子掉在地上,东西洒
了一地,你们猜,我看到什么了?”
    同学们都睁大眼睛,异口同声地问:“看到什么了?”
    陈又亮说:“我看到了洒得满地的避孕套。”
    同学们一听又是哄笑起来。
    李敖说:“陈又亮,你就是长着嘴说人,你年龄最小,可到处留情,弄得满校
园都是你的情人。”
    陈又亮说:“我现在一看到过去的老情人,就对他们的男友感谢万分——所有
的老帮子都归他们,所有的新技嫩叶都归我。”
    陆啸钊说:“你哪有什么新枝嫩叶哟,你的情人总是比你大,就像你妈,你是
满校园的情人,满校园的妈。”
    李敖说:“陈又亮天生就有‘恋母情结’
    陈又亮说:“这有什么不好,一边叫床,一边叫妈。”
    这时坐在上床的李耀祖接下话来问李敖:“君若小姐叫起床来好不好听?”
    李敖烦了,用手指着大伙,严肃地说:“各位,现在停止,现在不许再拿君若
来作话题了。”
    李耀祖说:“李敖,你好小器,台大最棒的妞被你泡走了,现在连说都不让说
了,你也太过分了。”
    李敖说:“我现在声明,不许再说了,我有权利保护她不受你们臭嘴的侵犯!”
    李耀祖说:“我不说她的名字行不行?我只学叫,行不行?”
    李敖说:“不行!你再多嘴,老子把你拉下来!”
    李耀祖不听,躺在床上,做着动作和鬼脸,一边学叫床。
    李敖猛地把李耀祖从床上掀下来,两人扭作一团。
    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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