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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血啸狂凌-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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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着叫哥哥呢!」
    「看来,每个弟弟都差不多啊……晨鸣,以前也很爱粘我的,只是自从跟了上代的黑道修罗修练后,就变得阴阳怪气起来。唉,当初为何就不阻止他呢!」
    被陆慎言的笑谈勾起了回忆,不知不觉间,龚擎放开了心防,首次将自己的回忆与人分享,左晨鸣,那个与自己息息相关的兄弟,曾以为再无缘叫他一声弟弟,曾以为所有一切都只能尘封不作回想。
    「那左晨鸣真是你的亲兄弟啊?怎么你们的姓氏不同?」
    「他跟随上代黑道修罗姓左,自然与我不同。当年让他选择时,他硬要选择当个叱吒风云的霸主,而他的脾性又与上代黑道修罗一拍即合,却想不到,比起上代来,他更为偏执,做事的手段也更是狠毒。」
    忆起花非语之死,语气上添了几分怨尤,却没有半点痛斥之意,不管左晨鸣再如何,他是自己兄弟的这个事实是永远不会变的,而他对左晨鸣的兄弟情谊也如是,即使他杀遍了天下所有的人,自己也还是会原谅他的。
    他也明白这一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吧!
    有时候,有一位太明白自己的兄弟,想克制他便难了。
    摇摇头,宠溺一笑,两位有担当的兄长交换了一个只有做兄长才值的眼神,在这一瞬间里,龚擎眼里的陆慎言忽然有了与他一样的高度,而不是在心目中需要别人提携的小孩子。
    「慎言,你自问武艺如何?」饶有兴起的问着,龚擎拢了拢快要滑下的棉衣,陆慎言见状放下手里挑火的树枝走了过来。
    「怎么像个小孩似的,也不会好好盖着。我的武艺你这些天也都看到了,你说如何便是如何了。」
    「那你自问对上少林的三大武僧,有没有胜算?」
    「你在说笑吗?这个问题并不好笑。」陆慎言敏感地左右张望,在寂静的山丘上并没有发觉异样,只是有一点点萧瑟之感让人略感寒意。
    「我只是末雨绸缪罢了。」一笑,推开身上的棉衣,站起来整理一下仪容:「平静总是用来打破的。贵客这会上门了,慎言,你可要打醒精神好好应对,这次我可顾不上你了。」
    一拍陆慎言肩膀,龚擎向着空旷的荒野一掬手:「来者是客,以三位少林高僧的身份,应是不会藏头匿尾,惹人笑柄吧。」
    话声一落,三声「阿弥陀佛」凭空响起,随之而现的是三条黄色身影,不知何处来?不知何时来?只是声落影现,这份轻功让陆慎言暗暗咋舌,心生起几分怯意。
    「空寂、空无、空回三位大师降临,龚擎脸上真是生光,没想到竟能让三位离开少林,来到这个荒芜之地。有失远迎,敬请恕罪。」龚擎踏前一步,掩去了陆慎言的视野,单薄的衣裳迎风而飞,显出久病在身的青白脸色。
    「龚施主,老袖们这次前来并无恶意,只是想请施主予骆帮主死法一个解释,也好向武林同道交代。」为首一位老僧回以执礼,同时道出了此行的来意,只是龚擎听后并没有礼貌回声,他只是冷冷地望着一字排开的三位高憎,眉尖挑动了一下。
    「若无恶意,为何派人包围这里?三位高憎武艺已是高超,又何必做些低下之事,传出去,联手围攻一个身有毒疾的人,对少林的声誉可不会太好哦!」
    「包围?」似是不解龚擎话语,但一顿后,三位高憎不禁也皱起了双眉,沉声向漆黑夜下无法辨明的方向喝道:「是谁人跟随老衲们来到此处,为何不显身?」
    话音一落,四周陆续浮现人影,高高矮矮的,竟是不只一人之数,三位高僧脸色不由得难看了起来。
    「各位可是信不过老衲们?」
    「三位高僧切莫误会,我等前来并不是信不过高僧,而是因高僧眼前的这贼人龚擎,实在是太过狡诈,我们深怕高僧会被他所骗,这才前来协助。」
    站出来一人高大威猛、口若洪钟,身上穿着华丽的农服,却在衣角下打着几个补丁,不多不少,正是九个,这正是丐帮帮主之下的唯一九袋净衣长老谭长老谭末林。
    「说得实在是好,难怪谭长老会率众前来,皆是因龚擎实在太过狡诈,让各位劳累了。」
    龚擎说完,竟向四周一抱拳,像是对劳动众人来此实感抱歉,只是这一抱拳后,平地竟无风而起,数十道指风由推开的五指陆续射出,瞬间便定住了大半人影,只除了武艺非凡的几位领头人物躲开后,其余无一幸免。
    「龚擎,你竟敢偷袭?」意料不到龚擎竟会突然出手,谭末林厉声喝道,旋即又向三位高僧诉苦:「三位高僧,你可看到这贼人的奸诈了,竟是当着三位的面偷袭啊!这人会用如此下流的手段,又怎么会有清白呢?」
    「龚擎,你这……」
    似是没有料到龚擎竟出这招,三位高僧皆是一叹,身影闪动,三人成角将龚擎围在中央,齐齐念了一声:「施主,回头是岸!」
    「那也要是岸才行吧!」陆慎言调皮地搭上一句,无意让众人忽略他的存在,龚擎在,便是他在,如今这势态,他与龚擎是不可能全身而退,既然如此,倒不如苦中作乐好了。
    「施主何以认为不是岸呢?」三增不解地望向看似稚气的少年,静候一个答案。
    「龚大哥并没有杀人,既然是没有杀人,便不须回头,不须回头,那自然就没有岸了啊!」一番话说下来,逗笑了龚擎,却尴尬了三高僧,气歪了围观的数人,只听到不断的低语唾骂声传来,其言语之难堪,让三高僧不禁紧皱双眉。
    「言下之意,龚施主是说自己没有杀害骆帮主了?」
    「这个自然。」再次抢先回应,陆慎言仍妙语连珠:「龚大哥并不是丐帮门下,杀了帮主也无法篡位,反而被骆帮主留下一个「擎」字,自此成为武林公敌、受万人唾骂,你说,这样的买卖划算不?况且,当时龚大哥与花非语掉下深渊已染上毒疾,即使他要杀骆帮主,也该挑个自己实力雄厚的日子来,而不是冒着毒发的危险,日日被正派人士追赶,这是否很不合情理呢?
    再来,即便大伙都觉得龚大哥这是活该,中了毒还要杀人,可是往利益方向想去,杀骆帮主能得到什么?名?利?论名,只得遗臭万年;论利,又有谁富得过剑门门主之位?若真要杀,也该杀我家门主才对!」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一出,众人倒抽一口冷气,人群中一派哗然,陆慎言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后,更是得意万分:「名利皆不可求,你说,这骆帮主,龚大哥杀来何用?更何况,以龚大哥的武艺,真要杀骆帮主,又岂会容骆帮主写下个「擎」字!」
    「哼,骆帮主神通盖世,一个区区的龚擎又岂能轻易杀他,剑门下的弟子休得口出狂言!」被陆慎言一再出言污辱,谭末林岂能容忍.身形一动,手中打狗棒就向陆慎言敲来,雷霆之势似要将陆慎言一棒击毙在棒下。
    「哎呀,这可是你说的,剑门一个弟子又岂能轻易杀害骆帮主?这其中。必定有隐情,对不对?你隐情没查到就将罪行推向龚大哥,是不是太过草率了呢?」
    轻易闪过一棒,陆慎言再一语点中要害,「若说毒死,骆帮主没中毒;若说杀死,现场没有打斗痕迹;若说偷袭而死,凶手又岂能让骆帮主有空写下个「擎」字。我说啊,这分明是栽赃,你们却说是谋害,这各人说各话,三个和尚,你们觉得谁有理?」
    将众人眼光踢回三个高僧身上,陆慎言继续轻松地闪避打狗棒,只是额上开始滴落的汗水让龚擎与挥散打狗棒的那人皆知,陆慎言的轻松纯粹是装出来的。
    「哼,我先将你这个胡言乱语的小子打死,再回来追究龚擎的谋害之罪,任凭你们二人舌绽莲花也难逃此劫!」
    加紧催功,谭末林又高声叫道:「各位别听这小子胡言,想想这龚擎是怎么在君山脱逃而去的,他的镜花水月功夫可是学假的,那可是连唐前辈也骗得过的功夫,想想丐帮弟子在渊下探到的消息,这龚擎与花非语是夫妻,这样与黑道修罗有着耐人寻味关联人,他又岂会是无辜。」
    一番列举,又让被陆慎言哄得有些迟疑的人尽数释怀,争相表示要除黑道贼孽,听得陆慎言一阵恼怒。这群顽固不化的侠客们,实在是让人恨不得狠狠敲打他们的脑袋,看看他们脑里装的是不是石头?
    轻斥出声,理性逐渐被恼怒所控,陆慎言不再闪躲,手中执着的宝剑一挑一格,便与谭末林争恃一方,互不相让。
    「今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打狗棒强,还是剑门的剑利!」
    不信自己半生苦练竟被一年初出茅庐的小子用剑挡住,谭末林赌上自己的面子,今日誓诛陆慎言。
    内力一激发,一棒一剑擦出星点火花,复又分开,有着内力加持而越发坚硬的竹棒。有着剑门镇山之宝之称的潇湘宝剑,在主人的挥舞下连连撞击,一是内力深厚,一是剑芒锋利,两人一时之间竟分不出高下来。
    「慎言,你内力不足,要尽快结束此战,否则容易露出败象。」密音传来,陆慎言一顿,明了是龚擎关心,心情不由得大震,剑势越发凌利,便是要将剑门所学全力施为。
    「慎言,你敢伤谭末林前辈一根头发,我便唯你弟弟是问!」
    尖叫声出自场外奔腾的马蹄声中,听清内容差点失神的陆慎言险险被一棒打中,虽是侥幸躲得快,可那活生生受下一棒的手臂仍传出轻微的裂声,几不可闻的声响让龚擎耳朵一动,身形一闪,竟由三位高僧的包围下脱出,一手接下了再要敲向陆慎言脑袋的一棒。
    「对一个初入江湖的小子,谭前辈似乎过于狠毒了。」淡淡的话语,由开始变得青紫的唇上吐出,配合着四边的萧瑟风声,竟让人觉得寒入筋骨,谭末林被冷得一时反应不及,原该丧生自己棒下的陆慎言便被龚擎拖了开去。
    撕下衣裳下摆的布条,龚擎小心地替陆慎言的伤处包扎好,然后一拍陆慎言肩膀:「一会好好看着我的招式,这才是剑门的不传之秘。」
    「啊?」
    未等陆慎言反应过来,龚擎便站回场中央,凝视骑马闯进战圈的来人,那曾经非常熟悉的脸容、那曾经非常熟悉的语调,却从未像今日一般撩起他心中的怒焰,莫笙,这个也算是被他一手宠大的师弟,今日,他是该好好教训一下了。
    「莫笙!」仍旧是淡漠的声响,却声如钟响,一时竟在所有人心里重重敲了一下,三位高僧一声「阿弥陀佛」虽解开场里人心里突生的郁结,但也让众人明白,眼前这个淡雅的青年并不如想象中好欺负。
    「龚擎!我奉师父之命,要抓你到武林大会公审!你还是乖乖就擒吧!」虽是被那一声莫名的叫唤吓了一跳,但是莫笙仍旧自恃武艺,不放在心上,话出之语气,仍是一如平常的骄惯。
    龚擎摇首,侧脸望向三位高僧:「恕龚擎今日无礼,他日定当上少林寺谢罪。」
    「龚施主,莫做傻事!」
    发觉不对劲的三僧才高声叫完,眼前便是一片血红,在红艳中一抹寒光飞溅,褐色人影手持寒剑立在了被他砍死的马前。
    快,快得不可思议!
    在场众人无人能看出龚擎是如何出手的,就在转眼中,莫笙已由马上掉在地上,任由那马血沾湿自己的白衣,眼前的龚擎不再是平常任由他打骂不回声的无用之辈,手上的寒剑闪着利芒,而那双淡薄的眼中闪着的却是——杀意!
    敏捷一闪,勉强躲开刺下的一剑,莫笙只觉血液深处的嗜斗本能在咆哮,似在告诉他,眼前这人就是生平仅有的敌手,战胜他,与他战斗,这才是自己这一身武艺该用之处。
    「龚擎,好样的,我倒要看看,到底剑门谁才是第一高手!」豪气一笑,手上翻飞得意的宝剑虞歌,片片寒光下,如蝶翼飞舞,剑走轻灵,挑刺砍杀,尽展平生所学。
    剑门内斗,各人自是不便加入,而观看到莫笙所展出的绝顶武学,即使是好战的江湖份子也不由得赞叹,十年后,此子必定称霸武林!只是……
    若说十年后莫笙能称雄,那如今的龚擎却是帝王之相了!
    沉着的剑并不如莫笙一般快狠准,他的剑也并不如先前有让人看不清速度的狠劲,却独有一番风情,每每在莫笙招式展开时,剑尖直指莫笙剑招的每一处破绽,不快不急不忙乱,每一剑恰到好处,似是在教导小孩般的戏要,似是漫不经心的一场剑舞.相舞的两把剑,一把只见寒芒,一把却是连剑身也能让大伙看个仔细。
  
  
  第六章
    相似又相异的剑招,能让人辩出两人师出同门:相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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