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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相忘于江湖之鱼水盟-第4章

小说: 相忘于江湖之鱼水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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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将刘备吓了一跳,惊叫一声,孔明仍执着他的手还要打第二下,刘备却将那个拂尘抓得死死的,嘴里大喝道:“岂有此理,你撒手!!” 
正在此时,门哗地一声开了,张飞赵云风风火火地赶了进来。原来是刘备的那些亲随们听这书房里闹得不像,忙搬来了救兵。 
赵云见这君臣二人的样子,以为是刘备真的在责罚孔明呢。忙跪下讨情:“主公息怒。” 
张飞看了半天,抢过了那个拂尘扔在了一边:“大哥!你这是何必呢?军师犯了军法你亲自动手干么?扯出去打呀!!养着那些牢子手是吃闲饭的。” 
孔明狠狠瞪了张飞一眼,张飞暗暗好笑。一把从地上抽起孔明:“行了,打也打了,先让军师回去,让他好好闭门思过!!” 
说着他给赵云使了个眼色,赵云忙站起来搀着孔明走了。 
刘备一下子泄了气,跌坐下去。张飞坐在刘备身边:“大哥,你这是干么?军师去东吴,不也是为了你吗?” 
刘备一下子抬起眼睛望着张飞:“我不想让你们为了我去送死!!” 
“你呀,你的胆子也是真大。” 
纤长柔细的手灵巧地从一个小锦盒中挑出一点儿膏药,放在手心儿里仔细地搓着,又从桌上拾起一个羊脂玉瓶,从里面滴出些香气四溢的油脂,用细棉蘸了,小心地擦上孔明的脖子。 
孔明扒着衣领,对着铜镜子,不禁撇了撇嘴:“真是,这么长的一道儿,阿丑,不会落下疤吧?” 
被孔明唤作“阿丑”的女子听了这话,恨恨地用指头点着孔明的额头,又咬牙又轻笑地:“活该呢。自作自受。” 
孔明也跟着笑:“这是什么药?当真不疼了。阿丑……” 
女子推了他一把:“再叫乳名的话,我……” 
“好好,不叫了,夫人。”孔明转过身来,戏谑的眼神打量着黄夫人,黄夫人抿着嘴一笑:“算你还知趣。” 
利落地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时不时地看着孔明,孔明笑望着她:“夫人只是看什么呢?” 
那朵团了的棉球儿扑地打在孔明身上,轻快地跳上了桌子。 
“看你俊呢。” 
“是吗?”孔明开心地笑着,向后仰着身子,双手抱住了右膝,一幅慵懒的样子。“女才郎貌呐。” 
黄夫人过来要捏他的嘴,孔明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阿丑,你想我了吗?” 
黄夫人面生霞色,但是仍笑道:“不想。” 
“真的?” 
“真的。” 
孔明眯着眼,生怕眼中的坏笑漾了出来。“子安告诉我呀,说我不在的时候,有个女子天天夜里哭呢。” 
黄夫人嗔笑地不服气:“听那个小鬼胡说。” 
孔明忽地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在她耳边轻轻问:“是不是怕我死在江东?” 
黄夫人抬眼望着眼前的男人,清俊、睿智、挺拔、文雅,这个完美的人,是自己的丈夫。这几天的提心吊胆,真的是怕失去。黄夫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让你受惊了,阿丑,这次,我一定好好陪你几天。” 
夫人马上摇摇头:“鬼才信你的话,大忙人。” 
孔明勾起嘴角:“真的呢。你不知道,我现在在闭门思过呢。” 
夫人更笑了:“算了吧,我猜,到不了明天……” 
话音未落,子安就气吁吁地跑了进来:“先生,主公已经在府门前下马了啊。”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孔明随即摇头轻叹了一声,向着夫人竖起了大指。黄夫人得意地笑了笑:“我回避了。” 
“别,别”。孔明拉住她,手忙脚乱地上了床榻,向里躺下,回过头来冲着夫人笑着:“夫人迎一迎,就说我养伤呢。”夫人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摇头走了出去。孔明躺在床上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闻脚步声近了,更传来说话的声音: 
“军师睡了?” 
“嗯,只是说,不太舒服。” 
“啊?真的?打坏了吧?” 
…… 
孔明要是不捂住嘴,便笑出声来了,只听见门响,忙闭上眼,声息全无了。只听黄夫人的声音:“主公请。”接着只闻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榻前停下,半晌无声,一只大手轻轻的抚上他的额头。然后拿开手,脚步声渐渐离开,只听刘备声音压低了:“夫人放心吧,不热。” 
孔明紧咬着下唇,生怕自己绷不住。想像着夫人此时此刻的表情益发地想笑出来。轻轻地扭过头,斜着眼睛看。只见刘备用手在颈项上比划着,小声地问:“他……这里,怎么样了?” 
夫人面向着孔明,见他转过脸来坏笑,冲着他把眼睛略瞪了瞪,刘备不明所以,顺着夫人的目光回过头来。孔明见躲不过去了,忙似刚睡醒似的,从床上爬起来,假意伏在那里:“主公?主公驾到,罪人诸葛亮未能远迎,死罪死罪。” 
刘备赶紧走上去扶住他:“哎呀,军师不必多礼了。”说着便揭开他的领子:“我看看伤得怎么样?”孔明脖子上那道大紫印子还是挺吓人的,刘备皱着眉头看了半天,眼睛里是又恨又疼。忽地站起来,走到黄夫人面前:“夫人,这可真不是刘备打的。” 
黄夫人想笑又不好笑,只得点着头:“主公,不要紧,我给他上了药了。主公,让孔明陪你说话,我让下面去准备些夜点。” 
刘备忙说:“不用劳烦夫人了。我呆不住的。” 
黄夫人向刘备道了万福,开门出去,心里想:什么呆不住,我看今天晚上是走不了了。苦笑一声,向外面走去。 
屋里只留下君臣两个人。孔明老老实实地坐着,仍是那张笑意轻扬的表情。刘备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歪过头,偷着瞄上一眼。有点不好意思,见孔明不开口,他坐在了座位上,叹了一声:“唉,军师恨死我了吧。” 
“岂敢,我是待罪之人,哪里敢恨主公你呀。”孔明特别的谦虚。让刘备心里发紧。 
“你,不要得理不让人。”小声地说着。 
孔明也装模做样地长叹了一声:“唉,我反躬自省呐。又是私通敌国,又是恃宠而骄。我实在是该杀呀。” 
刘备恨恨地看着他,无话可说。孔明慢慢从怀里把那个锦盒又掏出来:“唉,这么重要的东西,可惜主公那时候忙着收拾我,看都不看。”刘备看着那个锦盒。孔明轻轻送过来,刘备又望望他,接在手里,打开,取出了孙权的书信。 
他一边看一边在脸上绽出笑容,看毕将书信啪地放在桌子上:“孙权答应我们取下西川再讨荆州了?” 
孔明不说话,只是笑望着他。刘备有些激动:“军师,你是神人,大功一件。不,奇功一件。” 
孔明摇头:“什么神人,罪人。三条死罪。第一么……” 
“好了好了。”刘备坐过来,挨近孔明:“好军师,我错了,下不为例。”孔明笑而不语。刘备有点讨好似的说:“我也是真急呀,我生怕你出事么。唉!我也是,我们家军师是谁?嗯?大名鼎鼎的卧龙!!有谁能动我家军师?!” 
孔明摇头:“不然,我在江东,孙权差点杀了我,本来是首尾全功,却不料,横生枝节。” 
“哦?”刘备又紧张了:“怎么?” 
孔明看住刘备:“本来我祭吊周瑜,已获江东文武谅解。不料啊,孙权竟在这时得报,说呀,荆州水军已经前进了三十里了。我好容易周旋过去,方要走,这时呀,孙权又说:‘你别走了,我妹被监禁了。’要不是我的三寸舌敌得过,唉,主公。”孔明又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睛:“你我君臣就不能见面了。” 
刘备倒是真的听愣了,他是无比的后怕。以至于手都有点发凉了。半晌方喃喃着:“多亏了苍天保佑。刘备真是糊涂了。”忽然,他又生气地转过脸:“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为什么给我写那样的信?” 
“什么信?” 
刘备又愤愤然了:“什么叫‘亮若不幸’?你是不是想吓死我?” 
孔明收住了笑容,正襟而坐,十分真诚地看着他的主公:“创立霸业,生死一瞬,虽然把握十足,也要留有余地。倘若我真的死了,却没有给主公留下只言片语,那……” 
刘备却是凄然一笑:“你死了?你以为你死了你信上所说的治国大论我就能听进去么?你死了,无论如何,我要起兵报仇!” 
孔明好像对他的话并不惊讶,微叹了一声:“唉,主公想过没有,起兵报仇,可能取胜?” 
刘备还是那抹凄然的笑:“我不管胜负,只要不负知己,何论胜负?” 
“那主公的霸业呢?” 
刘备摇摇头,半晌,他坐直了身子,长出一口气,转过头望着孔明,眼神十分慈爱:“孔明啊,你虽然神机妙算,但是你不懂,最让我快乐的是什么?”孔明看着他。 
刘备轻笑一声:“患难相从的朋友知己相濡以沫,生死与共,这是最大的欢乐。少了一个,纵有天下,不为乐也。” 
孔明注视着他,半晌无语,既万分感动,又忧虑重重。君主多情重义,实是难得,但是,打天下,当舍得舍,仁慈过甚,终难成大业啊。我当初跟着这个人,是为了他这一份情义,看来,今后毁了这大业的,也许也是这份情义吧。 
沉默良久,刘备笑了:“孔明啊,你走了半个月了吧,我真想你啊。你还别说,你那个笑特别的不怀好意,但是,看不见你那个笑了,我竟然坐立不安了。” 
“是吗?”孔明也笑起来:“主公想我了?那还打我打得那么卖力?” 
“你没良心,我打你一下了吗?那是你自己。” 
房门外,子安望着映在窗子上的两个人影,谈笑风生,又望望天色。正这时,黄夫人带着侍女轻轻走过来。 
子安问:“夫人,主公说呆不住,两个时辰了。” 
黄夫人笑笑:“行了,我让绿绮送了被子来了,你回头拿进去,让他们洗漱了吧,今天主公走不了了。唉。” 
夜深人静,月色透过窗棂洒到床榻上,孔明抱膝而坐没有一点睡意。直直地看着起了鼾声的刘备。这半个月没见,真的,主公竟老了很多,两鬓添了好几缕银霜,眼窝也陷进去了。 
真是着急了呢。唉。孔明轻轻地伸过手,替他掖掖被子,无奈地笑了笑:主公啊,你的后帐还得我去给你找啊。孙夫人搬出了郡府,竟筑起了孙夫人城,不与你同宿了。大才庞士元被你丢在了耒阳县,想必肺快气炸了。说你不谙世事,你又像个慈爱的父亲。说你老于城府,你又鲁莽得像个孩子。 
刘备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嘴里含混着:“睡吧,晚了。不说了,我十多天没睡好了。” 
孔明又笑了,故意在他耳边说:“再聊会儿吧。” 
刘备微微睁开眼:“嗯?聊?明天,啊,听话,明天再聊。你不到三十,我快五十了,老了。没精力了。你也睡吧。” 
孔明深吸了口气,躺下,直望着账顶:主公老了,真的老了,时不我待。曹操老了,可他有了中原。孙权比我还小一岁,可是江东已是物富民丰。要快呀,不然……唉,主公,你不愿干的,我来替你干吧。要快呀。 
第二天清晨,刘备睁开了眼,半榻已空。子安进来伺候,刘备穿着衣服:“军师呢?” 
子安笑了笑:“天一亮就走了。” 
刘备皱着眉:“又走了,上哪儿了?” 
“耒阳县。去接庞军师。” 
刘备用手搓着脸:“唉,忙什么嘛。快,我洗漱了追他去。” 
子安忙说:“不用了,这是先生给您的信。” 
刘备接过来展开: 
主公,庞士元到日,即委军师之任可矣。亮暂不回江陵,驻防四郡,广积钱粮,以备西征。时不我待。 
刘备轻轻将信折好,回身望望榻里,仿佛孔明仍高卧未起。他眼睛发酸,用手摸摸那个枕头,拍了拍,默默起身。走出屋去,一阵晨风吹面,让他抖擞了精神。大步向外而去。
第四章
    “棺椁入土了,大王……”
  侍者小声地在刘备耳旁说。
  双眼一直含着泪,呆呆地望着那静静放入坑穴的棺木,抬手将被风吹起来的一缕白发拢了拢,默默地迈步上前。有些费劲地弯腰,用力地抓起了一把泥土。刘备的手有些颤,想说些什么,但是嘴唇却僵冷地张不开。旁边的随员过来挽住他,他轻轻地摆脱了他们,又往前走了几步,更专注地望着那黑漆的木棺,半晌,缓缓地扬起手,一阵风过,那泥土吹散了,顺着刘备的指缝洒了下来。扑扑地落在了棺木上。
  祭礼高唱着:“封穴——”。
  二十名虎贲齐齐地扬起了锹镐,霎时哭声一片。
  刘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小声地叹息着:“公佑……走好。”
  一连几天,刘备的脸上始终如成都的天气,阴气森森。那个随和平易,又豪爽慈祥的老人像是变了个人。时常一个人屏退了左右,独自坐在汉中王府的花园里发愣。侍者们也是面面相觑,无论说什么,刘备总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淡淡地一笑,随即又回整了面容。
  他靠在湖心小亭的栏杆上,闭着眼,眼前尽是孙乾那忠厚、和善的面庞。那个在他极端困顿时,一次次让他渡过难关的人,如今也离他而去了。浑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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