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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一丈红尘-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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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儿闭上眼睛,没有吭一声,嘴角轻轻一抽动,一抹淡然的笑容里,凝儿觉得自己在问:阿布托,你真的要回来了吗?这次。。。你会给我带来点什么呢?
第三十九章 再见亦惘然
    金国大殿上,凝儿母子被捆绑着双手跪在地上。他们身旁站着两排金国的文武大臣。群臣窃窃私语着,他们都在研究着这对母子,奇怪郎主怎么会在大宋的境内把这两人给抓来,这抓来又是和用意。
一会儿,内侍高声叫到:“郎主到,肃静!”
随着一阵急促却又可以轻声的脚步声,阿布托穿戴着金冠金服踏上郎主的宝椅。他威严地看了看殿下的群臣,群臣忙低头不敢相视。这时,他才连忙去端详被缚跪在殿上之人。
迎上他的是一双充满了仇恨的愤怒火焰的眼睛,那是巴图的,阿布托看了心内一惊,他看着这个不足十岁男孩,圆圆的眼睛,坚强而又果敢,一张脸蛋方方正正,剑眉倒竖,仿佛只要一被松开双手,他就会扑上来吃人一般。阿布托再自己端详了一下巴图,再看过两眼之后,心下又不免觉得有几分面熟,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把目光从巴图身上移开,转而端详着那个低着头的女子。他看不清她的样貌,那女子一头一身的灰尘,头后的挽着的发髻早就松散,一缕长发垂在她一侧肩前。她小小的身体裹在一身宽大的粗麻布衣服里更显瘦屑。
“凝儿,你怎么愈发瘦弱了。。。”阿布托皱了皱,心里叹到。
这时,站在凝儿身旁的副将开口询问到:“启禀郎主,臣下等奉命将赵凝儿母子押回上京,只是。。。臣等该死,让那巴贴木半路逃脱。还请郎主明示!”
阿布托点点头,说:“你等一干人一路上辛苦了,先下去领赏吧,至于巴贴木,他迟早会来的。”
“启禀郎主,蒙古大军不日又将开始攻城,燕京府多次上书告急,请郎主示下。”文官中站出一个人焦急地禀告。
阿布托挥了挥手,回答:“如今金国内可与之抗衡之良将尤在寻觅中,不如众位提些建议上来。”
这时,武将中有一人站出:“郎主,臣下可否请问,这跪地的母子二人可是当年蒙古王爷的妻儿?”
阿布托抬起头看了看他,然后点头说:“正是。”
那武将又问:“臣下请郎主意,是否仍将他二人捆缚至燕京?”
阿布托稍稍一楞,他摇了摇头说:“一计若施二次,敌人又怎会轻受?再说,这铁木尔不同与那占巴图,就算再将此二人押去,也于事无补。”
大臣们听后,又开始纷纷私语,他们不懂这郎主究竟用意何在。
“当下之重任,是传令于燕京守将,加固城墙和防御设施。朝廷将调遣两万军马即刻前往援助,尔等也加紧各地税收,以筹粮饷。今日之议先到这里,众卿退下吧。”阿布托沉声宣布退朝,不容他议。群臣们都觉莫名其妙,但君心难测,伫留了半刻,终觉无可奈何而退去。
大殿之上只剩阿布托和凝儿母子,阿布托慢慢步下阶,来到凝儿面前。
他轻轻唤了声:“凝儿,你。。。你还好吗?”
凝儿缓缓抬起了头,阿布托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依然如烟雨迷蒙,但,却没有了温情。
“托郎主福,凝儿很好。”凝儿简短地回答以后又低下了头。
阿布托看到凝儿的眼角有了些许皱纹,他禁不住心下一阵大痛,十年未见面了,凝儿她居然老了。一路的风霜一点一点把凝儿青春的娇颜磨蚀掉,这许多年来,他心里对凝儿还是无比牵挂的,虽然。。。虽然他不得不做一些违心的事情,但是,他真的是迫不得已。
“凝儿,我,我知道,你在怨我。”
阿布托看了看凝儿,她依旧低着头,长发垂于额前肩上,他用手试图拨开凝儿眼前的一缕发丝。
“拿开你的手!狗皇帝!”
阿布托一惊,他转开脸去看了看那个男孩,不,应该是少年了吧。稚气未消,但胆识却过人。
“巴图,你知道你在跟何人说话吗?”阿布托沉下脸来:“你难道不怕我把你杀了吗?”
“狗皇帝,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有机会一定会杀了你!”
阿布托看向那双愤怒的眼睛,他那奇怪的感觉又上来了,那是。。一点点心疼?一点点畏惧?这是什么感觉啊,阿布托回视着巴图的怒目,好一会才突然笑了出来。
“孩子,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因为你是个懦夫!我阿爸不应该死在懦夫手里,我要替阿爸报仇!”
懦夫?!这个孩子。。。他。。。他太敏锐了,是的。。。阿布托躲避着心里多年来惧怕的这两字,是的,他阿布托其实就是懦夫!
他天天坐在金銮大殿上,天天听着群臣对他的歌功颂德,可是,他心里却从来没有平静过。他知道,他和他的父亲完颜宗弼有着本质的区别。他的父亲是一代天骄,战场上生活上无不是强者,他的父亲威名让敌人胆寒,让天下人臣服,可是他阿布托呢?有何功绩?他让这个国家越来越贫瘠,让这个国家的土地流失地越来越严重,他的人民正被蒙古人四处驱赶着,可是他做了些什么?他什么都没做,他的妻子给他带来了整个北方草原部落联盟的兵权,可是几年的征战,他几乎什么都没得到,而草原部落联盟却日益衰微。他的郎主父给他留下了强大的军队,可是他接手的这几年来,又有过几次胜仗?他不是遭到宋国军队的顽强抵抗,就是被蒙古军队大肆俘虏,大金国的军队也慢慢地销蚀掉了。他的臣民们如今在温饱线上挣扎着,全国再无可用之兵,连一员良将都难寻!
所有的这些,阿布托完全清楚,他,其实真的是个懦夫,他没有天赋,没有军事才能,更无治国之方。所有的一切他都要靠一些为人不耻的计谋去换取。。。他早就已经痛恨自己了。他当年牺牲自己所爱换来的天下,究竟在用什么来回报他啊!
阿布托努力抑制住心里的痛苦,他“哈哈”大笑起来,他猛地站起身,手指向巴图,喝到:“无知小儿!好大的胆子!敢在大殿上如此张狂!来人啊!给我将这二人打入大牢!”
阿布托一拂袖,回头看了看依然低着头的凝儿,然后大步朝殿后走去。
大殿的屏风后面一双眼睛目视了殿上的全过程,又看着凝儿母子被押下殿去,然后才若有所思地离去。
王后殿里,托雅扶案练习古琴,她皱着小眉头看着坐在一旁沉思的塞丽。
“母后!哎呀。。。阿妈!”托雅很不开心地叫着塞丽:“您看那副画都快成痴了,托雅怎么叫您您都当听不见!”
塞丽忙把眼神从那副吹萧图中挪开,她微笑着对托雅说:“托雅,你郎主父让你好好练琴,你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
“母后——,郎主父为什么叫我学这个?这是汉人的东西,托雅不喜欢啊!”托雅干脆离开琴,几步跑上来扑进塞丽的怀里。
“托雅,我美丽的小公主!郎主父是为了你好,我大金国也统治着很多汉人,他叫你学这个,是为了让你更好地了解汉人的文化啊!”
“母后,托雅又非男儿身,为什么要去了解汉人的文化?将来治国天下,又轮不到托雅了!”托雅把头埋在母亲的怀里,使劲儿撒娇。
塞丽心里微微一凉,是啊,托雅并非男儿身,将来怎可能继承王位呢?
托雅的话不由勾起了塞丽这许多年来心里的一个疙瘩。这么多年,阿布托对她不远不近,许久都不曾亲近她了,她连想为他生了皇子继承天下的机会都难有了。阿布托的其他几个妃子就更不用提了,阿布托就象断了女色般,整日只知道上朝理政,下朝喝酒观歌舞或者绘画,对后宫之事全然无了兴趣。塞丽和整个后宫都不明白这个郎主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就连整个皇族的人都猜测纷纷,担忧日后帝位的传承。
塞丽又拿过那个吹萧图端详起来,也许,这画中的女子就是那个答案?她又想起了今日在大殿上的那一幕,她没有看清楚那个女子的样貌,但是从阿布托对她的神情来看,这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想到这里,塞丽轻轻扶起还躺在她怀里的托雅,说:“好了,托雅,你郎主父说过等这半柱香燃尽后,就会来看你的进展,你别偷懒了,快去好好练吧!”
托雅只好慢慢挪回琴边,心猿意马地重新练习起来。
塞丽一身简装出现在大牢里的时候,凝儿正心疼地用衣角帮巴图把刚哭过的脸蛋擦干净。巴图从大殿上一回来就嚎啕大哭,他气仇人就在眼前却不能亲手杀死他,而阿妈又说了不准他复仇的话,毕竟是个孩子,又急又气之下,他忍不住伤心大哭,把一张全是尘土的脸给哭花了。
凝儿帮巴图擦过脸后,有些疲劳地靠墙想打个盹,突然她看见面前出现了一个俏丽女子,那女子头束金冠,耳垂金制耳环,身上穿着一身简便的金服。那女子正默默注视着她,却一声不吭。
凝儿仔细看了看她,然后点了点头说:“你好,塞丽,许久不见了。”
塞丽看着眼前这个憔悴的妇人,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的,她记起来了,这个女子正是幼年时在北方草原上和自己一起玩新嫁娘游戏的那个汉女-赵凝儿。不是塞丽的记忆好,而是那场游戏给她的印象太深了,那个会吹萧的汉女,聚精会神地做她的乐手,把她送入到了阿布托的洞房。
可是,眼前这个人,除了依然蒙胧闪烁着一双迷醉人的大眼睛以外,其余的形象根本就和那个吹萧女挂不上钩,对了,吹萧女!
塞丽感觉眼里有泪泛起,她终于明白了,她每日端详的那副吹萧图,那画中飘然如仙子,对着深蓝湖水吹萧之人竟然就是她!
塞丽为自己的早有预感的发现而深深的心痛。原来这许多年里,阿布托心中只有这个吹萧之人,塞丽不过是替代品而已。女人的敏感经过了这么多年来终于得到了证实,她今日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她颓然地坐倒在地上,脸上的泪水默默地淌了下来。对面的凝儿见状,不由大吃一惊,一旁的巴图更是觉得这位不速之客举止反常,让人摸不着头脑。
“塞丽,你?你不认识我?还是你认出我了?”凝儿一面焦急地问,一面向牢门口奔去。
“你怎么了,塞丽?你现在可是一国之母,这个样子,这个样子。。。只怕不大好,你赶紧起来吧。”
塞丽不理会那母子惊讶的反应,她抬起头,通过泪眼又看了看坐在墙根的巴图,那张脸那双眼睛,一瞬间就烙入了她的脑海,再也挥之不去。
她感到心底的血也即将流淌出来,是的,那是她最熟悉的样貌-那根本就是阿布托的轮廓!
“塞丽,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你说话啊!”凝儿无奈之极,看着坐在地上盘着腿默默垂泪的塞丽,她根本无能为力。
塞丽哭了许久,终于她站起身来,只轻轻说了声:“凝儿。。赵凝儿!”然后,奋力转身朝牢外跑去。
第四十章 重逢如隔世
    王后殿,阿布托背对着塞丽,举头看向天上的那轮明月。塞丽在他身后轻轻啜泣,哭肿了双眼,声音也轻微地嘶哑。
许久,阿布托对着弯月轻轻说:“塞丽,你许过誓言吗?”
身后仍然是哭泣声,只是声音小了许多。
“塞丽,我原想,也许只有你能懂我,不过,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塞丽,如果有一天,当你失去最心爱的人,你的心,会痛吗?”
塞丽立刻停止了哭泣,她嘶哑着喉咙说:“不会,我不会失去你的,阿布托!”
“是啊,塞丽,你永远都不会失去我,因为我就是你最爱的人是吗?”
塞丽站在他身后点了点头,用手拭去眼角的泪。
“呵。。。塞丽,你从来都不用对着月亮许诺别人什么。。。而我。。。却有过,可是,为了前途,我抛弃了所有的许诺和誓言,甚至不牺出卖自己的爱人。。。我。。。我这样的人,还值得你爱吗?”阿布托依然脸对着那轮明月。
“阿布托,怎么会。。。你永远都值得我爱,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塞丽,你真的很善良。。。只是,我的确不值得任何人爱。”阿布托侧过身来,看着塞丽说:“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也许这个疑问你已经得到了答案,是吗?我听人回报,你坐在她面前,哭地跟个孩子一样,是吗?”
“是的,阿布托,塞丽请郎主放了他们吧。”
“塞丽,很多事情都不由你自己做主,凝儿母子,我不能放。”
塞丽默然,她睁大眼睛看着阿布托。
“塞丽,我在等一个人,放了凝儿母子也许他就不会来了。”
阿布托走到案几旁,说:“塞丽,我卑鄙吗?”
塞丽不说话,阿布托轻声笑了出来:“呵,你不用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就是答案。”
巴贴木一跃而入宫墙,不想正被埋伏在宫墙处的侍卫逮个正着。
为首的又是他原先手下的那员副将。
“巴将军,郎主等候多时了,你无论从哪处宫墙跳入,都会被我们抓住的,郎主布置了很多人日夜埋伏在四面的宫墙,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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