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的就是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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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难道,萧家二老提供的消息不对?还是,他们也为了好玩而掺和一脚?
他叹口气。能生出萧郁艳那种另类性格、而且整得他跳脚的家庭,也应该列入“待查对象”才行,怎么能直接相信……可他们是郁艳的爸妈,看到自己女儿幸福有什么不对吗?没理由捉弄他啊……他陷入了天人交战中。
“河边的风吹得好舒服,你不去吗?”从堤下的河边跑回的HT看见他抱头苦思的模样,笑着跪坐到他身边,出声建议。
“你关心我啊?”他闷闷地问。
耸耸肩,表示不一定。HT抓过袋中的洋芋片,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他这么烦恼,她倒吃得开心。革明颜忿忿地瞪她,而HT连抬眼看他都没空,像只小松鼠般埋头吃得起劲。
一时间起了坏心,革明颜小心地将阳阳的身体抱到外套上躺好,然后不着痕迹地靠近目标,最后“嘿”的一声,将她扑倒。
眼前的草地绿色顿时一变,待抬眼时,已经是背景蓝天色和他坏坏笑着的近距离脸庞。“喂!”她如他所愿地慌了手脚,双脚齐蹬,“这是公共场合,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他歪起一边嘴角微笑,眼神看来色色的,“一男一女,又是这种姿势,还能干什么?”他倏地收紧拥抱。
“你有没有羞耻心啊?会被人看到的!”她左右侧着头,拼命闪过他的啄吻,气息渐乱。
“邀请我坐到情人坡的人是你耶!”革明颜停下玩笑的吻,似真似假地抱怨。
“情人坡?”听到陌生的词,HT镜片后的眼睛睁圆了,慢慢地重复了一遍。
“你没有看到堤上立的牌名吗?”他倒不急着使坏,玩味着她的紧张。
“没有……”她讷讷道。她只关注到阳阳趴在他肩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脑袋,就知道闹腾了一个上午的她困了,便急着找片树阴休息,哪有空闲注意这堤叫什么名字。
“你真是没情调哩……”也许是忌讳阳阳会醒来,革明颜压低的话语声沙哑迷人,有着与平日不同的性感魅力。
被他专注的视线盯得动弹不行,HT连眼都不敢眨,大气更是不敢喘。
“这棵树旁边的情景你也没有注意到吧。”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HT微微偏过头,隐约看到树的另一边,一对男女正在激情地拥吻。“呀”了一声,她赶快回转头,再狠狠地瞪了笑出一口白牙的他,用眼神指责:你是故意的!
“所以,在名曰情人坡的地方,情人们做什么别人都管不着。”他说得理所当然,手臂也箍得更紧。
“你、你、你……”又羞又怕。脸皮薄的HT肌肤漫出一股粉红色,从大大的眼镜框下渗出,不急不缓地爬向脖子。她摇着头,一遍遍咬了下唇又松开,松开再咬。自虐的行为,让革明颜实在看不下去,伸出骨节突出的食指,点住她的唇。
“你不心疼我心疼呢……”他吐息,再叹息,低头压下,正对上她的唇。
接触到的一瞬间,他脑中出现的脸却是萧郁艳的。一样柔软的触感,一样潮湿的滋味,一样的香甜浓郁,让他不想起也难。
HT在他怀中嘤咛着,镜片后的眼睑代表接受地合拢,双手不自觉地搂住他的后颈。
革明颜收紧的双臂,敏锐地感觉到怀中的她的纤细度。曾经抱紧过数次,绝对不会错认的骨架,连细腰的窄度,他都能在脑中画出轮廓。如何不是她……怎么可能不是她……
黏人的吻从她的唇边滑到耳垂,他埋入她发际间,吸取着清新的香味,唇角、耳垂、发际……一再重复后,他轻轻地问出声:“她似乎很粘你哦?”
“嗯……”她闭合的眼微微张开,失去焦距的眼珠子混沌一片,没有清明。
革明颜紧眯的危险眼神如同看待爪下跑不掉的小白兔。他低头再一气猛亲,抬头接着问:“你们今天不是才第一次见面吗?”
被吻得天南地北找不着的HT晃着脑袋,跟不上他审问的节拍。
“还是说,小孩子都不会提防人?”他觉得不太可能,“阳阳不是很聪明吗?她可不是一般小孩。”语气无比自豪。
谁……他嘟嘟哝哝地说着谁……HT脑中乱七八糟闪过一大堆需要保持警惕的信号,但都快得捉不牢。直到一声“阳阳”,她才刹那间顿住。
“你——”她瞪大眼,和他顽皮的眼对上。较之先前的迷糊,现在清醒得可怕,“卑鄙。”居然用美男计迷昏她再套话!
“你不是被吻得心甘情愿吗?我是顺应你意,哪里卑鄙?”他装傻。
说得她好像欲求不满似的!HT气得正欲开口回嘴,看准时机的革明颜突然伸过脑袋,再次堵住她肯定吐不出象牙的嘴。
二十秒钟过后,他拥住她脱力的身子,气定神闲地摸上她的脸,“有眼镜真是碍事,摘了如何?”嘴巴上好听地征求他的意见,大手已经在行动。
“不行!”她用残留的最后一丝理智,伸手捂住睑,保住遮住大半脸部的难看眼镜,“你真是小人!”红艳艳的唇张口就骂。
“喜欢你而亲你,你情我愿的事哪里有小人之说?”痞子风格发扬到底,革明颜边装傻边继续色诱,不怕丢脸地用蛮力压住她想滚出他怀抱的身体。
“你这只天下最不要脸的色狼!滚开啦!”
“哪里色?你还不是被我吻得乐陶陶的,要不要我告诉你当时的表情?”
“讨厌!你敢说我就跟你绝交!”一边用嘴巴抗议,一边还要制止他灵活地在她身上游移的色手,HT几乎应接不暇。
“臭爸爸!不准欺负妈妈!”
就在两人缠斗之际,革明颜的身后被突然地一击。他赶忙停手,转头一看。
睡醒来的萧漓阳整个人都挂到革明颜背后,这就是重击的来源。她今天穿着粉灰色的长毛毛衣,远远看去就像一只树袋熊趴在老爸的身上,搞笑得不得了。
HT一见此景,忍不住哈哈大笑,刚才的争斗不复存在。
革明颜勾住他颈上的小手,和身后的小人儿一样愣愣地盯着笑得开心的女人。萧漓阳的安静是本性,而他则是静待好戏登场。
“好笑吗?”
“好好笑,我从没见过公的大型树袋熊呢!你和阳阳真是绝配。”HT不觉漏馅,乐不可支地回答。
“笑够了,能否请你解释一下,阳阳刚刚叫你什么?”革明颜将小女生抱坐到怀中,奖励般的在她脸上重重地“啵”了一个。
“咦?啊!呃……”笑容僵在嘴角,HT支起十指,傻眼了。
“妈妈?叫得真亲热呢!”革明颜嘲讽地哼笑。
“那、那她还叫你爸爸呢?”
“我娶了郁艳,阳阳叫我爸爸有什么奇怪?我只是提前让她练习几次。”他挑高左眉,露出“有问题吗”的坏笑。
转移话题不成,就直面而上。她瞪圆了眼睛,定定望向可爱的小家伙,粗声粗气道:“喂!你是见到阿姨就会喊妈妈的小奶娃吧?看清楚了,喊我什么?”
阳阳缩在她怀中,明明闻到的是妈妈的味道,可现在不是妈妈的那张脸的阿姨看起来好恐怖。萧漓阳静滞半秒,抬头望望革明颜期待的眼眸,再望望凶巴巴的“阿姨”脸,眼一闭、小嘴一张,“哇”地哭开:
“我要回家!我要妈妈啦!”
***
“听说你带着我的宝贝女儿和别的女人约会一整天呢?”萧郁艳抱胸而立,冷冷地笑道。
多日未曾交谈,但一想到若开口又会是预期中的吵嘴,革明颜有先见之明地闭紧了嘴巴。
“你以为不说话就能否认事实吗?”她可没准备放过他,继续追击。
他始终保持沉默。
“你是羞愧难当以至无言以对吗?”萧郁艳换了甜甜的微笑,“没关系,反正我们当初订的规则是在革董回来之前,你若能追到我,我便做你女友。现在你不遵守恋爱一对一的法则,被判出局也是应该。”她呵呵呵地笑出声,丰厚的红唇闪着夺目的光泽,“看来,比起当个天天吵架的不合格女友,我做你的妈妈应该更合适。”
“开什么玩笑!”一听到她想当他后母,革明颜赶快高声大嚷抗议,“你连我的女儿都生了,还想当我妈?”
“你女儿?谁?”她看似一脸镇定。
“除了阳阳,你还有第二个女儿吗?’他不觉有异,正色反问。
“谁告诉你的?”萧郁艳的眼突然一眯。这是她注意力集中的信号。
“呃……”等醒悟他快嘴时已经太晚了。革明颜傻在原地。盛伯父和萧伯母当夜是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透露是他们泄密的,这下他如何回谎?
“哼哼,你手脚蛮快,我爸妈那边都打通关节了。”她不甘地低语。
“不是他们!”革明颜连忙撇清关系,“是我梦到、胡乱猜的。”
“哦?你有特异功能?”萧郁艳显然不信,“梦也能变成现实?你睡糊涂了吧。”
“你从前不是一头长直发吗?”他闭上眼,豁出去地喊道:“脂粉不施,是真正的清淡佳人,总是躲在角落里静静地看我和一堆女人疯。直到有一天我喝醉酒,强抱住要你送我回家,你也不拒绝,结果就、就……”
他混合着一夜的梦境,管它真真假假,先镇住她再说。没想到,他支吾地等待半天,耳边却一片清静。既无预想中的讥讽,也无强辩。革明颜偷偷地将眼打开一条缝,接着惊讶地张大。
萧郁艳苍白着脸色,捂着不置信的嘴唇,泪眼朦胧。
“郁艳?”她怪异的样子吓到了他。革明颜欲上前扶住她抖动得厉害的身子,她却惊吓过度地连连向后退。
“你怎么会记得……”
他只听到这句反复的低喃。她在说什么?她问他为什么记得?难道他说对了?
“你明明一脸白痴,见面就跟我吵的。为什么今天会回忆起这些?”萧郁艳的泪水涌出眼眶,眼神失去准头,仿佛望着的人是革明颜,但又不是他,“为什么要让我想起五年前的那一夜?我明明、明明想忘记这痛苦的一切,发誓要玩弄你的感情、狠狠报复你的啊!”
抱头蹲到墙角哭泣的女人,不是他认识的萧郁艳。她的歇斯底里、她疯狂的大叫,是那个总会冷静地微笑,将所有男人不放在眼里美艳的萧郁艳吗?革明颜才知道自己无意间打开了装着真相的宝盒。
“阳阳真的是我的女儿……”直到这一刻,已经身为人父的真实感才浮上心头。他回忆起小家伙静静憨睡的小脸——英气的眉毛,浅咖啡色的瞳仁,挺挺的鼻头,微翘的小嘴唇,略大的耳朵……他脑中组装起的小人儿是谁?是照片中童年的他,还是现在的萧漓阳?
“那你……”为什么只在梦中出现,脑中却没有确实的存在感?
“盛玉颜。”她眼里含着泪水,慢慢说出三个字。
一瞬间,五年前早已模糊的记忆走马观花般跃过他的脑海。革明颜捕获出几个清晰的片断:垂着头、淡淡微笑的少女;被坏心的女友欺负,不小心倒入他怀中,又惶惶然地僵直站好的少女;风扬起她的长发,只会静静地跟在以他为中心、热热闹闹一群人身后的少女……
盛玉颜,他大学的学妹,他用以告别大学花心生活最后一夜时,稀里糊涂选择的无辜祭品。
“盛是父姓,玉颜就是郁艳。”他傻了般的无意识轻喃,“为什么现在才说出真相?”
“你爱我吗?”她忽然冒出莫名的问题,干脆地擦去泪水。
“怎么不爱?”他苦笑,“即使不愿意,我也得承认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现在呢?”
“从未有过的深爱。”
“如果我和你分了手,你会为了我夜夜买醉、失魂落魄吗?”她笑了。
“一定会。”如果坦诚以减轻他的罪过,他愿意将心剖给她看。
“那我们分手吧。”
革明颜听得愣住,“你在开玩笑吗?我们好不容易可以捡起当初的缘分,好好珍惜重新来过——”
“我才不稀罕!”她冲他大叫,像撒娇一样跺着地板,“我为了女儿、被爸妈逼出家门流落街头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为了生下她放弃学业、痛哭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忍受着公司上层将我当花瓶的白眼,努力工作、证明自己能力的时候你在哪里?说忘记就忘记,说抛弃就抛弃,这样的你,我宁可不要!”
“所以你才说要我爱上你,再抛弃当作报复?这是现在才说明真相的原因?”一颗心揪得好疼,他无法回想五年来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却也不能为她承受一分一毫。
“不这样,我为痴心的自己不值。”
“那就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