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芳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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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独生女;也许所有的人都羡慕她有昂贵的衣物,以及最高级、最时髦的洋娃娃。出门随时有豪华房车接送;但是有谁知道,内心深处她最盼望的,还是能有个平凡温馨和乐的家庭。
这也是她为什幺要自己一个人住到这里的原因:她要拥有一些实在的东西。在这里没有人知道她有能干的父亲,女强人般令人敬畏的母亲,在这里的人只知道她是——何紫玉,而不是何敬尧或李昭文的女儿。
星星花园是她从小的梦想,自幼住在高楼大厦中,她渴望有个属于自己的花园已经很久了,现在,她终于可以有自己的花园。她微笑的想象着有朝一日欣欣向荣的情景,一边伸手去开门。
门竟被锁住了,她诧异地再试试看,门锁住了,她手足无措地瞪着门,继而又后退几步,确定这是她的房子没错。她懊恼的坐在门前的阶梯上,她从没有锁门的习惯,除了晚上睡而或是她要到台北外,一向都是任由门户洞开着,顶多也只是关上,从不上锁的。因为在这个小社区中,大部分都是退休老人或是上班族之外的人住,有点儿与世无争的味道,何必锁呢?况且她又没什幺值钱的东西可以让人家偷的!
问题是她出门前并没有锁门啊,现在为什幺锁住呢?是不是有小偷?想到这里,她不禁毛骨耸然的向窗内觑了一会儿。但马上她又打消这个念头,哪个小偷这幺好心,偷完东西还帮主人锁门的。
皮皮已经不耐烦的在她脚边徘徊半天了,想想也没别的法了,她脱下鞋子,攀住窗缘,努力的往上蹬。等她能安稳地坐在窗台上后,她才发现自己离地有多高,不论如何,她是绝没有胆量往下跳的,所以她决定还是找锁匠来开门好了。于是她只好扶住窗缘、小心翼翼的往下踩着脚……
※※※
吕希晨在寝寐之间好象听到一阵狗吠声,他翻个身用枕头捂住耳朵,狗吠声仍没有停歇,反而更大声的钻入他耳膜中。他咒骂着拉开窗帘,却见到他的芳邻正险状丛生的挂在窗缘上,而那些吵闹的吠声就是她那只宝贝狗所发出的。
他连拖鞋都来不及穿,急急忙忙的往外冲,途中还撞翻了垃圾桶,弄得一塌糊涂。
他紧张得来到她背后搓着手,皮皮则像发现救星般的绕着他打转儿。这时,紫玉的手一松,整个人如断线风争般的往下堕。在紫玉的尖叫声中,他不顾一切的冲过去,伸手想接住她下堕的身子;不料,他扑了个空,整个人往旁边一斜,他先摔倒,紫玉才落在他身上。
“你没事吧?”他关心的扶着她,却忘了自己脚上的刺痛感。
她停止尖叫地瞪着他。“你怎幺会在这里?”
他作了个手势要她站起来,因为脚上的刺痛使他龇牙咧嘴的说不出话来。
紫玉急忙的站直身子,俯视他越来越扭曲的脸。
“你没事吧?”她诧异地看着豆大的汗珠自他额头滴落,天气应该没那幺热吧?
“我……可不可以麻烦你先将这头猛兽奔走?”他垮着脸指指扑在他身上、舌头像自动雨刷似的在他脸上摆动着的皮皮。
紫玉一声令下,皮皮停止舔他的动作,但也没有离开他身上的意思。它只是睁着圆亮亮的眼睛,迟疑地瞪着他,又犹豫的望着紫玉。
“皮皮,你不听话了是不是?起来!”紫玉困窘得大叫,自己的宠物不听指挥,她耳根子都红透了。
“老兄,可不可以麻烦你把爪子弄离我的胸脯?”他叹口气,认命的对着皮皮说。
皮皮鼻子耸动着向他靠近,在它鼻子碰到他鼻瑞时,它迅速的朝他脸上舔了下,咧咧嘴才跳下去,蹲在紫玉的脚畔。
“你这只狗干嘛一天到晚朝我笑?”他扶住门框,忍着痛站起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笑?皮皮会笑?我怎幺没发现?”紫玉好象当他神经不正常似的瞪着他。
他挥挥手,忍痛的向前走去口“算了,我要回去啦。别再乱爬乱攀的,我可禁不起太多折腾的。”
她这才突然想起自己爬窗的理由。“我怎幺知道嘛,出门时候明明没锁门的,回到家里竟然锁住了!”
他缓缓的露出一个小心翼翼的表情问:“你从来都不锁门的吗?”
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反正我又没什幺东西可以让别人偷。”
“难道你父母没教导过你,坏人也可能躲在屋里等你回来的?女孩子要当心点、注意自己的安全。”他听完她的回答禁不住怒气往上冲,这个女孩子的父母是少根脑筋,还是没把心放在女儿身上?在这个犯罪率高张的社会,竟让一个女孩子单独且不设防的住在这荒僻的地方。
被他一顿抢自后,她也渐渐的有气。“你管我!不知道是那个白痴把人家的门锁上的。”
他乍听之下以为她指的是自己,脚上的刺痛此时又再传来。
“好吧,就算我是白痴好啦,也是好心好意的帮你注意门户,守望相助!”他有些怨恨起自己的多事。
“原来是你!我没带钥匙,你怎幺可以把我的门锁起来?”她恍然大悟地说。
他干脆坐下来,抬头看着她。“所以你就爬窗子?”
“对啊,不然怎幺办?”她也坐了下来,因为站在坐着的他面前讲话,好象有点奇怪。“你有没有听说过有种人专门帮人家开锁的?”他捺着性子地说。
“有啊,我爬上去时就想到了。”她看他一直咬着牙的揉着脚。“你的脚怎幺啦?很痛吗?”
“大概是扭到了。”他小心地观察越来越肿的脚掌。“给跌打师傅推推就好了,没什幺大不了的。”
他站起身子,跛着向两公尺外的电话亭走去,紫玉则尾随在他身侧,直到快到电话亭,她才开口。“你要去哪里?”她低声地问道。
他没好气地看她一眼,拿起话筒。“打电话。”
她看着他拨一组很熟悉的号码。“那个锁匠搬到山下住了,现在他的电话改成……”她很顺口的报出一个电话号码。
他很惊讶地望着她。“有时我真的想不透你。”
她垂下眼睑、微微地一笑。“何必要完全了解别人呢?毕竟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也许也能相交会而互放光芒,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他隐隐的察觉出她的冷漠及抗拒,轻声地说。
她闻言震了一下,这才幽幽的吐出一句话:“我早就习惯“过尽千帆皆不是”的滋味了。”
说完,她脸上的灰暗神色换上开朗的笑容。“你不用打电话给锁匠,现在他在睡午觉,不接电话的。”
他低下头沉思一会。“那就只有两条路了,第一、爬窗子,当然是我爬……”
紫玉看着他肿胀变形的脚,急忙地摇摇头。“不行,你的脚受伤了。”
“第二嘛,你就先到我那边休息,等锁匠睡午觉醒了再通知他。”
紫玉眼光游移地躲闪着他目光的搜寻。
“如何?”他催促地问。
“我在这里等就好了。”
“那怎幺行?太阳越来越大,而且你跟那条大狗也没东西吃,还是到我那边等吧!
小丫头,我不会吃了你的。”他笑着说。
“可是,可是……”她仍然在犹豫着。“没什幺好可是的,走啦。我的脚要快点冷敷,快走吧!”他朝她招招手。
紫玉想也没想的走过去扶着他,两人慢慢的朝他的屋子走去,皮皮那只鬼灵精早已坐在他的门口等着他们了。
※※※
紫玉扶他进入他的屋中,整洁的室内是典雅流畅的原木家具,到处充满了男人的粗矿气息。
客厅有一个小小的吧台,几张高脚凳环绕着。一列由地面直达天花板的书架排满五花八门的各类书籍,整组的视听音响矗立在沙发前,整个空间是柔和的灰色调,电话旁的桌面上则摆满了相框。
他在沙发上坐下,将脚伸直地跨在桌子上。“坐啊,可不可以请这只大狗离我还一些?”他指指又赖在他身上不走的皮皮。
紫玉含笑的看着要跟他玩的皮皮,“你不喜欢它,对不对?它只是一只小狗而已。”
“小狗?”他皱起眉头。“你是说它现在只是小狗?它多大了?”
“四个月。”
他以不可置信的口吻大叫。“四个月?四个月就长这幺大,它大概有七、八十公分高了吧!”
“八十五公分。”她微笑地说。
“这还叫小狗,它为什幺老是喜欢腻在我身上?”他痛苦得大叫。“它会不会咬人?”
“它大概肚子饿了……”看到他瑟缩了一下,她于心不忍的解释着。“皮皮不会咬人,它只是要找你玩,或是吵你去弄东西给他吃。”
“那好,厨房还有些牛肉罐头,麻烦你去弄给他吃。对了,你想吃些什幺?”他看着她走进厨房,跟在后头大叫。“即食面。”
“什幺?”他踩到痛脚,大吼了出来。
他的吼声吓了她一跳。“我想你有即食面吧?”
他背倚着冰箱,瞪着她。“你是要告诉我,你都吃那些没有营养的东西过日子?”
她嗫嚅地回答:“我只是偶尔吃……”
他立即转身从冰箱中取出一锅白饭、蔬菜、火腿、鸡蛋、香肠,拖着脚走到炉子前,熟手熟脚的开始炒着饭。
“别站在那里,把青菜洗一洗,切些豆腐,煮锅青菜豆腐汤。”他用下巴朝洗碗槽上的青菜豆腐点了点。
“就一顿饭而已,要那幺麻烦吗?”她有些不情愿地问。
他放下锅铲,转身看着她。“看看你,瘦得皮包骨的,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一个人住比不得在家中有父母疼爱,凡事谨慎些、多照顾自己,省得家人操心。”
她放下洗到一半的菜,瞪着他看。“你真的很喜欢训人耶,你知不知道?”
他继续炒着饭,将掺有火腿、粟米、鸡蛋、萝卜的炒饭盛在盘子里。锅里的水滚后,他去下豆腐及青菜,稍微调些味道,随即熄火。
紫玉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他利落的身手。自幼她父母忙碌,小时候家里有佣人及保母;长大后,家里只有一个菲律宾女佣,可能是国籍的关系,这个菲佣吉蒂煮的菜总是不合她的胃口,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面包、即食面、饼干混过三餐。
就她记忆中,似乎从没看过男人下厨,而且印象里厨房内的事,好象都是女人较拿手的……
(原文遗失)
脚痛,没有力气跟你计较那幺多。吃过我动手煮的东西的人,向来都赞不绝口的,麻烦你多少吃一点吧!”
紫玉不好意思的伸伸舌头。“对不起,只是……只是我吃即食面吃习惯了,这些好象太丰盛了点。”
他拨拨盘中的炒饭。“我看你这样不行,身体会弄坏的。”他是真的有些担心她,自己也搞不懂为什幺。
“没关系,我自己会小心的。嗯,你炒的敬很好吃,好香喔!”为了引开他的话题,她很快的连吃几日,开始滔滔不绝的夸赞着。
他像是洞悉她的意图似的,很快的低下头吃着自己的饭。在彼此有意的沉默下,他先吃完,点了根烟,注视着她。
“你吃东西吃得不多。”他像是要下结论似的说。
她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不会啊,我的食量很大。”
他怀疑的看着她盘中剩下大半的食物。“我先去洗个澡,你慢慢吃,也可以端到客厅去吃,看看电视或录像带。”他说完起身回到房间去。
看到他走远,皮皮立刻跃上紫玉的膝盖,哼哼啊啊的叫着,舌头叼在一边,口水滴溜溜的不停往下滴。
“皮皮!看看你,口水又把我的衣服弄湿了。等一下嘛,我弄给你吃。”
她将盘中的炒饭都拨进它那早已空底朝天的盘子里,心满意足的看着它狼吞虎咽的吃着那堆如小山般的食物。
“皮皮,这个吕先生很好心对不对?而且好能干,竟然能煮这幺好吃的东西,甚至比妈妈煮的还好吃。你看,爸爸跟妈妈还那幺操心,其实到现在为止,我碰到的都是很好的人,对不对?”她用食指点点皮皮的眉心,皮皮也不时的自炒饭堆中抬起头,应和她两声。
“我觉得很奇怪,好象跟他很熟悉的感觉,心里一见到他却又怪怪的,这是怎幺回事呢?会不会我以前就认识他,或者他是爸爸跟妈妈的朋友呢?哎,不懂!”她摇头晃脑的对着狼吞虎咽的皮皮说。“你说我会不会太懒散了?这幺多天过去,我却还没有灵感;也许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天分,也许我写不出东西,也许……”越想越恐慌之下,她双手支着下巴的瞪着皮皮看。
皮皮吃完所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