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白名单-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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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相信,大嘴跟我一样,打心里不后悔。原因很简单,关键时刻要没那股拼劲,没那种胆色的话,就别考警校,别当刑警。
我俩打定主意抵抗到底,这一刻却也应了一句老话,天无绝人之路。
我发现船尾一个栏杆底下,放着两个箱子。我有种感觉,刚刚打死这两个人,或许是特意守护这箱子的。
我撇开大嘴,当先冲过去,等把这俩箱子打开后,我愣了一下,接着是忍不住的狂喜,甚至都笑出声来。
大嘴不知道咋回事,还骂咧了一句,说你傻了?这场合还有心笑?
我都顾不上拿枪了,腾出双手,从这俩箱子里捡出两件东西给大嘴看。当大嘴看着我手里的投弹筒和大脑袋榴弹时,他都忘了刚刚说我啥了,咧开大嘴嘿嘿傻笑。
我让他多用心掩护我。大嘴应了一声,也豁出去了,玩命的扫射,大有败家不过了的样子。
而我赶紧拿出两个投弹筒,并排摆在一起。又拿出两个榴弹。
我还是头次摆弄这玩意儿,要遇到一般人,或许手生之下连怎么用都不知道,我却看着投弹筒的外表,也因为曾听朋友讲过它的原理,心里有点谱了。
我先找到击发杆,拉动后,把榴弹放进去,之后我又看了看前方,估算下距离,这样好调整调节杆,让榴弹打到瞄准地方附近。
这本是一个挺耗时的事儿,大嘴先没耐心,忍不住跟我说,“别几把研究了,圈儿,快射吧!”
我倒不是怕他念叨,而是真不懂这调节杆上的数据,最后我心一横,心说去他姥姥的。
我拉动击发机上的皮带,咚、咚两声响,榴弹像箭一样出去了。
但接下来意料不到的事儿发生了,这俩投弹筒角度太高了,两个榴弹都打到洞穴顶上,轰轰爆炸了。
这是何等威力?我相信没感觉错,整个洞穴都抖动了一下。
我本来想炸船啥的,最终却来个“塌方”事件。伴随着轰鸣声,无数的巨石碎土往下落,都砸到船上了。
我眼睁睁看着前方下起一场“暴雨”,也有惨叫声立刻传来,船速更是受影响的降了一大截。
大嘴不知道我是歪打正着,这一刻拿出崇拜的眼神,也就是场合不对,不然很可能膜拜我。
他大喊,“操他娘的,干的漂亮,圈儿,你真是有才的犊子!”
我知道他在赞扬我,问题是,这话真别扭,这也让我深刻体会到,没文化有多可怕了。
大嘴也来瘾了,尤其现在前方乱作一团,也用不着他开枪。
他凑过来,把我推到一旁,让我快拿榴弹往筒里放,他就玩命的发射起来。
咚咚声再次响过一波,洞穴上方简直千疮百孔了。而且有一块超大的石头,我目测估计得有几吨,它落了下来。
我和大嘴知道,再在船上待下去是不行了。我俩互相使了个眼色,又争先跳出栏杆,往海里扑了过去。
这次离海面很高,入水一瞬间,我被水打得浑身生疼,但没啥硬伤。
我憋着气,先任由自己往深海里落,等卸去下坠的惯性后,我又挣扎着往上游。
在浮出水面的一刹那,巨石已经砸完船了,整个走私船裂开一个超大的口子,船身也开始倾斜着,估计用不上多久,就整体沉入大海了。
这时船上敌人的惨样五花八门,因为船体倾斜,有人大吵大叫的“坐滑梯”往下出溜,有人死拽着栏杆不撒手,试图短暂的停留。也有走私贩更逗,绕着圈从船上滚下来,往海面上砸去。
我知道,这么一来,人肯定死大发了,但我才没空管这个呢。
大嘴也游出海面了,正在我身旁不远处。他跳下时,还一直背着步枪。
我就跟他喊,“嘴哥,开火,打穷寇!”
大嘴应了一声,他一边紧蹬双腿,踩着水,一边举着步枪,一会往这儿打一枪,一会儿往那打一枪的。
我趁空游到大嘴旁边,想扶他一把,让他别踩水踩得那么费劲。
但危险并没过去,突然地,我们身后水域传来噗的一声,有人从里面钻出来了。
我最先听到的,也及时扭回头。
我看到,这也是我们一个熟人,就是送饭那个八字胡。此刻的他双眼通红,这绝不是被海水沁的,而是暴露出一种从心往外的杀气。
我跟他没话说,现在就是个你死我活。我立刻扑过去。
他没带枪,右手拿着一把匕首。他也顺着刺了过来。我当然不能被刺到,临时改变策略,躲避一下。
我还把他胳膊拽住了。
我本想跟他较劲,进而试图把匕首夺过来。但摸着他胳膊时,我心里咯噔一下。他的肌肉好硬,还疙瘩溜球的。我心说真要跟他拼气力,弄不好两个我都不是他得对手。
他一刺未中,这就要抽回手。我急了,而且想让大嘴过来帮忙,但这得需要一点时间,另外此时步枪子弹也被大嘴打光了。
我突然上来一股狠劲,心说这也不是比赛,生死存亡之际,甭考虑这儿考虑那儿得。
我张大嘴,对着八字胡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第二十五章破奇案
我怀疑自己这举动算不算是“吃”人肉,但咬的一瞬间,味道并不好闻,有股子酸酸的感觉。
八字胡是“受害者”,心里滋味可想而知,尤其他疼的整张脸都扭曲起来,或许伤到胳膊上的麻筋了,他手掌一张,还让匕首掉落到海里了。
我本想把匕首捡起来,无奈它沉落的速度太快,我又一转精力,跟八字胡撕扯。
大嘴没多久也游过来帮我,这小子比我狠,他把双手按在八字胡的脑袋上,狠狠往下一压。
我们仨相继淹没在海水中,我们哥俩也真是天生搭档,我专注于抱住八字胡的胳膊,趁空用自己的胳膊肘撞击他胸口,这么一来,能让他偶尔吐出一股子气泡。
在陆地上,吐一口气并没啥,但这是在海中,氧气有多珍贵,我们太清楚不过了。
大嘴则手脚并用,死死缠住八字胡的下半身,我们俩打定主意,就这么耗着他,直到他晕乎,游不上去后,我们再脱逃,任由他成为一具沉入深海的死尸。
本来形式很乐观,但突然间,大嘴提前松开手脚,扭头往海面游去。
我倒不觉得他需要换气了,而一定有别的原因。只是这么一来,形势变得很严峻,需要我跟八字胡一对一了。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八字胡原本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他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奋起最后的反抗。
我依旧抱着他胳膊,但他奋力挣扎几下,竟硬生生挣脱了。
他双手紧紧卡着我脖子,似乎将全身力气都用在这上面。我就觉得跟被一把钳子掐住没有区别。
我有点晕乎了,甚至怎么挣扎都逃脱不出这双魔手。
我心里这个恨啊,心说早知如此,在大嘴游上去的瞬间,我也跟着了。但现在说这个也没有用。
我越发的虚弱,只能用双手对着八字胡的身子无力的又拽又摸起来。
但我真没想到,当摸到八字胡腋下时,他忍不住身子抖了抖,又吐出一口气泡,掐我的力道也变轻了不少。
我本来还迷迷糊糊的想呢,他腋下咋了?难道练过武,这里是他命门么?但我还真没听过,哪个武把子的命门是腋下呢?
纯属一个顿悟,我又激灵的想到一个词,“痒痒肉。”
我心说他奶奶的,该着我孙全不死,这八字胡竟然怕痒。我也爆发了,不过没疯狂的拳打脚踢,反倒拿出一副“柔劲”来,对着八字胡的腋下再次绕一绕。
一时间,八字胡的表情丰富极了,痛苦和快乐并存着,每吐一口气,他都哭丧脸一下,但我每挠几下,他又忍不住的诡笑一声。
他也没掐我的意思了,也一定是他肺里的氧气快耗尽了,他挣扎着要往海面上游。
我索性来大的,直接抱住他小腿,又把他右脚穿的皮鞋和袜子全撸下去了。
我对他脚底板一顿挠,这也没持续多久,八字胡最后一股精力耗尽,也猛喝了几大口海水。
他脑袋变得浑浑噩噩的,像烂泥一样,自行往下飘落。
我则赶紧往上游,中途只想到一件事,心说再见吧,胡子兄!
不过我也有点作大了,在浮出水面一刹那,我恶心的直想吐血。我大口喘着气,四下看了看。
我想知道大嘴去哪了。让我诧异的是,他离我并不远,而且正被一个人虐待着。
我这么形容并没错,虐待大嘴的,正是我们要抓的头号要犯,大维。
大维正掐着大嘴的脖子,我发现貌似在海里争斗,大家都喜欢用掐脖子这一招。
另外也很明显,大维正用尽全身力气,要把大嘴掐死,而大嘴直挺挺的踩水,竟不反抗。
我不知道傻大嘴这一刻想啥呢,但这不是找死的节奏吗?我更怀疑,刚才大嘴偷偷离开,就跟大维有关。
他或许是迎敌去了。
我不能眼睁睁见着大嘴这样下去,我一边奋力的游着,一边喊了句大嘴,算是给他提醒了。
我发现更怪的事还在后面,大维挺着急,明显又加重了力道,而大嘴呢,扭头木讷的看了看我,咧嘴笑了。
我不知道他笑个啥,大维却突然惨叫起来,尤其那股撕心裂肺的声音,让我听得都心里发抖。
面上看,大嘴并没攻击他,但我怀疑大嘴偷偷捏了大维的蛋蛋,不然就解释不通大维如此悲烈的惨叫声了。
大嘴又趁机出拳,对着大维的太阳穴,砰砰砰的连续来了三下子。
这三下威力都不小,甚至伤害效果是累加在一起的。大维一下子身子软下来,我估计他就算没死,也离死差不离了。
我心里又震了一下,总觉得大嘴咋突然变这么狠,尤其那力道,估计只有职业拳手才能打出来。
大嘴又把大维猛地一推,让其慢慢沉入海里。
我觉得惋惜,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就算生擒不了这走私头目,也得把他尸体运回去吧?
我对大嘴提醒,让他快把大维拽住,别沉了。
大嘴却不听我的,一直木纳着。我还是晚到了一步,而且我体力透支的厉害,没法下海捞大维了。
这时远处还飘来一块木板,应该是船上掉下来的,现在船正迅速沉默着,我和大嘴没法回到船上,我就把精力放在木板上。
我游过去,拖住木板,像抱救生圈一样抱住它。
我又把它推到大嘴旁边。大嘴拿出生硬的动作,也抱着木板另一端了。
因为有木板借力,我能好过一些,我也能趁空留意下四周,附近海面上还有几个幸存的走私贩,不过他们都没带枪,各自想法子自保着。
我放下心,至少短期内,我和大嘴是安全的。我又趁空问大嘴,“你到底怎么了?”
大嘴回答说没事,我却觉得这不是我要的答案。
一晃又过了一支烟的时间,有汽艇赶了过来,都是警察。而且汽艇足足有十几辆,乍一看密密麻麻的,有的汽艇上还有人举着火箭筒。
幸存的走私贩都慌了,我却来劲头了,扯嗓子大喊。
妲己也在其中一辆汽艇上,她看到我后,对着司机说了几句,这辆汽艇当先奔我和大嘴赶来。
我先被拽到艇上的,妲己还找到一件外衣,给我披上。我这一刻心情复杂,而且看着妲己,突然忍不住笑了笑。
我想的是,妲己之前跟我定下规矩,怎么样?我这次做的出不出彩?跟刘大嘴只有两个人,就把这一伙走私犯全灭了。
我以为妲己能兴奋之下给我来一个热吻呢,谁知道妲己看着我的表情,又低下头故意视而不见。
这时大嘴也被拽上来了。我俩一起坐在艇后面。我打心里掂量一番,心说算了,不急在一时跟妲己腻歪了。
我又静静坐起来。
能看出来,警方原定计划,是想用这一波警力跟大维的船死磕,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快,现在他们任务变了,一方面要活擒那些幸存者,一方面要把落海的死者,尽力都捞出来。
我瞅着这茫茫的海面,心说后续工作有的做了,弄不好还得找蛙人过来才行。
我打定主意守到最后,哪怕是坐在艇上观望也行,但大嘴一直披着外套,闷闷低头不说话,没多久,他还突然痛苦的叫起来,哇哇的。
我挨着这么近,被他吓了一大跳,等扭头看他时,他竟一转身,就势要往海里跳。
我不可能让他犯傻,一把拽住他。艇上其他同事慢了半拍,却也及时赶过来。
我们人多力量大,一起把他摁到艇底躺着。
大嘴有点神经质,跟我们热、热的念叨着。我心说这不扯淡么?我都冷得直哆嗦。
我摸了摸他的脸颊和额头,确实滚烫的,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大嘴发烧的势头来的太快了,这很可能的急病、重病前的表现。
我心说这可怎么办的好?又喊妲己,毕竟她是我们这艇上最懂医的人了。
妲己原本在外围站着,这时很快凑过来,还一把将大嘴的衣服扯开。
我本来不理解妲己为啥这么做,尤其大嘴喊着冷,她这么一扯,岂不要冻到大嘴么?
但当我看着大嘴的胸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