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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风倾城之莫西北的江湖-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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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休息,不过既然你是老板,为你解闷也是应该的。”休问一笑,将琴放在桌上,又起身将窗户关好,将喧嚣隔绝在外。
    “谁说我闷?”莫西北翻身坐起,“又是你的琴告诉你的?”
    “也许吧,”休问用手指爱怜的抚摸琴身,反复在触摸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般,轻柔温情,“我的琴,能告诉我很多平时用眼睛、用耳朵、甚至用身体任何感官都感受不到的东西。”
    “不如呢?”莫西北扬了扬眉。
    “比如——感情。”休问并不看她,只是半合着眼,以手指轻轻触摸琴弦,琴发出清脆的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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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风过留痕 第三章 琴知(下)
    “呵呵,休问,我一直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呢,原来,你……”莫西北想说,原来你也有八卦的一面,不过迅速想到这样未免显得不尊重自己高薪聘请来的艺术家,于是话锋一转道:“原来你也对感情很有研究。”
    休问没有马上说话,他只是继续抚弄自己的琴,很久之后才说,“一个人若真无心,就不会弹出真正的好曲子,所以,我曾经也是有心的人。”
    “那你现在没有心了?”莫西北闻言,第一个想到的是封神演义里,比干的心被挖出做药引的一段神话,然后又想到了空心菜。
    “我没有心了,所以我只能靠出卖琴技为生。”休问却回答得很坦然。
    “哦!那我只能说,你的技巧确实很好。”莫西北不知道休问今天到底要和自己打什么哑谜,她只是知道,像休问这样的人,沦落到出卖琴技,应该是有故事的,每个人生来都对别人的隐私有窥探的欲望,这一点,莫西北也不能例外,不过她努力控制自己,保持和其他人的距离,这是她的经验,只有距离才能产生美。
    “我今天的话有些多了,”结果休问又冒出了这样一句话,然后再不开口,也不问莫西北想听什么,抬手就在琴弦上一弹,却是一首古曲。于琴,莫西北是一瓶底子醋,她喜欢但是却懒得练习,所以反反复复也就会一两首曲子,她开酒楼、开青楼,平时常听的也有阳春白雪,但大多都是流行的曲子,只是她还是飞快的听出了这个曲子。不为别的,实在是因为凤求凰当之无愧是古往今来一直流行地雅俗共赏的经典。wap;z…z…z…c…n.更新最快。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翩翩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张弦代语兮,欲诉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你今天心情看来是真的不错。只凭技巧就能”,黑暗让人地听觉无比灵敏和感性,一曲终了,莫西北一直闭着眼睛,感受其中的委婉与缠绵,好半天才点头称赞,“虽然你自称无心,然而这一曲,也足可以绕梁三日。”
    “琴可以告诉我很多我用眼睛和耳朵都感受不到地东西。我也只是顺应它这一刻的感受而已。”休问却摇摇头,依旧爱惜的抚摸自己的琴,然后起身。“有人等在外面很久了,我想。他能表达的。一定比我地琴更充分。”
    休问是从门口出去的,门外并没有人。莫西北也不叫人,自己站起来找到火折子,点燃了屋子里手臂粗的牛油蜡烛,然后才踱到床前,一把来开窗子,对外面的人说,“站在人家窗外,很有趣是吧?”“你故意的,你早知道我在窗外,这么冷的天,还故意装作不知道。”慕非难永远是恶人先告状。
    “对不起,我这春风如意楼,出入是走门的,一般对于走窗户的人,我们都直接抓住送到官府去。”莫西北白了慕非难一眼,不等对方有反应,又迅速的把窗户一关,自内拴死。
    “西北,你让我进去吧。”慕非难敲窗,这样一扇小小地窗子自然挡不住他,可是他不能想像,如果他弄破窗户闯进去,莫西北会不会直接拿剑砍了他。
    “要进来,走门吧。”莫西北应了一声。
    窗外慕非难瞪了会眼睛,乖乖的从大门进来,只是等他拜托了一群浓妆艳抹的女子地纠缠到了二楼雅间,雅间内却早熄了灯火,门口也上了大锁,莫西北居然已经走了。
    “客官,老板吩咐,如果您要住店,请先把这几天一共七百二十两银子的帐结了,”平时招呼他地小二毕恭毕敬地走过来对他说。
    却说莫西北心情愉悦的回到后宅,远远就看见田心正无聊地拿了馒头喂荷花池里的锦鲤。
    “你家公子今天还好吧?”莫西北走过去问。“莫公子回来了,我家公子还好。”田心连忙站起身,对莫西北说,“公子让我等在这里,说您一回来,就请您过去。”
    “出什么事情了吗?还是连云打扰了他休息?”莫西北皱眉,心情莫名的很紧张,居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家公子今天接到了一封飞鸽传书,看完之后就一直阴沉着脸,慕容小姐过来看他,也被他吓到了,才说了两句话,就匆匆走了。”田心也皱皱眉,似乎很是苦恼。
    “出了什么事情?”莫西北跟在田心身后,来到楚俊风住的跨院,上房的蜡烛都点着,屋子里亮如白昼,楚俊风正心事重重的倚着枕头坐在床上,脸色越发显得苍白。
    “西北,”见到莫西北回来,楚俊风抬头,眼神里闪过了一丝为难,停了停终于说:“西北,你上次坠下山崖,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路过一个山村?”
    莫西北的心一动,神色却平常,问道:“都隔了这么久了,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
    “不是忽然想到,而是,我收到了一个江湖同道的来信,他一直滞留河南府,所以听说了当地一宗骇人听闻的大案。”楚俊风略有忧虑的盯着莫西北道:“我当时到处找你,也曾经过几道山梁,对那里的山势也算了解,今天这位同道所说的地方,距离你们当时出事的地方并不太远,所以我想,你很可能去过那里。”
    “直接点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莫西北不喜欢转弯抹角,她回到河南府的时候,并没有详细讲过自己的经历,主要是因为她离开山村时意外得到的那把刀,慕容松涛下落不明,她不想节外生枝,不想,她想忘记却也不容易。
    “当地的地保发现这个山村的人许久没有进城去买卖过东西了,秋天本来是卖药的好世界,以往山村的人都会成帮去卖药换购生活用品,然而,今年却迟迟没有人去,闹得城里一时药价飞涨,地保心里奇怪,就去看了看,结果,却发现山村里居然没有一个活人,伤到六七十岁的老人,下到几个月的婴孩,统统都死了,而且,看死亡时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楚俊风声音低沉,重复他知道的事实。
第二卷 风过留痕 第三章 疑窦(上)
    “都死了?”莫西北只觉得一道冷气从脊梁直接窜到脑袋,她略略闭了闭眼,才道,“山里应该有不少小山村,出事的村子具体地点在哪里?”
    楚俊风伸手自怀中掏出了一张薄薄的纸,展开递到莫西北面前,纸张寻常,是飞鸽传书惯用的,柔软轻便,方便于折叠。纸上除了简述了方才楚俊风说过的话之外,还详细的附上了一块地图。莫西北从小住在山里,上学的时候最爱地理课,看这张图自然不在话下,追寻着记忆中的点滴,她迅速在地图上找到了小山村的大概位置,而如今,那个位置上,被涂上了一个炫目的红点。
    “什么人做的,为了什么?”莫西北用力坐在了藤条编的摇椅上,压得椅子几乎立即发出咯吱的一声,屠村,只在历史书和电视剧里看到的血腥,居然真实的上演了,她不敢去想,只觉得心突突的跳着,仿佛什么东西压在心口,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官府在查,不过这样的事情,多半都是无头公案,迫于形势,官府查上几天,没有线索,也就记入案宗压了箱底了,除非若干年后,这一地再发生类似的案件,否则,怕是没人会有意的去想起这样棘手的案件了。”楚俊风摇摇头,瞧见莫西北神色暗淡,只得安慰道:“你真的到过这里吧,不必太忧心,我这位朋友正在山村里查探,他为人细致精明,官府查不出蛛丝马迹,他却未必,我们且耐心等等看。”
    “目前我不能离开京城。似乎,也只能等待了。”莫西北苦笑,这一夜。虎子、阿东,还有山村里许多人的脸。在她的梦中出现,奇怪的是,她离开小村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在梦中看到这些人,虎子还是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泥里练习写字,阿东还是站在村外的大树下,和村里地其他孩子玩官兵捉贼的游戏。wap;zzzcn.更新最快。
    再见到慕非难是第二天的傍晚,她一夜没睡安稳,早晨起就一直懒得起身,反正自己是老板,没有人会查老板地岗,于是,她心安理得的半睡半醒。直到慕非难撬开窗口,翻身跳进来。
    “你还真没有警惕性,我进来你都没反应。要是我有心杀你,你岂不是凶多吉少。”慕非难一进来。就对莫西北动也没动地姿势大摇其头。
    “那是因为。我不需要反应。”莫西北睡眼惺忪,声音哑哑的。慢吞吞开了“你听出外面的人是我了,所以知道自己不用防备?”慕非难倒是心情大好。
    “你这么以为吗?”莫西北微笑,懒洋洋的向他招了招手。
    慕非难觉得,莫西北的姿势是在招呼一条小狗,至少是一只宠物猫,原本很想板起脸不理她,但转念一想,前些日子为了哄她,自己是小狗地话也不知说过几回,倒不必在意,于是兴冲冲的走过去。
    三步,距离莫西北的床还有三步,一张大网凭空出现,饶是慕非难反应机敏,也没有逃脱束缚,只来得及拔出长剑而已。
    “别割,很贵的,割坏了要赔我。”莫西北笑咪咪的坐起来,看着吊在房梁上的某人,“我都说了,我不需要反应,这回信了吧。”
    “对付小贼是不错。”慕非难赞同,然后,手指微动,瞬间,绳子散落,大网破碎,他翩然落地,自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莫西北道,“我就喜欢割坏它,赔你好了,即便是牛筋的,这也足够了,小财迷。”
    “这张网其实是最平常的渔网,也就值五百钱,赚了,哈哈……”莫西北得意地大笑,仰天大笑,她这屋子里实际上还准备了一只天蚕丝的大网,不过没舍得用在慕非难身上而已,当然,也正因为如此,今天她才赚到了。
    “你半夜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别告诉我就是为了试试我的窗子是不是很容易撬开。”笑了几声,莫西北才收敛笑容,神情严肃地问。
    “哦,也没什么,你就当我是来试试你的窗户吧。”慕非难晃晃头,四下打量了莫西北这间房,从靠墙地一溜紫檀多宝格里摆设地珍玩古董,到书案前摆着的一方宋代端石云龙九九砚,目光所及,居然无处不精致细腻,不见得有多奢侈,但是,舒适中,却透露着含而不露地华贵。慕非难忍不住道:“女人,你太奢侈了,就这屋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准备住一辈子呢,布置成这样,难怪你这么爱钱“我赚钱又不是为了放在眼前数数,我是为了让自己享受的。”莫西北回了一句,然后突如其来的问:“还记得虎子和阿东吗?”
    “记得,那个山村里,你收的小学童,怎么了?”慕非难脸上的神色如常,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丝毫的停顿,一如平常。
    “可是,我听说他们都死了,你说,是不是很好笑。”莫西北看着他,神色里却一点一点,浮上了悲哀。
    “该死!”慕非难神色一厉,迫人的杀气在眼中闪现,自从两人落崖之后,他再没有流露出过这样的神情,让莫西北觉得又陌生,又恐惧。“楚俊风说的?他妈的,这小子鼻子长,眼睛长,嘴巴也不小。”
    “你也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莫西北猛的跳上前,一把揪住了慕非难的领口,用力一紧,声音也提高了几倍。
    “西北,你想勒死我就直接动手,如果你想听我说话,就放开手。”慕非难伸手扣住莫西北的手,一点一点,轻轻拉开,等到脖子上的禁锢彻底消失后,才不慌不忙的说:“我也是昨天离开你这里那一会才知道的,后来我在窗外呆着的时候,就想着要不要告诉你,后来觉得,告诉你有什么用呢,你也不能去,不是徒增烦恼吗?”
    “谁做的,东厂?”莫西北紧紧盯着他,追问。
    “东厂的人难道脸上写着刽子手的字样?”慕非难摇头,“西北,你有偏见,那些不过是无辜的百姓,东厂办事虽然不择手段,但是,还不屑于做这样于自己毫无益处的事情,杀人也是很费力气的。”
    “无理辨三分,不是东厂,又是什么人会这么残忍?”莫西北不服气,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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