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侠江湖-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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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无血阴沉一笑,剑锤相击,一股磅礴的巨力传来,冷无血借着铁锤上的反弹力轻巧退到远处,手掌颤抖。
“你的隐居是种逃避,一个无法承受痛苦的你,是杀不死我的,总有天你会死在我的剑下。”冷无血笑道。
余光启提着双锤,看着受伤的妻子很生气,他归隐是因为不想惹麻烦,不愿意得罪江湖朋友,更是因为他害怕过去。
有时候,一个人越害怕某些东西,它就越会找上门。
秦家兄妹闻声赶来,搀扶起王月,他们知道冷无血败了,但曾经的百练锤王大弟子不会杀他,只因他是个正直的人。
但无论他如何正直,无论他如何与世无争,他早已踏进江湖的漩涡中,只要有恩怨,他就永远无法置身事外。
冷无血盘算着如何杀掉余光启,他是个遇强则强的邪剑客,他的字典中,只有八个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道阴沉的笑声从屋外传来,站在门口的男子高大威武,穿着玄黑铠甲,铠甲上绘着惨绿饿狼,张着血盆大口,宛如活物般游走在荒野间。
他的左脸带着半面银制面具,面具上绘着狼头,身后有数十个弟子,都手持弯刀、身穿黑袍,手腕上绣着孤狼。
他是个孤独的人,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格格不入,春天的生机勃勃和他的孤独死寂如同两个世界。
他是一头行走在荒野中的孤狼,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他为何孤独,不是因为他的眼神而是因为他的双手,他的手上绘着个燃烧着的女人,神情狰狞、绝望、痛苦。
一个靠右手过活的人,他为什么不孤单!
“师兄,你可还记得师弟。”
他说话的声音极其沧桑、嘶哑,有股悲壮、凄婉的感觉,每个字都咬得极重,似有极深的恨意,他说这句话时那双暗淡的眸子才亮了起来,如同一头正要扑食的野狼。
余光启看着眼前男子,眉头紧锁,片刻后他虎躯一震,忽地退后半步,满脸惊恐地嚎叫道:“光……光豪,你,你是梁光豪,不,不,不可能……你已经死了,怎么会,怎么会!”
“十年,我找了你整整十年。”梁光豪阴沉地笑了起来,眼睛泛出绿光,直勾勾盯着余光启。
“哈哈哈,我找到你了!”
这笑声近乎悲凉,却夹杂着莫名的快感。
“十年,我整整熬了十年,十年前你放火烧死我的那一刻,你可曾想过我还会活着回来。”
梁光豪说到这,眼里透出血光,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我要擒住你,扒光你妻子衣服,让她受尽凌辱,我要将你身上的肉一刀刀切割下来,以弥补我这些年所受的痛苦。”
余光启看着他扭曲的表情,背心被汗水湿透,他很多年不曾习武,能打得过眼前这个天资卓越的师弟?妻子的命运又将如何?
江湖!有时太过残忍,它在你绝望时给了你幸福,又在你幸福时带来灾难,它要把你伤得体无完肤,反复摔碎你的心才肯罢休。
他是个男人,他的退步将是无可挽回的错误,他看着梁光豪冷笑道:“师弟,当年是你的过错,怨不得别人。”
“哈哈,我的过错,若不是你这头人面兽心的畜生,我又岂会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他揭下面具,露出半张狰狞的脸,那张脸严重灼烧,如同滩烂泥。
“当年完全是你咎由自取。”想起当年的事,余光启怒火中烧,他的害怕被愤怒取代,只想杀死眼前男子,替死去同门报仇。
“哈哈哈……好,好。”
梁光豪大笑几声,倾身飞起一掌拍出,他的手掌奇大无比,拍出的掌风中带着血腥之气,让人闻之欲呕,正是极乐宫武功‘腐骨掌’。
极乐宫和清廷有极深瓜葛,他们替清廷监视武林的一举一动,并利用朝廷牟取利益,他们势力强劲,弟子遍布各地,是江湖的一股隐藏势力,更是江湖上使人闻风丧胆的五大魔门之一。
极乐宫门人多是性情怪异,阴险毒辣之徒,他们依仗诡秘恶毒的武功横行江湖,杀人如同草芥,极其残忍。
“腐骨掌”
余光启惊骇地喝道,双臂挥舞双锤,空气嗤嗤作响,双锤间竟生出火花,劲道刚猛至极。
第八章:往事如风
梁光豪使的是极阴柔的毒功,他的武功造诣早超余光启,只怕余光启五十招便要落败。
“哈哈,你这百练锤法当真肤浅,幸亏老子当年离开师门的早,你这小儿这般没用,你那妙不可言的妻子可要受苦啦!哈哈。”
梁光豪大笑着,每一掌拍出都带着浑厚的内劲,释放出血腥的毒风来侵蚀余光启的身体。
两人争斗二十回合后,余光启的陨铁星锤已被掌风腐蚀得坑坑洼洼。
余光启脸色苍白,浑身刺痛,浑身的血液早融入腐骨掌挥发的毒气,腐骨掌的阴煞毒气发作,让他苦不堪言。
他的白练锤法攻守有成,至少可撑得数百招,可梁光豪上兵伐谋,不断运用心理战术来干扰余光启,以致他对拆不过十七招,便要败北。
“嘭”
梁光豪大笑声,若跗骨之蛆的手掌泛起幽绿光芒,映绿了客栈,结实打在余光启胸口,将他击飞出去。
秦石扶起余光启,余光启剧烈咳嗽着,吐出一大口乌黑的鲜血来。
“你身中腐骨掌,四十九天后得不到解药会全身骨骼腐烂,血肉枯萎变成一滩肉泥”
梁光豪大笑着踢飞秦石,慢慢走近余光启,秦忆莲扶着王月看着眼前狰狞的男子,她很害怕,但此时浑身酸软,却没有丝毫力气逃走。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秦忆莲击飞,梁光豪单手成爪将王月雪白的脖颈掐住将她缓缓提起,王月嘴角溢出丝丝血液,不停拍打着梁光豪。
人有时便是这样,明知道没有丝毫用处,但还是希望用微弱力量撼动大树,这是人心的可贵,还是种悲哀。
白衣知道自己会出手,他虽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世界有光明、便有黑暗,他虽没有办法拯救所有的人。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他觉得自己的心会遗憾,所以决定出手。
余光启的手指被梁光豪踩得咔擦作响,他一声不吭,眼珠凸出恶狠狠瞪着梁光豪。
“哈哈,你想我放过你妻子,对不对?那绝不可能!”
余光启浑身颤抖,吼叫道:“你……你这头畜生,当年若不是我可怜你,你早就冻死了,你杀了小师妹还不够,难道还要赶尽杀绝吗?”
“哈哈,小师妹,你也配提小师妹。”梁光豪浑浊、幽绿的眼睛中流出两行血泪,一口唾沫吐在梁光豪脸上,大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中满是悲凉,似有无尽的悲伤。
“十年前,我亲眼看见你这头禽兽侮辱了小师妹,你打晕我,将我和小师妹绑在一起并要放火烧死我们。”
梁光豪歇斯底里地吼叫着,眼里泛起血光,一巴掌打在王月脸上,王月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液昏死过去。
“你不仅嫁祸我,还要放火烧死我们,小师妹为救我被大火活活烧死,她亲口嘱咐我一定要我宰了你这头畜生,一定要我亲手宰了你!”
梁光豪将昏死的王月扔到地上,蹲下身看着余光启,眼里泛着泪花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知道我当时心有多痛,这些年我将自己卖给极乐宫就是为了报复,为了将你千刀万剐。”
“别人欢声笑语中,我一个人面对着漆黑的窗户,面对着师妹死亡时的怨恨,我只恨自己为何不死。可是我不能死,我在暗地里执行极乐宫的任务,沐浴着鲜血、背负着仇恨,我的存在只是为报复”。
梁光豪说到这哈哈大笑起来,望向天边露出丝凄苦的笑容。
“从我进门的那一刻,我就深深地爱上了小师妹,十年,整整十年,我对小师妹的爱一直深藏心底,那晚我本想去告诉小师妹,看到的却是你的兽行……”
“哈哈,老天有眼,我终于找到了你,我要让你承受千百倍的痛苦,我要将你的肉一片片割下,将你的心挖出来用来祭奠师妹的亡灵……”
余光启感觉到浑身冰冷,他想起十年前的事,或许他真的错了。
“光……光豪……不是我,那晚我在密室打铁,我以为是……”
梁光豪感觉到可笑,这个男人太虚伪,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兴致再去折磨他,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往事如风,当年的梁光豪早死了,现在的他是极乐宫‘融天堂’左副堂‘孤客’疤狼,他不是一个善良之辈,他心狠手辣,杀人无数。
白衣听着梁光豪和余光启的对话觉得此事极为诡异,如果余光启和梁光豪都没说假话,那就证明这是一场报复。
余光启和梁光豪十年的师兄弟情谊,几乎每天都会见面,梁光豪肯定不会认错余光启的,更何况他们的小师妹都一口咬定是余光启,可那时候侮辱他们的小师妹的人不是余光启,又能是谁呢?
如果此人和余光启、梁光豪有仇,或者和他们的师傅有仇,那此人一定会在现场,他设下如此精彩的局一定会来看的。
白衣仔细观察着梁光豪的手下,人群中一个相貌丑陋、鹰钩鼻的中年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男人很兴奋,看着梁光豪和余光启备受折磨,有股难以抑制的快感,但他的表情很生硬,不像自然流露更像是带着人皮面具。
此外这个男人目光污秽,总是流转在秦忆莲和王月的身体上,释放出野兽般的气息。
他不喜欢打赌,因为这一切都是猜测,可是他愿意赌,因为本心。
梁光豪站起身,用极落寞、沧桑的声音说道:“将这些人都杀掉吧。”
他说完此话,露出阴戾地神色冷笑道:“你们最好别浪费时间,若耽误了堂主的大事,我会亲手宰了你们。”
“前辈,请留步。”白衣见梁光豪要走,忙上前一步拦住他笑道。
梁光豪眉头微拧,想起他暗中瞧见的剑法,上下打量白衣一番,忽然说道:“计彭祖是你什么人。”
白衣心头一喜,笑道:“他曾传授我剑法,算是我的长辈。”
“我欠计彭祖一个人情,你既是他的后辈,走吧!若你嫌命长,要管闲事,休怪梁某无情了。”梁光豪冷笑道。
叶白衣笑道:“晚辈只想说几句话,若前辈听完觉得没道理,晚辈立马就走,绝不会插手此事。”
见梁光豪点头,白衣走到秦忆莲面前,扶起她笑道:“你将余师傅等人照顾好,其余的事不要管了。”
秦忆莲忙擦干眼泪,颤抖地扶着余光启坐下,又将昏迷的王月和秦石靠在柜台上。
白衣将自己的推断说出后,梁光豪、余光启如梦初醒,十年来两人被仇恨蒙蔽双眼,却未能看透事情的真相,真可谓应了一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余光启虽然归隐,但他恨自己,他始终认为是自己的错,当年若不是自己救了梁光豪,或许小师妹就不会惨遭毒手,师父也不会郁郁而终。
梁光豪执着于报仇,十年来他都活在痛苦中,他忘不了那一幕,也忘不了小师妹的叮嘱。其实他早忘了自己是谁,当他加入极乐宫的时候,他真正效忠的只是至高无上的宫主,他享受着杀戮和孤独。
“那人是谁。”余光启心中五味陈杂,声音嘶哑地问道。
“此人既布下如此精妙的局,想必也在现场了。”白衣目光环视人群,瞧着那鹰钩鼻男子笑道。
“哈哈,不错,正是老夫。”
第九章:宝剑赠英雄
男子扯掉黑袍、撕下人皮面具,露出真面目,此人脸如刀削,眉如刷漆,眼睛射出精光,浑身煞气。
余光启眉头紧锁,眼光紧紧锁住此人,惊呼道:“皮……皮师伯”。
皮俊发冷笑道:“不错,正是老夫,十五年前我被你师父逐出师门,机缘巧合下习得一门叫尸煞指的武功,我潜行修炼,五年后老夫终于神功初成,回到百锤山开始报复。”
他说到这,冷冷地看着余光启道:“我易容成你的样子将他的女儿奸污,谁知道被那小子瞧见,我便打晕他将那二人绑住,我本来想烧死他们。”
“巧的是那晚你在那小子房中发现他给小师妹的情书,梁光豪又不知所踪,你便深信他是残害你师妹的凶手。”
皮俊发眼光一转瞧着梁光豪,阴沉地笑了起来,说道:“我放火时余小子刚好赶到,我便嫁祸给他,你逃出火海后,老夫引你拜进极乐宫,待你学有所成,老夫便告诉你余光启的归隐地,好让你们师兄弟互相残杀。”
“嘿,谁知道这位小兄弟心神缜密,看穿了老夫的阴谋,倒是留不得了。”
梁光豪听到这,浑身绷紧,却怕皮俊发攻击叶白衣,谁知皮俊发猛地倾身飞起,指尖泛起惨白的磷光,一股磅礴的劲风掀起,快若闪电地朝余光启胸口戳去。
“啊……”
手指的阴劲瞬间击碎余光启的心脏,皮俊发冷笑声,纵身飞出客栈,梁光豪见此内劲一提,施展轻功飞上屋檐,朝皮俊发追去。
白衣剑眉微蹙,他总感觉此事颇为诡异,他们的小师妹在整个事情中本该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