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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狂侠江湖-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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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漠使劲地点头,阿漠想秀儿如果在身边,自己没必要和羊儿说话了,羊儿只会‘咩咩’的回答他,秀儿说话似唱歌儿,比羊儿可好多了。

“每天除了牧羊,还做什么呢?”。

阿漠想了想,睁着乌黑的眼睛看着满心期待的秀儿,觉得秀儿那么好看,似草原上的天玲鸟。

他望着天边,认真说道:“挤羊奶,做马奶酒。”

“我也可以做的。”

秀儿很开心,她站起身眺望着一马平川的大草原,为自己所能做的事欣喜不已。

远处捎来婉转动听的歌声,一只天玲鸟落在了山包上,它在寻找虫儿吃。阿漠仔细聆听,他想秀儿的声音可比天玲鸟的歌声好听多了。

“阿漠哥哥,天玲鸟,天玲鸟,秀儿见到天玲鸟啦。”

秀儿欢呼雀跃,阿漠却伤心起来,他想我总是笨手笨脚的,也不会捉天玲鸟,我如果和苏普一样,捉只天玲鸟送给秀儿,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阿漠回道:“可惜我太笨,捉不住天玲鸟。”

“捉它干嘛,让它这样自由自在的飞,多好啊!”秀儿说道。

天玲鸟忽地窜起,‘咻’的划过蓝蓝的天,展翅飞走了。

草原上的太阳还没有钻出来,阿漠便拿着牧羊鞭,赶着羊群走进了草原,他每天的期待就是等太阳下山,那样就能见到秀儿。

这天,他迎着风朝草棚奔去,看到计老人站在窗前,夕阳藏在他的皱眉中,闪着耀眼的光芒。

一条威武的汉子出现在计老人身后,他拾起左掌猛地朝老人劈去。

“爷爷,爷爷!”阿漠大声叫喊着。

汉子的左掌离计老人仅剩半寸,这一掌结实打在了计老人的肩头,阿漠飞快地跑进草棚中。

计老人手掌成爪朝汉子的左臂抓去,这是小擒拿手中的一招,叫‘金丝缠腕’,汉子左臂回撤,右臂化解了计老人的攻击。

计老人冷笑一声,一招风卷残云,猛地擒住汉子的左臂,汉子面露凶色,乘其不备之时,掏出柄匕首刺伤计老人,又朝他胸口打了一掌。

秀儿的爸妈是武林豪杰,她自小练过拳脚,见计老人受伤,发起狠劲撞向汉子,粉拳朝汉子一顿捶打。

那汉子吃痛,发起狠劲来,挥舞匕首朝秀儿的脸蛋划去,阿漠猛地扑向恶汉,将秀儿推到一边。

说时迟那时快,计老人强忍伤势,一掌劈出,这一掌势如急风,中途变指,直推大汉的中庭穴,大汉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死了。

鲜血染红匕首,阿漠的左手小指和无名指不翼而飞,秀儿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计老人嚎嚎大哭着,抱起阿漠走进房中。

“爷爷,呜呜……阿漠哥哥,他,他……”

秀儿跪在地上,泪水如决堤的河流,哭喊道:“爷爷,是秀儿不好,他们要找秀儿……阿漠哥哥,你不要不理秀儿,呜呜……”

不知跪了多久,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当她醒来时已躺在床上,她想去看阿漠,可她害怕爷爷打她。

这天,秀儿趁着计老人外出给羊儿看病,偷偷溜到计老人房中看阿漠,她轻轻握住阿漠的手,柔声说道:“阿漠哥哥,你快好起来,你好了,秀儿什么事都答应你,好不好!

沙漠,冷月如钩。

四五十个汉人强盗围坐在篝火旁,远方奔来一人一马,马背上是吕梁三杰中的老二,外号“青蟒剑”陈达海。

陈达海翻下马,望向领头的魁梧汉子,笑道:“大哥,远处有个小部落,看来是哈萨克人,不如我们去歇歇脚,顺便抢几个娘们来干干。”

魁梧汉子手拿一柄雁翎刀,神色清冷,外号‘神刀震关西’,名叫霍元龙,关西境内,无人能敌。

霍元龙瞧向陈达海,沉声道:“哈萨族人骁勇善战,他们长于马背,骑射刀术样样精通,向来有一句话,一个哈萨克人抵得过一百个懦夫;一百个哈萨克人,便可横行回鹘,我等不在中原,不可为一时的爽快惹来大麻烦。”。

陈达海恭敬地听着霍元龙的话,待霍元龙说完,他笑道:“大哥,哈萨克的汉子都去北方猎杀叼羊的狼群去了,我们正好来个趁虚而入,大伙这几天在沙漠上寻找那小丫头,阳火囤积,也该放松放松的。”

“二弟既已探清楚情况,那我们便走吧。”霍元龙微笑着,手中雁翎刀在凄冷的月光下闪着寒光。

霍元龙本是八卦门‘桑天刀’的徒弟,后来因心术不正,做了奸淫掳掠的关西盗贼,他们主要横行在甘肃一代,为夺高昌宝藏追逐白马李三来到回鹘。

蓝蓝的夜空被乌云遮盖,天玲鸟不再歌唱,四五十个凶神恶煞的汉贼骑着马匹,持着火把冲进了草原中,强盗们三两成伴,杀入毡房,抢夺财物,奸*淫女子,哈萨克草原上燃起罪恶的火焰,回荡着凄厉的惨叫声。

苏鲁克居住的毡房中,一个十七八岁的汉子(苏度)手持圆刀,紧守住毡房,不远处是他的母亲阿里美,苏普躲在羊皮袋内。

毡房外传来女子的呻吟声与婴孩的啼哭声,苏度往毡房的缝隙瞧去,汉贼马匹上绑着四个衣衫不整,颇有姿色的女子,汉子紧咬住牙关,额头沁出冷汗来,看着缓步走近的强盗。

陈达海掀起毛毯,一柄明亮的圆刀朝他脖劲处斩去,陈达海迅速避过,抽出腰间的四尺青蟒剑,使出一招‘青蟒翻腾’,旋转着长剑朝苏度的胸口刺去,苏度粗壮的胳膊抡起圆刀,撩开他的长剑,横劈出去,直戳陈达海的腹部。

陈达海施展的青蟒剑法,招招狠毒,要毙苏度的性命,苏度身强力壮,舞起圆刀来,呼呼作响,萨哈克人只以‘摔跤’‘狩猎’为优势,武技终究不如中原人,两人过得十来招,苏度已处在下风,渐渐不支起来。

“啊!”

苏度惨叫一声,青蟒剑刺入苏度的左腿,微微弯曲的剑尖似蛇嘴般撕下一块肉来,陈达海阴沉地笑着,抽回青蟒剑,刺瞎了苏度的眼睛,勾出血淋淋的眼珠来。

阿里美见大儿子受伤,痛不欲生,哭喊着扑得上去,陈达海哈哈大笑,使出擒拿法,抱住阿里美柔软的身子,回身刺死哀嚎的苏度。

阿里美见大儿惨死,泪水夺眶而出,狠狠朝陈达海咬去,撕掉他肩头的一块肉,陈达海痛的惨叫,掌劲震晕妇女,走出了毡房。

苏普躲在羊皮袋内,泪水不停滑落,在他心里,已埋下一粒复仇的种子。

霍元龙见陈达海出来,笑道:“二弟,怎么去了这么久?”。

陈达海捂着血流不止的肩头,笑道:“没什么,只是晦气的很,给这娘们咬了一口,待会我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霍元龙朝阿里美瞧去,见她眼角虽生起几丝皱纹,容貌却颇为好看,打定心思笑道:“二弟,这……”。

陈达海瞧见霍元龙的神色,心中暗自咒骂,把阿里美扔过去,说道:“大哥既然看上这娘们,兄弟自当孝敬给大哥。”

霍元龙微微笑着,抱住阿里美,带领着众强盗朝沙漠驰去。

当天清晨,哈萨克的汉子们从北方赶了回来,他们喝彩着,每一匹马背上都拖着一具狼尸,苏鲁克掀起毛毯,见到大儿惨死,妻子失踪,只有苏普颤抖着身子缩在墙角。

苏鲁克眼睛血红,拾起马鞭朝苏普打来,喝道:“你阿妈凶多吉少,你大哥惨死,你这胆小如鼠的东西,怎是我哈萨克族第一勇士苏鲁克的儿子。”

苏鲁克打得苏普衣衫尽破,血痕累累,方才解气走出毡房,哈萨克的汉子们被聚集了起来,他们骑着马,带着满腔的怒火朝沙漠去寻觅那群强盗。

茫茫大漠,又怎么能找的到呢?

他们只寻得七八个被掳去的女人尸首,全身被剥的精光,**裸的惨死在了无人烟的大漠上。

4、

秋天

草黄了,俊马和羊群被勤劳的哈萨克牧民圈养了起来。

馕饼似的夕阳落下,阿漠喂着羊儿,远远听见秀儿的哭声,心中便是一酸。

阿漠知道计老人在秀儿身边安慰她,也知道苏鲁克踢了秀儿一脚,因为苏鲁克的大儿子和妻子都被寻找阿秀的汉贼给害死了。

阿漠牧完羊,躺在草包上听天玲鸟唱歌。

计老人说天玲鸟是天上的星星摔碎后变的,阿漠想起阿秀的妈妈来,阿秀的妈妈变成星星了,可自己的妈妈呢!她在哪里?他会变成星星吗?

阿漠帮计老人牧羊,煮饭,计老人会酿酒、能给羊儿治病,哈萨克人需要他。阿漠、秀儿都怕去哈萨克人的部落,他们讨厌汉人。

秀儿常说她梦见江南的桃花开了,她变成了一只轻盈的燕子,飞呀飞,从哈萨克草原飞到江南的水乡,在一处大大宅子里面看见了爸爸妈妈。

某一天,秀儿,阿漠坐在草包上。

“在江南,秀儿经常捉萤火虫呢?”

秀儿望着蓝蓝的天,星儿忽闪忽闪的,好看极了,秀儿想伸手去抓,可星星那么远,怎么能抓得到呢?

蓝蓝的天空,扑下一只淡黄色的天玲鸟来,天玲鸟用尖喙轻轻梳理着它的羽毛,秀儿站起来,欣喜地喊道:“是天玲鸟!”。

秀儿朝天玲鸟跑去,天玲鸟婉转地唱着歌,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天玲鸟飞得一会,扑到草原上觅食,秀儿追到它后,天玲鸟又飞起来,一起一落间,秀儿已随天玲鸟跑了好远。

阿漠追赶着秀儿,喊道:“秀儿,秀儿,要到哈萨克部落了,快回来!”

秀儿眸中闪烁着星光,怜爱地看着眼前的天玲鸟。

她匍匐着身子,轻轻靠近天玲鸟,想去抚摸它,不待靠近,天玲鸟扑腾翅膀又飞走了,秀儿连忙喊道:“鸟儿,鸟儿,你快回来,快回来,秀儿和你玩呢。”

天玲鸟钻进茂盛的枯草丛中,“咕咕”天玲鸟发出悲鸣,一个黑漆漆的簸箕迅速落下,罩住天玲鸟,天玲鸟在簸箕中扑腾着翅膀,想要飞上蓝天。

一个哈萨克男孩从枯长草中蹦出来,欣喜地拍手叫道:“哈哈!抓住啦,抓住啦!”,男孩走过去,在簸箕下取出天玲鸟,用宽大的衣衫裹住。

“你是谁?干嘛!干嘛要捉天玲鸟。”

秀儿既惊讶又愤怒,男孩站在草原上,威风凛凛,他比阿漠高半个头,也比阿漠强壮,阿漠像只小羊羔,柔声唤道:“秀儿,秀儿。”

秀儿不理睬阿漠,只是看向眼前的男孩,她已经忘掉阿漠的伤口。

男孩从衣衫中揪出鸟儿,用手指刮了刮它的头,笑道:“我抓鸟儿来玩呢!你要玩么?”。

秀儿害怕地摇摇头,柔声说道:“你放了它好不好,它好可怜。”

男孩站在蓝蓝的天空下,惊奇地打量着秀儿,草原的星空衬得秀儿愈加美丽,男孩拍打着天玲鸟,说道:“我用短棒支起竹筐,撒下秕谷,天玲鸟吃了我的谷子,我才捉住它的,它吃了我的谷子,我还要放走它么?”

“苏普,苏普,那是秀儿妈妈变的,我求你放了它吧。”

苏普笑了起来,将阿漠推倒在地,说道:“你是坏蛋汉人,我不和你说话,我爸爸看见你,定要打断你的腿。”

苏普转动黑漆漆的眼睛瞧着秀儿,只觉得她十分好看,笑嘻嘻地说道:“你拿东西和我换好不好。”。

秀儿摸着口袋,脸蛋微红,说道:“我,我没……我下次给你做个绣满花儿的荷包,你戴在身上,好不好?”。

苏普见秀儿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碧绿的镯子,笑道:“你把那个镯子给我,我便把鸟儿给你。”

秀儿双眸低垂,伤心地回道:“这是妈妈留给秀儿的东西,可鸟儿真的好可怜的。”

秀儿一边说,一边取下镯子递给苏普,苏普拿着镯子对着星光瞧去,见镯子发出好看的光芒,把手中的天玲鸟丢给了秀儿。

“鸟儿,鸟儿,下次你别贪吃了,快飞吧,飞高点儿。”

秀儿两根葱白如玉的指头,轻轻抚摸天玲鸟的绒毛,她小心翼翼地张开掌心,天玲鸟梳理着翅膀,愉快唱歌,朝蓝天飞去。

苏普惊奇地打量秀儿,说道:“你不要它来玩么?”

秀儿望着夜空,笑道:“它这样快乐的飞,快乐的唱歌,多好呀!”。

阿漠的心沉了下去,这句话她曾对自己说过的!

江南女子的手都很小巧,很灵活。

秀儿虽小,但这几日却缠着计老人教他做针线,计老人笑道:“秀儿,你为什么要做荷包,是要送给心上人吗?”

秀儿只是笑,他想起夜空下捕鸟的苏普来,她心中暗暗想,我终究还是要做一个荷包送给他。

阿漠一个人坐在山包上,看着秀儿幸福的微笑,她用小巧的手指缝着荷包,那样的专心。

“阿漠哥哥,等秀儿把这个荷包做完,再给你做一个,好不好?”

阿漠想,秀儿永远不会对他说出这句话的。阿漠越想越伤心,搂住一只吃草的羊,落下了炙热的眼泪。

阿漠知道秀儿做出的荷包一定会很好看,因为他心中认定秀儿做出的荷包是世上最美的,可自己是不配去戴的,只有哈萨克最勇敢的苏普才配得上秀儿。

秀儿做完荷包,把它送给苏普的那个晚上,草棚的门被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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