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侠江湖-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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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有余,未曾见得万岁一面,唉!看这情形,怎不教奴提心吊胆也!”
“啊!那杨玉环我知道,她是四大美人嘛!”
越婉蓉侧耳倾听着戏曲道:“那梅妃真是可怜,她的心比冷宫还冷呢!后来呢?”
“后来,后来安史之乱!唐明皇带着杨贵妃逃跑,他哪还记得那位梅妃呢!”梅妃为保清白,就白绫裹身投井自尽了。”
那唱戏曲的愈来愈悲凉,越婉蓉不忍道:“是谁在唱曲,我们找他来好不好?”
石岚道:“此地距擂鼓山不远,一个人深夜忘情的唱戏,我们贸然前进恐怕很是危险。”
“石嫂说得很对,单我素来对戏曲感兴趣,纵然有危险也要去看看。”
黎娴道:“啊!我知道唱戏是谁?”
“是谁?”
“此人名李傀儡,痴迷戏文、疯疯癫癫,我曾经到京城的梨园看到过他,他的戏曲我记忆犹新呢!”
白衣眉头微蹙道:“此人既是戏子,到擂鼓山来做什么?”
“我们暗中跟随着他,看他作何把戏。”众人皆下马,施展轻功悄悄跟着那道人影,他沉迷戏曲,时抹着眼泪,时哈哈笑着,倒颇有一份癫疯之意。
月光照着他,他穿着件青衫,做儒生装束打扮,俨然是一位书生,他唱着戏曲到桃花林,坐到一块青石上,似乎等待着什么人。
“师傅,我和他打打招呼,套套话,看他那般呆傻,似乎很好骗呢!”陆无双睁着清澈的眼睛,露出乖戾的笑意。
白衣笑道:“这样也好。”
“喂!你唱的什么曲?我好好心情都给你唱糟糕了,你如何赔我呢!”
一道甜美嗔怒声音响起,李傀儡转身看着桃树下的陆无双,拘礼道:“小生唱的是梅妃,若是打扰到姑娘,实在是惭愧、惭愧。”
“惭愧有什么用,我要你赔我?不然我就宰掉你。”陆无双恶狠狠的拿出柳叶刀来,瞪着李傀儡道。
李傀儡左右为难,支支吾吾道:“我给姑娘一些银两可好。”
“呸,我金枝玉叶,岂是一点银两就打发的,你是谁?到擂鼓山来做什么?你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就饶你一命。”
李傀儡道:“那是隐秘,不能够告诉你的,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小生不愿意伤害姑娘,姑娘还请离开吧!”
“我不是君子,是女人!我可要动手啦!”
陆无双施展逍遥刀法,唰地一刀朝李傀儡的帽子砍来,李傀儡哎哟一声摔倒在地,帽子被刀给划破。
“别欺负我八弟。”
一道女声响起,一股香粉迎面扑来,白衣施展木轮劲,狂风将香粉刮回到那苗条的姑娘声上。
“哎哟!好大的风。”
那姑娘栽倒在桃树下,显然是被自己的花香迷倒。
“你是谁?竟伤我们的七妹、八弟。”
六个人走进桃树林,第一个留着短须的拿着一张琴,第二个棋手拿着黑黝黝的棋盆,第三个书生拿着一本论语,第四个俨然精通丹青拿着毛笔。
端木元道:“第五个是薛慕华,他怎在擂鼓山。”
白衣看着薛慕华,他一派江湖郎中打扮,背着一柄剑,倒颇有几分出尘的意境,第六个背着木匠工具,显然是个木匠。
白衣暗想这八人显然在琴棋书画,医道、土木机关、种植花卉、戏曲八方面造诣极深,他们若浑然一体,倒是拜进逍遥派的绝佳弟子。
陆无双虽是白衣徒弟,但她的确非正统的逍遥派,而是属灵鹫宫一脉,白衣想找传人,符合逍遥派条件的确很难。
“哎哟!你们依仗人多,欺负个弱女子算什么本领,我看你们都师出名门,难道你们八弟扰乱我清净,我想教训他一顿,却差点被花姑娘迷晕!此刻你们却倒打一把欺负我。”
拿琴的人道:“那请姑娘赎罪。”
“你们都不报名号,哦!我知道你,你是阎王敌薛慕华。”
薛慕华看着眼前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倒存在很强的戒心,李傀儡站起身,恭敬拘礼道:“我们是函谷八友,康广陵、范百龄、苟读、吴领军、薛慕华、冯阿三、石清露,小生则是李傀儡。”
白衣哈哈笑道:“八位朋友的名字倒妙得很。”
苟读摇头晃脑地问道:“哦!那有何妙处?”
“韩愈曾说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我想兄台的名字来自此处。”两人口若悬河,畅谈各种典籍,白衣越谈越吃惊,眼前苟读的确堪称鬼才。
一炷香后。
苟读舔了舔嘴巴,拱手道:“佩服,佩服。”
“诸位难道是受聪辩先生之邀,来擂鼓山参加珍珑棋会的。”
冯阿三扶起清醒的石清露,八人相互看一眼,皆没有说话。石清露打量着白衣,突然道:“啊!你难道是那位自称逍遥派掌门的叶白衣。”
“哦?何以是自称,我师承逍遥派的创派祖师逍遥子,受师傅授命继任逍遥派的掌门,何须自称呢!”
白衣看眼前的八人皆面色难堪,显然很是怀疑他。
“看来八位和逍遥派有联系?既然诸位不愿意相信,我也不愿意强求?”
白衣说完就要离开,康广陵急忙道:“且慢,明早就是擂鼓山的珍珑棋会,请随我们到擂鼓山,我们自然有法子证明你是逍遥派的掌门。”
“哦?那倒是很有趣!”
第二百二十三章:武陵擂鼓(一)
晨曦初升,擂鼓山。
蓝蓝的天,像一片海泊在天空,清脆的能够敲出声响。
诡峰兀立,地势奇特,有怪石嶙峋,呈千姿百态之貌,悬崖峭壁嵌到山脉,其间白雾缥缈,阴风阵阵。
“咦,有条河。”
幽深陡峭的深谷出现到眼前,奔腾汹涌的溪水流经深谷,溪谷两岸地势险峻、林木葱郁。
“千岩争秀、万壑争奇,聪辩先生隐居桃源擂鼓山确是仙境。”
溪水奔涌的深谷对岸隐有两道人影,按照聋哑门的规矩,该是一聋子,一哑巴。
“我师聪辩先生广邀精通棋艺的青年才俊驾临擂鼓山天聋地哑谷,首先需考验诸位实力,凡渡过眼前沟壑者就能够参加珍珑棋会,否则只能滞留到对岸。”
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慧琳道:“我家尊主能够前来擂鼓山,那是聪辩先生几世修来的造化,你刁难我家尊主,难道是想死嘛!”白衣道:“慧琳,他们皆是聋哑,自然不能够回答你的问题,这条窄窄沟壑焉能够捆着我们。”
他顿顿,隐约数道清晰的脚步声、歌功颂德的声音传来。
“诸位姑娘,首领,我们暂且等待片刻,我想很快就热闹了。”
陆无双看到一颗古松,古松青翠欲滴,树影婆娑,一阵阵山风掠来,倒驱走燥热的空气,特别是松下有光滑的青石,能够坐着纳凉成荫。
“师叔,我们到身边歇歇。”
符敏仪清凉的说着,兰梅竹菊赶紧将随身携带的衣衫铺到青石上,灵鹫宫一群人都到树荫下。
白衣将琼浆玉液递给诸女解渴,就盘膝着给灵鹫宫的子弟解答修炼时的疑惑,旁听的端木元、哈大霸、桑土公、黎娴都获益良多。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天际,山脚隐约传来歌功颂德的声音。“星宿老仙,法驾中原,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尊主,丁春秋。”
白衣缓缓睁开眼睛,衣衫浮动,散发着股仙灵真气。
“稍安勿躁,待过峡谷见到聪辩先生再说。”
渐渐的眼前出现一众人,一顶凉轿坐着个面如婴孩、仙风道骨的老者,他有着一头飘逸的银发,常蓄着过肩的银白胡须,拿着一把逍遥扇。
“他就是丁春秋。”
喊着口号的赫然是摘星子、狮吼子一众星宿派的子弟。
“听刚才的惨叫,该是眼前丁春秋施展的毒手,难道是慕容复?”
紧随着丁春秋后面,慕容复也带着语嫣、邓公包风来到了深谷旁。
包不同抚摸着胡须,嘿嘿笑道:“哈哈!丁老怪,你自知非我家公子的敌手,就抓你星宿派的子弟施毒,你倒行逆施,我看恐怕没几日好活了。”
“慕容世家斗转星移不过如此?看老夫化掉你的武功。”丁春秋蹁跹掠来,掌势带着股阴风,凡被那股阴风击中,浑身内功将倾泻消逝掉。
慕容复、丁春秋持续数回合,却是僵持不下。
“姑苏慕容,星宿老仙,两者都是江湖的名宿,何以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我等前来擂鼓山,自是奔着珍珑棋局来的。”
“嘭。”
两掌相低,绿光、黄光齐飞。
丁春秋落回凉轿,喝止拍马屁星宿众人,看着白衣挥舞着逍遥扇笑道:“老夫听闻有人招摇撞骗,冒充逍遥派的掌门。”
“非也,非也!我哪需冒充?先生若不信,那就来试试。”
白衣施展北冥螺劲领域,一股乳白气劲牵引,丁春秋感觉浑身的内劲沸腾,似要泻出身体。
“嘭。”
凉轿瞬息炸裂,丁春秋施展化功大法化解北冥螺劲,惊骇得倒退数步。
“哈哈,好!好!”
丁春秋眼睛微微眯起,宽松的袖袍挥舞,一股阴毒的掌劲掠来,数名星宿子弟惨叫声,化为数具浑身腐烂毒尸,有的看情况不对,早早跑到远处躲藏了起来。
腐烂的毒尸散发着使人恶心呕吐的味道,白衣看着那弹珠般射来的毒尸,施展绫波微步轻妙躲闪过。
“丁先生,我们难道还要继续打。”
几道身影飞速掠到深谷旁,领头的是一位温文儒雅的翩翩公子,竟是段式皇室的段誉,紧紧跟随他的除那钟灵敏秀的萝莉,还有一位玉承明珠,花凝晓露的绝世美女。
“好香。”
虽相隔甚远,陆无双依旧能够闻到那姑娘散发出幽幽沉沉,矩矩腻腻的香气。
除此,还有四位高手跟随段誉。拿着一对板斧的猛汉是古笃诚,一根鱼竿的渔夫是褚万里,判官笔的是朱丹臣,拿着熟铜棍的是傅思归。
“段世子。”
段誉神情清凉,微微点头,自是听到武当派传言,不愿和白衣有任何的瓜葛。
“王姑娘。”
他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微光,包不同看段誉靠近,捏着鼻子道:“唉哟!你这人真是没羞没躁、阴魂不散,我家表小姐不愿意理你,你早早滚回去吧。”
“你说什么?”
木婉清唰地扔出数枚梅花镖,慕容复施展斗转星移,那数枚梅花镖猛地弹射回去。
“哎哟。”
木婉清手腕被梅花镖射中,惨叫一声。
“你,慕容复,你敢伤我妹妹。”
慕容复呲之以鼻喝道:“你缠纠我表妹不放,究竟是何意思?”
“我……我……”
段誉看着王语嫣,脸色大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诸位争论不休,小僧先走一步。”
一道声如洪钟般的声音响起,白衣顺着声音瞧去,一个穿着黄色僧袍的僧人横渡着深谷中的铁链。
他穿着布衣芒鞋,眼睛若璀璨的宝石般,流烁着光芒。
“鸠摩智。”
“哈哈,段公子!待我帮慕容公子解开珍珑棋局,就将你捉拿到慕容老先生的坟前活祭。”
慕容复眼睛带着笑意,谦逊的拘礼道:“阿碧曾给晚辈提起过鸠摩智大师,大师能够相助晚辈,实属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当年多亏令尊,方有小僧今日,小僧虽棋艺不精,亦是吐蕃的国手,小僧自尽竭尽全力替公子一搏。”
斑驳的阳光落到陆无双的脸蛋上,她眺望着抵达对岸的鸠摩智,他手掌燃烧起焰火,铁链瞬间崩断。
“哎呀!师……师傅,铁链断啦!我们怎么办?”
鸠摩智隔着深谷喊道:“慕容公子,挑战珍珑棋局时我自会用慕容公子的名义,请慕容公子放宽心。”
他说完就沿着古道拾级而上,渐渐消逝到人们的视野中。
“啊!”
丁春秋踏着两具幽绿的尸体,施展轻功朝对岸掠去,段誉则抱着钟灵、木婉清,施展凌波微步踏虚过岸。
钟灵、木婉清每隔数断距离就帮段誉扔出枚石头。
白衣看着段誉消逝,笑道:“慕容公子,请!”
慕容复来到深谷边,他内功差丁春秋、段誉都很多,铁链既断?哪能够轻易渡过眼前宽阔的深谷。
“表妹,我暂过去,搭起铁链再来接你。”
慕容复话音刚落,唰地抽出佩剑,剑若一道流光,激荡起凌乱的风,慕容复借着那股风安然抵达彼岸。
“哈哈,倒有劳慕容公子。”
白衣看铁链重新搭好,吩咐部属踏着铁链过到对岸。
摘星子道:“师傅若看到他们能过岸,定然要惩罚我们的,我们也顺着铁链过去。”
包不同看白衣踏着铁链,讥笑道:“你既本领滔天,何以要乘我们的好。”
“既然有铁链能过,我何需再消耗内功。”
白衣没理会他们,带着越蓉、无双朝聋哑谷走去。沿途穿越几个岩洞,穿过片青翠的绿竹林,眼前赫然出现郁郁葱葱的山谷。
一条曲折的溪水流过,花瓣随水漂流,一颗虬枝斡旋挺秀青郁的古松下,有着数块花岗岩,一张星罗棋布的黑白棋盘旁坐着鸠摩智和一位干瘪瘦小的白发老者,函谷八友站到那老者的一旁。
“苏星河,当年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