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燎原-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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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刚刚开始接触魔法的时候，他就在达可深渊里曾见过了亡灵法师使用此类的手法。只是此时的羽林经过了在无尽长廊中数十年的学习，早已不再是魔法的门外汉，因此他能清楚的分别出眼前的虚影和之前见过的虚影的区别。
亡灵法师留下的，是一道残魂，虽然不清楚实力，但是那道残魂却拥有本体生前的记忆和执念，并且能够自主的接受接下来数千年时间发生的一切。虽然是残魂，却已经是恩伊？C灵魂的另一种再生。
而眼前的这道虚影，只是魔法中一个手法，叫做能量投影。投影能拥有录制者的影像和声音，但却没有自主的意识，或者说，这个投影压根就是一个死物。无论在它面前的是个人类，或者是疾风鼠，只要设定的机关被触动，影像便会投影出来。
他不清楚这道投影的使用次数是多少，因此必须小心谨慎，既然这道投影的光团能够进入他的精神世界，说明必定与他有莫大的渊源。
只是这道光团，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呢？在自己未曾打通精神世界的孔洞之前，它又存在了多久？
没让羽林等待多久，虚影张口开始说话。
“在我开始说话之前，请容许我对你表示祝贺。
因为当你看到‘我’的时候，就代表着你通过了我的考验。”
又是考验？羽林听到这词心里就咯噔的跳了一下，随即他又疑惑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又通过了什么考验？
“不管你是神鹰村的原住民，又或者是后世的天降伟人，只要你能看见这一幕，就代表着你已经成功的解开了我留下的那个伪装过的传送法阵，代表着你对于魔法已经拥有卓越的理解。”
等等！！传送法阵？
这胖子难道是……
果然，录制者早就料想到观看者此时的想法，胖子神色微微得意，说道：“没错，想必你已经猜到，作为神鹰村的一员，你必定听说过关于我的故事，我就是神鹰村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天降伟人——金歪恩。”
自恋。羽林心里悄悄的加了一句评价。
其实，这团投影光团原本是应该在羽林修好“传送阵”时出现的，但那时羽林用尽心力，在“传送阵”时刚完成时就晕了过去，因此光团识趣的未被触发，沿着某种虚无的联系遁入了羽林的精神世界，沉寂至今。
胖子得意完后又洋洋洒洒的说道：“在没有任何魔法传承和指点的地方领悟魔法，你已经证明了你的天赋。既然你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那么……”
“等等！”没等胖子把话说完，羽林连忙大叫道：“我不会做你的徒弟的！不可能！”
只可惜眼前的胖子只是一个投影，羽林的叫喊被他完全忽视，他仍然用他那自以为很慈爱的眼神望着地面，却不知羽林压根就不在那个方位，问道：“你愿意成为我金歪恩的弟子，传承我的毕生魔法所得吗？”
天呐！羽林举手扶额，魔法师都是怎么了？难道每一个魔法师都是这样，逮着人就要收做弟子吗？
羽林并不知道，由于魔法师入行的高要求，导致符合条件的魔法学徒非常之少，加上魔法师们往往性格怪癖，年轻时专注于魔法修炼之中，只有在年老之时自觉在魔法之途上进步空间不大，又怕自己毕生所得失传，于是开始慌慌张张准备收徒。
如此仓促之下，遇见一个魔法好苗子时如何不见猎心喜，如何不拼命拉拢？
很显然，三百年前金歪恩在录制这段投影时一定没有想到，将来不知多少年后神鹰村出现的对魔法有着无比深厚理解的那个少年，竟然会在一开始就直接拒绝掉他的邀请。
按照金歪恩的剧本，没见过世面的穷山沟小子在突然展现的神奇魔法世界面前，断然是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的。
因此他的剧本就是这样演的。
胖子给了面前的穷小子足够的思考时间，他飘在半空，嘴角含笑，眼睛都快被脸上的肉挤成一条线，他时不时微微颔首点头，似乎对地面的穷小子给予无限的肯定和动力。
但他哪里知道，此时穷小子早已站在一侧用手抚摸着下巴看着他演了半晌的戏。
胖子留下的时间恰到好处，让穷小子刚好足够心动又来不及细想犹豫之处，因此穷小子接下来必定是点头答应了，说不定早已跪在地上涕泪俱下。
当然，这一段是一旁羽林的腹诽。
果然，胖子带着一副满足而又感动的神情点了点头，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说道：“好！好！好！没想到在这山谷之中既然能让我有缘找到一名弟子！快站好，让师父好好看一看！”
一旁的羽林又是一阵白眼。
眼前的这个猥琐狡猾的胖子，哪里有狗胜子和三叔公口中金歪恩的半分伟岸形象？
难道说，这一次的投影，也是冒牌货？
胖子接下来又是一段感人肺腑的表演，羽林在一旁看着简直就要打瞌睡了，直到突然听到胖子说，“这是我毕生所得，你只要用一丝精神力触摸进来，便可得到我完整的魔法传承”时，他才猛然打起了精神。
随着胖子这句话说完，原本的光团中飞出了一个小光点，落入了胖子的手中。胖子的身影缓缓下降，落在了地面，随即，朝着羽林伸出了手。
羽林顿时被吓了一大跳，自己明明早就躲在一边，怎么被这个魔法投影找了出来？
胖子站在羽林面前，没有说话，只是和蔼的望着羽林，朝羽林伸出了托着光点的右手。
该死！羽林心中暗骂了一句，不敢去回望胖子的眼神，也不知道胖子有没有正在看着他，他伸手虚放在光点上方，心神沉入到下方的光点之中。
这里是他的精神世界，只要他一念起，他便可以将这个世界中的东西彻底毁灭，因此他并不惧怕胖子会搞什么鬼。
哼，也让我看看你这最伟大的天降伟人又给神鹰村后人留下了什么样的好宝贝？
羽林心神一进入光点，就觉得心神到了一片奇特的虚空，整片虚空中只有那个胖子的身形，而他自己就像一个旁观者，感受不到自己的身躯，只有默默注视的意识。
进入到这片虚空的羽林丝毫没有意识到，就算在他的精神世界里，他也不是无敌的，比如现在精神世界中，他就是一个神情凝固目光呆滞的摸着光点对外界毫无反应的穷小子。
而他现在意识所处的那片虚空，或许是在他精神世界中的某个小小世界，又或许是他精神世界里的某个小小精神世界。
又或许，是在不知何人的精神世界里。
第七十五章 虚灵法则
胖子还是那个胖子。
胖子转过身来，于是羽林就正好看着他的脸，这样某种意义上来讲，此时他们应该是面对面的。
胖子突然嘿嘿一笑，代表着他的演讲正式开始。
只见他得意万分的高高仰着头，说道：“小子，你现在还不明白，金歪恩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等你将来有机会你就知道，自己曾捡到了一个多大的宝！”
羽林心中嘀咕，金歪恩很有名吗？怎么自己来神鹰村之前好像从来都没听过？
胖子继续吹嘘道：“我敢打包票说，这绝对是你祖上十八代修来的福分，如果当你回家时发现你老爹因为得知你成为金歪恩的弟子而激动得晕过去时，你千万不要惊讶。”
这胖子，吹牛吹得没边了。
羽林感到好奇，眼前这个胖子，真的是为了神鹰村发明出各种神奇的东西用来改善生活的金歪恩吗？
胖子说道：“既然我是如此不凡的魔法大师，那么我的弟子理应也是不平凡的弟子。不平凡的弟子怎么能练习那些平凡的魔法？因此，小子，我为你准备了一套绝对不平凡的魔法！”
羽林一听，瞬间来了精神，敢情胖子绕了一大圈，就只为引出这一个话题啊。
“众所周知，或许你小子不知，依照目前的大陆通识，天地间的元素可分为六类，地、火、水、风、光明、黑暗，世界的任何物体都是由这六种元素构成，唯一的区别在于这六种元素的含量不同而已。因此，这六种元素也被称创世六元素，就连举世闻名的六大深渊也分别对应这六大元素。”
“比如这大山，大部分都是由地元素构成，山上生长的树苗，则是由水元素和地元素为主要构成，天上的云，则主要是由风元素构成，哦，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云，看起来与神鹰村头顶上的迷雾层有些类似，不知道我这样说你是否能够理解。”
“当然，世间的这些物体和元素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当树苗被火烧过后，水元素被火元素取代，便只剩下火元素和地元素的灰烬残渣，这是物体的转化，也是元素的转化。”
他说到这里，突然讪讪的笑了笑，说道：“我现在这样说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懂，但希望能给你多多少少留下一点印象吧，将来你在窥探世界真相的时候也许会更加顺利一些。”
胖子不知道，他这番话何止是让羽林留下了一点印象，简直是像为羽林打开了一扇大门！
在刚刚获得精神力的那一段时间里，羽林几乎看待任何食物都会呈现出各种元素汇集的景象，直到很久以后这种情况才逐渐消失。而每当他使用精神力时，总会感觉眼前的世界就像蒙上了一层奇怪的纱，世界变得斑斓无比，事物的后面总有一股淡淡的东西在波动。
之前他一直在怀疑，到底是自己在未获得精神力时看到的那个世界是真实的，还是得到精神力后的那个世界才是真实。如今，在听到金歪恩的解释后他才明白，原来自己看到的两个不同的世界，只不过是世界的两种不同形态而已。
平日里见到的完全形态，以及开启精神力状态下的元素形态。
相比之下，似乎元素形态更加接近真实。
其实方才金歪恩所说的这些，无非就是一些最基础的魔法介绍，大陆之上，只要能完成魔法学徒毕业考的人基本上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西凤国地处大陆西南，民间尚武，是大陆上少有的几个魔法闭塞的国家，因此羽林之前从未听说过这等言论。
西凤国如今对于魔法的概念，大约还是局限在魔导炮、传送阵和魔法飞艇之上吧。
大陆上最著名的吟游诗人雷枫曾说过：“一个国家魔法的普及率，不在于他的国家诞生了多少强大的魔法师，而在于魔法在日常生活当中的应用率和普及率。”
很遗憾，西凤几乎全都没有。
胖子继续说道：“纵然大陆上通识都是如此，但是我在百余年的研究中却遇到了种种难题。起初我认识是我的方法错了，可无论我朝哪一方面努力，这些问题却始终没有找到合理的解答。我查阅了无数典籍，拜访了数十位强大的魔法师，博学的学者，甚至炼金术士、占星师，但他们都没有答案。甚至说，在我为了未解的难题四处奔走的同时，我又发现了更多的疑惑。”
“比如一个密封的空水晶瓶，当我在夜晚把它封装时，瓶子里面应该是装满黑暗元素的，可当我把它拿到阳光下，中间的黑暗元素居然全不见了，里面既没有光，也没有暗，什么都没有，那么那些黑暗元素又到哪里去了？”
“同样，我在狂风之地装满了一水晶瓶的风元素，但等我揭开瓶盖时，什么都没有。唯一能够留在瓶子里的，只有水、火、土。”
“但是，光、暗、风元素又是确切存在的，只要闭上眼睛细细感应你就能感受到它们在你的指尖跳舞——如果你是魔法师的话。那么这些元素，到底又存在哪？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
“我花了大约四十年去研究这一系列的问题，却一直没能找到答案。很多朋友劝我不要再去研究这个问题，不如沿着前人的路安心的走下去，但是我拒绝了，作为一名魔法师，如果连探求魔法真相的求知欲都没有，那么修炼魔法还有什么意义？”
“后来，我明白了，不是我的方法不对，而是从一开始，我的方向就不对。我不再纠结于这些元素为何不能被水晶瓶装纳——我只是简单的把不能被瓶子装下光、暗、风分做虚元素，水火土分为实元素便解决了这个问题，虚与实，只不过是不同元素的不同存在形态而已。”
“于是我又开始钻研虚实元素各自的特性和转换。”
“实元素的互相转化显而易见，而我一直在研究，虚元素之间是如何转换，例如光元素是如何在一瞬间湮灭称为暗元素，而暗元素又如何变幻成为风元素。同样，我也研究虚实元素之间如何转换。”
“当然，结果是仍然没有什么成绩，我妄图找出元素转换的规律，但一无所获。在不同条件下的元素转换情况实在太多，多到除了连小孩都知道的那几点常识之外，其他的毫无规律。”
“这就是你可能在我的洞穴中看到的石壁上的六大元素闭环的由来。”
“这一次碰壁后，我变得机灵很多，在证明所有道路都不通的情况下，我很快又重回到了起点。这一次，我不仅换了一个方向，我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