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上,我在下-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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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楼内好手们见几个下三滥的也敢抢先动手,气得眼都红了,也不顾对方腰圆膀粗,纷纷往楼下冲。
“哪里来的登徒子?!”徐中郎的侄子在咆哮。
“小娘子!我来救你了!”张郎中的儿子从腰间拔出镶宝嵌玉的宝剑,雄赳赳气昂昂喊道。
“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还有皇法吗?!”刑部侍郎的败家子义愤填膺。
“咕咚——”是陈胖子跑得太急,不小心踩到同伴的衣襟,抱着一块儿从楼梯上滚下去的声音。
虽然大秦风气开放,对女子出行的要求并不苛刻,但在大街上和那么多男人拉拉扯扯,也会留下轻浮名声,对婚事不利。
夏玉瑾见势不妙,唯恐毁了对方的闺誉,赶紧冲了出去。虽然他和柳惜音没什么交情,但几个照面下来,也觉得对方性格柔弱,楚楚动人,让人不得不心生好感,怎能被混蛋糟蹋了?况且她是自家媳妇的表妹,万一出了什么事,就算叶昭明面上不会说什么,心里肯定恼怒,以她的暴戾脾气,说不准会视情节轻重,打断这群不长眼家伙的两条腿或三条腿。
所幸,纨绔们纵情酒色,体质都不是太好,跑步速度也慢悠悠的。
夏玉瑾因身体不好,惜福养身,就算风流也比较收敛,再加上近期没怎么乱来,在家勤学苦练,让身手敏捷了不少,他吩咐蟋蟀几句话,然后两脚踹开熏心的众人,恶狠狠留下句吓唬话:“想清楚她表姐是什么人?惹恼了活阎王,你们自己看着办。”
叶昭杀人如麻,凶名赫赫。
登徒子们闻言,不免踌躇一二。
夏玉瑾趁机越过众人,急急跑去几个大汉面前,比比对方身高,咽了下口水,硬着头皮道:“巡城御史在此,你们这群恶徒!怀念京兆尹的大牢了吗?”
柳惜音眼里闪着泪花,对他叫道:“郡王救我!”
漂亮的长相,郡王和巡城御史这种违和的双重身份,娶了最恐怖的媳妇。
只要在上京稍微呆过两天的,没有不知道夏玉瑾的。
恶汉们虽然混得有点不入流,却不是要色不要命之徒,眼看远处有个小厮带着巡察院的官兵们冲来,趁着对方还不知自己姓名,赶紧掉头就跑,转瞬消失不见。
夏玉瑾见柳惜音衣衫整齐,粒л裆性冢胗匏穑こさ厮闪丝谄遄帕逞党獾溃骸澳闶桥⒆樱趺床欢啻父鋈耍驼庋艹隼戳耍俊�
柳惜音红着脸,低着头,羞愧万分道:“将军快生日了,我想偷偷给她买份礼物。以前在漠北,我都是这样出门的,仗着叔父的名望,也无人敢欺负,没想来上京后,想着只是出来一小会,竟疏忽了……”
夏玉瑾语重深长道:“漠北是漠北,上京是上京。”流氓身份不同的。
“郡王教训得是。”柳惜音的声音娇嫩柔弱,就好像受惊了的鸟儿。
夏玉瑾觉得自己可能太凶了,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换了个口气道:“下次出门让侍卫和婆子们跟着你。”
“是。”柳惜音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似乎很害羞。
杏花楼上那群纨绔们,见夏玉瑾拔了头筹,琢磨着只要不惹恼美人,活阎王也不会为这点小事生气,便急急冲过来讨好。跑得快得喊:“那群狗贼,竟唐突佳人,真是可恶万分,万分可恶。”后面跟着的比较聪明,赶紧介绍自己,“姑娘休怕,我叔叔是刑部尚书,定让他把这些恶棍混蛋关去大牢里,免得祸害百姓。”张郎中儿子也不甘示弱,“最近世风日下,晚点我让母亲进宫将这些事告知容妃姑母,请圣上下严旨,好好整顿风气。”
陈胖子跑得慢,从楼梯下爬起身,不顾膝盖伤痛追来,依旧慢了半步,眼看大家都快将好听话说完了,怕讨不得美人欢心,急得直喊:“姑娘,我是陈廷尉的独子,家财万贯,年方十八,尚未娶妻,身强体壮,无隐疾啊!”
夏玉瑾恨不得把这群不成器的家伙一个个拖出去揍死。又担心叶昭家表妹被吓着,想先安慰几句,再秋后算账。回头却看见粒л裣履撬锼黜粘盏乜醋抛约海难凵袷悄敲吹某绨荩敲吹陌担路鹂醇巳煜伦罾骱Φ哪腥耍钗按蟮挠⑿邸�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花苗苗,虽然现在不在了,不过任何猫加起来都比不上它!它讨厌照相,所以真猫比照片更美,眼睛圆溜溜的,动作软嗲嗲的,脾气超级无敌好,最喜欢满地打滚地撒娇撒赖。
今天的章节应该过10点了吧?
明天周末~橘子放假噢~
PS:蜜豆童鞋你实在太有爱了~
53。要媳妇吗
纨绔们闹出的动静不小,引周围酒楼上食客们纷纷望过来,色狼的口水越来越多。
夏玉瑾见势不妙,停下胡思乱想,急忙让蟋蟀去找个小轿,把柳惜音连人带丫鬟一起塞进去,让她们尽快回府,免得再生是非。
柳惜音朝他轻轻福身,拭去眼角泪珠,轻身上轿,轿帘落下时,再情深款款地看了夏玉瑾一眼,嘴角露出个若有若无的笑容,笑得人心猿意马。
夏玉瑾愣了愣,身子却在寒风中莫名其妙地轻轻抖了一下。
纨绔们都是情场高手,美人的眉目传情哪能瞒得过他们?
他们揪着夏玉瑾,拖回酒楼,不停起哄。
“郡王爷,你是有媳妇的人,你兄弟我可还没媳妇呢!”
“你这混账姐夫,莫非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真是下流无耻!”
“叶大将军会让她表妹给你做妾室吗?小心抄大刀追你九条街!”
“呸!还九条街?他没出闺房门口就给逮着了。”
“家里有母老虎的就别想妾室了,再美的妾室也不行啊。”
“就是,你乖乖在家相妻教子就好。”
男人掩面受损,夏玉瑾气急败坏反驳:“我媳妇事事都听我的,别说纳一个妾,就算纳上四五个,她也会贤惠地给我张罗!”
徐中郎侄子问:“她给你纳的妾呢?”
夏玉瑾道:“这……这个以后再说。”
徐中郎侄子笑道:“择日不如撞日,你就回去和她说,要纳她表妹为妾好了。”
张侍郎儿子怂恿:“以郡王你的门第,家里收用的妾室加通房才三个,已是极少的了。寻常妻子过门,为表贤惠,都带上四个陪嫁丫鬟,将军过门那么多天,不但没带有点姿色的陪嫁丫鬟,连个普通通房都没给你,如今就算讨了她表妹来做滕妾,也是说得过去的事。反正以柳姑娘的身份也算高攀了,难得的绝色美人,性情看着也温顺可人,更难得对你有意思,不要多可惜啊?”
夏玉瑾怒道:“一群死不要脸的,怎么想得那么猥琐?!我媳妇说了,她表妹要找个正经人家做妻子的,那么好的姑娘,哪能糟蹋了?”
常太仆的庶子道:“表姐表妹感情好,你娶了她哪能算糟蹋呢?”
“算了,开口媳妇说,闭口媳妇说,”陈胖子酸溜溜地道:“话倒是叫得响亮,心里却是不敢吧?没事,怕媳妇也没什么丢脸的,咱们又不是不理解你难处。”
夏玉瑾觉得面子都快给踩地上了,拍桌大吼:“谁怕媳妇了!”
常太仆的庶子大笑道:“你不怕,怎么不敢找将军要呢?过了这村可没下店了。”
“这……这……”面对绝色美女的示好,夏玉瑾不是柳下惠,怎会完全不心动?可是他也有点烦躁不安,就好像鸟巢附近隐藏了毒蛇,鼠穴门口有等待狩猎的猫咪,就算看不见危险,也能感到毛骨悚然的寒意,这种小动物的直觉曾帮他避开过好几次危险。可是这次,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这种危险感为何会出现在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孩子身上?莫非,是因为对方漂亮过头所以不安全?他琢磨许久,直到身边人又嘲弄了好几句,才支支吾吾给出个理由,“我和叶昭新婚不久,怎么也得先给她脸,就算要纳妾什么也是过两年的事,叶昭前阵子也说两通房好歹也服侍了那么多年,晚点给正式挂个名分,三个妾室不少了,要换也等她们人老珠黄再说,我身子不好,免得……那个……贪花好色,纵欲伤身。”
大家听得捧腹大笑,唯陈胖子念着美人闺名,黯然伤神。
夏玉瑾给气得阵阵胸闷,连喝了七八杯闷酒。
秦河酒楼一家连着一家,大伙儿伸头探脑看热闹。
胡青是个光棍,他和丧妻未娶的老光棍秋老虎交情好,今天一起陪被媳妇用棍子抽出来的孙校尉喝酒,共同欣赏了这幕英雄救美的闹剧。
秋老虎摸着下巴:“干,这娘们真他妈的水灵,咋和郡王搅合上了?”
孙校尉撑着迷蒙醉眼,看了会,嗤道:“再水灵有什么用?我……我不过是去百花楼睡了半晚,我那媳妇就敢掀翻院子里的葡萄架,以咱们叶大将军的狠辣,她家漂亮小爷敢给她带绿帽?嘿嘿……葡萄架能从上京倒到漠北去。”
胡青喝了口酒,摇头:“不会。”
秋老虎问:“咋不会?”
胡青苦笑道:“将军对郡王爷自觉有亏,是捧在手心怕吹了,含口里怕化了的宠,哪舍得让他受半点委屈?她又不在乎内宅争宠,只要郡王爷开口,别说一个……”
“一个什么?”叶昭兴冲冲地从楼下跑来,也没听清他们刚刚在说什么,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招呼小二要了壶大红袍,“来晚了,刚刚在说什么,好像提了我名字?”
孙校尉尚未开口,秋老虎已老实招供:“咱们在琢磨,如果郡王要风流,想纳个美妾,将军你会拦着吗?”
“美妾?好啊!我最喜欢美人了,”叶昭眼前一亮,“只要他高兴,别说一个,就算百八十个都给他纳回来,到时候大群漂亮姑娘们围着,吹拉弹唱,莺啼燕语,简直美景如画,”过了会,叹息道,“要不是婆婆不准……”
宅斗?哪家经过大风大浪的爷们会在乎内院里的那点小弯弯道道?
胡青给了大家一个“就是如此”的眼神。
孙校尉忽然觉得自家婆娘的拈酸吃醋也比将军的“贤惠”强。
“不提伤心事了,我先找狐狸说几句话。”叶昭朝胡青招招手,把他叫去隐蔽处,从头到尾打量了好几次,嘴角露出个诡异的笑容。
胡青打了个冷颤,有点想转身逃跑的冲动。
叶昭问:“要媳妇吗?”
胡青:“这个……我是出家之人。”
叶昭一巴掌重重拍去他肩膀上,拍得他打了个踉跄,然后兴奋道:“保证美得和仙子般,胸大腰细屁股翘!女红持家样样皆能,性情也温柔,从头到尾无可挑剔。怎样?兄弟够义气吧?!”
她琢磨了好几天柳惜音亲事,把朝廷里比较年轻有为的未婚官员列了个名单,从头排下来,觉得大户人家婆媳艰难,倒不如把门第放低些。胡青虽然官位不高,但是才华横溢,虽然喜欢捉弄人,却没有特别大的恶习,只要稍微勤快点,也挺擅长赚钱的,更重要的是家里人口简单,过去就是当家主母,绝对没人添堵,自己和胡青又是过命的交情,看在兄弟面子上,怎么也不能薄待了她表妹。
胡青想起刚刚和夏玉瑾呆一起的美人,再对照她前阵子说过自家表妹要来,心下了然。小时候住在一起,他也见过柳惜音几次,那时候她还没那么美艳,只是个文文静静,做事认真的乖孩子,经常被叶昭哄得团团转,跟在屁股后面跑。打战其间,他也帮忙寄过些礼物给柳惜音,也收过柳惜音送来的绣活回礼,还有她组织漠北的姑娘太太们一起缝制,送给将士们的御寒棉衣,觉得对方是个心灵手巧,端庄守礼的好姑娘。
可是,为什么懂事的姑娘,怎么会做出在大街上对表姐夫抛媚眼的行为呢?
夏玉瑾除了脸皮长得好,门第比较高,实在没有让她看得上眼的地方吧?
除非……
胡青有些狐疑,他抬眼看看努力给表妹说媒的叶昭,琢磨半晌,问:“喂……你有没有得罪过你家表妹?”
叶昭果断摇头:“没有。”
胡青:“我是指你年少荒唐的时候。”
叶昭尴尬道:“那时……胡作非为得厉害,全漠北……还有我没得罪的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每日一萌,岁月是把杀猫刀……遥想当年的小萌猫和现在的大胖子,唉……
知道剧透的橘子坚定认为……
惜音MM是应该收拾叶昭这混蛋的……
可怜的夏玉瑾才是无辜的。
不过他正忙着在墙角郁闷
“明明媳妇都不拈酸吃醋,为毛作者和读者一个比一个会拈酸吃醋啊?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
54。尴尬往事
好汉不提当年耻。
叶昭做过的那些混账事,简直是,嗤嗤……人神共愤。
市井鬼混,几句口角把人的耳朵割了,喝醉酒打断人骨头,为私怨半夜去弄断人家的腿,砍过人胳膊,逼死过人……若不是她改过自新态度极好,又将功赎罪,不少漠北人恨不得把这恶贯满盈的家伙拖去就地正法。
胡青很体贴:“哎呀,你以前是什么德性,作为一个被弄断过骨头、打伤过鼻梁的苦主,非常清楚,就不要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