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如归-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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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情发展到一种几乎不可思议的地步时,人是不是就会潜意识的逃避么?
“小姐。”
谷冬和谷雨已经在旁边看了许久,语玫的样子就算是再不通世事的人也能看出她心事重重,更何况两个本就聪明的丫头,最终,谷冬忍不出出声问道,“你怎么了?”
昨夜将军会来的事情她们是知道的,可后来太子殿下来了,还吩咐不许任何人去打扰。
谷冬本想偷偷潜入,结果昨夜语玫房间周围的防卫比平时高了三倍不止,以她们的功夫想要无声无息的潜入很困难,结果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两人对昨夜的事情完全不知,而语玫此时的模样更是让两人担忧。
语玫混乱不堪的思绪被打断,转身看向谷冬,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写满担忧的眼睛,不由得长长出了口气,道:“谷冬,如果以前你觉得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并且还不断提醒你那是真实的,你会相信吗?”
“?”谷冬眨眨眼,似乎有些不明白,“小姐,你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怎么还存在相不相信的问题呢?更何况,世上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就是这个意思了。
语玫怔怔的看着还一脸奇怪表情的谷冬,眼神从空洞迷茫变得清亮明朗,渐渐的越来越亮,甚至透着一种兴奋的狂热来。
谷冬被看得浑身直冒冷气,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刺激到语玫了,惴惴不安的开口道:“小姐……”
“哈哈”谷冬的话被语玫响亮的笑声给打断,刚才还一脸面瘫状的脸上此刻溢满笑容,是那种发自内心的舒心的笑容,语玫双手合十抬头看着谷冬,笑道,“谷冬,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不知道还要纠结到什么时候呢哈哈,太好了,想通了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哈”
谷冬明显被语玫这种爽朗过头的笑容给震慑住了,都没能跟着搭腔,而是默默的退后两步,一脸惊愕的看向谷雨:“那个,你看小姐她……怎么了?”
语玫是完全没注意到谷冬的情况,现在的她是属于茅塞顿开的兴奋状况,本来还困扰得她要挠墙的问题被谷冬一句话给打开,她能不乐吗?
是啊,谷冬说得对,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而已经发生了的事情,还有必要去思考那可不可能发生的?
好啊,景涟不是说要让自己相信么?那自己就如他所说看着就好。
若是真的,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那是再美好不过的事情了,若是假的,也没什么,反正自己不是从一开始就不抱希望么?
自己还真是笨啊,这分明就是个不论怎样自己都不吃亏的问题,自己还纠结这么久,真是……打住,贬自己也不是这样来的。
语玫停住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笑盈盈的站起来,道:“谷雨,把我的披风拿来,外面天气不错,出去走走。”
昨夜到今晨自己的情绪波动都太大,尤其是昨夜还因为忧思过重还差点伤到孩子,现在自己可不是一个人,以后不能再这样胡乱着急动气了。
语玫轻轻摸摸肚子,轻声说了声宝宝对不起。
谷雨将披风捧了过来,披在语玫肩上,语玫微微点头,迈步走了出去。
新年已过,冬日也即将远去,大地的春意也会越来越浓,语玫将自己裹在披风中慢慢往前走着,暗道,希望自己的冬天,也如自己期盼一般,慢慢远离吧……
“?小姐,你这是,要出去么?”
语玫心头之事放下,也没太注意自己是在往哪里走,纯粹就是信步闲游,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她所属的偏殿门口。
自从语玫因为孕吐反应过大而被特许不用每日出门请安之后,语玫的活动范围直接缩小为她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儿,宅得简直到了一种境界。
“嗯?”语玫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然走到门口,也没多想便举步迈了出去,“出去走走吧。”
其实门里门外的风景并没有多大差别,都是用权势地位筑城的黄金鸟笼,一层一层的将那种名为自由的东西阻挡在外。
语玫在亭子里坐了下来,为自己刚才突如其来的文艺腔打了个寒颤,自由啊什么的,别说,她自从明白了这里的时代背景之后,还真没怎么放在心里。
忍不住笑了笑,自己还真是没抱负没志向没出息的三无人士啊……
只不过这份轻松的心情没维持多久,刚坐下没多久,就看到有一段时间没见的梅淑颖走了过来。
只是比较特别的是,一向对语玫态度都很不错的康惜瑶这次一开口语气就酸得可以:“哟,这不是语玫姐姐么,今儿个可真是稀奇了,居然能在这儿遇上啊?”
语玫淡淡一笑,也不理会康惜瑶的奇怪语气,保持着正常的态度打招呼:“颖儿也出来散步么?”
“那是,这院子也不是姐姐一个人的,难不成还不许我进来了?”梅淑颖今天的状态的确很不对劲,一双美目几乎恨不得在语玫身上盯出两个洞来似的狠狠瞪着她不说,那话也几乎都不拐弯了,“就算姐姐最近因为有了身孕很得宠,也不能这样霸道吧?”
“……”这下语玫有些奇怪了,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情况会被人嫉恨,可梅淑颖这是怎么了,不管怎样,这样说也太直接了一点。
梅淑颖直接走过来坐到语玫旁边,眼中的飞刀那是一把接一把,全然没了那天下第一美人应有的气度。
见语玫没接话,更是恼怒,道:“哼,姐姐未免也太自大了,俗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姐姐你今儿个得宠,并不代表你一辈子都能如此得宠”
“……”语玫这下是更莫名其妙了,怎么一段时间不见,梅淑颖的智商已经严重衰退到如此程度了吗?这花园里可不是小黑屋,周围那么多侍卫和宫女,可是明摆着的,这些话传出去了会有什么后果她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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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知道和不知道的
166知道和不知道的
梅淑颖见语玫不吭声,只是盯着自己看,自己这一气发泄仿佛只是在唱独角戏一般,顿时心头火气更甚,愤而怒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因着自个儿得宠,已经对别人看不上眼了么?不过你可别忘了,再怎么得宠,也终究是个侧室,越不过头上那一位的”
语玫这才有点儿回过味儿来,梅淑颖这副口不择言的样子已经不能再以往常态度来对待了,等到她停顿了下来,便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颖儿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刚才没开口,是在思考颖儿刚才说的话。”
“啊?我说的话?”梅淑颖脸上的愤怒之色还来不及褪去,直接就变为惊讶和不解。
今天见到语玫纯粹是个意外,想到这些日子发生的那些事情和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梅淑颖几乎是立时就失去了理智,只想着不能做其他的事情,哪怕是用语言刺语玫几句也好,可惜遇上的是一向淡定的语玫。
“嗯。”语玫点点头,笑容收敛了一些,脸上写着认真二字,道,“颖儿刚才的话说错了,我们作为殿下身旁伺候的人,一切都是为了殿下,什么得宠不得宠的话又是从何说起?以我们的身份来说,不应该是只要是殿下好就可以了,怎么能时时想着自己呢?”
说着,语玫还非常诚恳的看着梅淑颖,问道:“你说对吧,颖儿?”
在这个女人为男人附属品的时代来说,语玫这话说得那是非常有理,几乎算是教科书级别的言论了,当然,和现代一样,教科书里的东西都是放在面儿上忽悠大众用的,有多少人会真正的把它当做行为准则啊?
梅淑颖被狠狠的噎了一下,眼珠瞪得快要掉出眼眶了,好一会才深深吸了口气,讽刺的笑道:“关语玫,你可真够虚伪的,这么冠冕堂皇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出来,恶不恶心啊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还说什么全心全意的奉献,谁信啊,你当我是白痴吗?”
语玫耸耸肩,暗道姐姐我更虚伪更恶心的话都说过,这种级别的那是小菜一碟,遂继续淡定道:“颖儿不信我也没办法。”
这话倒是真心话,别说梅淑颖,语玫自己都不相信的。不过说真的,梅淑颖这话语玫从心底里还是比较赞同的,在这样的地方能够听到这样的大实话委实不容易,只不过嘛,实话这种东西,很显然并不适合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就是了。
相较于语玫的平静,梅淑颖的情绪已经越来越难以控制了,如果说刚才还能明嘲暗讽,现在就是直接谩骂了:“关语玫,我告诉你,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你不会得意多久的”
语玫看着因为生气而涨红了一张俏脸的梅淑颖,默默叹了口气,知道不能再待在这里了,道:“逛得有些乏了,我就不打扰颖儿了。”说完,冲梅淑颖礼貌的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去。
“你”梅淑颖见语玫要走,急急的向前迈了一步似乎想要阻拦,可还没等她做出什么动作,原本一直在她身后垂首而立的沐歌却突然开口轻声道:“小姐……”
声音很小,却足够梅淑颖听见,语玫已经转身所以没发现,可因为梅淑颖的出现而保持了警戒状态的谷冬两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沐歌一出声,刚才还处于愤怒和暴走边缘的梅淑颖立即浑身一颤,脸色也是大变,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回去是谷冬把这个奇怪的现象告诉了语玫,语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梅淑颖身旁的那个名叫沐歌的丫鬟她是记得的,是梅淑颖带来的陪嫁丫鬟,印象中那是一个少言寡语非常文静的丫鬟,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一句话就压制住梅淑颖的样子。
难道是自己的观察不够仔细?这个沐歌是个演戏高手,能够将梅淑颖控制住却不露一丝痕迹,可现在为什么又表现得这么明显呢?
想来想去想不出结论,语玫便发挥了她想不通就不想的豁达习性,只要没有涉及到她,还是少浪费脑细胞的好,遂抱了本书,躺在舒适的椅塌上翻翻看看,嗯,今天心情不错的,要保持。
其实从某个方面来说,语玫还真没料错,单凭沐歌一个人那是自然拿梅淑颖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再有心计也翻不过梅淑颖这主子的身份去。
当然,若是有贵人相助那就不一样了,而景涟,就是沐歌眼中的贵人。
景涟的手段一向厉害,更何况是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梅淑颖这样的于他而言根本就看都不够看,或者说几乎懒得动手亲自对付,只需要对她身边那个心思深沉且对她满心愤恨的丫鬟稍加点拨,再给予一点儿权利,便直接将梅淑颖困死在原地。
也就因为这样,在知道语玫有孕而想着图谋不轨的梅淑颖还没来得及有什么举动,就发现情况不对了,而且变化得如此迅速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别说对语玫做什么了,压根连语玫都见不到,最让她愤恨不已的是,那个原本被自己当做撒气包的沐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压到了自己头上。
反抗肯定是有的,可当身为主子的命令不管用还求救无门的时候,便什么都剩不下了,沐歌在她身边长大,从某些方面来说那绝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几番整治下来,梅淑颖再傻也知道了这是谁的授意。
不过比起这太子的另一位被称之为女主人的康惜瑶来说,梅淑颖仅仅是被困住已经算是非常好的待遇了,毕竟景涟对她只是稍有恶感而没有刻骨恨意,只要她乖乖的不想再兴起什么风浪,也是能平安一生的。
景涟已经将皇后玩得死死的,濮阳景涟又因为皇后的事情受到牵连,三个月禁闭还没出就又被接着关了半年,不到下半年是没机会出来蹦跶了。
于是显而易见的,景涟在处理完正事之后,偶尔手痒了想起前世的事情想发泄一下的话,最方便找的,就是离他最近的那位太子正妃了。以前还有人帮着分担景涟的恨意,现在就她一个,起遭遇可想而知。
这一切,语玫都是不知道的,自从景涟决定将她收为自己的人的时候,她就被景涟当做了温室中的花朵一般细密保护了起来,语玫是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另当别论,主要是景涟有那个信心那个能力,就算将语玫养成了温室里的花朵,他也能将之保护得非常好。
至于语玫嘛……以她一贯的生活准则来看,就算她自己是一朵食人花,她也不介意在好吃好喝的情况下伪装成一朵温室花活着。饲主只要定时投喂,她就会努力开出鲜艳的花朵来供观赏,当然,若是饲主对她的心意不仅仅是玩玩而已,那就更好了。
景涟午饭时准时出现,一如早上的温柔体贴,仿佛昨夜的争论没有发生过一般,语玫经过了一上午的思绪整理,已经比晨起时镇定多了,而且谈开了之后还发生了一件让语玫浑身舒畅的事情——景涟让在旁边布菜和伺候的侍婢通通下去,就和语玫两人单独吃饭。
毫无疑问的,这是语玫自从嫁过来之后和景涟一起吃过的最舒服的一顿饭,没了那些恭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