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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雪域情殇-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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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国庆只好把江小玲和季有铭的那场闹剧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然后苦笑了一下,又说:“这还不都是为了季有铭那个痴情种吗。我是看他实在可怜,才三番五次找江小玲替他说情的。我嘴笨,没李干事那么有本事。可能是江小玲觉得我太爱多管闲事了吧。”    
    王姗姗不再说什么了。作为一个女人,她能够理解江小玲在这件事情上所做出的反应。至于说江小玲不识好歹,让钱国庆屡屡下不来台,这说明江小玲对钱国庆有一种特有的信任,或者说是依赖感。女人往往善于用形左实右的表达方式来掩盖自己真实的内心世界。凭着女人特有的敏锐,她早就感觉到在江小玲的内心深处其实一直对钱国庆有一种非常奇特的暗恋。不过她同时也明白,江小玲这种暧昧的心态是不会危及自己和钱国庆之间的感情的。    
    钱国庆康复以后,院领导根据他个人的意愿,为他重新安排了工作——医务部电教、摄影中心主管。这是一个新成立不久的部门。他之所以选择这个职业,并非是对这行有什么特别的嗜好,完全是他觉得没有比这再轻松、再悠闲的事可干了。他对龚丽红的怀念和追忆日益强烈。这种自欺欺人的心态和情感已经演变成了他无法克服和解脱的心理变态。原以为王姗姗休假回来后,他也许能够让自己调整过来,但是现在看来他做不到。而另一方面,他的理智又在时刻地告诫着他,他这样发展下去必定会伤害无辜的王姗姗。这是一种背叛,对一个无辜、善良女人的背叛。良心的谴责和心理的障碍像两把分别顶在他前胸和后背的尖刀,无论他选择是进还是退,他都将受到惩罚。他开始有意或无意地逃避现实,更多的时候,他宁愿独自待在摄影室的暗房里,靠洗放各种照片来打发无聊漫长的时光。    
    对于钱国庆的这种变化,王姗姗十分惆怅。她渐渐意识到在钱国庆的内心世界有一片很深、很厚的阴影。而这个阴影的根源很可能就是过去那些令人辛酸的情感挫折。她希望能有机会跟钱国庆开诚布公的谈谈,但每次当她把话题引向这方面的时候,钱国庆不是极力回避,就是一声不吭,甚至编造出各种借口或托词,然后一躲了之。有时候俩人在一起,可以一两个小时无话可谈。他们都曾有过痛失自己最心爱的人的巨大不幸,而这种相同的不幸却没有给他们带来对人生同样的感悟。她除了默默地接受这个令人窒息的现实,没有其他任何更好的选择。回来快两个月了,她和他只有过两次房事,而且完全没有了当初那种正常的热情。作为一个有理智的女人,她把内心的失意和痛苦深深地掩盖起来,竭力保持着表面的坦然和平静。她可以忍受没有性爱的激情,但她难以承受没有真情的关爱。她在委屈和忍耐中期待着也许总有一天一切都能够好转。    
    电教摄影中心还有一位刚从内地分配来的中专生,叫孙力,一个快活、散漫的小伙子。孙力,西安人,父母都是第四军医大学的教官,进藏的原因不详。据他本人讲是因为逃婚才跑到西藏来的。孙力较钱国庆年轻5、6岁,他管钱叫“哥”。既然是哥,就没有了上、下级的概念,也就没有了谁管谁的权威。一开始,钱国庆和孙力并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但在渐渐地熟悉和交往中,彼此却建立了一种特殊的兄弟情谊。钱国庆很喜欢孙力从来没有愁苦和烦恼的玩世不恭的人生态度。    
    “孙力,你给我说实话,你真是为了逃婚才进藏的?”一天,两人坐在办公室闲聊的时候,钱国庆问孙力。    
    “嘿……嘿……”孙力笑眯眯的一脸坏相,“我中专毕业的那年,我以前一个高中女同学,愣说怀上我的种了,我没办法,只好远走高飞跑到这里来了。”    
    “那到底是不是你的种呀?”钱国庆乐呵呵地问。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年月虚头巴脑的事儿太多了。”孙力不屑一顾地说。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自己干的事儿你能不知道?你小子肯定就属于那种提了裤子就不认账的主儿。那你跑了,人不上你们家闹去呀?”钱国庆简直不能理解世界上还有这么一种日巴的玩主儿。    
    “闹吧,爱咋闹咋闹,反正我不知道。她说是我的,有什么证据?”孙力一脸赖皮样。    
    “我操,那人要愣给你生下来,再做亲子检验证明是你的孩子,那你不瞎了吗?”钱国庆哭笑不得地说。    
    “咳,瞎不了。要真是我的,我就连孩子带他妈一块儿要。不就一结婚吗,谁怕谁呀!你说是吧,钱哥!”孙力给钱国庆递上一支烟。    
    妈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钱国庆心想。    
    


第四章高烧不退 (3)

    时光在百般无聊和不知不觉之中悄然流逝着,王姗姗和钱国庆的关系也已几近名存实亡了。他们各自把自己真实的情感深深地掩埋在一个旁人无法窥探的阴暗角落,在完全背离了正常的情感轨道上自欺欺人地默默滑向茫茫无际的沙漠。    
    转眼一个月又过去了。    
    不久,已升为代理营长的季有铭又被上级派到边境执行任务去了。最近这一两年,边境的局势越来越复杂,国与国之间常常生出些龌龊。这一次季有铭一去就是两个月没有音信,免不了大家就有些替他担忧。在这段时间里,江小玲几乎成了王姗姗的影子,两人的关系亲如姐妹,形影不离。江小玲对国家大事和国际形势变得异常关心起来,还经常散布一些所谓的内部军事秘密消息:什么X国已经有了核武器、X国又从S国购买了多少架先进的战斗机、我军委领导又有了关于边境斗争的最新指示、中央领导正在考虑尽快加强西藏部队的战斗力等等。究其竟是因为心上人眼下的处境令她魂牵梦绕、心神不定。    
    钱国庆时常半真半假地帮她一块儿分析国内外的各种形势,以此掩盖他和王姗姗无话可说的尴尬局面。有时候钱国庆也会搞一点恶作剧,危言耸听地告诉江小玲,根据目前各种迹象表明,中X极有可能再次爆发边境冲突,如果一旦打起来,季有铭很可能成为全军将士学习的榜样。战争是残酷的,尤其是现代化的战争,现在随便一颗什么弹转眼间就能把一座大山在顷刻间夷为平地,别说活命,连尸首都找不到。每当这个时候,江小玲的眼里就会闪烁出凄楚的泪光。王姗姗对钱国庆的恶作剧颇有微词,她心里明白钱国庆是在拿江小玲开心,但她又实在不忍心剥夺钱国庆本来就不多的一点儿乐趣。所以,她总是以沉默来对待钱国庆和江小玲之间这些无聊的话题。    
    渐渐地,江小玲察觉到了钱国庆和王姗姗之间的隐情,她多次询问王姗姗,跟钱国庆究竟相处得怎么样?王姗姗只好言不由衷地敷衍几句。实际上,就连王姗姗自己都不知道,她跟钱国庆将来会是个什么结果。这真是一个怪异而又无奈的现实,她在迷惘中等待着某种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结局。    
    季有铭终于完好无损、平安地回来了,看着又黑又瘦的心上人,江小玲心疼地流下了眼泪。从此,江小玲的脾气和性格变得更加温顺柔和了。季有铭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突然增高了许多。在这两个多月的日日夜夜,江小玲无时不在担心季有铭是否还能再回到自己的身边。她在不知所措的惶恐和幸福甜蜜的遐想之中完成了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战争,而这场战争的结果却是以她彻底投降而告终的。    
    对于江小玲这一变化,一开始,季有铭难免有些受宠若惊,不太适应。慢慢地,当他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以后,他却发现自己跟江小玲之间的共同语言实在是不多,而且他越来越感觉到江小玲的智商也很成问题。失去了神秘和个性的女人就会让男人乏味,这一点季有铭算是彻底领教了。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有了这种很不健康的心态,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江小玲的感觉越发淡漠了。为此他很苦恼,他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他很想跟眼下自己唯一能够交心的人钱国庆谈谈。    
    又是一个星期天,季有铭借口战备值班,没有去医院,他一个电话把钱国庆请到他们营部。中午的时候,他让炊事班弄几盘下酒菜,想跟钱国庆好好聊聊。他觉得在这种事情上,钱国庆的阅历比自己丰富,也许他能得到钱国庆的理解和些许安慰。    
    ……    
    “国庆,你说我他妈这是怎么了?”他不无烦躁地问。    
    “不知道,可能是喜新厌旧吧。”钱国庆苦笑着顺口答道。其实他内心的烦躁、凌乱一点也不亚于季有铭。联想到自己现在跟王姗姗这种要死不活的局面,他实在没有心思探讨这方面的话题。本来他是真想好好劝劝季有铭不要胡思乱想,尽管江小玲远不是一个完美的女人,但你季有铭就这样无缘无故的要抛弃人家,绝对是丧尽天良。可他现在没有勇气,也没有资格在季有铭面前说三道四。    
    “没有、没有,绝对不是,”季有铭急忙否认,说,“我发誓,我没喜欢上别的女人呀!怎么能说是喜新厌旧呢?!不是、不是,肯定不是。”    
    “那你这叫什么呀?我也听说过有喜新不厌旧的,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那种,可还真没听说厌旧不喜新的。也没准儿你身体有毛病了吧?”钱国庆懒心无肠地说。    
    “我会有什么毛病?”季有铭显然不满意钱国庆的分析,他说,“我就是没感觉了,一点感觉也没了。这次从前线回来以后,我就发现我变了。我一想起上次她跟我闹别扭,死活要跟我一刀两段的那个阵势,我就觉得特他妈没劲。可当时又是我自己哭着喊着非要跟她接着好的呀!我简直就他妈不明白,我……”季有铭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看上去他的确很苦恼。    
    “你们俩的‘第二次握手’不是挺成功的吗?怎么……”钱国庆彻底糊涂了。    
    “咱不说以前的事儿,就说眼前吧。我……”    
    “眼前?你去边境之前,我看你们俩挺热乎的呀?!我记得你还跟我说过,江小玲把你彻底给制服了。怎么会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我还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要不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是因为什么。有时一个人的情感发生变化,可能会有很多因素,可自己能够感觉到的往往只是变化的结果,而忽略了起因。真的,要不你再想想?”    
    “我要是都能明白,我就用不着跟你这儿磨牙扯淡了。”季有铭摇了摇头,说,“妈的,我要真是知道了原因,你比如说,喜新厌旧,是不是?那我也认了。关键是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我是中了他妈的哪门子的邪气了。”    
    


第四章高烧不退 (4)

    钱国庆陷入了沉思。他实在想不出季有铭这种情感急剧转变的理由。他坚信自己跟季有铭不一样,这些年来自己对龚丽红的思念不但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更加强烈浓厚了。他无法摆脱内心的枷锁,也不可能超脱自己。他唯一感到内疚和不安的是自己对王姗姗的负心和背离。而现在季有铭居然也会有这种想法,这就很难让人理解了。尽管季有铭在当兵前可能也曾有过一些花花事儿,但决不配与自己和龚丽红的感情相提并论,也不可能给他留下什么刻骨铭心的挚爱。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问题可能出在江小玲的身上。但是这种解释显然有失道义和公允。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钱国庆看着一脸愁容的季有铭。    
    “我也不知道。我有时候都怕见到她,真的!我真的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她越是对我好,我就越觉得没劲。我跟她好了才一年多吧,我是真的害怕有一天万一我实在受不了啦,我跟她一掰,那她不疯了才怪。哎,你说我这算不算也是一种心理障碍呢?”季有铭可怜兮兮地问道。    
    “应该是吧。可惜我不是心理医生,帮不了你……”钱国庆想了想,接着说,“要不你借着休假,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你回内地散散心,可能对你会有好处。不过,怎么说呢,我觉得江小玲对你可是百分之百的。我劝你还是再好好想想吧。”    
    “走不了。我这儿一大摊子事情,根本走不开。前几天,我们营有个排长把手枪弄丢了;昨天又有个老兵用子弹跟老百姓换麝香,让地方公安局给查到了。你说我哪儿还敢休假呀?我这儿现在是内外交困、危机四伏。我们那个教导员身体不好,家里又是农村的,老婆孩子、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大家子指着他养活呢,我刚把他硬劝回内地休假去了。你说我不在家盯着能行吗?唉,还是你们这些大夫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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