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情殇-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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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儿,你能不能再把当时的情况再详细地跟我讲一遍?越详细越好!”季有铭激动得不能自已了。
“哎呀,我不都跟你说了吗?没表情,也没感觉,非常坦然,高深莫测。你去了就知道了……”见季有铭又准备端酒杯,钱国庆急了,一把摁住了他的手,说,“哎,我说,你找死吗?”
“我再喝最后一杯,醉不了,我保证!”季有铭掰开钱国庆压在酒杯上的手,说,“我这儿是等候判决呢,是死是活就在今宵了。哎,没想到我季某人也有今天啦!”
“行了,赶紧吧,”钱国庆看了看表,说,“滚吧,赶紧滚吧,再晚可就吹了!”
季有铭站了起来,做了个深呼吸,说:“哥们儿,我去了!”
“去你的吧,祝你好运!”钱国庆实在是被季有铭弄得有点烦了。他是真不明白,江小玲怎么会对季有铭有这么大的魔力,把个季有铭弄得如此神魂颠倒,像只发情的骚公鸡。
这一夜季有铭究竟跟江小玲谈了些什么、谈了多长时间,钱国庆还是一个星期以后才从季有铭嘴里知道了个大概情况。总之两个人谈成了,而且很快就好得天昏地暗、一塌糊涂了。为此,钱国庆没少扪心自问,是自己有毛病,还是江小玲和季有铭不正常?因为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这两人莫名其妙的相爱理由。自从江小玲和季有铭好上以后,变化很大,衣着打扮、走路干活、言谈举止都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很有些从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的那种感觉。季有铭更是得意忘形、踌躇满志,仿佛这天底下除了他和江小玲就没别的鸳鸯了。沉溺在热恋中的季有铭毫无顾忌地疏远了同钱国庆的交往,似乎他跟钱国庆只是一般的过路朋友,并没有战友加兄弟的深情友谊。对季有铭重色轻友的小人行径,钱国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终于发现自己和季有铭的友情在江小玲的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苍白脆弱,不堪一击。
第三章秋天的羊八井 (1)
十一
江小玲从季有铭那里得知了钱国庆和龚丽红的爱情悲剧,出于一个女人本能的好奇和同情心,她开始了在自己的朋友圈里为钱国庆物色女友的计划。尽管季有铭多次提醒她,钱国庆至今都没有从痛苦的迷情中解脱出来,她的好心善意很可能被当成驴肝肺。但江小玲认定,只要能够找到合适的女人,就一定可以帮助钱国庆从这种荒诞、迷乱的情感怪圈中走出来。说得俗气点,男人嘛,其实就是一把干挂面,女人就是一盆水,只要把干挂面往水里一搁,甭管这水是凉是热,再干、再硬的挂面也得被泡软、泡糟的。江小玲的这一理论竟让一向油腔滑调的季有铭无言以对。
江小玲有个很好的姐们儿,王姗姗,是妇产科的医生,两年前从兰州医学院毕业后分配进藏。王姗姗很漂亮,性格也很文静,属于那种比较成熟的美女,但不知道为什么至今还没有男朋友。当江小玲把钱国庆的情况跟她介绍了以后,王姗姗当即点头,表示愿意跟钱国庆先接触一段时间,但暂时不确认彼此的恋爱关系。
“哪个王姗姗?”当江小玲和季有铭把这个意思告诉给钱国庆的时候,他一时没想起来王姗姗是谁。
“哎呀,就是那个妇产科的王医生,兰州医学院毕业的,想起来了?”江小玲提醒他。
“哦,是她呀!”钱国庆想起来了。
“怎么样,还行吧?”江小玲又问。
钱国庆摇摇头,乐着说:“我看她岁数挺大的,不会是二婚吧?!”
“瞎说,”江小玲有些急了,“人家连男朋友都没有过,怎么会是二婚呢?!你就说行不行吧,痛快点儿!”
钱国庆看了看一旁一言不发的季有铭。他发现自从季有铭跟江小玲恋爱以后,人老实了不少,废话也少多了,尤其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季有铭简直就一弱智。前几天他曾对钱国庆说,现在他只要一见江小玲,就晕菜,甭管她说什么,他就得听,不听不行,自个儿跟自个儿都较劲。
“季有铭,你不是也见过王姗姗吗?你说说,人配不配得上钱医生,你说!”江小玲用手拍了一下季有铭的肩膀,示意他赶紧表态。
“见过、见过,当然配得上、当然配得上。”季有铭急忙表态,“国庆,要不先接触一下?”
“她家里是干嘛的?”钱国庆问。
“父母是医学院的教授、讲师,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家里就两闺女,没儿子。”江小玲如实回答。
“她怎会进藏呢?”钱国庆问。
“分配的呗。”江小玲脱口而出。
“我说,国庆,你丫没毛病吧?”季有铭实在忍不住,插了一句。
“怎么了?”钱国庆问。
“你就跟人先接触、接触,哪儿他妈那么多……”季有铭的话被江小玲故意的一声咳嗽打断了。他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带了脏字,于是急忙改口,“你哪儿那么多问题?!”
“哟,”钱国庆乐了,“江小玲,你有两下子呀!”
“怎么了?”江小玲明知故问,很得意。
“这才几个月的工夫呀,季有铭让你给修理得有形有状的了。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呢。我说有铭,当初我要知道江小玲这么厉害,说什么我也不能答应你们俩搅在一起。这不给自己又找了一托儿所的阿姨吗?”钱国庆话里有话的数落着两人。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季有铭竟是振振有词,“唉,我说国庆,小玲可是一片好心,你别把自个儿弄得跟王公贵族似的,不就一俗人谈个恋爱吗,有什么呀?”
“你怎么说话呢?季有铭同志!”江小玲故作不满状,“那恋爱是随便想谈就谈的吗?”
“哟,我错了。”季有铭一缩脖子,退了回去。
最后三人商订下个礼拜天,由季有铭开车,去羊八井地热基地野餐,届时江小玲把王姗姗叫上。
钱国庆收到了一封胡安川的来信,胡安川在信中告诉钱国庆,他大学毕业以后,在机关呆了不到半年就辞职下海了。现在他开了一家自己的公司,经营电器、百货,虽说很辛苦,但生意不错,再过些日子,他准备来西藏看看,一是游山玩水,二是寻找商机。他希望到时候钱国庆能够为自己介绍一些关系。
钱国庆由衷地为胡安川高兴,他在给胡安川的回信中表示欢迎他来西藏玩,并承诺到时候一定帮他介绍有关方面的关系人物。本来他还想问问,胡安川曾经发誓要给他那位“反革命”的父亲建造一座巨大坟茔的誓言是否已经实现?但考虑到这个问题可能会伤害对方的自尊,或者勾起伤心的回忆,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秋天的羊八井,一片斑斓多姿的景色,骄阳的光辉和秋风的抚弄把这里的一切都变成了童话里的传说,眼前深蓝宽阔的湖面伴着微风荡起千层涟漪,一群悠闲、温顺的牦牛在湖边的草地上缓慢游荡;远处高山之巅银白的积雪在草原和晴空的衬托下格外耀眼,如同一颗镶嵌在金色皇冠上的钻石,把这个世界装点得无比妖艳。
钱国庆和季有铭忙着把吃吃喝喝的瓶瓶罐罐搬下汽车,张罗着即将举行的野餐。江小玲和王姗姗悠闲自在地溜达着走开了。望着两个女人离去的背影,季有铭悄悄地问钱国庆,“哥们儿,你觉得怎么样?”
钱国庆摇摇头,说:“不咋地!”
季有铭顿时蔫了,叹出一口气,说:“你这种人叫我怎么说你呢?!”
“怎么说都成!”钱国庆斜眼看了看他。
“你丫真的是我党最操蛋的党员了!”季有铭咬牙骂了一句。接着一本正经地又说,“哥们儿,今儿甭管你乐意不乐意,你得给江小玲和我一个面子,要不然我可饶不了你。听见了吗?”
“得,我给面子,给。”说着把一包方便面扔给了季有铭。
“你告诉我,王姗姗哪儿就让你不顺眼了?我看挺不错的一女人呀!”季有铭说。
“我看不惯她的德行!”钱国庆压着嗓门儿说。
“人德行怎么了?”季有铭觉得很奇怪。
“假!”钱国庆说。
“人怎么假了?”季有铭仍是不明白。
“跟我那个后妈一个操行!”钱国庆苦笑着说。
季有铭不再言语了。他点上一根烟,将一口烟雾冲着钱国庆吹了过去。心想,这傻瓜得一辈子打光棍儿了……
第三章秋天的羊八井 (2)
江小玲和王姗姗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两个忙忙碌碌的男人。
江小玲问王姗姗:“姗姗,你觉得钱医生这个人怎么样?”
王姗姗笑了笑,说:“说不好,我总觉得他好像有点怪怪的。可能干部子弟都这样吧。”
“屁,”江小玲一撇嘴,说,“他算什么干部子弟呀?我听有铭说,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他从小就没跟他爸一起生活过,是他姨妈把他带大的,没沾过他爸什么光,挺有骨气的。他爸以前是我们军区的副司令,后来调回内地了。他至今都不跟家里人来往……”
“是吗?”王姗姗有些意外。
“但他受过刺激……”江小玲很神秘地说。
……
两个男人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季有铭冲女人们招了招手,“姑奶奶们,准备好了,开饭吧!”
在季有铭和江小玲别有用心的撺掇下,钱国庆有些喝高了,他不停的一个劲儿傻笑,样子挺可爱。
刚才从江小玲那里听到了有关钱国庆的一些身世,使得王姗姗不由自主的开始用另一种心态观察这个男人了。她很同情这个外表孤傲、冷漠,内心却充满伤痛的男人。出于女人富有同情心的天性和自己曾经也有过的伤痛,她很快就有了一种想跟他继续交往的欲望。
王姗姗在医学院上学的时候曾有过一次恋爱的经历,男友是一个比他高两个年级的学长,是她父亲最得意的弟子,郎才女貌,金玉良缘,本应有个美满幸福的结局,可就在男友大学毕业的那年,因见义勇为,被一群流氓在光天化日之下用刀给活活砍死了。在经历了这场可怕的噩梦以后,王姗姗决定永远离开那座她无法原谅的城市。对于她的选择,父母非常理解,他们希望总有一天,高原的阳光能够温暖女儿苍凉的心灵。
出乎江小玲和季有铭的意料,王姗姗和钱国庆很快就进入了状态。随着两人的交往日渐加深,他们对彼此都有了更深入、更全面的了解。虽说王姗姗比钱国庆小两岁,但在王姗姗眼里,钱国庆却像是自己的弟弟。在钱国庆身上,她尽情地体验、抒发着作为女友、姐姐,甚至还有母亲复杂而又崇高的挚情。
夜深了,钱国庆在王姗姗的宿舍听她讲述自己曾经有过的那段难忘的爱情经历。王姗姗的叙说也把他带回了遥远的过去……后来他们都流下了眼泪。这一夜钱国庆和王姗姗体验了灵与肉最完美的结合。这是钱国庆这一生中第一次真正体会了与女人的性爱。在王姗姗温柔体贴、风情万种的诱导下,钱国庆彻底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巨大欢娱和激情荡漾的迷乱世界。他没想到平日矜持庄重的王姗姗在男女欢爱的游戏中具有如此丰富的经验和令他惊讶的娴熟技巧。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把自己溶入到了一个女人的身体里。他在她的指导下,从一开始的狂乱到后来的尽情体验,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直到他彻底筋疲力尽再也无法挺立为止。王姗姗被他这种痴狂的举动带到了欢娱的顶峰。她暗暗惊讶一个男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潜力。这是她跟以前男友在一起的时候从未有过的经历。她轻轻地抚摩着他那坚实的胸膛,尽情地回味着刚才那一幕幕惊心动魂的幸福时光。
“你这是第一次?”她明知故问。
他轻轻地点点头,有些尴尬地回答说:“你看出来了?”
“感觉好吗?”她问。
“好,比在梦里感觉好多了。”他回答。
“你经常做梦吗?”她问。
“有时候。你怎么样,好吗?”他问。
“好,真好!”她说。
当他疲惫地躺在王姗姗怀里的时候,他突然又有了一种难以言状的失落和空虚。他不敢想象,如果龚丽红真的在天有灵,她是否会原谅他刚才的所作所为。疯狂宣泄过后的迷惘让钱国庆感到深深的惆怅和沮丧。
王姗姗似乎感觉到了钱国庆此时的心情,她轻轻地抚弄着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