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很爱你-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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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真心爱焰鹤的男人都是值得她去爱的人,显然你并不是。”武焰炀浅笑着撇了撇嘴,“你太懦弱,不敢去爱;你太贪婪,希望别人对你付出一切;你太阴险,跟你在一起会很累。所以,你不会用心去爱谁,更不会为谁付出,你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自己打算,其实你并不比任何人活得轻松,因为你要考虑太多的利弊得失,所以你这一辈子都会在算计中度过。”
杭佚哲的呼吸哽在喉中,这对兄妹真可怕,总是在出奇不意的时候看见你心底最可怕的角落。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早在初见《爱火》的瞬间他就开始排斥。
“我想这世界上没有多少人会像令妹这般疯狂地去追寻她白以为是的爱情,而我……也有拒绝她的权利。”
“我给过你拒绝她的机会,记得吗?”武焰炀像个哲人以出奇的冷静揭开层层面纱,“我曾经亲自找过你,要你彻底地离开焰鹤,我给出的条件很优越,相信你还记得。当时是你自己拒绝了,你很有骨气地拒绝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由不得你、我控制了。”
杭佚哲迷惘地抬起了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武焰炀当着他的面狠狠掐灭烟蒂,“该说的我都说了,既然我控制不了焰鹤的情感走向,至少我能控制你。”
他眼中的危险压得杭佚哲透不过气来,他瞪大眼睛等着他的批注,“你想怎么样?”
“如果你的行为将焰鹤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你的儿子--杭宁将付出同样的代价,”武焰炀倾身上前揪住杭佚哲衣领,“记住我的话,这绝对不是玩笑,绝对不是!”疯子!他是疯子吗?竟然连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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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绒不时地抬头偷看杭佚哲,今天一天也不知怎么了,杭代理总是心不在焉的模样。是因为昨天火烈鸟没有亲自来送画的关系吗?虽说火烈鸟是今年杜烽全力推向国际的画家,但杭代理也用不着这么在意她吧?
“杭代理!杭代理!”
小绒连叫了两声,这才唤回杭佚哲的神志,“什么事?”
“杜经理叫你去她的办公室,说有事想跟你谈一谈。”
“知道了。”杭佚哲口头答应着,却没有立即站起身去找杜鹃。
这个时候找他一定不是为了工作上的事,他下意识地认为杜鹃想问武焰鹤的事,而他却不愿意说。
想到焰鹤,他几乎是直觉反应,想到了武焰炀昨天威胁他的那几句话。他从焰鹤那里曾经听过武焰炀的一些事,他继承家业,做了外贸公司的总裁。以他今天的经济、权势。想要对杭宁不利根本只是动动小拇指这么简单。
不行!他不能让武焰炀的威胁成真,他作为男人不该向恶势力低头、面对威胁绝对不该胆怯。但作为父亲,他不能让儿子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否则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妻子?
想了想,他站起身向杜鹃的办公室走去,“杜鹃。”
本想问他火烈鸟的事处理得如何,却听见他匆忙推门进来脱口而出的那声“杜鹃”。他鲜少这么失去冷静的,简直不像平日里的杭佚哲。她想也没想,放弃所有的原则关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可以陪我去买东西吗?”
就这样?他如此匆忙闯进来,甚至连门都不敲就是为了问她愿不愿意陪他去买东西?虽然有些纳闷,但难得能与他做这样亲热的事,杜鹃还是答应了。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她匆忙整理好手上未能完成的工作,这就随他出去。两个人在大商场里逛了又逛,分明感觉到今日的他是多么的不同寻常,只是他不主动开口,她也矜持地不去问。她将这定义为给对方足够的空间,这空间大到足以剥夺他们俩全部的交集。
她哪里知道,杭佚哲在给自己找借口,找一个可以向她求婚的借口。这个借口无关乎爱,甚至无关乎感情走向,他只是给自己找一个可以彻底躲开武焰鹤的理由,他需要绝对的安全,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杭宁的安全。
“和我一起照顾杭宁吧!”这就是他找到的求婚台词,末了还是逃不开杭宁。
杜鹃愣了片刻,很快明白他话中的深意。她该说什么?好的,我很愿意,我早就在等着这一天,足足等了七年。
她等了七年,只是为了等待一个可以照顾他永远无法忘记的,早已逝去十多年的妻子的儿子?
她到底在等些什么?等待毁了自己的一生吗?
也许是赌气,也许是心有不甘,杜鹃没有立刻作答。但她并不知道错过了这个机会,她便永远失去了建立他们两个人关系的机会。
杭佚哲焦急地等待着,他恨不得立刻得到她同意的回答。偏过头他本想催促她,却在无意中看到了决不该在这个地方出现的身影。
“武焰鹤?妳怎么在这里?”
被点到名的焰鹤从层叠的柜架中探出脑袋。她不知道要给自己的行为找理由,彻头彻尾地如实回答:“我昨天跟你说好,要去『杜烽』找你。我刚到画廊,就看见你拉着杜经理往外走。我实在很想看看,她到底跟我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你就是愿意跟她手牵手,跟她出外逛街。却不肯多陪我一会儿。”
这么说来,她已经跟踪他们很长一段时间了?想到她从前到后就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杭轶哲简直要疯了。
“妳到底想干什么?居然玩跟踪,妳疯了是不是?”
焰鹤像触电一般尖叫起来:“我没疯,谁说我疯了?我根本没疯,我很正常,非常正常,我正常地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疯掉的人是你,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甚至不知道自己爱我--你不知道,从来就不知道。”
他不想再跟她疯下去,更无法忍受商场里的顾客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们。拉着杜鹃,他丢下焰鹤,快速离开现场。早就听说画家,尤其是天才画家精神上多少有点问题。没想到是真的,她甚至疯狂地玩起了跟踪游戏。
不用武焰炀出言威胁,为了久别的安宁生活,他将以最快速度跟焰鹤作个交代。若有必要,他会放弃她的代理权。再多的金钱也换不回平稳的生活,为了杭宁,为了自己,他必须割舍掉某些东西。
只是不知道,这被割舍的东西里是否包括他最后一点爱火?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小绒吃惊地张大嘴巴看着面前的女人?她是谁?虽然长着火烈鸟的脸,怎么行为举止,包括穿衣打扮都像他们的杜经理?
“请问妳找谁?”
“杭佚哲在吗?我找他有事。”
完了!连说话的方式和腔调都特别像,这下彻底完了。小绒惊慌失措地接通内线电话,叫来了正在杜鹃办公室里谈工作的杭佚哲。
趁着火烈鸟背对着他们,小绒贼兮兮地凑到杭佚哲耳边提醒他:“杭代理,我瞧火烈鸟好象有点不太正常,你可小心了。”
不正常?不会吧!杭佚哲只当是小绒大惊小怪。武焰鹤除了有些情感激烈,并没有其它的反常表现,顶多也只能说她是性情中人,哪来不正常之说。
他结论下得太早,当焰鹤转身冲他回眸一笑的瞬间,他不禁也要考虑小绒的话有几分真实性。
她身上的这套衣服正是昨天杜鹃陪他逛商场时穿的,如果真是衣服相同还有可能是巧合。可惜不只是衣服,连她身上戴的饰物也跟杜鹃昨天戴的完全相同。他记得杜鹃的项链是两年前从法国买回来的,还是限量销售,不可能那么巧吧?
难道说她是刻意模仿杜鹃?不可能吧?
可能!在焰鹤张嘴跟他说话的那一瞬间,他已经可以肯定她是在模仿杜鹃。连她跟他问好的方式都跟从前完全不同,几乎就是杜鹃的翻版。
“妳这是干什么?”她当真疯了吗?
“你不是喜欢跟杜鹃手牵手,一起逛商场嘛!如果我变成她,你会不会多喜欢我一点?你会不会早一天爱上我,成为我的老公?”
她睁大期待的眼神凝视着他,她的表情告诉他,她不是一时兴起,她是认真的,以所有的付出换回他的认同。
如果他再自私地以自己的利益为出发点只会毁了她的一生,既而毁了杭宁,更毁了他自己仍在跳动的心。现在他能做的惟有彻底切断这一切,切断与她最基础的联系。
握紧她的肩膀,一咬牙他逼着她认真聆听他不得不作出的决定:“武焰鹤,妳听清楚。从今天起,我不再是妳的代理人,妳所有的作品将由杜经鲤亲自代理。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工作上的联系,所以请妳不要再来找我,更不要打扰我的家人。”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之间所有的关系结束了?连最起码的工作也被他擅自割断,从今以后,他们只是两个从未有过交集的陌生人,继续按照各自的轨道匀速前进,不再相连?
得到这样的决定,焰鹤第一个反应是:“为什么会这样?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不!不是妳做错了什么,这只是一种工作上的安排。”他冷酷地抹去所有曾属于他们之间的记忆,“我们之间原本就只有工作上的关系,如今这层关系解除是很自然的事:画廊里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用不着太在意。杜经理也是很有经验的经理人,相信她会关照妳的……”
焰鹤推开他的束缚大吼一声:“我不要她的照顾,我只要你,你知道的,所以你才故意这样对我,是不是?”
她的大脑迅速运转,想着可能发生的所有情况,她在给他找借口,也在给自己找个可以继续纠缠下去的借口。
“或者,你是被逼的?被杜鹃逼的?她不允许你再做我的代理人,更不允许我们见面,她怎么可以这样?我去找她,我一定要她收回决定,否则我就撤回代理权,干脆再也不画画了,反正从此以后也不会再有想画的东西……”她疯狂地说着,这就要冲上楼去找杜鹃。
“不用问了,这的确是我作出的决定。”杜鹃缓缓从楼上走下来,有着万种的风情,那是焰鹤花上一生的时间也学不会的修饰,用于掩饰有棱角的人生的一种修饰。
刚才杭佚哲在杜鹃的办公室讨论的就是火烈鸟的代理人问题,虽然他没有说出理由,但杜鹃已经隐约感觉到了。没有再追问,她同意了他的意见,亲自出任火烈鸟的代理人。
焰鹤不懂为什么杜鹃要这样做,她更不懂杭佚哲为何支持她的这种做法,这太奇怪了。她只是爱他,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多的磨难?难道她看错了,他眼底的深情不是为她?
不会的!不可能的!否则她画不出《爱火》中他的双眼。
但……如果她真的错了呢?
她所做的一切成了无聊的纠缠,她所有的爱情只是丢进水中最终化为气体蒸发的火,她根本什么也不是。
她的脑袋一团乱,慢慢下蹲的身体在消化所有的可能,她只想大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原来,浴火焚身就是这种感觉。原来,火烈鸟惟有在万般痛苦中才能起飞,代价就是折翼和……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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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妳可回来了。先生都急死了。”彭妈妈拉着武焰鹤向屋内走。
今天早上武焰炀郑重地叮嘱焰鹤绝对不能去见杭佚哲,她的沉默被他当成答应。谁知下午他回来,就听说她又去了杜烽画廊,气得他差点把家都砸了,她到底有没有把他的良苦用心放在心上?还是说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会一意孤行到底,她知不知道他真的很担心她的状况?
见到她的第一眼,武焰炀难以控制地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咆哮出心头的愤怒与紧张:“跟妳说了多少遍,不要去画廊,妳为什么就是不听呢?”不想发火的,但他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或者用“恐惧”这个词会更恰当一些。
“哥,我很好,你不用担心。”焰鹤轻轻吸气,很平静的样子,“而且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去画廊,不会再见杭佚哲,你就放心吧!”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武焰炀担心地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身边,“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杭佚哲欺负妳?告诉哥,我帮妳教训他。”她只是摇摇头,平静得不象话,“哥,我真的非常好,完全没有三年前的症状,你无须为我担心。”
她记得三年前的事?这怎么可能?三年前的事她始终没有任何记忆,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在这几分钟内,她带给武焰炀的震惊比前二十年都要多,这叫他如何放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