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春风不回头-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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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只睡了一会儿便醒了,朱景先陪她用了午饭,下午带她在家里花园走走。赵顶天也跟过来,只要跟她保持着几步距离,安宁便不甚怕人。弄得少年心里难过不已,为什么六姐不记得我了呢?
罗春霖给安宁开了药方,又琢磨着配了几副药膳,他又去瞧了赵顶天,给他也留下了五天外敷和内服的药。翌日一早,朱府派马车将他们父女恭恭敬敬的送回了草堂,顺便又着人按罗大夫说的地址去查看了要建分堂的地方。着人筹备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倒是平静,只要朱景先在旁边守着,安宁肯让晴云服侍她梳头穿衣了。可内衣和身体坚决不许人碰一下,晴云只好等她睡着了,再帮她擦洗更衣。喝药也是件麻烦事,不管怎么哄,她无论如何都不肯自己张嘴喝药,又把朱景先的嘴唇咬破了好几处,朱景先也没有办法,日夜苦思,就是没辙。
这天天气晴好。午睡过后,朱景先带着安宁在花园里散步。
赵顶天闷闷不乐的跟在后面道,“这都几天了,六姐还是不认识我,也不肯说话。”
朱景先道,“别着急!明日咱们一起去无病堂复诊,带她出去走走,再问问罗大夫是怎么回事。”
“孩子们,过来!”忽听花园凉亭里朱兆年在喊,他和朱兆稔正坐在那儿喝茶聊天。
三人过去,给他们见了礼。
朱兆年道,“都坐下吧,尝尝这时鲜的瓜果,你四叔刚买回来的。”
桌上摆着好些洗净切好的瓜果,有红瓤西瓜、紫晶葡萄、黄玉甜瓜、雪白蜜梨等好几样,摆了一桌子,闻着就甜香诱人。
家人们端上水,让他们净了手,朱景先看着安宁道,“你想吃什么?”她的眼睛盯着红红的西瓜。
朱景先刚想伸手拿给她,冷不妨被他爹伸手打了一下子,“去!让她自己拿。”
连赵顶天也呆住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朱兆年对着他笑道,“顶天,没事,你拿着吃!”他自己故意拈起块西瓜吃着,还道,“这西瓜真甜。”
朱景先望着他爹,半晌不语,朱兆稔在一旁忍着笑道,“景先你别愣着,吃啊。”
朱景先不明白自己做错什么了,迟疑着道,“爹!你让我给她拿一块。”
赵顶天也嗫嚅着道,“朱大伯,我……我不吃,让给她吃好不好?”
朱兆年瞪了他俩一眼道。“瞧你们给她惯的,她手又没伤,想吃不会自己拿?”
朱景先噎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朱兆年又拈了一块西瓜,故意拿到安宁面前,笑眯眯地道,“丫头,你瞧着这西瓜红彤彤的,多好看,闻一闻,香不香?我告诉你,wrshǚ。сōm还很甜的,你要不要吃?”
安宁咽了咽口水。
朱兆年拿西瓜在她面前晃了一圈,忽丢进了自己口中,还嚼得沙沙响道,“真好吃!”
见安宁紧盯着他爹,眼馋得不行。朱景先看不下去了,忙拈了块西瓜,就要喂到安宁嘴里,安宁已经张开了小嘴,朱兆年迅速又是一巴掌,把儿子手上的西瓜打掉了。他横了一眼儿子的嘴巴道,“别什么都喂!”
朱景先的脸腾地微红了,朱兆稔忍俊不禁清咳了几声。
安宁似有些气恼了,瞪着朱兆年微撅起了小嘴。
朱兆年笑眯眯的瞧着安宁道,“丫头,来,咱们不要人喂,伯伯教你吃西瓜啊。”他伸手拈了块西瓜道,“你的手呢?伸出来,也拿一块。”
安宁犹豫着伸出手,朱兆年道,“对了,放上来,拿一块呀。”
朱景先轻推着安宁的手到西瓜盘里,朱兆年笑道,“很好呀,拿吧。”
安宁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
朱兆年道,“你现在看啊,伯伯把这块放进嘴里了,你也放啊。”他把西瓜放进了嘴里,安宁瞧着他,似有些疑惑,慢慢的把手伸过去,竟也把那西瓜也递到他的嘴边。
朱兆稔忍不住笑了出来,“大哥,你这怎么教人的?”
朱兆年却十分高兴道,“丫头知道心疼伯伯呢,真好!”他张嘴把安宁手中的西瓜咬了去,吃完笑道,“老四,你瞧,我这教的多孝顺!你们还都没这福气吧?”
朱景先忙对安宁道,“傻丫头,你拿了自己吃啊。”
朱兆年一瞪眼道,“这话怎么说的?她孝敬你老子不行啊?”
朱景先呛得又不作声了。
朱兆年又望着安宁笑道,“丫头,来,再拿一块。”
安宁这次动作快了些,朱兆年道,“放进自己嘴里。”
安宁似有些不明白,朱兆年轻推着她的手到她嘴边道,“张嘴。”
安宁张开了嘴,自己把西瓜放了进去,本能的嚼起来。
朱兆年望着她笑道,“好吃么?”
安宁没有说话,又拿起一块,这次她知道了,自己放进了嘴里。
朱兆年得意的笑道,“瞧,多聪明的丫头,硬被你们养傻了!”
赵顶天惊喜地道,“六姐知道自己吃东西了!”
朱景先忽问道,“爹,你有法子让她吃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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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仁八卦:这是哪个无名的银送的捏?偶真勤快,继续加更!
第三卷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复诊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复诊
朱兆年呵呵笑道。“爹只管给人吃甜的,不管吃苦的。你平日里怎么让珊儿吃药,就怎么让她吃啊。”
朱景先眼神往下一垂,心想这算是白问了。
朱兆年道,“她还不肯说话么?”
朱景先摇了摇头道,“爹,你有没有办法?”
朱兆年道,“明儿是请罗大夫过来,还是你们过去?”
朱景先道,“我打算带她去,正好走动走动。再有,我还答应要把罗大夫的功德箱填满,分堂的事四叔已经派人去筹建了,功德箱的事我明儿想一并了了。”
朱兆年点了点头道,“这笔开销可要算你自己的。”
朱兆稔忙插言道,“大哥,你别跟孩子算得这么清楚了。景先为了收购了梁家产业,进宫赎这丫头出来,已经花了不少了,孩子还立着借据呢!”
朱景先道,“四叔。照顾六妹是爷爷交给我的差事,我没办好,这些花销应该算我的。这两笔费用不大,我还应付得来。”
朱兆稔略一沉吟道,“那这样,这笔钱我先帮你垫上。梁家的产业已经交给景明在处理了,等景明弄完了,让他从里面扣出来再还我。”
朱兆年道,“这样也行。”他忽又问道,“你在他的借据里,把家里布匹的钱也要算上!”
朱兆稔脸微微变色道,“大哥,自家里的东西还算吗?”
朱兆年笑道,“当然要算!景先,这事正好当着你和你四叔的面都说清楚,也作个见证。爹不算你贵,按咱家对老客户的价走,只加你五分的利息,你服不服?”
朱景先点头道,“应当的。”
朱兆稔急道,“大哥,你当真要算?还要加利?这不行!这笔钱算我的,我借给他总行了吧。”
朱兆年摇头道,“不行!”
朱兆稔急道,“你这不是成心要逼死孩子么?咱家子弟立借据是逐年翻着跟头的利滚利,可真会要人命的!”
“四叔,您别担心。我借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朱景先微笑着道,“其实我预算的要比成交的至少还要加三倍呢,没想到四叔您帮我一闹腾,能减下这么多,我已经很满足了。”
朱兆稔道,“你就这么有信心?”
朱景先淡然一笑道,“若是连这都做不到,我也不配做朱家长孙了!”忽地,他眼神中流露出严峻的神色道,“况且,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的银子既在晋国花的,总得在这儿收回点利息来。这晋国,哼!至多再存在二十年!”
赵顶天在一旁听得变了颜色,大哥这是要干嘛?要灭亡晋国?
朱兆年在旁边点点头道,“灭了就灭了吧,这天下乱七八糟的,多一个少一个也无所谓。哎,对了,你选的那个人姓吴的怎么样?”
朱景先想了想道,“能不能一统天下还未有定数。搅得天下乱上一场总是够了。”
朱兆年道,“行啊!咱家这些年做的虽还勉强凑合,但也不能总是墨守成规,风平浪静的,你就大胆去弄吧,这一块将来我们老家伙就不掺和了。”
朱兆稔来了兴致,磨拳擦掌道,“那打算怎么玩?我可没大哥你老,有好玩的可不能不带着我。”
朱兆年笑道,“你凑什么热闹?让你们景明和小不点来,这事留给他们年轻人玩去。我是不管的,让景先来弄,他憋着一肚子气呢!”
朱景先微笑道,“不着急,爹说过,要沉住气。咱家是做买卖的,拿银子弄得两败俱伤的事情不能干。四叔,请您帮我盯着,若有机会,咱们怎么想法先把晋国的国库搬回家吧,我送进宫的两万两白银,还有那串珍珠项链我还都得收回来呢!”
赵顶天已经听傻了,这些究竟是什么人哪?
朱兆年和四叔一齐哈哈大笑了起来,朱兆稔笑道,“今儿这话真该让景明来听听,好好长长见识!那小子没经过世面,胆子太小!”
朱兆年道,“还不是你成天掖在怀里,象景先。他十岁起我就扔出去了!现在倒还差强人意。”
朱兆稔道,“那不能比!景明又不用当家!让他吃那么多苦头干什么?不过他也玩够了,今年秋天考完以后,我打算把他踢出家门了。”
朱兆年道,“你们呀,就是成天指望着香溪。当心哪天我也不高兴玩了,把你们一个两个全拽回来!”
朱兆稔笑道,“大哥您不玩了,不是还有景先吗?还有二哥三哥,离得又近,可怎么也轮不上我。”
朱兆年皱眉道,“这事可真头疼,这当老大的,就是亏啊!老四,我不瞒你,自打爹撒手不管了,我这些年就一直在琢磨,咱们长房啥时候不用活得这么累?”
朱兆稔道,“大哥这话可说到我心坎上了,自打爹把我扔到这里来,我也是天天琢磨。可至今,也没想出个万全之策来。”
朱兆年道,“也许到哪一辈上能出个奇材。解决这件事就好了。”
朱兆稔笑道,“那得从景先开始努力了!”
朱景先只当耳边刮过阵风。蓦地有人拉了拉他的袖子。他低头一瞧,立即瞪大了眼睛,“你,你都吃了?”
桌上的几个水果盘子已经空无一物了,他们方才说话没注意到,安宁不声不响地把一桌水果扫荡一空,现正拿着最后一块西瓜送到他的嘴边。
朱兆年笑道,“这回没人教她,你可不吃醋了吧?”朱景先张嘴接了,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忧愁。
赵顶天有些担心了。“六姐,你没事吧?”
朱兆年笑道,“不会有事的,最多闹闹肚子。她喜欢吃,以后每天让人送一盘来。”他又望着安宁笑道,“丫头,好不好啊?”
安宁瞧着他,还是不说话。
朱兆年道,“反正没啥事,得!明儿我陪你们走一趟吧。老四,你帮我下个帖,咱们带她和顶天瞧完了,再去齐府坐坐。”
朱兆稔道,“那干脆咱一家子都去得了,媳妇孩子全带上,闹那齐老头一天!”
朱兆年笑道,“好啊!正好瞧瞧他家孩子们都怎么样?”
朱景先忙道,“爹,您可别再别招惹上二弟和景珊。”
朱兆年道,“有那么可怕么?你不好端端的回来了?你也真是没用,连朵花也骗不回来,还多亏了顶天。”他望着顶天笑道,“顶天真是好孩子!你是景先的弟弟,跟伯伯的孩子也是一样的。你将来想做什么?伯伯都可以帮你!”
朱景先望着赵顶天点了点头,赵顶天才道,“朱伯伯,我要去投军!就是大哥投的那位吴将军!”他望着朱景先,豪气地道,“大哥方才说要把晋国灭了,我希望能帮大哥减少几年!”
“好!”朱兆年赞道,“有志气!自古英雄出少年,伯伯信你!等到将来你们成功的那一天,伯伯希望在晋宫大殿上摆酒为你们庆贺!”
“一言为定!”赵顶天站起来郑重地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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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病堂。
昨日就有家丁来约过,朱景先他们一到,就有学徒把他们请到了后面的静室。
给安宁把了脉后,罗春霖点头道,“好很多了。”他又开了几日的药。
朱景先道。“她这一直不说话,是怎么回事?”
罗大夫仔细检查了安宁的喉舌后道,“应该是她自己不想说,这样时间长了也不太好,你们多寻些东西来给她认,只要她肯认一样,说一样,后面就好办了。”他瞧着朱景先道,“你们也别太顺着她,有时她若是想要什么,逼她说了再给她。”
朱景先问道,“多寻些东西?怎么弄法?”
朱兆年在后面接道,“这个我有法子。”
“爹,你有什么法子?”朱景先问道。
朱兆年笑道,“这你就别管了,爹安排好了,你带她来就是。”听这话朱景先就有些胆战心惊,他爹又想到了什么馊点子?
看过安宁,又瞧赵顶天。
在给赵顶天拆下头上包扎伤口的布时,安宁瞧着赵顶天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朱景先注意到,连忙问道,“六妹,你认不认得他?来,上前瞧瞧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