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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武林画卷-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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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的暗器却威力至斯。

高行天面色再变,望着马车消失不见的方向,道:“是唐门独门暗器‘看倾城’,那车中人是由唐门嫁到金家的唐棠?那双手竟能发出这样千变万化的暗器来。”

“棠夫人嫁入金家后就逐渐淡出江湖,相夫教子,但这次遇到的确是她。那车夫是金家的老仆‘卷云神鞭’郭伯勋,想必高兄也看出此人厉害,我出不了西北也多半因为金家的阻隔。”

“如此看来,我招惹的仇家虽多,但不及你的个个要命。”

“所以我才要急着回窝嘛,杀手现了行等于美人破了相,要不得的。”

“窝是那里?就是你说的家?那是什么样的地方?”

“‘蚂蚁窝’,高兄可知?”

风雨愈急,漆黑的夜空首次划出了一道闪电,苍白的雷殛恍如天公贲起的血脉,电光照得雨中两人衣白胜雪。

第六章蚁窝(上)

“蚂蚁窝”!资历较深的杀手没有人不了解这个名字,高行天当然听过。

江湖之中从事杀手这一行当的帮会何以千计,但论实力却以三大杀手组织为尊,它们分别是诡谲的“杀手一家”衣家,激昂的“死士”陆家,还有阴沉的“蚂蚁窝”。

衣家、陆家都是经营数代的世家,传承悠久,世称“衣家僻,陆家孤”,二者理所当然在杀手界占据两强席位,而新贵“蚂蚁窝”则是迅速崛起,细算起来它的成立只有不到三十年。

“蚂蚁窝”发展壮大如此迅速,只因它是一个小镇。

它是一个和“天下第一”有关的小镇。

它是一个专为杀掉“天下第一”而存在的小镇。

江湖高手众多,为争一日之长短常常闹得你死我活。但要问当今武林天下第一属谁,答案只有一个:“武陵山庄”庄主,“夫唯不争”司马穷途!

中原十五州公认的无双无对,只此一人,别无分号。

成为天下第一很难,坐实天下第一的位置更难,身在高处不胜寒,所以司马穷途常说自己不争,若有人愿做天下第一,他可拱手相让。

可是谁愿意用这种方式,用他人相让的方式得到这个称号?这样得来的第一又有谁能服气?

四十年前,坐落于“朱崖”的“武陵山庄”成为中原十五州武林名义上的主人,庄主司马穷途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从那一刻起,前往山庄的访客就络绎不绝,“朱崖”前的“武冢”像是一处圣地吸引着江湖武林的朝圣者。来拜访的有正八经儿的杀手,也有见司马穷途无门而改行的游侠、浪寇、阴谋家,甚至还有野心勃勃的一方霸主。

“武陵山庄”的地位十分特殊,它不同于一般的武林门派。首先,朝廷承认“武陵山庄”的超然地位,御封其为江湖龙首,名义上赋予它统御江湖的使命;其次,“武陵山庄”庄主司马穷途身兼大司马、太傅,军权在握又是皇帝恩师,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攀附巴结的人不计其数,多如星斗河沙。反之同理,想杀他的敌人也遍布庙堂江湖。然而,几十载里数不清的高手好汉拜山访冢,问道论剑,司马穷途却仍然稳坐天下第一之位,“武陵山庄”也依然是中原领袖。

司马仍是那个司马,好多过客来了却回不去了,这原因有好几种。

第一种是信心破灭,不知何去何从。

这些人刺杀不成留得一条命逃回来,但内心已经被摧毁了。去杀司马穷途的人,何以万记,不过大部分都被挡在武冢之外。一小部分潜进了山庄,也被司马穷途的仆人、弟子收拾了。真正见到司马穷途,逼得天下第一出手的,据说四十年间不过寥寥三人而已。

连人都见不到,何谈与之一较高下?来时信誓旦旦,回头何颜见江东父老?只是区区仆人就为之高山仰止,便是归去再苦练百年又如何?

这种人过不了自己内心这一关,他们仰望着朱崖垂落的阴影却倒在自己的脚下。

第二种属于回去必死的类型。

他们隶属于缜密帮会,受到严苛管理。完不成任务就是被遗弃的废物,作为杀人的工具,一旦失去作用就没有了价值。何况某些人还知道组织或多或少的机密事闻,比如是谁付钱指使,是谁在背后许诺交换利益。

这些人不能回去。

并非不想,而是不能。

绝对不能。

第三种情况比较特殊,那是来了就没想回去。

这种人比较奇怪,他们勇气十足,甘于接受失败的命运却决不灰心丧气,无论多大的挫败都不能让他们改变信念。而“武陵山庄”对于这种人也很宽容,能不杀的尽量不杀,多以劝诫为主,找个机会就给放了。这些人将刺杀司马当成他们的梦想,靠这种梦想生存的人很少,但不是没有。

除了以上这些人,还有第四种人。

这种人最晚出现在武冢南面的蚂蚁窝小镇,他们是慕名而来的定居者、避难者、淘金者、追杀者。他们加上早前逗留在“武冢”附近的各色人等一齐搅拌出了一个小镇。

这是一个属于杀手的小镇。

这是一个希望随时燃起又随时破灭的小镇。

这就是蚁窝小镇的诞生,也是新晋杀手组织“蚂蚁窝”的由来。

要将高行天分门归类的话,那他无疑是第四种人。有过巅峰但迅速沦落,重出江湖却独木难支。尽管是第四种人,高行天却怀着近似于第三种人的心境。当陆无归提及“蚂蚁窝”的时候,他心中第一个念头不是找到了暂时的避风港,而是萌发了一个更加疯狂的想法。

我是否有一天能杀掉司马穷途呢!

他因为这个想法跟随陆无归遁走蚂蚁窝,奔向这个毗邻武冢的小镇。

高行天和陆无归隐藏行踪,日夜兼程。“大罗教”和“无双门”不再把他们当成重要目标,但索要两人性命的大有人在。借着两大帮派掀起的声势,杀他们的人只多不少,逐渐竟形成了一股追杀的潮流。

有人会问:“为什么追杀他们?”

答案是:“废话!大家都在追杀,如此良机,为什么不分一杯羹。”

某样东西一旦形成了潮流,就是很可怕的事情。这意味着做这件事情时不需要考虑后果,只要跟风就行了。

大多数人奔着高行天而来,因为其出道较早,赏金高企,往日更是高调行事,仇家大把。而陆无归则似乎没有什么显赫的战绩,虽然他也干掉过几个硬茬子,但突出的事件无一例外都是和别人联手做成的,而且绝命的手笔都不是出自陆无归。

高行天、陆无归的境遇只怕比当初各自一人时更为艰险。不过他们终于熬到了头,两人一踏入“蚂蚁窝”的地界,追杀的人就再也不敢靠近。就像贫民望着公主知道高攀不上一样,二人一入“蚂蚁窝”,追来的人已知再无杀死二人的机会。

蚁窝小镇很普通,仅有的一条长街街面整洁,布置得当。沿街酒楼、茶馆、当铺、铁匠铺、布铺、青楼一应俱全,该有的基础行当几乎全有了。

不过高行天观察半天发现,小镇独缺赌场。他转念一想,作为一个小镇,如果再有赌场,也太奢侈了。

一路逃亡至此结束。

高行天寻个面馆,饱餐一顿就猫在客栈蒙头大睡。

这次再没有噩梦,高行天醒来时坐在床上反省,除了刀不在手,其他都好的不能再好。

算到今天,五色宝刀已失了很久,然而高行天却感觉像是丢在了昨天,那是一种极度惆怅的感觉。

五色并不仅仅是趁手兵刃,更是值得信任的伙伴,五色在手,高行天便感官活跃,战意油然而生。长久的羁绊被割断,无法再寄情于刀,这让高行天心头空荡荡的。

空空的还有肚子,高行天又感觉到了饥饿。

对于饥饿,高行天从来后知后觉。除了对酒有点嗜好,正常饮食只是他保持巅峰状态的工序。

他开始想念初到小镇寻见的那个面馆。

所以当陆无归来客栈找他,问道:“高兄,你需要一把刀吗?”

高行天回答道:“不,我需要一碗面条。”

陆无归一愣,然后两人同时大笑。

陆无归从身后摘下一把新刀,递给高行天。他配了新剑,也给高行天备了新刀。

高行天拔刀,只拔出一半,利刃的光芒还没完全显露他就收了刀。

“怎么,高兄不满意,嫌它不利?这把自然比不上高兄先前的五色宝刀,但也很是难得了,小弟特意为高兄挑选的。”

“非是因它不利,这是口好刀,我相信陆兄弟的眼光。只不过……”高行天语意一转,摇摇头道:“我用刀,第一讲究的不是锋利,而是感觉。对此刀我没有感觉,所以再利也是无用。”

陆无归郑重道:“高兄,你今天就会见到‘蚁王’,到时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带上一把刀总是好的。”

高行天已对“蚂蚁窝”有所了解,“蚁王”即是“蚂蚁窝”小镇之主。入镇需要得到“蚁王”的首肯以及通过一个秘密的仪式,方能加入。

陆无归显然在小镇身份不低,能够直接和“蚁王”联系,他推荐高行天入窝,高行天立刻就得到了接见,他带高行天进入小镇,高行天一路畅通无阻。

高行天最后还是没有带刀。

利刃留在桌上,深藏锋芒。

他们来到昨天的“尤记面馆”。

来吃面的是高行天。陆无归已经在家中吃过了,他已经养成自给自足的习惯,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会接触外面的食物。这个习惯从小就培养起来,如今根深蒂固。

面馆只做牛肉面,一碗面要二十文钱。

这里没有点餐的选择,面的样式全凭师父的心情。放桌上的是什么,完全看厨师的心情。面式有烩、炸、拌、烧、煮等等,但不管怎样,即算在寒冬给你对付出一碗凉拌炸酱冰雪牛肉面,你也得笑纳。因为镇上面馆只此一家,面馆厨师也只此一人,你没得选择。面馆老板兼着厨师,他照样也是杀手。

高行天听说面馆老板是当年有名的一桶杀手。如果说高行天可算陆无归半个前辈,那么一桶杀手尤量感就是高行天前辈的前辈。

尤量感当年在杀手这行风光无限,出手一次的代价相当于一桶黄金,是以被称作一桶杀手。也有人说他的绰号是根据兵刃而来,尤量感的武器就是一只铁桶。沉重的铁桶抡起来像是一把巨锤。打斗时,可用桶身接暗器,以桶把夺兵刃,诡变奇出。

片片白面落入热锅中,当年显赫的杀手如今与面为伍。尤量感成名的兵刃“江山神桶”已没人见过,有人怀疑面馆的垃圾桶就是当年的神桶。

面馆里人人都与陆无归打一声招呼。高行天与陆无归挑了中间一桌坐下。

角落里坐着一个面白眼狭的汉子,他张口问道:“陆无归,他就是八十一?”

陆无归微笑,却不回答。众人都向高行天看过来,他们看高行天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货物,打量此人是否奇货可居。

靠窗位置的一个圆脸汉子笑问道:“这次陆爷看好谁?”

圆脸汉子一笑之下眉眼的弯垂就挤得两腮鼓起,显得很是讨好。

陆无归也不答。

有人冲圆脸汉子喊道:“吴敬启,你一次也没看准过,这次想从陆无归那里探探口风也是白搭。告诉你了,他赚什么?你爷爷叫的再亲,也是没有用的。”

说话的人在高、陆两人身后,他身上套着狐袄,正用手拄着脸斜眼望打量着高行天。

陆无归并不看那人,只冲着那圆脸汉子一招手,温和的道:“吴敬启,你过来,我照顾你一次。”

吴敬启喜出望外,表情露出难以自制的夸张形态,乐得连眼睛都快鼓出来了。

狐袄汉子见他滑稽样子,不由发出一声嗤笑。

陆无归在附上前来的吴敬启耳边暗语几句,吴敬启听完神色一振,向高行天竖起一根大拇指,匆匆走了。

面馆其他人从吴敬启的手势中读出了信息,看高行天的眼神格外凝重起来。

桌上一响,面来了,浓汤酱肉的刀削面。

高行天先喝一口面汤,就提起筷子把面往嘴里扫。

面馆的老板、厨师、小二都是尤量感一人,他叉腰见高行天狼吞虎咽的吃相,颇为高兴。

旁边另有人叫道:“尤老板,吴敬启去钱庄取钱了,您老不押一注?”

还有个干瘦青年叫道:“哟,我吃的凉拌面,他却喝热汤!尤老板,这可是大冷的天啊,你对不住我几十年如一日的光顾啊。”

“看不见的赌局老夫从来不押,再说老夫一个终日下面的可没什么闲钱,年纪老咯,不和你们小子凑热闹啦。”尤量感悠哉悠哉的找个空位坐了,他宽面肥耳,一脸惬意,不禁又调侃起叫苦的那人,指着笑骂:“小路子,你这个小兔崽子,嚎什么嚎,下次给你整碗更带劲儿的冰镇面!如何啊?也快下雪了,让你尝尝鲜。哼,敢跟老夫抱怨,想吃热汤面,你有让老夫满意的吃相吗?老夫可是看吃相给面的,你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只适合一辈子吃冷面,对,就是你现在这个哭丧样子,一点没错!”

被称做“小路子”的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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