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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武林画卷-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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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俊少年眉开眼笑,心表如一,毫无做作之态,楚红玉不由问道:“你娘就是当年唐门第一美女棠夫人?从你的面目来看,我也信了几分。”

金寒窗单眼一眨,嘿声道:“你可切莫喜欢上我啊,我可不敢和那混蛋抢女人。”

楚红玉当即飞起一脚,娇叱道:“小混蛋,竟敢拿姐姐寻开心。”

金寒窗兔窜而逃,扶着一株桃树,老气横秋道:“阿表啊,小玉啊,俗世姻缘,就让我给你们牵一条红线吧。看到你们,老夫就看到了一片光明前景,唐门未来的新鲜血液就靠你们两个了,万勿令老夫失望啊,万勿,万勿。”

楚红玉抿着笑意道:“你究竟是唐老爷子,还是月老啊?”

金寒窗挠头道:“呃,我扮的既是月老,也是外公,或者是月老附体的外公。”

楚红玉被他逗得格格娇笑,衣衫再黯淡也掩不住她的清丽。

桃花人面相映红。

眼前明媚动人的少女曾经是无情冷酷的杀手?

金寒窗不信。

这女子一笑能夺了桃花的颜色。

两人言谈轻松,浑然忘了难关在前。

此时,从林间折出了一个青年,一朵桃花在手的唐表已返了回来。

楚红玉看他一眼,脸就红了。伊人玉靥红得像天边的晚霞,侧着面避开了唐表炽热的眼神。

尤为深情的唐表,深情得恍似一片花海都在为他摇旗呐喊。

夕照之中,花香在烧。

金寒窗心中也浮上了美好的感情。

唐表脚步还带着点跛,跛得如同一只小舟,正一杆一杆的在花海中撑起,驶向在水一方的佳人。

近前了,唐表一手护上楚红玉的柔肩,就像暮风拥着晚霞。

楚红玉知道唐表要给她戴花。

戴花,那男人笨拙的就像小孩子一样。

楚红玉偎在唐表怀里,想笑又忍着笑。

花枝很短,插不上,别不上,唐表折腾了半天,只怕弄乱伊人的发。

“嗳。”楚红玉等了许久,只好轻唤一声。

唐表技穷道:“戴不上。”

楚红玉接过桃花,柔声道:“你摘了花,树会痛的。”

唐表道:“不折,它也会凋零。有花堪折直须折么,此时它离了树,却开在我们心中,不会谢了。”

金寒窗一直眺望着桃林内的动静,终忍不住打破两人的甜蜜,急道:“居老头呢?”

楚红玉也在唐表怀中挣开,问道:“对啊,居右禅呢?”

唐表吟道:“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

楚红玉截道:“居右禅不在?给你一点机会就卖酸。”

“草庐里只剩一个守门童子,居老侯爷不在庐中。我问童子老侯爷何往,童子就给我吟这首诗。”唐表笑道:“是侯爷的童子风雅,可不是我弄酸文。”

金寒窗也是一喜。如果居右禅在这,不问缘由向他发难,他还真不知如何应对。独眼候指掌双绝,其人一直修身养性,虽然年老,只怕功力尤深。这可是让蚂蚁窝几乎放弃盘古道路径的高人。没到青州,没到暮望城,还不能束手就擒。金寒窗崇敬这个德望极隆的老前辈,硬要让他一战,他没有胜算,也没有战意。

唐表入林时,金寒窗内心实在是两难的。

幸好人不在,不用去想了。

离了桃花庐,三人一路经过环山的梯田,斑雨乡近在眼前。

楚红玉像一只花间蝴蝶,拉着唐表在田间小径穿梭来去,碰上樵夫就打听楚家的境况,还不忘时时向落后的金寒窗招手。

金寒窗是故意落在后面。

幸福就在前方的感觉让他很快乐。

即使身处绝路,能看到别人的幸福,也是一种幸福。

村落比以往繁盛许多,能看出走了好些老住户,但是来了更多的新民。经路上樵夫指点,楚红玉寻到了楚家的新址。

四间茅屋,篱笆院落,玫红色的牵牛花像是一个个精灵跳在栅栏上招着小手。院中一只老黄狗,一头壮水牛,一圈舍鸡鸭,正屋的烟囱升着袅袅炊烟。

斑雨乡变化大,楚家变化更大。眼前的农户不再穷困潦倒,望去蒸蒸日上。

楚红玉推开栅栏,那只伏地黄狗立时窜了起来,它呲牙咧嘴的叫了两声,见女子并不畏惧,它也停下打量,嗅了几下闻到久别了的气味,老黄狗低低呜咽起来。楚红玉用手抚着老黄狗的前额,黄狗更加确定了这个人是谁,吐舌伏耳,露出一副享受的神情。

此时,茅屋的木门一开,走出一个大眼汉子。他看着院口三个陌生人,一阵迷惑。汉子细看暮光中微笑的少女,忽而意识到发生了一件大事,必须要喊屋里的人了,他颤声叫道:“娘,大哥,可能是,哎呀,你们赶快出来下啊。”

屋内人不知发生了什么,最先跑出两个幼童撞进汉子结实的怀里,做着鬼脸,随后走出一个慈眉老妇,一个憨实汉子,内里还有两个面容姣好的妇人一边操办着晚饭一边向外张望。

楚红玉眼眸里雾气蒙蒙,喊道:“娘亲,哥!”

老妇一震,赶忙小跑冲前将女儿一把抱住。

楚红玉离家八年。

她的父亲是猎户,早年在山中断了腿,伤重不治而死,只留下妻子王氏和三个孩子。楚家是佃户,再辛勤的妇人也难养三张嘴,何况丈夫的药费、丧葬费还压在一家的头上。楚红玉的两个哥哥逐渐成年,开始撑起农务,一个女孩则无法成为家里的助力,等待她的命运是卖给大户做丫鬟侍女。

当这条路越发清晰的时候,楚红玉抓住机遇做了唯一的选择。

她卖了自己,卖给江湖。

如果一定要卖,为什么不自己选择?

某夜,楚红玉留下三两银子,孤身离开楚家。她去了杀手组织“一家亲”,成了组织的棋子,一名随时可牺牲的小卒。

当百死未死,十杀十捷后,楚红玉得到大力提携,晋升为“一家亲”的三号人物。

楚红玉坐于桌前,不时看看唐表。唐表和王氏搭话,和楚老大、楚老二闲聊,春风满面,仿佛回家的是他一样。

没有这个人就走不回这一步。

楚红玉原以为在杀手路上会一直走到尽头,直到在某次行动中失手,被人杀死。

结果她失手是失手,却连心也失守了。

残酷的杀手生涯几乎耗光了她的柔情,这一点爱意让她不可思议,也让她加倍珍惜,无法自拔。

三人来得正巧,赶上农家的晚饭。

楚家一家与唐表、金寒窗兄弟围拢在一桌。

亲人重逢,贵客临门,楚家兄弟特意杀了两只鸡。座上两个幼童是老大的儿子,两个小淘气用竹筷敲着桌子,齐齐扭头向厨房,把正讲故事的金寒窗抛在了脑后,再精彩的故事也敌不过香气诱人。

当最后一道菜香菇鸡端上桌子,饥肠辘辘的金寒窗也被征服了,拼命咽着口水。他的馋像过于夸张,两个幼童顿时向他投来充满敌意的眼神。金寒窗有心嬉闹,放下架子,半真半假的用眼光回击,三方眼神相交登时擦出了火花。

座上人都不禁失笑。

王氏慈声慢语道:“粗茶淡饭,两位公子一定不习惯吧。”

金寒窗猛扒饭菜,听到王氏问话就一律点头,也不管内容说的是什么,饕餮的样子逗得老太太合不拢嘴。

唐表双手合掌,诚挚道:“两位嫂嫂的手艺非同一般,在下能吃上这种粗茶淡饭是一种福气。”

两位妇人笑意融融,楚家兄弟更是高兴。

楚红玉在桌下一踩唐表,轻声道:“油嘴滑舌。”

唐表叫屈道:“踩我做什么,你看我现在就是油嘴滑舌,好吃得油嘴滑舌,我怎就没这样的好嫂嫂。”

王氏早看出点出两人的端倪,心中欢喜,夹一块鲜蘑给唐表道:“好吃就多吃点,这个菜呀,味道都在这蘑菇里。”

唐表吃了一口,露出恍似被暗器击中的表情,赞道:“好,好。”

王氏亦笑道:“好,好。”

两个贵客一个童心未泯,一个礼貌客气,都没有丝毫架子,这让楚家人感到很舒心,一顿饭吃得很尽兴。

席间楚红玉不断问起家中的事情,感慨楚家终于殷实。

楚家老大喜道:“还不是你时常周济家里,咱家才置了地嘛,你哥娶了一房好媳妇也是你的功劳。”

楚红玉闻言一愣,诧异道:“我周济家里?”

“小妹,哥哥都知道,你还装傻。”楚老大先怨后褒道:“你离家出走,我和妈,还有你二哥,都很记挂你,现在你有本事了,我们很高兴。”

楚红玉小心翼翼道:“那大哥,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唐表放下了碗筷,向王氏微笑示意吃饱了。

“绸料啊。”楚老大笑道:“小妹你穿得这身却不像,是故意的吧。这些年家里也觉得对不住你,有事就别再瞒了,哥都从那员外身上打听了。”

楚红玉疑道道:“员外?”

楚家老二不禁道:“小妹,有什么差错吗?”

楚红玉淡淡的笑笑,眉间却是多了一股抹不去的忧愁。

唐表停了杯箸一直察言观色,他感觉到楚红玉的笑容不是那么自然。

楚红玉神色不变道:“那员外生的什么样子?”

楚老大回想道:“四十上下,一身珠光宝气,大商家的气度派头,起初我都不敢和他打招呼。他说在暮望城经商,生意上和小妹有往来,算是朋友。他隔个年许就给咱家捎些银两,说小妹你离家太远,不方便,所以让他代劳。哥哥听他描述的有谱,就没多想,便收下了,你也知道家里的境况,这些周济可是雪中送炭啊。小妹,这事不对吗?”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别那里差了。”楚红玉追问道:“那员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楚老大见小妹表情严肃,努力想了想,道:“那人哥哥只见了一次,余下都是他的下人来的,要说特别,嗯唔,只能说那人蛮和气的。”

楚红玉搜遍脑海也没找出这个人,只有再笑笑。她身为杀手,忌惮身份,从不敢和家里有半点联系,也没有半个朋友,家人所说纯属空言。楚红玉心神颤动,望一眼身边唐表。唐表看过来的眼色安定柔和,像是屋外的月色。

楚家兄弟再有疑问,楚红玉都在微笑中默认。

两个嫂嫂主动把话题转到厨艺、嫁娶、农桑上去,席间算是波澜不惊,晚饭在金寒窗捧腹悠然叹息中结束。

第十七章青蛛

就寝时分,楚家兄弟把媳妇、孩子凑到一屋,兄弟俩专门腾出一间厢房给唐表、金寒窗歇息,他们搬到柴房去睡。

唐表、金寒窗推辞不掉,只好从命。

楚红玉则和王氏一起睡在正房。

母女分散多年,王氏有着说不完的话,不过王氏念叨叨的说了半天,楚红玉只是有时没时应上几声。王氏激动之余见女儿心神不宁,怜惜楚红玉旅途劳顿,就体恤的先睡了。

楚红玉没有解衣,她双臂缠着链镖,偎在土炕的一角。

月光透着窗纸照不透屋里的黑暗,懵懂的月光浮在楚红玉脸上,楚红玉闭着眼睛,面容清冷,心中清醒,她在捕捉着一个声音。

加入“一家亲”后,就一直摄着她的声音。

她曾在这个声音中倒下、站起,含笑、冷眉,有得意亦有屈辱。

破碎的昔日影像纷至沓来,心头像是被兜头冷水浇泼,一想起这个声音就破了她的梦。

楚红玉加入“一家亲”,一直声称自己是孤儿,现在她发觉这个谎言委实可笑。何时何地,一个人家少了一个女孩,以组织的严密一查便知。

凭借掩耳盗铃的谎言是脱不开身的。

子夜,屋外忽起一声长鸣。

鸣叫似狗吠又像狼嚎,楚家园内的老黄狗也被这声音惊扰,不过它迷惑之际没有吠叫,老狗扭头张望,也辨不清这鸣叫来自何方。

夜深沉。

鸣叫一歇,屋门轻开,楚红玉走了出来。

少女望厢房一眼,跃出栅栏,消失在夜色之中。顷刻之后,从厢房亦走出一个青年,他面上带着和少女一样的神情。

凝重又忧虑。

老狗不懂人类复杂表情,摇摇尾巴,又趴回地上。

楚红玉沿乡路一阵急行,漫无目的。

那午夜啸声正是“一家亲”的暗讯,啸声一起,不用她寻找,来人自然会找上她。

乡路蜿蜒,如同楚红玉记忆中的一场瘟疫。

她停在村边岔口。

村口外一片油菜花田,天空夜色如海,皎月群星,夜风拂得田间阡陌的庄稼一阵低头的苍茫,一阵舒张的悠然。

楚红玉在岔道口枯井旁驻足而望,小路上正有两人披星戴月而来。小路两分,左边岔口一个药客,右边岔口一个樵夫。

药客背着竹篓,弯腰驼背,不见面目,秃头油光可鉴像是月下一盏小灯。樵夫身材高瘦,背捆柴薪,肩扛小斧,裸着上身如同负荆请罪的败军之将。

村子再勤奋的樵夫、药客也不会忙到子夜。

那便是他们了。

楚红玉随风吟道:“月儿弯弯照九州。”

远处两人行到岔口,合声吟道:“一家欢乐一家亲。”

居于“一家亲”组织最高位的一号人物乃是“叹不由命”李纯一。李纯一下面两个主事,楚红玉是其中之一,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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