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春秋-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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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岚山,云遮雾绕,安逸之极。
钟离子羽悠然的喝了一口香茶,才取出弟子呈上来的玉简信函,一张张的的观看。
“最近有没有叶白的消息?那个小子躲在哪里闭关?这么久了,也该出来了吧!”
“叶师兄进了离国之后,门中的兄弟就没有发现他的行踪。这些年一直在打探,但也没有太多消息。”
钟离子羽眉头微皱,目中闪过思索之色,沉声道:“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哪里?”
“白山城,林天玉将军府,他似乎杀了离国的太子。”
“离国…黑云宗…一尘道人徐广鹤…那个家伙,难道敢对叶白下手?”
钟离子羽离开椅子,在房中走了几步,目光一定道:“我出门一趟,白衣师兄若问起来,你就说我去了离国黑云宗了。”
“是,师伯。”
第五百零八章一尘道人
离国,啼鸣山。
黑云宗,大殿广场上。
一尘道人正给门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三十几个资质尚算不错的弟子讲道,此老声音琅琅,在青天白云之间飘荡。
盘坐的弟子们,听的津津有味,个个摇头晃脑,一副若有所得的样子。这些弟子大半都是筑基修士,金丹修士只有寥寥数人。
宗门惨淡景象,可见一斑。
一尘道人本身只有元婴初期的修为,还没有领悟法则,但已经是黑云宗修为最高的修士了,因此讲的也不算高深,都是些循序渐进的道理,
“今天就讲到这里吧,你等回去之后,自己早晚体悟,若有疑惑之处,下次开讲的时候,再来问我。”
一尘道人挥了挥手,接过弟子奉上的香茗,轻轻啜了一口,神情有些疲惫,就连额头上的皱纹也仿佛比往日多了许多,
“多谢祖师传道!”
众人行了一礼,各自散去。
广场上很快只剩此老和一个随侍弟子,晚风徐来,吹得一尘道人宽大的黑色道袍猎猎翻飞,此老看着远去的弟子们,面色有些沉郁。
黑云宗只是离国的一个小门派,夹在四相宗和其他一些散修势力之间,不上不下,艰难生存。若想发展壮大,除非放弃祖师传下来的基业,举宗搬迁到其他地方,但其他灵山宝地大都已经被修士占据,真正实施起来,难之又难。
没过多久,“噔噔”的足音传来。
山道上走来一个二十出头模样的年轻修士,此人中等身材,长相平凡。却有着金丹初期的修为。模样猴精,一双眼睛异常灵动,不过此刻的脸色有些拘谨,步履匆匆。
“老师,山门外来了一位客人。”
一尘道人眉头微皱,不满的看了他一眼道:“慌什么。我们黑云宗哪个月没有前来拜山的修士,你这毛毛燥燥的性子,何时才能收敛一点。”
年轻修士名叫孙仁苦,修道资质相当不错,是一尘道人最看中的几位宗内年轻后辈之一,也是他最小的弟子,修为虽然不高,却寄予厚望。见他有些慌张,一尘道人忍不住训了几句。
孙仁苦脸色有些尴尬。讪讪道:“老师,此人是太乙门的钟离子羽前辈。”
“钟离子羽?他来干什么?老夫和他向来没有交情,难道……是为了几十年前的那件事情?”
一尘道人自言自语,讲到最后,瞳孔渐渐缩紧。
孙仁苦眼现疑惑,但也没敢多问。
“只有他一人吗?”
“是的。”
一尘道人思索了片刻,轻声道:“请他上山,不可怠慢!”
“是。老师!”
孙仁苦转身而去,不一会的功夫。一道身穿黑衣,面容清俊的修长身影,就被领了上来。
“一尘道兄,钟离子羽冒昧打扰,还望勿怪。”
钟离子羽满面笑意,拱了拱手。
“钟离兄客气了。道友能来啼鸣山,实在是我黑云宗的荣幸。”
一尘道人见钟离子羽笑容可掬,没有一丝冷肃气息,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一放,不敢怠慢。寒暄了几句,将他请入殿中。
不过一尘道人心里也没有放松警惕,钟离子羽年轻的时候,也是奸狡如狐的人物,惹上他的修士,大多没有好下场,更何况风闻钟离子羽如今与太乙门的几位大佬重归于好,更加难惹。
弟子奉上香茗,便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钟离兄此趟我来黑云宗,是路过?还是有事专程上山?”
一尘道人一副好奇模样。
钟离子羽摇头轻笑,开门见山道:“一尘兄,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太乙门有一位弟子叫叶白,与贵宗在几十年前有过一段冲突,之后便彻底失踪了,请道友指点我一二。”
果然是为此而来!
一尘道人心神一凛,沉吟了瞬息,直接摇头道:“钟离兄,不瞒你说,这个小子当初在白山城击杀了离国太子之后,我宗内在白山城的几个小辈气不过,曾去追杀他,但被他杀了,老夫得到消息之后,火冒三丈,也曾下山去找过他,想给他点教训,但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钟离子羽微微愕然,困惑道:“这么说来,他不是落在你手里了?”
一尘道人苦笑道:“钟离兄,别说人不在我手里,我连毛都没碰过他一根,还被他杀了两弟子,我们黑云宗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死一个我都心疼的要命啊。”
钟离子羽深深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多谢道友相告,他应该就在离国失踪,不知道友有没有其他消息可以指点我的?”
一尘道人闻言,沉默不语,面现为难之色。
钟离子羽目光闪烁了几下,声音恳切道:“不瞒道兄,此子是我的义子,也是月龙师兄的弟子,我和月龙师兄,绝不容许他有任何闪失,道友若是有消息,不妨直言,若有其他顾忌,也不用担心。不管此事最终结果如何,都算我和月龙师兄欠你一个人情。道友信不过我,总该信的过月龙师兄吧?”
一尘道人笑道:“道兄想的太多了,他失陷的那处地方,我也不是十分确定,只是心里有些猜测罢了。若被有心人知道是我多嘴,恐怕会给我们黑云宗带来灭顶之灾。”
钟离子羽闻言,目中精光闪过,立刻道:“难道是四相宗的修士干的?”
在离国这境内,除了四相宗,也没有其他可以威胁到黑云宗的门派了。
一尘道人皱了皱眉,权衡了一会,终究点头道:“他失踪后没几天,四相宗内便传来四相的怒吼,声音百里可闻,许多修士赶去探听消息,都被赶了出来,四相宗自己都封山了好一阵日子,解禁之后,出山的弟子对山上发生的事情,也绝口不提!”
钟离子羽凝眉思索。
一尘道人道:“我不知道你的义子究竟有没有本事惹出四相的动静,或许你比我了解的更多,但那段时间里,只有四相宗最是古怪。”
“四相宗……”
钟离子羽小声喃喃了一声,身上杀意渐生,阴气逼人,半晌之后,拱手道:“多谢一尘兄,日后若有难处,可传书来我太乙门,钟离但能办到,绝不推辞。”
一尘道人心中一松,展眉笑道:“如此便多谢钟离兄了,说不准以后真的要麻烦到钟离兄。”
“告辞!”
钟离子羽拱手转身。
“钟离兄且慢!”
一尘道人连忙留住他。
“道友还有何事?”
一尘道人脸色一正道:“钟离兄,小弟知道你修为高深,手段又多,但你一人前去,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四相宗内,其他人倒还好说,‘灵王’单逐阳那个老疯子,根本不可理逾,发起疯来,六亲不认,传言觊觎四相元神烙印的修士,都被他打进了某个恐怖的地方当中,再没有一个人出来过。小弟建议你,还是先回宗门商量一下,以你的脚程,也不缺这点时间。”
“多谢道友提醒!”
钟离子羽郑重点头。
十多天后,钟离子羽回到碧岚山,直入来风洞。
纪白衣见他一脸凝重,也不通报,直接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诧异道:“钟离,发生什么事了?”
“大师兄,叶白恐怕出事了!”
说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四相大怒?你没有听错?”
纪白衣猛然站起,神色古怪异常。
钟离子羽微微点头道:“一尘道人是个聪明人,既然坦诚与叶白的矛盾,应该还不至于在这点小事上骗我,否则既得罪了四相宗,又得罪了我们太乙门。况且回来的路上,我又询问了一些散修,确有其事。”
纪白衣面色渐渐阴沉下来,沉吟了片刻道:“把书痴和青竹子叫上,我们四人一起去四相宗。”
钟离子羽眉头一挑道:“这么严重?”
“这一次不算,四相大怒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一次,就在那一次,我被四相宗擒下关进了万恶磨盘,差点被磨灭了道心,若非老师打上山去,我早已是废人一样的存在!”
纪白衣凛然点头道:“这一次,叶小子真的有难了。”
第五百零九章一怒拔剑
青风山,四相宗山门外。
纪白衣一身白衣,负手而立,目中神光凛冽,身后站着钟离子羽,书癫,青竹子三人。
书癫和青竹子脸上隐现不耐之色,纪白衣的拜山玉符,已经送出去许久,仍不见四相宗的修士出来迎接,甚至连句回话也没有,这样的闭门羹一般的冷遇,换成谁都要恼怒,更何况是四个元婴修士。
“大师兄,单逐阳那个老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鬼?连门都不让进,难道正在里面部署埋伏,打算今天就和我们太乙门撕破脸皮,大战一场?”
书癜嘀咕了一句。
纪白衣豪迈笑道:“强敌压境,先挫其锋锐,丧其士气,使其心浮气躁,那个老家伙,最喜欢玩这样的心术把戏,不用等了,青竹,轰开他的山门!”
“是,大师兄,自从被璀璨老祖打伤之后,我已经快两百年没出过手了,今天正好解解痒。”
青竹子嘿嘿一笑,枯瘦如竹的面庞上露出一丝有些阴森的笑意,手掌一扬,一把金色符录已经弹入迷雾掩盖的山道之中。
轰轰轰——,爆炸之声很快响成一片,元气鼓荡,山风呼啸而生。
迷雾当中,火焰熊熊而起,烧息了一大片白色雾气之后,又立刻被更多更浓更厚的雾气掩埋。
书癫不屑出声。
青竹子老脸一热,唰的取出自己的符笔,一点剑芒从笔尖凝结渗透出来,锋利的气息割的附近的残花落叶纷纷碎成片片。
但剑芒还未射出,浓雾已经豁然分开,石阶上走下一道身穿蓝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
“青竹兄。符笔收起来吧,小弟来迟了,请太乙门的诸位道友上山一叙。”
“火麒麟”朱千舫先深深看了一眼面色冷峻的纪白衣,随后才转向手持符笔的青竹子,一脸苦涩之意。
“千舫兄,这么久才来。想必单逐阳那个老狐狸,已经部署好了什么阵法了吧?”
钟离子羽声音平静异常的道了一句。
朱千舫周身一冷,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棉里藏针一般的阴寒气息,运转法力,苦笑不言,只是微微欠身,伸手相邀。
四人鱼贯进入四相宗。
才一入内,纪白衣便展开神识扫了一遍,片刻之后。一座空空荡荡,而又坑坑洼洼的山壁,浮现在脑海之中,山壁下的广场上,空无一人。
纪白衣目光一闪,笑了笑道:“千舫兄,贵宗的青龙之相呢,怎么被夷为平地了?”
朱千舫听他提起旧事。眉头一皱道:“我宗的青龙之相,已经被人毁了。纪宗主当年从麒麟之相里,得到了莫大的好处,应该知道四相对我们四相宗的重要,对于毁去青龙之相的人,该做如何处理,想必道兄比我清楚。”
纪白衣闻言。直接摇头道:“我还真不清楚,麒麟之相当年便对我说过,除非得到他们四相认可,否则任何人都无法得到其中的元神烙印,至于贵宗。麒麟之相也说了,他们自十几万年前,就存在在这里,贵宗不过是后来搬迁过来,窃居此地而已,这片山头或许可以属于贵宗,但四相却绝不该由贵宗独享。”
听到窃居二字,朱千舫面色终冷,待纪白衣话音落下之后,神色不善道:“纪宗主还请注意言辞,我四相宗虽然不如你们太乙门势大,也不是可以任你羞辱的。”
纪白衣目光一寒,冷冷道:“千舫兄应该知道我的脾气,若非当年我沦陷在贵宗的时候,你为我求过几句情,我连口舌都懒得跟你争,直接拔剑杀上山去了!”
朱千舫一愕,叹道:“纪兄,请随我来吧,这件事情,我没有做主的权利。”
纪白衣微微点头。
一行人在寂静的山道石阶上行走,脚步声哒哒作响,沉闷而又令人心悸,如同山雨来临前的滚雷。
一路上见不到一个四相宗的弟子,神识察去,也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但空气中却隐隐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钟离子羽眉头渐紧。
步履所至,白虎之相,寂静无声!朱雀之相,冷漠矗立!
路过麒麟之相的时候,雕象却散发出万道金光,嘴里发出震天的吼声,吼声里充满着久别重逢的欣喜与兴奋之意。
纪白衣转过头去,看着目中红光闪烁,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