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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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嗯了声,道:“对,咱们说的是退敌。对了,稚然,你不就是北地郡的人么,老家在哪里?”稚然是李傕的表字。
李傕脸一红,小声道:“是富平县,不过末将离开那里很久了,去了并州,后又跟随将军来了西域,倒是再也不曾回过富平。”
对于李傕的身世,董卓和在座的将领们知道得不能再知道了,李傕一天到晚总是挂在嘴边上,说他是飞将军的后代,家里还有个好亲戚,名叫李勤,如何如何的,成天说。只不过最近因为董卓开始提防李勤了,所以李傕才不再说而已。
将领们谁也没吱声,一起看向董卓。董卓则一脸的“惊讶”,他道:“那么如此说来,稚然和那李勤是有亲了?我记得你说过你是飞将军之后吧,那李勤可不也是,你们的老家又都是在富平,那么应该有些关系吧?肯定有亲戚关系!”
李傕硬着头皮道:“这个关系嘛,是有那么一点点,可如说是亲戚关系,倒也不见得,我和他还没有见过面,尚未曾认过亲呢!”
董卓嘻笑颜开,拍着手道:“见了面,不就能认了亲嘛稚然啊,我有一事相托,不知你愿意去办否?”
李傕赶紧直起腰来,冲董卓抱拳道:“将军但有吩咐,傕敢不从命!”
董卓道:“你去和李勤认个亲吧,把上次他送给我的礼物,再给他带回去,我再重重地备上一份礼物,你一并带去,他现在不是驻兵在敦煌么,求他发兵,助我击退刘九,好生恳求一番,他看在你的面子上,应该是会答应的!”
李傕顿时就犯难了,这个任务可是太没面子了,这等于是向李勤去哀求了。可是上次人家李勤来求他们发兵,他们没去,还强收了礼物,现在他们反过去求李勤……这得多厚的脸皮才能干出这种事啊,实在太考验自尊了!
第195章答应董卓的要求
堂上的将领们也都很有难堪的表情,刚才还说得好好的呢,要怎么退敌,不管怎么退,都是他们自己想办法,靠自己的能力。可说着说着,董卓不但先跑了下题,估计是故意的,然后就说起了要去求李勤出兵,这也太没面子了。
李傕不去还好,要是去了,不管李勤答不答应,以后戊己军都在扶角军面前抬不起头了!
可董卓却不是这么想,丢人就丢人呗,多大一点儿的事儿,无所谓的,只要最后的目的达到,面子随便丢,反正他别的都缺,就是不缺面子,怎么丢都丢不完!
见李傕有为难的表情,董卓竟然还劝说道:“稚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咱们陷入了困境,虽然我很不愿意在西域待下去,你们当然也不会有多么想待,那就得想办法啊可咱们想离开西域,却偏偏出了事,那罢官还差不多,还怎么能够调离西域呢?你说是这个道理吧?各位说是不是?”
将领们一起点头,连声称是,又把目光转向了李傕,反正去求人的也不是他们,只要李傕愿意去,那他们还有啥不同意的呢,只要李傕同意就行呗!
李傕怎么能说不愿意去呢,他刚刚说完敢不从命,然后马上就反悔了,那也太不爷儿们了无可奈何,他只好点头道:“那就由末将走一趟吧,可是我去敦煌,来去至少要十日的光景,这段时间怎么办?刘九肯定是不会罢手的,他还会在咱们的地盘上接着抢啊!”
董卓道:“要不然,我去求求单于?”
话刚说完,他自己都知道不行,求李勤不过是丢面子,靠着厚脸皮就成,可要是去求匈奴单于,那就是叛国了,就算他送何进再多的财物,那何进也非削死他不可,在对匈奴的国策上,不管是何进集团,还是宦官集团,意见全是统一的,那就是绝不妥协,甚至是绝不来往,谁敢跟匈奴单于扯上关系,谁就得掉脑袋,而且是全家的脑袋一起掉!
众将领一起摇头,都道这可不行,要是去求匈奴单于来救,莫说他不肯去打刘九,就算是肯打,也得跑到西域来打,请神容易送神难,万一单于和刘九小打一场,然后联手大抢西域,那该怎么办?长史大人非得把他们戊己军全给宰了不可,董卓第一个上行场,而他们就都得舍命陪君子了。
李傕忙道:“将军,万万不可,还是由末将去求李勤发兵便是,就算是我给他跪地磕头,也一定要把援兵求来,绝不辜负将军的信任。”说完,他起身行礼,告别董卓,立即出门去了。
董卓赶紧让人准备礼物,不但把李勤给他送来的那些全部归还,还又再重重地备上了一份,派出两百名精锐骑兵,护送李傕去给求李勤。
李傕说干就干,相当地干脆,虽知丢人是肯定的,可是只要他答应了,他就一定会去的。当天就带着士兵,押着礼物上路,去敦煌见李勤了。
路上非只一日,李傕绕过正在被刘九祸害的地区,绕路到了敦煌。李勤的大军在逼着刘九进入西域后,便把军队带到了敦煌,在这里休养,敦煌是大郡,而且商业极其发达,东西方行商如云,是货物的集散地。
从极西之地来的商人,在这里把货物卖给从东方来的商人,又从东方来的商人手里,置办齐他们需要的货物,然后再运回西方去。敦煌这里虽然称不上是黄金遍地,可走在大街上,随处可见巨富,却是半点不假的。
李勤的扶角军和各地援军,追敌辛苦,再说李勤又不能奖赏给士兵太多的东西,那么在敦煌好好地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就算是犒赏三军了。
为了得到扶角军和凉州各地郡兵的保护,在行商时给予方便,很多大商人是愿意出血的,送上大笔的孝敬,商人们懂得投资,舍得花钱,以往他们去官府疏通门路,在重农轻商的社会里,他们往往连大门都找不到,甚至钱花了事不给办,这种事情都常常发生,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巴结,那岂有不大套近乎的道理。
扶角兵和各地的郡兵在敦煌如鱼得水,大吃大玩,不亦乐乎,甚至都不想回老家去了,能在敦煌多待一天是一天。
这日午后,李勤正带着将领们在大街上闲逛,忽然有人来报,说城外来了一队西域兵,自称是董卓派来送礼的,问李勤见还是不见,许不许他们进城?
将领们听了董卓二字,无不破口大骂,这个趋炎附势的小人,竟然还有脸派人来见李勤,这得多厚的脸皮啊董卓派人来,不用问他们也知道,定是求李勤发兵,帮他赶走刘九,可当初他们求董卓时,董卓为什么不发兵?
李勤倒是没多说什么,问那报信的士兵道:“董卓是派谁来的?让我猜猜看,那个人一定姓李,而且叫李傕,对不对?”
士兵笑道:“回李郎的话,可不正是叫李傕,他还说自己是富平人呢,和李郎是老乡!”
李勤道:“我就知道是他,以前一直以为这个李傕是在并州,可由于事忙,就没有去找过他,后来得知他在董卓处,这次又出了这档子事儿,董卓不派他来那倒是怪了。也罢,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要是不见他,他岂能泪眼朦胧了!”
将领们哈哈大笑,典韦叫道:“那少爷你就快点见见他吧,我倒是真的很想看看他泪眼朦胧到底是个啥样子!”
众人立即回了郡守府,李勤叫人把李傕带进城来,前来对自己泪眼一番。
李傕在城门外等了好半天,总算是等到了消息,说李勤答应见他了。李傕不由得叹气,求人办事难啊,还得看人脸色,竟然等了这么半天,才让我进城,估计等一会儿见了面,李勤不得怎么为难他呢,难听的话一定不会少说。
整理了下情绪,李傕带着送礼的队伍进入了城门,直接去见李勤。等到了府门口,就见府门口站着一大群的人,几乎全是身穿武官服色的将军。
李傕心想:“怎么着,要给我一个下马威,会不会再列出两列刀阵,把大刀往空中一架,让我低着头钻过去?好吧,如果让我钻,我就钻,谁让我就是来装孙子的呢,就怕装完了孙子,李勤这位爷爷还不肯出兵,那才是真要命呢!”
可还没等他下了座骑,就见一个年轻人,大步上前,伸手抓住了马缰,笑着问他:“兄可是李傕李稚然?小弟李勤,这厢见过族兄!”
李傕大吃一惊,这人就是李勤?他怎么这么客气,这个……实在是没有想到啊他赶紧下马,给李勤行礼,道:“李君侯,卑职正是李傕!”说完,感觉只行拱手礼,未免过轻了,他一撩衣襟,给李勤跪下,就要磕头。
李勤立时伸手相扶,不让他把头磕实了,笑道:“莫要如此,万不可如此多礼。如果因为你的官职小些,就要给我磕头,那我的年纪却比你小,还是你的族弟,那岂不是我也得给你磕头么?咱们大家还是都免了吧!”笑着将李傕拉了起来。
李傕心中惊诧,当真是难以形容,他来的一路上,无数次的想过,如果李勤给他脸色看,给他难堪,那么他该如何应对,可就是没有想过,要是李勤给他面子,对他亲热,他该怎么办?一时之间,竟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反应了!
李勤拉着他的手,笑道:“族兄,我早就听过你的大名,可惜一直没有见过面,今天好不容易见着了,咱们可得叙叙家常,好好说说祖先的往事啊不过,这些却也不急,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弟兄们!”
他先介绍各地援军的将领,然后又介绍扶角军的将领,每介绍到一个将领,那人都对李傕亲热无比,这里几乎没有人比李傕的官职低,个个都是高级将领,可人人却又都对李傕非常的和气,一点难看的脸色都没有,相反都和李傕称兄道弟,甚至还问他有没有儿女,儿女有没有婚配,一副要攀亲家的表情。
李傕惊讶到几乎说不出话来的地步,怎么会是这样?李勤怎么会如此的给自己面子,难道真的因为自己也是飞将军的后代?不过他的李氏族人之名,可是连他自己都吃不准的,仅是自称而已,可李勤却估计是真的,李勤不会真把自己当成是族兄了吧?
介绍完之后,李勤又拉着李傕,道:“族兄,咱们府里说话,小弟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酒宴,给族兄接风洗尘,咱们好好喝上两杯!”
眼见着李勤如此亲热,李傕大感欢喜,可有些话最好是现在就说,免得一会儿到了酒桌子上,他被灌醉了,反而说不出口。李傕道:“李君侯,实不相瞒,卑职此次来,一是代表我家董校尉,向您道歉来的,二就是想求你出兵西域……”
没等他把话说完,李勤笑道:“可以,没问题,我全都答应。我也实不相瞒,如果姓董的派别人来,不管他送我什么,求我什么,我东西照收,事情不办,让他哭去。可他派了族兄你来,我别人的面子不给,你的面子还能不给么?所以,我全都答应,不为别的,就为了给族兄你面子!”
李傕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张大了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道:“李郎最仗义!”
第196章挖董卓的墙角
李傕象是在梦中一样,被李勤和众将领拥着进入了大堂,李勤让他坐在上座,而将领们都在下首相陪。
面对满堂都是比自己官大的人,李傕的头昏昏沉沉的,已然分不出东西南北了,这辈子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尊重,从来没有被这样重视过,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尤其是当李勤一口一个族兄地叫着,更是让他在云里雾里,不所该如何反应了,当然他是不敢真的称李勤为族弟的,那就是蹬鼻子上脸了。
好几次,李傕都想张嘴替董卓道歉,请李勤不要把上次的事放在心上,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原谅董卓的行为,可每次张嘴,话没说出几个字,就被李勤岔过去,不谈公事,只叙私情。
李勤问道:“族兄,你本是富平人,可为什么不在富平谋事,却要去并州呢?你是先去的并州,后来去的西域吧?”
李傕点头道:“回李郎的话,卑职年少之时,总是想着建功立业,可家乡贫困难以度日,所以便随着一队南迁的百姓离了富平,本想去中原谋生的,可半路上却遇到了强盗,我还算有几下子傻力气,出手打退了强盗,被一个路过的官员见了,他便收了我做随从,他在并州当官,我就跟着他去了并州,后来那位官员告老还乡,临行前又向别人推荐了我,几经周折,换了好几个差事,最后才跟随了董将军,现在又和他来了西域,领有四百精兵,专管抓捕丝绸之路上的盗匪。”
“原来如此!”李勤笑道:“看来族兄前半生的仕途,还是相当地坎坷啊!”
在座的将领们一起点了点头,看这李傕的年纪也不小了,混了这么多年,才带上四百士兵,而且还不是一县主将,更何况还是在西域当兵,前途无亮,说坎坷是说得好听,说没有用才是真的。
当然,大堂上除了李勤之外,没有人知道李傕最后会混成什么样,而单以现在李傕的官职上来看,的确是凄惨了些,应该算是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张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