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在这里等我-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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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陈晋南没有任何推辞就答应了。他知道这在以后的政治生涯中不可避免要发生的,为了省却不必要的麻烦,这是最好的途径。
“大哥,当务之急是收拢资金,风暴将至,明年整个经济形势不容乐观。”
“我知道,我看过你递到上面的那篇报告,早已经在做。第一季度全部资金会回笼70%,国外的部分会提前收回。”
摊子太大,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太多,这个弟弟在华尔街浸淫多年,嗅觉特别灵敏,这一点他很信服。
原是想等几天再来B市,昨天晚上陈晋南走后他一夜没睡,本该深埋在心底的一切都浮现在眼前。十七年前的一切历历在目,丁佳欣那凄婉的面孔越来越清晰,总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她就那样扔下女儿走了,他也没有做到他的承诺,虽我不杀伯仁,而伯仁却因我而亡。这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愧疚。
他越想越不安,便一大早拉了默默赶早班飞机来了B市。
“你们该有个孩子了。”陈晋南突然说,“默默已经二十六岁了吧。”
陈豫北微笑:“你就快要当叔叔了。”这个弟弟是他和默默的婚姻中唯一公开的支持者,却从不肯叫默默大嫂。
“呵!”真是好消息,默默和大哥有了孩子。他想起母亲柏菁的试探,也许孩子会缓和大哥和父母之间的关系吧。他的心里有一块最柔软的东西被拨动了。
陈豫北要出席本市高层为他设的晚宴,陈晋南不方便现在露面,便带着童童走了。
回去的时候童童给陈晋南看默默姐姐给她的一个手镯,是用藏银打磨的。陈晋南知道这是纯正的藏银饰品,正面的花纹清晰,图案别致,是由工匠手工雕刻而成;镯子的背面光滑,是经过手工精细打磨的;在镯子中间镶嵌着一个红珊瑚和两块绿松石点缀,更显得古朴粗犷。
陈晋南认得这是默默的珍藏。
那丫头曾在那曲生活过两年,父亲牺牲在那里,她对那儿有很深的感情,现在每年都会回去一次,看那里的学校和孩子们,顺便也淘一些小饰品什么带回来做为礼物给她的好朋友,这朋友一定是她喜欢的,否则她不会多看一眼,那孩子的性子也是大哥给宠出来的。
镯子价格不贵,但是戴在童童纤细的手腕上有一种强烈的反差美。
只是难得默默这么有心,看得出她很喜欢童童。
他摸摸童童的头,对她轻声道:“今天回家看看妈妈吧,她很担心你。”
童童抿了抿嘴垂下头,半晌抬起头看他,轻轻点了点头。
林子叶看到他们进来,依然是淡笑着让他们进门,问了两句冷不冷功课累不累的话,便留陈晋南吃饭。
陈晋南安静地吃过晚饭就走了,告诉童童周日晚上会来接她。
林子叶收拾停当,便把童童冬天的衣服收拾出来给她看,让她打好包周日带到学校。
“妈妈对不起,这周学校很忙,没有回家看你。”童童像纽股糖一样粘在妈妈的身上,赖赖地说。
“知道。”林子叶笑笑。
“妈妈想不想童童啊。”
“当然想。”林子叶亲亲她的小脸儿。
“今天去见陈叔叔的哥哥了,很冷很酷的一个人。”童童在脑海里搜索着词汇来形容。
“哦?”林子叶快速看了她一眼。
“嗯,长的和陈叔叔很像,比叔叔老点,也更冷一点。”
曾经那样一个阳光的大男孩儿,在经历过那样的一场痛苦地挣扎后不知道会变得怎样的冷酷。
“这是默默姐姐给我的,漂亮吧?”童童又把手镯给妈妈看。
“很好看。说什么了吗?”林子叶问。
“没有,我和默默姐姐玩,叔叔和他哥哥谈事情。”
林子叶仍是淡笑。
该来的,总是躲不掉的。
第21章 谁是别墅的女主人
陈晋南前些日子累着了,因此这几天觉得特别疲倦。接了童童想先把她送回家,然后回松山别墅休息,顺便处理一下纽约那边的后续事务。
车子拐到中山路就开始有点堵,石头明显有些着急。
陈晋南今天明显不爱说话,平时在车上他会问童童一些学习上的事儿,今天却一直沉默不语。他把头仰到后靠背上,闭着双眼似很疲倦。车子略一颠簸,便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童童转过头打量了下他,忽然伸手去试他的额头,低声惊叫起来:“叔叔你发烧了?”
陈晋南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快到医院吧,我陪你看医生。”徐光忻这段时间好象有什么事情总不在他身边,她得逼他去医院打针。
“不用,我回去吃药就好。”他扯了下嘴角,对她露出了个请她放心的笑。
童童却态度强硬起来:“不行,我们要先去医院!”长这么大,她最怕的就是妈妈生病,就像失去了支柱一样。
陈晋南闷声哼着:“怎么,学会命令我了?”小丫头要造反了呢。
“你生病了就要听我的,徐叔叔不在,我要照顾你。”她理直气壮地说。
陈晋南发现她涨红了小脸儿严肃的紧,随妥协道:“我晚上还有工作要回家做,不能在医院耽误时间,回家打电话叫医生来给我打针吃药行吗?”
童童一抬眼,便看到石头在后视镜里挤眉弄眼的表情,知道这是他敷衍她的话,心下明白,便很坚决地说:“不行,回去了没人管你,你就不会记得要打针吃药了,现在就去医院打了针再说。”她嘟着嘴说。
陈晋南似无奈:“那我们一起回家你看着我打针吃药吧。”他晚上和纽约那边约了视讯会议不能改期,这是早就定好的。
说话间石头已经把车子驶往陈晋南的松山别墅了。到了别墅等他们下车,他又低声和童童说:“魏伯回老家去了,家里没人,你先看住他。”然后他又开车去接医生去了。
童童把书包扔到大厅的沙发上,便去翻出药箱,拿来体温计给他试了体温一看39。5°,惊惧之下硬是逼着他去楼上卧室躺着。
陈晋南上楼这几步已经步履蹒跚了,童童帮他把衣服换下,下楼给他倒水去了,找到饮水机,给他弄了杯温水端上来,他已经换好了衣服躺在床上了,脸已是烧的通红。童童急忙到浴室用热水洗了毛巾给他擦了脸,扶起他把水喝了。
陈晋南从十一以后就应付着任职考核的事情,前段时间又连续在美国和欧洲等地奔波,为了赶时间都是通宵搭飞机和开会,加上时差的关系,身心俱疲。现在已经逼近学期末,学校里落下研究生的课要补上,堆积下来的行政上事务要处理,铁打的人终于撑不住了。
女孩子的柔软小手在他身上忙碌着,少女的幽香隐隐传来,让陈晋南有些沉沦,一种从未有过的温馨渐渐涌上了心头。
迷迷糊糊中,他捉住她的手,握住了。
“我去给你煮粥。”她手上一僵,轻声说。这样一个凌厉的男人,此刻竟这般软弱无助。
“别麻烦,打电话让石头捎点回来就行。”他哼哼道。
“不行的,捎回来都凉了,再说他载医生回来不能耽搁时间”。她轻声说,“我会煮粥的,妈妈生病了,都是我和姐姐照顾,姐姐洗衣服,我煮粥给她喝”。
“嗯。”
童童见他答应着,抽出手下楼去了。
这别墅她来过一次,但是还是会转向,她摸了好几个门才找到厨房。
厨房比她家的整个面积还要大,魏伯不在,但是冰箱里食材倒是塞的满满的。童童打量了一下翻出【奇】来的东西,决定煮个【书】小米粥,做一个豆干【网】炒芹菜,芥末火腿拌木耳,蒸虾仁蛋羹,炝拌三丝。这些是妈妈在她发烧的时候常做的小菜,平时看着妈妈做自己也动手学过几次,每次都像模像样,妈妈夸她有做饭天赋,不像以璨炒个蒜苗都会炒糊。
她把小米淘到电锅,又扔了几个大枣和枸杞在锅里,一会儿就扑出了小米和大枣的香甜。
在弄小菜的时候,石头载来一个医生,就是上次给童童看病的那个杨立山。杨立山对这里极熟,进门换了鞋子便往楼上走,还一边抽着鼻子说:“魏伯在做饭?这么香。”回身看到从厨房里出来的童童很是吃惊。
“魏伯回老家去了,还没回来。”石头说,“是童童在。”
杨立山和陈晋南自小儿认识,在美国上学也时常来往,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假以辞色。他觉得这个陈晋南对这个小丫头很不一样。
陈晋南这个时候已经是烧的有些迷糊了,杨立山又给他试了遍体温已经快40°了,又打着电筒用压舌板看了一下他的喉咙:“扁桃体发炎,要多喝水。”
然后便下医嘱给他打针,并交给童童一包药:“挂完水以后两个时后再吃这个药,吃药前最好先喝点粥,以免刺激胃肠。”他对童童吩咐,童童点头表示记下了。
“我说兄弟,官不是那么好当的,还没上任呢,这邪火就上来了?”他大概是平日受陈晋南压制太久,总是找机会对陈晋南作威作福。
陈晋南也不知道听到没有,只是闭着眼不吭声。
石头接了电话出去了,一会儿便就听到楼下有汽车的声音,再进门时带进来一个女人,童童记性好,记得这是自己以前见过的那位唐小姐。
“哟,唐律师来了!”杨立山的脸上浮起了那抹淡笑。
“麻烦你了杨医生!”
唐婉歌客气地和杨立山打着招呼。
“晋南哥怎么样了?柏菁阿姨来电话让我来看看他。”
她在学校等了一下午都不见陈晋南的人,拐弯抹角要到找到石头的电话才知道陈晋南确实是病了,便驱车找了过来。
童童已经回厨房弄好了菜,上楼走到一半时却听到唐婉歌在问:“魏伯去哪儿了?怎么换了个小保姆?”
杨立山挑了下眉,见陈晋南仍是闭着眼没有吭声,他也不便点破,凉凉地淡笑着。
童童收住了脚步,回身下了楼。
她想起刚刚在翻调料时,看到魏伯收有川贝,便从冰箱翻出两只梨子,削皮,剜出梨核切碎,丢过几粒川贝,加了块冰糖放入砂锅炖汤。这是林子叶的绝招儿,治咳嗽最管用。
唐婉歌是第一次来别墅,却如同女主人一般熟络。她摸了陈晋南的额头,又去卫生间洗了毛巾给他换了,然后又亲手给杨立山煮了咖啡。
杨立山淡笑着接过咖啡说谢谢,心里寻思着,陈少这桃花运要来真是逃也逃不掉。
杨立山等盐水打完了拔了针,说还有病人要看便要走了。
“麻烦您了杨医生。”唐婉歌真诚的笑着说。
杨立山仍是淡淡地笑着点点头,收好药箱下楼。
他同陈晋南快三十年的友谊了,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陈三少爷现在想的是什么,他觉得这女人太强势,自我感觉太好,不觉暗自摇头。
待他到了楼下,看到已经整理好书包的童童。
“杨叔叔我搭您的车一起回去吧。”她笑眯眯地仰着小脑袋对他说,两只无辜的大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
这附近没有公交车,天晚了她一个人实在是不敢走。
“好,我送你回家。”杨立山拉起她的手。
“石头哥哥,我不和叔叔说了,麻烦你告诉他一下我回家了。”
也不管石头答没答应,她转身跟着杨立山上了车。
陈晋南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出了一身汗退了烧。睁眼一看身边坐着一个人,便以为是童童:“丫头,有吃的没有?”他觉得有点饿。
“小保姆做了粥,你要不要喝点?”她柔声贴近他问。
这张脸真是帅到了极致,正在生病中,因而显得有些脆弱,不像平时那样线条硬的厉害。
陈晋南这才发现床边的身影是唐婉歌。
他愣了一下,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
“小石刚送杨医生离开还没回来,我去拿饭给你吃。”说着便起身下楼,把童童做好的粥和小菜端了上来。
陈晋南也不说什么,看到黄澄澄的小米粥里洒着红红的枸杞和大枣,碧绿的小菜清爽诱人,一下子有了食欲,连喝了两碗粥,还吃了两个小馒头,菜也吃了大半。直吃的鼻子尖儿冒出了细细汗珠,身体通畅。
想不到这小丫头做的菜得林子叶的真传,清淡而入味儿。
“谢谢。”放下碗他对着唐婉歌说。
唐梦歌对陈晋南有种很无力的感觉。她终于相信以前人家说过的,男人如果对一个女人没有兴趣便会客客气气的话了。她自认自己无论从相貌到家世都是配得上陈晋南的,但是这一年多下来,终是她一个人在热乎,而这个男人对她始终没有一点亲昵的举动,这让她很多不甘。
唐梦歌的爷爷是Z省的老省委书记,虽然已经退下去多年,但是余威仍在,她的父亲在北京现在已经副部级,因此现在省里的干部对爷爷还是很给几分面子的,两家关系也一直走的很近,她不明白为什么陈晋南对她还有什么不满意。
其实刚进门时,她已经看到那个小丫头了,六月份他带着她高考,自己见过那丫头,说是朋友的女儿。她的记性并没那么差,她依然记得那天他脸上的温柔。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