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超难搞-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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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神良久,他不经意一转头,心脏差点跳到喉咙,想也不想的跳起来吼道:“你在做什么?”
脚底下突然迸出的冷厉声音,让心神恍惚的倪必舒吓得差点栽下梯子。
惊魂未定低头一瞧,一双冷沉黑眸出现在铝梯边,紧蹙得几乎快纠在一起的眉头跟昨晚如出一辙。
“我、我在给电风扇上油啊?”突然间,她又想起了那两片白花花的屁股,鼻血彷佛随时会喷出来。
压下恐惧,他的神色恢复镇定。“你还没摔怕?”他冷冷挖苦。
“这梯子很安全——”
“没错,就跟有人信誓旦旦保证她手脚俐落一样。”他这下可挖到她的疮疤。
她乖乖爬下梯子,像是做错事的学生准备听训。
“昨晚只是一个意外。”她心怀忏悔说道。
“你是指爬进我房间、摔下阳台,还是那滩噁心的鼻血?”一桩接一桩简直像灾难!
他甚至不顾形象冲到阳台当起救美英雄,而这个见义勇为的英雄还连裤子都来不及穿。
最让他气恼的,却是在亲眼目睹她摔出栏杆时,那种快被吓破胆的感觉。
如果脸色可以让空气结冻,她现在恐怕已经变成冰块了,外头高达三十几度的高温,他的眼神却让她浑身泛起森森寒意。
“我不是故意的……”她难过不已。
她也是好意,况且她也已经受到惩罚了啊!她困难眨了下因为长针眼而肿痛的右眼。
“你当然不是,你是存心的。”他恶意指控道。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倪必舒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麽。
她真的只是好意啊!
“我警告你,以後不许你再爬进我房间,否则就算你摔死了,我也不会再伸出一根手指头,听到了没?”
这女人弄撞的个性一点都没变,从小就是如此,只会把事情搞砸。
“我知道了。”她偷偷抬眼瞅他的表情。这么说,他已经原谅她啰?
他绷著张冰块脸,看不出多馀的表情,不过她猜想,很会记仇的他可能要很久才会气消。
“替我联络各大报社,刊登徵人启事。”他将一张密密麻麻的资料交给她。
“徵人?”她低头看了下,上头不但需要货车司机、货运工,还要会计、总务跟职员数十名。
“老板,为什么要徵这麽多职员?”小小的货运行哪需要这麽多领薪水的人?
“照著我的交代去办就是,我不是请你来当顾问的。”他一张嘴依旧刻薄得让人生气。
“是。”她悻然应道,拿著资料回办公桌郁闷的开始打电话,边偷偷自眼角观察他重新坐回办公桌後忙碌。
就主雇关系而言,他的态度一点也不和颜悦色;就多年的老邻居看来,更是完全不友善,简直像仇人一样。
不行,她怎麽可以那麽轻易就放弃?
她说好要让彼此化敌为友,她可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喊喊口号而已,她一定要成功。
突然间,她刷地一声霍然站起来。
像是披上战袍的战士,她浑身充满高昂的斗志,笔直来到冯笃的办公桌前。
“我要向你下战帖!”一双藕白的手臂拧在桌面上,来者大半个娇小身子往下倾,气势万千的宣布。
“抱歉?”敌方主将缓缓抬起头,目光与她笔直相对。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神秘、深邃,充满男人的魅力,只要是女人,都会因为这双眼而暂停呼吸好几秒。
倪必舒也不例外,但她却是因为那双黑瞳里那股不友善的寒光,而呼吸困难。
“我们来比一场。”缓过气,她坚定宣布。
从她简单到几近一目了然的眼神中,冯笃看出她可笑的意图。
“我不玩那种东西。”他鄙夷的勾勾唇。
“别逃避,这事早晚都该解决。”她握紧小拳头,眼中尽是不容动摇的决心。
“没什麽事该解决的。”他冷淡别过头,摆明了不想搭理她。
明明是张这么严肃苛刻、不近人情的冷脸,偏偏放在他的身上却是那样极富魅力。
“有,你把我当仇人!”她委屈控诉。
“你是我的员工。”他故意把手里的卷宗拿得老高,想忽略眼前咄咄逼人的小脸。
偏偏上头的字却像是成群出走的蚂蚁,在眼前到处乱跑、乱爬,扰得他眼花撩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我希望我们能化敌为友,就像以前那样两小无猜。”有了友谊,离爱就不远了!她陶醉想道。
她承认自己有点奸诈,为了追求爱情不惜使出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老套计谋,但没有人会明白,冯笃对她的意义是何其特别,值得她不顾一切追求。
“我们都不是小孩了。”童年岁月已经离他们太遥远了。
“友情也可以转化成爱情……”骤然接触他惊愕的目光,她赶紧改口:“我只是打个比方啦!”
不肯承认“爱情”两个字让他莫名乱了心跳,他故意摆出一脸不耐烦。“化敌为友,这就是你的赌注?”
“没错!”她坚定扬起下巴。
“我考虑一下。”他别开头,思绪紊乱,难以做出决定。
“别闪闪躲躲像个懦夫!”她一把抢过他的卷宗,逼他面对她。
懦夫?
冯笃顿时脸色大变,牙齿磨得喀喀作响,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不但抽掉他手里的卷宗,还嘲讽他是懦夫?
他这个人有度量、够沉得住气,偏偏最恨被人给看扁!
他讨厌赌,但他知道,要彻底摆脱她所带来的毁灭效应,唯有豁出去了。
倪必舒看著眼前这个阴晴不定、面色铁青,好像恨不得把她剁成肉酱再包成水饺喂狗的男人,突然间有点不确定,自己的犯上会不会惹怒了他?
两代恩怨,该值得赌上自己的饭碗吧?她不确定的揣测道。
虽然就一个老板而言,他太挑剔、太严苛,但他付薪水相当慷慨,有这种不可多得的老板,值得她珍惜自己的饭碗。
她脚底慢慢窜起凉意,开始懊悔自己太过冲动、说话无礼、不经大脑之际,他却突然开口了。
“怎麽赌?”他的眼睛深沉黝黑,胸有成竹的眼神好像已经胜利在握。
他接受挑战了?
“麻将。”她吞吞口水解释道。“我们各找一人当牌脚兼裁判,先赢四圈的一方就算赢。”
如果她没记错,他不会玩麻将,更正确的说,他痛恨这种“家传技艺”,她却耳濡目染练就一身逢赌必赢的功夫。
虽然这种趁人之危的手段有些不太光彩,但为了爱情,她一定要赢!
“好。”冯笃接下战帖。
他的爽快让倪必舒有些吃惊,她还以为依他的精明,对这场毫无胜算的赌注一定会断然拒绝。
因为在她眼中,冯笃这男人绝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时间定在一个星期後,可以吗?”她垂下眼,遮掩她希望让他措手不及的企图。
“可以。”犹豫两秒,他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的赌注是什么?”基於公平原则,她还是展现良心。
“想知道吗?”他的嘴边突然勾起莫测高深的笑。
“嗯。”她当然想,不过,她担心自己可能难以承受。
“我要你永远离开我的公司、我的生活。”
轰然一声巨雷,残忍的劈碎她的心。
她要的是如何能多接近他一步,而他,却是想尽办法要让她远离他的生活,多让人心碎啊!
“你真的这麽讨厌我?”她一脸受伤。
讨厌她?
不,其实他真的不讨厌她——只是,他不喜欢那种被乱了心绪的感觉,那会让他烦心,影响正常生活与平静心情。
但他不需要让她知道,反正很快的,她会离开他的生活,就像多年前即将升国中的那个暑假,他必须狠下心舍弃友谊一样。
他选择沉默,冷漠回应她。
即使他知道,他不愿抬头正视的小脸,正挂著多麽心碎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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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你说什麽?要我帮你打赢麻将?”一块大牛排突然卡在喉咙,噎得高扬差点没气。
用力捶下卡在喉咙的肉块,他胀红的脸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
高扬还以为冯笃是良心发现,为上回帮他找人的大忙要好好答谢他,特地请他到五星级饭店来吃大餐,没想到却是一场鸿门宴。
“没错。”冯笃烦躁的灌了一大口黑咖啡,心情完全被这个突来的赌注给打乱
“你什么时候学会打麻将的?”高扬狐疑的搔著脑袋。
这家伙只对工作赚钱有兴趣,而且据两人五年多的交情,冯笃超痛恨麻将这玩意儿。
有好几回他到冯家去,捱不过冯爸的热情邀请陪打了几局麻将,他冯大哥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也实在够吓人了。
往后为了不得罪他、不失礼冯爹,他索性不再上门作客。
“我要你教我。”他坚决的眼神让高扬楞了好一会儿。
“教你是没有问题,不过你这么忙……”
“只有一个礼拜的时间,我必须赢。”他听若未闻的说道。
“为什么?”他钱够多了,需要为了几百块拚死拚活吗?
“我跟人打了一场赌。”
高扬更纳闷了。冯笃这家伙向来不是最讨厌赌吗?怎么这会儿竟还跟人打起赌来了?
“跟谁啊?”高扬兴奋间道,看来又有好玩的事了。
“倪必舒。”
高扬听了两眼瞠得老大,连手里的刀叉都应声掉落。“你跟她不是不对盘?怎么这会儿又来跟人家赌?”
“是她提的。”冯笃将那天的事简略描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高扬不住点头,若有所思。“你是要我们联手打败倪必舒?”
“嗯,我要你无论如何都得让我赢得这场赌注。”
“我们是朋友,那是当然的。”笑话,要是让他赢了,那还有什么好戏可看?他表面摆出兄弟义气,心里却偷偷动起歪脑筋。
这对冤家如果送作堆,不知是什么样的情况?越想他越是有种使坏的快感。
“你在笑什么?”冯笃狐疑的盯著高扬嘴边那抹忘我的贼笑。
“啊?”高扬的贼笑顿时僵在嘴边。“没,我是为你高兴,这场赌局有我在,咱们是胜券在握!”说著,他很快换上一张诚恳良善的笑脸。
即使如此,冯笃还是高兴不起来,胸口好像被什么压住了,感觉好沉重。“谢谢,以后每天下班后我会上你那儿去。”
“恭候大驾!”高扬笑嘻嘻道,又恢复了吃东西的胃口。
“那就先谢了。”他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大口,试图冲散盘据在胸口的紧绷感。
“不用客……”话声戛然而止,高扬的目光定在他手里的咖啡。“喂,你不吃点东西,拚命喝咖啡对胃好吗?”
“我不饿。”
“好吧,那遗嘱上别忘了替我列名!”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损友,他好心的提醒道。
“去你的!”嘴里骂著,但冯笃还是把黑咖啡放下。“你这家伙不够朋友,竟敢诅咒我?”
“我就是很够朋友才提醒你。”高扬气定神闲的举起刀叉,优雅切割上等牛排。
“对,就跟你对付这牛排一样。”冯笃心情恶劣的丢来一句。
“总比你来找我商量要怎麽对付小可爱好吧?”
一下子,冯笃的心口像是刀子挖了一块肉。“她有名有姓,不叫小可爱。”他绷著脸道。
“她……喂,你该不会在吃醋吧?”突然间,高扬发现了有趣的事。
“我没有!”他脸色阴惊骇人。
“你明明就有!”高扬不知死活的继续穷追猛打,俨然没发现自己正在老虎头上捻虎须。“你只要听到有关小可爱的事,就整个人都不对劲,而且——”
“东西可以多吃,话少说一点!”
冯笃抓起一块甜点用力塞进高扬嘴里,狠狠堵住他剩下的话。
四人牌局,弥漫著一股紧张的气氛。
牌桌上四人同时冷凝著脸,看起来似乎是陷入了苦战、难分胜负。
突然间,其中一人抬起头,看著大门被人打开,一个身影自顾走进来,闷闷开口问道:“小盈啊,怎麽今天这麽晚回来?”
正在玄关换室内鞋的倪必舒顿时一楞,赶紧把嘴边那抹像是中了大乐透似的轻飘飘笑容藏进嘴角。
“呃……公司加班。”
她今天的心情显然特别好,走到牌桌边还不忘礼貌的朝几位爷爷、奶奶、阿姨问好。
“好好,小盈真乖啊!”三人嘴巴慈爱的夸道,眼睛却紧盯著眼前的牌没离开过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