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臣与王子-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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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回答吗?”我有些生气,白甫说话的语气想比贾鞠来说“深奥”很多,但阴谋的成分却一点都没有减少。
“当然算回答,我想你也会接受,我们时间不多,你尽快问完你想问的问题。”白甫很自信,做出一副吃定我的样子。不过就算他此刻不回答,我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难道让卦衣他们擒住他,拿下他脸上的面具?不,他有能力将尤幽情引走,便肯定有办法从容地离开。
我很无奈地问出第二个问题:“为何要冒充我投奔反字军?为何又要在大战开始前离开。”
“那是为了帮你,帮你一战成名,如今在东陆土地上,原本不怎么注意到你的人,都已经被你在武都城之战中的表现吸引了,也就说你现在与贾鞠齐名。”白甫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思考,随后又接着说,“我可以当一个恶人,成就你的一番事业,因为一个正义之士没有办法铲除邪恶,就没有办法体现正义,就如民间传说之中那些英雄志士一样,没有对应的凶恶之徒,他们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但我觉得你并不是恶人,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是我的心里话,虽然我推测过白甫在幕后做了很多有利于武都城之战的事情,可他应该并不是大恶之人,可话说回来,在如今这个乱世,善与恶有什么分别呢?都是为了自己一己私利而已,就如刚才白甫“教训”我一样。
“善与恶的差别,只是你如何利用别人的思想而已,你曾经贵为谋臣之首,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不需要我详细给你解说吧?”白甫说,“不要浪费时间了,你可以继续提问。”
“第三个问题,你为何要帮我,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怎么就知道没有任何关系?万一有呢?我可以告诉你,我和你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你的失败就等于我的失败,我的失败也等于你的失败,相辅相成。”白甫说到这,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变得和我一样,听起来就好像是另外一个我在说话。
“好,我没有问题了。”我并不是没有问题,实际上是只需要问三个问题,便知道白甫会不会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答案是不会,所以再问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不如让白甫说出他来的目的,这样也可以从中推断出一些线索。
“你没有问题,那就轮到我告诉你如今你应该面对的事情了。其一,天佑宗已经重现东陆了。”白甫说,随后追加道,“我想你多多少少也应该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吧?”
“对,我知道,那个曾经被大滝军给剿灭的组织又重新出现了。”
“不他们不是组织,和轩部、风满楼这些都不一样”
“你知道轩部。”
“我无所不知。”
我和白甫一问一答到这,我突然笑了,笑罢又问:“你既然无所不知,为何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是谁?你是谁?我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我说过,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之上讨论,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天佑宗并不是组织,而是一个宗教,一个可怕的宗教,如今这个宗教的手已经几乎掌控了整个东陆,渗透了每一座城池,每一方势力,甚至在你身边也有天佑宗的门徒,你难道不觉得害怕吗?”
白甫所说我身边的天佑宗门徒一定就指得是麝鼠,麝鼠虽然很狡猾,但毕竟还只是一个贼,我已经不断在提放这个人,却不能弃之不用,毕竟我还必须靠他去寻找那个千机城大牢之中的工匠。
“目的,还是目的,我想问的依然是目的。天佑宗这个宗教出现的目的是什么?如今他们又想做什么?没有人做事是没有目的。”我问白甫。
“战争。我想你应该清楚,当年天佑宗并不被大滝皇朝所注意,仅仅是因为他们预言了大滝皇朝的覆灭,就遭到了屠杀,如今预言已经实现,他们再次出现,必定会延续从前没有做完的事情。”
“我不明白这样做到底有何意义。”
“黑暗过后就会有光明,这是天佑宗门徒人人都知道的一句话。东陆这块土地上隐藏着着很多秘密,因为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秘密,天佑宗的目的如今我看来仅仅是为了战争,为了能够掌控整个东陆,选择一位明主统一这块土地。”
我听完笑道:“这没有任何错,这和其他势力所做的事情完全相同,至少当有人开始统一这块土地的时候,战乱和杀戮就会减少,这没什么不好。”
“唉……”白甫用手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还是不懂,或者说你不愿意去懂。行了,就算是帮我一个忙……收集黄金的正是天佑宗,他们比其他势力更为聪明,不囤积势力,不招兵买马,不自己亲自动用武力,只是用这种最基本的手段来一一击溃所有的敌人。”
“可他们为什么要收集黄金?”我问,这一点也确实很奇怪。
“黄金和石头相比,你认为哪一种东西更为贵重?”白甫问。
“当然是黄金,这个问题还需要我问题吗?”
白甫点头:“对,如果黄金遍地都是,而是石头却变得稀有,那么贵重的便是石头,如今他们收集黄金,黄金就会变得更为贵重,而千机城的那些殇人商业协会最上品的兵器铠甲,都必须用黄金交换,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天佑宗收集黄金,将这些黄金全部据为己有,那么其他各方势力要向千机城购买兵器铠甲,没有大批的黄金交换,此时天佑宗再出现……对,那个时候天佑宗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控制住各方势力,如果说天佑宗也已经是一方强大的势力,天启军、虎贲骑和蜀南军只需要发兵攻打便可夺得那些黄金,但如今天佑宗虽然重现,但依然是隐藏在暗处。你面对一个根本就看不见的敌人,就算手中有神兵利器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儿?如果你不知道他在哪儿,也不知道黄金到底在什么地方,只能任人摆布。
我微微点头:“我明白了,可从我打听到的情报来说,来这里收集黄金的是千机城的殇人商业协会,并不是天佑宗,况且他们还带着风满楼的杀手,难道说天佑宗和他们是盟友?”
白甫沉思了片刻说:“这个问题,我也在寻找答案,所以需要你的帮助。”
“我的帮助?”
我重复了一次,非常认真,白甫随即点头。
'第一百一十回'绿薨
同一时间,泉眼城,军营旧址。
入夜,气温急剧下降,已经没有中午时分的那种酷热,再没有热浪,换来的是一阵阵刺骨的寒风。卦衣独自一人走在寒风之中,可人依然下意识地行走在阴暗之中,虽然没有俯低身子,但看起来模样还是很奇怪,而且现在还行走在军营旧址之中,换在从前,他这种行走方式如果被巡逻的军士发现,一定会被当做细作抓起来。
卦衣还是习惯性地将双手交叉在胸前,放在腋下,就如同黑皮龙牙刀还在自己手中一样。一年前,当他亲眼见到王菲死在他眼前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生命之中就只剩下了那把刀。那把代表着他的统领身份的黑皮龙牙刀,因为那把刀的缘故,时刻都提醒着他轩部身上背负着的使命,但可悲的事实又摆在他的眼前,大滝皇朝已经覆灭了。
一个皇朝的覆灭,同时也代表着轩部的使命成为了历史,使命虽成历史,但轩部依然存在,为了能让这个组织不消失在自己的双手间,卦衣选择带着黑皮龙牙刀跟随谋臣。就如那些跟随各方势力主将打天下的将军一样,将军都是带着自己的家眷,而他只有一把黑皮龙牙刀,刀就如同他的家眷,他的妻子。可后来,却发现其实这个“妻子”根本就不属于他,并不是自己不能驾驭,而是“妻子”选择了其他人的怀抱。
他跟着谋臣离开禁宫,是真的将这个人当做朋友,并不是因为他被人称为的“智倾天下”,而是这个人的单纯得复杂。他心中很清楚谋臣当初是利用了轩部的力量让人自己逃离禁宫,不过那也无所谓,因为谋臣对自己承诺的一切都已经做到了——将自己和王菲一起带出皇宫。
卦衣走着,不自觉地发现已经走进了旧军营的废墟之中,四下看看,周围全是破旧的木箱、生锈的兵器还有些已经没了车轮的马车。再往前看,竟然在废墟的中间发现了一颗大树,从外表看好像是一颗大榕树。
这种鬼地方,连水都找不到,这颗榕树竟然会生长得茂密。
卦衣走进那颗大树才发现那根本就是一颗枯树,而那些所谓的树叶其实都只是一些碎布片而已,不知道被何人挂在了树枝上。每一根树枝都分配好了碎布片,黑夜中,站远了一看,就好像是茂密的树叶。
卦衣背靠着那颗枯树坐下来,后背刚挨着树干,他便一个侧身翻滚躲在了一旁,再看自己刚才所靠的地方,已经插入了一柄匕首。
卦衣盯着那柄匕首,愣住了,随后竟然直起身子来摇头笑了笑。那是他的匕首,或者说是很多年前他送给那个女孩儿的武器,想不到那个孩子如今还活着。自己当年只是随口那样一说,她竟然当真了。
卦衣走进树干,伸手将匕首拔了出来,随后说:“出来吧,还藏着干什么。”
“你真的回来了。”一个阴森的声音从树上传下来,卦衣没有抬头,他一早就察觉到了那颗树上有人,但那人却没有杀气,所以他根本没有当回事。
“杀气隐藏得很好。”卦衣道,“在出手的刹那间才释放出来,你还是没有忘记我教会你的一切。”
卦衣头顶上,一个身材娇小的人用脚尖踩着脚下那根细小的树枝,身子却一动未动,也没有失去平衡,单从身材来看这人如果不是殇人,那必定就是一个女人。
“你还教过我,不要对任何人掉以轻心,更不要认为对方没有杀气便忽略他的存在,但今天你却犯了这个错误,再慢一点,那柄匕首就已经刺入了你的胸膛。”那个女人又说,双手如卦衣一样交叉在胸前。
“我只是路过而已。”卦衣头靠着树干。
“路过吗?”女人从树上跳下来,落在离卦衣几丈远的地方。随后直起身来,接着高挂在头顶的明亮月光,卦衣看见不远处的女人脸上竟戴着和他一样的夜叉面具,连身上穿着打扮都和他执行任务时候完全一样——腰间遍插着匕首,身上还穿着黑衣软护甲。不同的是她身上锁穿的那种黑衣软护甲不同细看就知道,必定是找普通工匠所做的便宜货,完全没有办法与轩部向千机城采购的那一批相比。
女人站在那,没有任何动作,犹如一尊雕塑一样:“既然是路过,意思就是迟早都会走。”
卦衣看着他:“不是迟早,也许就在这两天就会离开……最快明天就会走。”
女人身子微微一震,向前迈了一步,问:“去哪儿?还回来吗?”
她的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焦急和失望。
卦衣冷冷地回答:“和你无关,并不是轩部的任务……你完成了对我的承诺,好好地活了下来,这很好,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我如今已经不再是轩部的统领了。”
“是吗?”女人慢慢向前迈着步子,走到卦衣的跟前,盯着坐在地上的这个男人。
卦衣伸出双手,挥动了一下:“我没有黑皮龙牙刀了。”
顿了顿之后,卦衣又自嘲似地笑笑:“你一直都不算是轩部的人,当年我只是给你开了一个玩笑,仅仅是玩笑而已,可你却当真了。看你刚才抛出匕首,想必是这些年都在勤加练习。”
“托你的福,也拜这个地方所赐,如果没有强壮的身体恐怕早就死了。并不是我愿意,而是被逼如此,就如同你所说的那样,一个随时都会面临被杀危险的人,要么杀人,要么被杀。”女人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声……
卦衣看着这个女人,怎么都想不起她就是当年那个在泉眼城街头流浪,整日小偷小摸,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乞丐小贼。卦衣第一次见她,是刚来泉眼城时,在土墙下看见这个孩子被七八个壮汉殴打,足足打了半个时辰才停手,他以为这孩子已经被打死了,转身离开,却没想到不到一刻的时间,这孩子满身伤痕地又出现在了自己的周围,嘴角还挂着鲜血。
那一刻,卦衣开始留心注意她,乍一看,卦衣以为这是个男孩儿,但从她微微隆起的胸部才发现其实是个女孩儿。
那次的刺杀任务很顺利,而且很简单,当时卦衣并没有当上第四代统领,不过只是一个轩部的执行队长,这种临时任命的队长,就如同大滝皇朝册封的那种兵马元帅一般,征战结束,便会官复原职,所率领的部下也不再听从他的命令。
任务结束之后,卦衣又在泉眼城的街头遇到这个孩子,这次她是因为偷拿了马帮的养马所用的燕麦马料,被打了一顿后吊在旗杆上被烈日暴晒。三天三夜,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就已经死了,但她却活了下来。
一开始卦衣并没有打算出手去救他,而是如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