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臣与王子-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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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敬衫喊了一声,马上追了上去,但自己却跳不上房顶,虽然自己打架算个数一数二的好手,但什么所谓的身轻如燕之类的功夫却没有学过半点,只得在地面上奔跑,追逐着那个在房顶之上跳跃的黑影。
那黑影似乎没有想摆脱开敬衫的意思,相反只是跳一阵停一下,那模样好像是要故意等敬衫发现,然后追上自己一样。敬衫跑得气喘吁吁,也觉得手中的黑皮龙牙刀不知为何变得越来越重,跑了一阵后,敬衫终于跑不动了,此时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跟随那黑影跑到了城中的一片空地之处。
此时,已是深夜,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时辰,但这些地方的大部分百姓都已经离去,剩下少部分不愿意离开的百姓已经去了军营中,和先前那些自发组成的民兵在一起,所以这里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怎么了?没力气了?”一个声音从敬衫背后传来,敬衫猛地转身,然后向后一推,顺势拔出了手中的黑皮龙牙刀,但刚拔出来就被来人又将握紧刀柄的手按了回去,刀身立刻回鞘。
黑影将斗篷揭开,露出一张伤痕累累又特别骇人的一张脸——天冲。
天冲的手还按在敬衫的手上,笑道:“还不知是敌是友,就拔刀相对,很失礼节呀。”
敬衫没有后退,相反还向前一步:“是友就不应该这样鬼鬼祟祟。”
天冲继续笑:“我是这把刀原来的主人。”
敬衫微微一愣,随后问:“你是天佑宗的人?”
“天佑宗破军星门门主。”天冲比划了一个手势,“天冲。”
敬衫认得那个手势,那手势在远宁与霍雷对阵的之时,霍雷也比划过,那一刻,敬衫联想到远宁的那支撼天胤月枪和麝鼠那一番话,顿时醒悟……那霍雷也是天佑宗的人,难怪一直对远宁手下留情,可为什么在反字军之中也有天佑宗的人?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怎么?看到我这个原本应该被诛杀的逆贼,是不是有些不安?觉得自己被卷入了无法预知结果和生死的谜团之中了?害怕了?”天冲说,将手势收起来。
敬衫笑笑道:“我从来没有害怕过,即便是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也不会害怕。”
“对。”天冲说,“人都会死的。”
“你说你曾经是这把刀的主人?”
“对,曾经是,但如今这把刀的主人是你,不再是我。”
此时,突然城外天空被照亮,火红的颜色将整个黑暗的天空都彻底点亮。敬衫知道那是卦衣带着斥候营已经成功的点燃了反字军的辎重营,接下来便是升寅山口,接着就只等围困东门的反字军退守大营,远宁便可即可带着百姓逃离镇龙关。
“已经开始了。”天冲扭头看着城外的天空,“看来今夜我们之间的谈话已经结束了,我也应该去办最后一件事了。”
天冲转身要走,被敬衫拦住:“你不能走。”
“你不是我的敌人,我也不是你的敌人,你应该明白这一点,你还应该明白以你如今的实力,根本没有办法阻拦我。”天冲冷冷地说,一只手从斗篷下伸出,轻轻地将敬衫拨开。
“保护好那个谋臣,因为他就快大祸临头了。”
天冲扔下这句话之后,转身走开,敬衫没有去阻拦,因为刚才他的身体接触到天冲那只手的时候,感觉到有一种从来没有感觉到的力量将自己生生地拉开,那股力量似乎已经控制了自己一般,无法抗拒,更没有办法摆脱。
等敬衫再一抬头时,狭小的巷道之中已经没有了天冲的踪影。
谋臣即将大祸临头?他的意思是反字军必定会攻破武都城吗?
敬衫拔腿向谋臣所在的城门跑去……
'第八十八回'燎原之火
武都城外,反字军辎重营。
辎重营中本只是七八个帐篷着火,被夜风一吹,逐渐地将整个营地都引燃,营地中如今已经成为了一片火海。辎重营的军官挥舞着手中的长鞭,叫喊着手下的军士救火,但却无济于事,秋季一过天气本就干燥,更何况辎重营中所存放的东西尽是粮草、木器等易燃的物品,被周围的火焰一卷,立刻就变成了火海的一部分。
一名刚从火海之中逃出来的军士来到那名军官面前,单膝跪地道:“大人根本没有办法救火火势太大了辎重营……全完了。”
军官盯着那张被火焰熏得漆黑的脸,一时分辨不出那人的模样,双手微微发抖,随后抬起头看着还在营地中狂舞的火焰,开口问:“怎么起火的?”
“不……不知,但卑职推断应该是被人故意纵火”跪地的军士答道,也不抬头,还伸手作势擦去了眼角的挂着的那滴泪水。
“故意纵火。”军官一字一顿,又木然地点点头,“那就是敌袭了?”
“敌袭?”军士微微抬头,看着那军官。
军官将马鞭往地上一扔,拔出腰间的佩刀,高举在空中,对周围还在救火的军士喊道:“将辎重营包围起来不要让任何一人逃离这里”
先前火焰腾在空中的时候,军官就已经推断必定是有人故意纵火,但却不敢肯定,毕竟辎重营除了任何意外,他这名营官都要受到惩罚,没有轻重之分,结果只有将脑袋割下来。所以此时,他只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看是否能够抓住一两个放火的敌军,也许那样还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
军官后退一步,退到营地之外,和已经将营区全部包围起来的军士站在一起,又高喊着叫道:“所有人搭弓上箭从此刻起,但凡从营地中跑出之人,一律射杀”
“是”
军士都放下了手中的长刀、长矛,将搭在后背的长弓取了下来,搭弓上箭,瞄准了火海之内。
那名刚才从火海之中逃出来的军士,站在所有人的身后,却没有取下弓箭,而是四下看看,寻了一匹战马之后,翻身上马,向武都城东门营区疾驰而去。
同一时间,升寅山口也燃起了大火,大火被山口的烈风一吹,不到一刻的功夫几乎山口左右两座大山山腰都给点燃,站在远去,就如同看到两座正在喷发熔岩的火山一般。
“敌袭敌袭敌袭敌袭敌袭”
一名军士在大营之中来回奔跑着,向周围的人传达这个消息,所有人听到这消息的同时也已经看到了辎重营方向燃起的大火,同时也发现升寅山口两侧的大火也腾了起来,两处的大火几乎照亮了整个天空,腾空起来的黑色烟雾在空中如同黑色的凤凰一样盘旋在他们的头顶,降下死亡的诅咒。
站在营帐口的宋一方一把将来回奔跑传达消息的那名军士抓过来,喝道:“慌什么?赶紧去救火全军戒备”
陈志额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辎重营之中剩下的是他们最后的粮草,这一把火烧去,不要说几天以后,连明天早上都没有半颗米用来饱腹。
“救火赶紧去救火能抢多少东西出来就抢多少快快快调动前营的军士戒备,以防敌人从正面突击左营和右营军士全部去救火,抢救辎重物品快快快”
陈志焦急地喊道,此时看到宋史从一侧不慌不忙地走过来,好像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漠不关心。
陈志看着宋史赶紧说:“少将军赶紧率兵前往辎重营救火”
“嗯,我已经派人前往了,现在着急也没有任何作用,只能等消息了,看来是武都城守军放的火”
宋一方咬牙道:“攻城攻城救火完毕之后就连夜攻城”
宋一方本因为喝酒过多,如今又因为起火攻心,竟止不住咳嗽起来,陈志忙拍着宋一方的后背,又遣亲兵去给宋一方端水来,同时用眼神示意宋史赶紧过来。宋史会意,忙过来代替陈志拍着父亲的后背,说着一些安抚的话语。
武都城东门外,反字军营地。
营地中的驻守营官正站在营门口,看着远处燃起大火的辎重营方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没有接到命令时,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站在那傻眼看着,来回跺着脚。
此时,一个骑着战马的人影从远处跑来,马上之人边跑还边喊道:“传大将军令”
营官立刻上前帮忙来人将马拉住,那人从马上摔落在地,营官赶紧扶住他问:“怎么回事?”
“敌袭……是敌袭……辎重营被纵火……大将军令,你营军士立刻赶往大营之中救援,快……”那名刚才从辎重营离开的军士断断续续说完这些话之后,头一歪,晕了过去。
营官顾不得那么多,忙大手一挥道:“传令下去除了前营军士,其他的人随我去救援大营快”
说完,营官回身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匹,挥动马鞭第一个奔向大营,其后营门之中早已列队站好的军士,跟着那名营官快速地向大营方向奔去。那名晕倒在地的军士,周围人已经全然顾不上他的死活,只知道现在全速前往主营之中救援,待大队离开之后,留守在前营的一名副尉走出营门时,才发现那一匹孤独的战马,还有躺在地上一动未动的那人。
副尉走到那人面前,俯身下去,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子,摇头道:“年纪轻轻就死了,真可惜,不过今夜真奇怪,无缘无故燃起大火,这就罢了,大将军急得连令旗都不下,唉,真不知道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副尉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用手那军士身上摸来摸去,这几乎都成为了反字军中的人人私下的一种习惯,在已死之人身上搜索一番,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些值钱的东西,发点死人财也好。
副尉将军士那身轻铠揭开,发现里面竟穿着黑色的夜行服,但这夜行服却与平日内看到的不一样,上面似乎还有些软甲……就在副尉纳闷的那一刹那,本已经死去的军士突然睁开眼睛。
“被发现了……”军士盯着副尉的脸,副尉脸上的表情从纳闷变成了惊讶,随后“呜”了一声,低头去看自己的胸口,胸口上已经没入了一柄匕首。副尉死死地抓住那军士的手,想要回头去向营地中呼救,但躺在地上的军士却用另外一只手死死地将他拉了下来,贴近自己的身体,一直到副尉的呼吸声彻底消失,军士这才松开手。军士在地上翻滚一圈,来到马身下,用刚才染上那副尉鲜血的手将脸上那层黑尘抹去,戴上一张夜叉面具,随后卸下反字军的轻铠,转身跃进营地之中。
在营门口的几个士兵此时看见蜷缩成一团的副尉,觉得有些奇怪,一边叫着那副尉的名字,一边上前查看,但士兵的手碰到那副尉的时候,副尉的身子往旁边一倒……
“敌袭敌袭”
那士兵看见副尉胸口那一团血污,一边后退,一边高声喊着,随后营地之中所有人的营帐内都有了火光,留下把守的前营军士几乎全部跑了出来,四下观望着,但没有看见半点有人来袭的迹象。
刚才呼喊着的那名士兵向营地中跑去,不停地对周围的人喊道:“副尉……副尉大人被人杀死了,赶紧报告参将大人快快快”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士兵也从营地中连滚带爬地跑出来,也高声喊道:“参将大人被人杀了副尉大人在什么地方有刺客呀”
两名都在高声叫喊的士兵撞到了一起,此时才反应过来对方到底在说什么,但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如哑巴一样愣愣地看着对方。
就在他们发呆之时,旁边的栅栏突然被撞开了,一批白马腾空而起,从两人的头上跃过,白马落地腾起一阵灰尘,马上穿着鱼鳞银甲,手持银枪将军模样的人,盯着周围还在发怔的反字军军士,沉声道:“武都城兵马卫远宁前来拜会。”
周围的反字军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眼睛,有些连铠甲都没有穿戴好,有些甚至刚刚穿好裤子,还在系着裤带……在远宁重装进来的栅栏外,看不到一个人影,这人是疯子吧?一人独闯大营?
“杀了他”一名军士拔出长刀就冲了上去,人还未到马前,就已经被一枪挑在空中,随后重重地扔进了人群之中,众军士瞬间散开,眼睁睁看着那军士被摔落在地,连挣扎都没有,便咽了气。
远宁将枪身一抖,一滴鲜血从枪头之上缓缓滴落。
“所有人退出大营三百步外,我只说一次。”
远宁话说完,没有任何人有反应,没有进也没有退,只是许久后从人群之中又有人喊道:“怕什么他只有一人杀了他,全营军士都少不了封赏”
“取他的人头”
“杀”
远宁从马上跳下,用枪身一拍马身,江河扬起前蹄嘶鸣一声,调头向栅栏外跑出,远宁则站在栅栏口的位置,将长枪插入地上,拔出后背的双剑道,环视了一眼四周,身子微微一弓,沉声道:“来。”
远宁话音未落,周围的反字军一拥而上,所有人眼中如今远宁已经不再是个人,而是一尊金像,代表着官位升迁和无数赏赐的金像。远宁挥舞着双剑,后退一步,迅速确定目标之后,如上次对付霍雷一样,发动了自己的“撼天突刺”。
剑影从远宁的身上刺出,形成一个半圆,只是瞬间,周围便倒地了五名反字军军士,其中一名只是腹部中剑,捂住伤口惨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