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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是聪明女生·终结版-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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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缠着你?”
“没有。”我坦然地说,问心无愧——我都吓跑多少个了。
“那这是……”
“哎呀您放心吧人家不要我。”
我妈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她很难过,就像一个劳动模范发现自己生产了一个不合格的废品。
为了不打击我脆弱的心灵,我妈总算是没往下问。
不过她要求也真太高了,居然一厢情愿拿着周杰伦的照片当女婿,就是我没意见人家也不同意啊。
最近我开始良心发现,主动跟进厨房向老妈学习厨艺,以期早日由一个愣头青大学生进化成合格的家庭妇女,其实我妈手艺根本不行,还巨拽,这不许那不许的像个自以为是的三流导演,而且她那些讨厌的牌友也经常不请自来骚扰我们的烹饪课。我只好弃暗投明改抓老爸做技术指导,我的刀功差劲,但是悟性好,几天下来就把几个家常菜做得有滋有味,我爸很得意,觉得我这徒弟没给他丢脸,很是夸了几句,可惜他太忙,很少有按点回来的时候。我爸老这样儿,胳膊肘儿往外拐,他的学生见到他的时间都比我多。
我便自力更生捧着菜谱开始研究淮扬菜系,出去吃饭时也努力记住味道。美味佳肴是我一生不变的追求,况且猴子一直自吹他们家乡菜如何如何令人销魂,我想单凭家乡的刀削面不太可能拴住他的胃。
猴子一直说我笔下的女孩子豪爽有余,温柔不足。要向南方的女孩子们多学习,不能再跟东北大妞儿们混了。
无数人说过我没有女人味,我一直无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也是光棍一条,砍头不过碗大个疤,我还就横行乡里了我还就气冲斗牛了我还就得理不让人了,你能把我怎么的?
可是这一次心中颇酸,我悻悻问;“怎么算有女人味?”
“恩,比如说,要是有个小男孩对你说‘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你会怎么说?”
“恩……你养不起我,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猴子半天没动静,我想他一定在呕血。
“要是广东女孩子,很可能会低头红着脸说‘mou de gang la ; lei zigei leng la’。然后煲汤给他喝啦。”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什么鸟语?听不懂!”
“就是我不告诉你,你自己想去啦的意思。”
“什么?我听不见!信号不好!” 我假装听不见,然后迅速把电话挂掉,嫉恨交加。
男人总喜欢经济自立而又懂得示弱的女子,猴子老婆是广东人。猴子把我看作母夜叉,这真的让我很难过。
曾几何时我也温柔过……这话说给谁听都不信,可这是事实……唉……
记得大一的时候我们一起听广播,讲了音乐家勃拉姆斯一段长达40多年含蓄而克制的爱情:年轻内向的音乐才子一见钟情地爱上了老师舒曼的夫人——克拉拉比勃拉姆斯大14岁。并且即便是在他的老师去世之后,他也没有向心中的爱人吐露感情,而是一直在陪伴再她的身边照料她和她的孩子,那首传世之作《摇篮曲》也是给她的孩子们做的。
我听得双目红肿感慨万千,好感动,要是有人肯这么爱我,死也瞑目。
但是却听到老马鄙夷地说,“什么呀?是爷们儿么?”
“真磨叽。”企鹅也发表感想。
我晕……
我没有告诉猴子,其实我也喜欢自己作菜,煲汤。
确实很有意思,成功的话更有成就感,但是最享受的还是那个过程。
象眼片并不难切,可能我太急于求成,切火腿时捎带着给自己的小爪儿上也来了一刀,刨下一块肉。我扔了菜刀就开始号哭,我妈以为高压锅爆炸了,鞋都没穿好从对门李阿姨家飞奔来救我,“死丫头,怎么了乱叫?”
“没事儿,切手了。”我含泪收拾残局。
我妈狠狠瞪了我一眼,回到牌桌上继续战斗。
我想手指一定不如火腿好吃,所以汤里还是只放了火腿,没有放手指。
汤的味道确实不错,但是我爸我妈都不在,只好一个人喝,滋味因此淡了很多。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我叹口气,并不觉得自己在糟蹋经典。
“猴子,我为你上刀山下油锅,你还不赶紧以身相许来报答我?”
猴子一听这些男盗女娼的事儿就兴奋,“呵呵,没问题。你学会做什么了?”
“没有我不会的了吧现在?”我感慨,“其实这些比数理方程组有意思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成天都得学些没用的。不过真疼——我今天从手上砍下二斤肉来。”
“呵呵,笨就一个字,以后还是我做了,你管洗碗吧?”
“洗……我管早上的还是晚上的?我洗不太好吧?越洗越脏,越洗越少,洗到最后也就不剩什么了。”
“懒啊……”猴子长叹。
在家的日子也很空虚,我除了看专业书便是吃吃睡睡,我的偶像加菲猫说:“除了吃和睡,生命也许还有别的意义,但我觉得没有也挺好。”
我举双手赞成,我还赞成另外一句加菲猫语录:“球形也是身材。”
偶尔来了兴致,上校园网BBS上面和陌生人玩真心话大冒险。“楼下的是男是女?”
“真有意思!我是男的! 楼下的,中午吃几两饭啊?”
“三两呀,嘿嘿,楼下的,你最近在网上认识漂亮MM没有?”
“有倒是有,不过我还是可望而不可及呀,楼下的,人生最恐怖的事情是什么?”
“人生最恐怖的就是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楼下的,整天在大学里无所事事;而且也不想学习怎么办?”
“多读些闲书,参加点科研活动,谈1…2次恋爱,呵呵…… 楼下的同意与否?说出你的理由吧……”
“我很同意,因为大学生活丰富多彩,学习决不是唯一。 楼下的,我以老师的身份可以参加你们的话题吗?”
“当然可以,俺们学生可稀罕老师能参加进来来了 就是别抓我们不几个就行
楼下地,你觉得多大岁数结婚合适??”
“以我过来人的身份,越晚结婚越好。 楼下的,我儿子刚上高中就谈恋爱,当家长的应该怎么办?〃
呵呵,原来我们的老师还是很有幽默感的。
“起床!”我妈嚷,“都几点了还在那儿趴着?”
我翻个身,“我爸也没起,干吗就抠我起来啊?”
“你们不是今天同学聚会么?快点起来,收拾好了记住锁门。”老妈匆忙赶出去会牌搭子。“哦。”我懒洋洋往起爬,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打牌了,好在玩的不大。一群三姑六婆每天籍此消耗时间顺便扯点东家长西家短,人老了真可怕,我老了绝不这样。
上三年大学,光高中同学就聚了六次,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我所在的高中是个省重点,换言之,就是那种女生数量质量都上不去还特别拽的学校,当然男生也差不多。同学聚会时大家都牛逼得不行,男生都煞有介事号称是学校的某某干部;女生都号称有多少多少人追,一到了外地工科大学就成了校花,如果此说法成立则我们班聚会时有几十朵校花在争奇斗艳,可见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当年那些小男生们还说理科班没美女,真是缺乏发展的眼光。
“带着手机,别又玩到半夜才回来。”
“我又让停机了,带也白带。”
我妈坚决不干,“不行,你这孩子让人不放心,你爸有张多办的小区卡,先拿那个,到时候不回来也打个电话,要不又弄得一家人等你。”
“知道了!”
我爸那张小区卡不知放哪里去了,我懒得找,干脆把他的手机卡拆下来拿走。
“让我爸用那张吧,这张我回来再给他,反正现在放假他电话也不多。”
“懒虫!”
聚会也无非如此,几十个人面面相觑说些不知所云的话,如钱老先生所说的“三头会议”:出风头,装冤大头,情人做花头。混得好的极力表现一翻,混不好的干脆托辞不来。出色的女孩子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不漂亮的忙霸住有利位置发表宏论,表示有内在美。
“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纵是衣锦昼行又如何?西方谚语道:每个人的衣橱里都有一具骷髅。谁知道那顺风顺水的面具下面,是不是强颜欢笑的脸?
同学说累了,看到角落的我,“来来,说两句说两句。”
我欠欠身,“不用不用,没啥说的。”
本来是冲着饭来了,有什么能说的过去几次也说尽了。
熊猫笑我,“虚伪。”
“真没啥好说的”,我一本正经,随即贴在她耳朵旁边,“阿甘他妈是怎么说的?你不开口说话没人知道你是傻B。”
上菜后大家都停止吹牛,埋下头专心致志地做准备工作。夸口的牛人虽很多,却没有谁肯慷慨买单,大家心照不宣地往回吃本儿。自助火锅城餐券不菲,老板应该是稳赚不赔的,不过要是遇上不要脸的也难说了,这个空白我们打算填补一下。
“好饿啊……”,熊猫趴在我耳朵旁边说,“锅怎么还不开啊?”
“我也饿。”我很郁闷,“再不垫点就坚持不下去了……我早饭都没吃啊,就为了等这顿。”
“有什么了不起,我连昨天晚上都没吃。”
“靠,早知道有这顿饭我前一个礼拜就不吃了,等今天找个担架让人抬过来补补元气。蔬菜什么的就免了,今天就跟小鱼小虾们开练了。你让开点儿要不我抢菜不方便。”
“……算你狠。哎,听说你嫁出去了?准备请客是么?”
“我好端端的又没病,请什么饭啊?我可不是那种人。”
“恩,这我相信,你的确不是那种人。”
正和猪朋狗友说得热闹时来短信,是个陌生号码,我顺手打开,“最近好么?有点想你了……”
哪个哥哥这么闲啊?我随手回道“我也想你啊亲爱的,你谁啊?”
“啊?不要这么开玩笑啊,你连人家号都不记得了?”
我扪心自问平生没结交过这么闷骚的流氓,左寻思右寻思想不起有这么一号。干脆回拨了过去,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吧。
通了,那边有了声音,“喂?”
我傻掉。
葛桐。
“怎么办?”我问猴子。
猴子沉默了很久。我很担心。
我是看着灰姑娘和白雪公主的童话长大的,很遗憾我不是小甜甜,没有让威廉王子一见倾心的美丽容颜,要是我爸整出一晚娘来肯定没人不远万里来救我。
这倒在其次,我老妈怎么办?
“先装糊涂吧……”
“坐以待毙?”
“不是,但是不能打草惊蛇啊。先不要对你妈多说什么,可以委婉地点你爸一下。”
“怎么点啊!老头儿狡猾着呢!这几天我一直观察他,清白得不行。”
“也有可能是那女孩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吧?未必像你想得那么糟糕,一个成熟男人不会轻易犯这种错。你可以试着在他面前提提她,看看他什么反应。”
我依计而行,怎奈看不出任何异常。
也曾经旁敲侧击问过我爸,葛桐人怎么样啊?对您不错啊?
我爸懵了一会儿,说,不知道,没太注意,倒是个很好学的孩子。
回答无懈可击,可是太无懈可击了,反而令人更加生疑。
我冷冷地看了我爸一眼,我相信他明白我的意思。那天我把小区卡还给他,他刚午睡醒来,见我拿这那张卡,虽然没有乱了方寸,眼里却有一闪而过的狐疑和试探,“有我的电话么?”
我假装没听见,没回答。
卡上自有通话记录,相信他不会不查看。
爸,你怎么骗得了我?
我和你,是一脉相承的血亲。
“猴子,我没招儿了,不是我们无能,是共军太狡猾了。”
“算了〃,猴子安慰我,“这种事情从来不是立竿见影的,我看你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你爸会做出选择的。”
我恨恨地看着屏幕,一向以为师生恋是肥皂剧的俗套。没想到还真有这等事,还就出在我身边,我家老头要财无财要色无色您图个什么啊?贱!我心里把葛桐家十八代的祖宗问候遍了。
妈依然简单快乐,每天为给我做什么新鲜菜式大伤脑筋,每天在厨房向我抱怨我爸的懒惰,还有牌友们在牌桌上透漏的家长里短。我漫不经心地听着,不想告诉她任何事。被蒙在鼓里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告诉她?她简直比我还要单纯。一定会大吵大闹,歇斯底里地发作……那只会把他推得更远吧……可是谁知道呢?老式人好面子,胡适不是因为有个厉害的夫人而一直不敢离婚么?可是我爸又不是胡适,我妈也不泼辣,他还怕个鸟……胡思乱想……“怎么办?”我一次又一次问猴子。
“忘了她。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小蓓,每个人都只能对自己的生活负责。”
我用自己家教的工资和稿费给爸买了个电子辞典,他平时看专业书用得到,轻便又有发音功能,老爸不经常接触这些小东西,又是我成人后买给他的第一件礼物,喜欢得不得了。嘴上说,“乱花钱,你攒了零花钱自己用,不贪慕虚荣就好。”手里却一直握了那小东西揣摩,还急急向老妈献宝,“你看,你看,老女儿给我买的。”
老妈大怒,“你又不学习,去搞这些乱七八糟。”转而面对老爸,“你也是,她能挣几个钱,你不说让她把心思放正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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