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雕刻的时光-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清晨的时候我有些饿,想起来墙角的锅里还有一些晚上没有吃掉的鸡蛋膏,便起身走了过去,发现地上还放了半个西瓜,大概是苏晴买来的,窝边没有在意。只是手上没有力气,鸡蛋膏连小锅一起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也惊醒了睡梦中的苏晴。
“怎么自己起来了,叫我一声就行嘛!”她从地上拣起锅,嗔道。
“我看你睡的那么可爱,不忍打搅你……”
“切,没有趁我睡觉动手动脚吧?”
“嘿嘿,什么都做了,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哼,色狼,饿着肚子都敢操坏心眼,我再给你煮个鸡蛋吧。”
“不用了,你也很累了,那里不是还有你买的西瓜吗?”
“你还敢说,又在哪招惹的小姑娘给你送西瓜?还挺漂亮……”
我有点理不出头绪,根据苏晴的描述半天才想起来可能是白天看房子的那个女孩。心中不禁也有些奇怪。
第六章
大周追求苏晴失败之后便天天上网、打游戏,消沉了下去。我也渐渐的没有了苏晴的音训。那时侯的日子过的很腐败,整天的吃吃喝喝,身上的钱总是觉得不够用。那年10月的一天据说有流星雨,我喝的昏昏沉沉,自己在寝室睡觉。
我想在小雨之后我是丧失了爱的能力,即使看到很有感觉的女生也仅仅是有色情的眼光去欣赏她们,而从来没有升华到爱情的角度。在大家遍地开花的时候我多少显的有些形支影单,可是却还是没有出手去找女朋友。其实倒不是说那么高尚是为了追求爱情什么的,只是一直没有从对小雨的感情中解脱出来。我一直告诉自己我和小雨的故事已经在上个世纪的最后一天结束了,但是那个流星雨的夜晚我忽然好象做梦般接到了她的电话。
小雨哭着说原来自己追求的爱情只是一场梦幻,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不停的插科打诨逗她开心,不知道是因为年龄的增长还是因为酒还没有彻底醒,年少时无法启齿的肉麻话忽然在大二的夜晚张口即来,把梨花带雨的她哄的破涕为笑,最后说她很想我,想来长春。我舍不得她跑这么远,便答应去北京找她。
很多没有联系的事情总能联系在一起。第二天我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让小雨来找我,因为我身上已经没有几块钱而北京是一个很花钱的地方。我愁眉苦脸的找那些能借钱给我的人却发现他们在那个流星雨的激情夜晚之后都不知道消失到了哪里,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几乎已经想不起来什么样子的苏晴却出现了。
“怎么了,被人煮了?”明媚的阳光下苏晴笑的很明丽。
我也冲着她傻笑道:“借钱。”
“多少?”
“至少500,咋说凑个开房钱。”我说。
“我取1000借你吧,能在旅馆开……”她豪爽的拉我到了银行,塞给我1000块钱,
然后说:“就当是那天裸男表演的小费吧!”
从此我们便成为了哥们,很铁的那种。
我们俩吃了西瓜,眼皮渐渐的又开始打架。苏晴便要去藤椅上睡觉,我说不用,其实我这张床很宽很大而且很舒服,最重要的是它能躺下两个人。苏晴呸了我一句,我连忙解释现在我连锅都拿不动又怎么可能动手动脚。苏晴便大大咧咧的躺在我的旁边,我抱住了她,她却没有挣扎。也许是药力发作,我忽然觉得头昏脑涨,又睡了过去……
第七章
我是被钥匙开门的声音惊醒的。我抱着苏晴的手臂被她压的失去了知觉,她也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于是站起来使劲的整了整衣服,慌乱的拢了一下头发,道:“我去看看谁来了。”
意料之中的,是房东开的门,但是意料之外的是,昨天那个女孩提着一个大箱子跟在后面,看样子是要搬过来了。
她对我们笑了一下,我也笑,苏晴说:“谢谢你的西瓜。”女孩还是笑,然后提着箱子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秋天的北京很温暖,可惜灰蒙蒙的天空下没有我熟悉的金色阳光。我穿了一件在东北正合时宜的大衣在北京却显得多少有些夸张和可笑。小雨依旧笑靥如花,拉着我的手蹦蹦跳跳,每当这时候,我便知道她的心里不快乐。
她们学校对面有一家KFC,下午的时候人很少并且放着乡村音乐,舒缓而煽情。我们侃的口干舌燥,一个下午喝了50块钱的可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习惯了用人民币来作为一种通行的计量单位。比如租房子的时候我打电话告诉家里我住2000块钱的时间,吃饭的时候告诉同学我们今天下馆子吃了200的饭菜,很多的时候张哲会笑话我干什么都提钱很俗,我不知道怎么样反驳他只是觉得俗才是真正的生活。
生活真的很俗,如同王小波说的那样不可避免的走向庸俗。当初租房子前的宏愿大誓全都被我抛在了九霄云外,我依然是看小说或者胡思乱想甚至什么也不想就是发呆到深夜,点着烟上厕所然后一觉睡到中午。苏晴总是来张哲偶尔来,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会很热闹,而其中任一个和我一起的时候会很安静。很多的时候我想我可能真的是一个很郁闷的人。
我一枝接一枝的抽烟,剩下烟头的时候不掐灭便放在桌子上让它立起来,久而久之我的窗台、桌子、床头和地板的1/6便全部立满了站着的烟头。苏晴总想给我打扫掉可是我不让,那些烟头好象原始人绳子上一个个的结,提醒我那些日子的寂寞。
很多的时候我想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好象卡夫卡那样把自己关到地下室里,当然他的乐趣在于写作时的思考而我的乐趣在于那样便可以什么也不想。可惜我不能如愿,毕竟我除了是一个喜欢梦想的人之外首先还是一个动物,至少吃喝避免不了。
晴朗的日子我便会坐在马路牙子上看来来往往的行人特别是漂亮的女行人,我租房子的社区叫做长久小区,区如其名里面住了很多的老大爷老太太,他们会在下午或者傍晚的时候步履蹒跚的结伴到南湖散步或者意气风发的在楼下的阴影里下象棋。有时他们会把我抓过来陪他们一起下棋,我便抽着他们给的烟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
没有由来的想起我下象棋的启蒙老师马全义,当时他已经40来岁但是即使我们小孩子也直呼其姓名,因为他先天愚型,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白痴。
第八章
我小学四年纪的时候马全义死了,没有人觉得意外,因为先天愚型的人好象都是活不长的。那年其实发生与我的生活息息相关的事情除了邓小平的南巡讲话便是我在那年夏天忽然感染了脑膜炎。
院子里的人都说我是被马全义的鬼魂附了体所以也要变傻,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变傻但是确实没有死,这已经很令人开心了。但是一些傻子的特征便开始在我身上表现出来,比如莫名其妙的兴奋或是低落,经常颠三倒四的喋喋不休又忽然半天不说一句话。
院子里的老人说马全义在20多岁的时候忽然不下棋了,整天坐在马路边上看见大姑娘便流着口水叫媳妇。现在的我也不下棋了,也是整天坐马路牙子看姑娘,只是不会流着口水叫媳妇,仅仅是在心里和那些姑娘做和媳妇才能做的事。所有的人都不会怀疑我是个正常的人,于是我发现正常人和傻子的区别原来仅仅是想到了而说不说出来。
我想我大概习惯了做正常人,因为我没有把我的实际想法说出来。南湖公园总有成群结伴的人去游玩,女孩们裙裾飞扬,坚挺的胸部和有着很完美的弧度的腿,总让我有一种冲动,可是苏晴身材比她们更好我却很少有冲动的感觉。
几年前我们都是孩子的时候,虽然看过色情小说看过A片但是还是会认为偷偷的手牵手就是爱情。虽然不知道对爱情的理解怎么样才算正确,但是我现在知道那个时侯我们都错了。
我把我的行囊扔到旅馆的地上,小雨拣起来放在桌子上,服务员笑了笑在后面关上了门,气氛忽然有些暧昧于是她说她要回寝室了。我便送她下楼,漆黑的楼道里我牵着她的手走了一层又一层,我的手心出了很多汗,只是希望这段路永远没有终点。到了4楼的时候渐渐的有了些许远处马路的光亮,她笑着说我坏,问我为什么不走电梯是不是为了趁机拉她的手,我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止想拉手其实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会留下来,所以就想一直跟着能在一起多长时间就在一起多长时间。
她笑了,然后我们又牵着手一起爬到了13楼。虽然还没有到深秋但是好象女生都怕冷,本来在她身上显得很漂亮的衣服我忽然觉得它们都很碍眼。她丰满的胸部和我的身体赤裸裸的贴在一起,可是,仅限于此,当我把手伸进她温暖的棉线内裤的时候她说不可以,于是我便罢手。
我和苏晴第二次见面,我借了1000块钱的开房钱,当时不过一句玩笑,没有想到却成事实。
第九章
有些人有些事总是在某个时间突然以回忆的形式出现在脑海中,如同他们突如其来的消失一般。其实所谓消失,很多的时候并不是人海茫茫再也遍寻不找,只是,只是大家失去了再互相见面的理由而已。一直到今天我看到“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句话的时候还有很多伤感,也许,使我伤感的并不是小雨的离去,而是一些关于爱与痛的思考。
日子一天一天过,我每月去北京大部分时间在学校,小雨是我女朋友苏晴是我女的朋友,我对小雨爱的发疯却总感觉有一层隔膜,我对苏晴仅仅是喜欢却可以无话不谈。
人之间的感情很是微妙,我去北京很多次,我和小雨无论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一直没有把距离拉近,也许人们相识相知都有一个最底限,我和小雨就是那样,我和她之间有了爱情,却也因为爱情的甜蜜让我们忘乎所以,忘记了曾经互相的了解。
苏晴总是说不在一起的人很难长久,她的初恋男友在她第一次看到我那段时间出了国,在第二次见到我的时候和她分了手,在大洋的彼端爱上了一个和他同样寂寞的女子,这场初恋,只有一年。
刚入秋的几天还挺凉爽,不到一个星期之后却再次烈日炎炎。不知道什么时候屋子里的蟑螂开始大量的繁殖,并且开始大摇大摆的无处不在,打破了一开始的平衡。它们占领了我的桌子我的书柜还有我的床,最后他们妄想在我身上安家的时候我终于动了杀念。
也许是比较不讲卫生的人的屋子便喜欢闹蟑螂,我新搬来的邻居那里便没有听说闹蟑螂,有一次我无意看了一眼她的房间,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也许还有其他的特点,但是这个更能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我知道她叫刘小丹是在她搬来的第二天我去感谢她在我生病的时候带给我半个西瓜,她说不是那样,她是为了感谢那天我没有让她淋雨所以给我送西瓜却恰巧看到我病了。她和我,好象都不是那种话很多的人,于是我们的交谈也往往总是三言两语,从那天开始,便一直是那样。
其实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合租一套房子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她来之前我自己使用厨房和卫生间,大厅的尽头有一个阳台虽然对面只是灰蒙蒙的建筑但是空气流通很好。
我直立的烟头大军浩浩荡荡的慢慢也爬上了那个阳台,很多被风吹走了,很多被吹的东倒西歪,但是还有一部分牢牢的站在水泥的扶手上,我试着拔下来,却发现香烟的过滤嘴和水泥之间居然有了一种神奇的吸力。
久而久之,两个距离很近的物体之间便产生了一种吸引力,两个人之间,也许也一样。
第十章
很多人直接或是遮遮掩掩的问我苏晴和我什么关系,我都会告诉他们我们是非常非常铁的哥们。也许现在的人都比较喜欢关心别人的关系特别是很有可能很暧昧的关系,听到我的回答的人们不管相信还是不相信,都是一种很失望的表情。其实他们应该换一种方式问我,比如问我喜不喜欢苏晴,他们便能到得到他们相对比较想听到的答案。只是现在,大部分人不会去关心谁喜欢谁,而只会关心谁和谁做了些什么。
我喜欢苏晴,我喜欢她生气时撅着小嘴皱着眉头的样子,我喜欢她长长的腿和骨感的脚踝,我喜欢她煮粥会糊锅笨笨的样子,我喜欢她发现我沾她便宜的时候拧着我叫我大色狼。可是,这种喜欢,和对小雨的喜欢完全不一样,后者,现在看来应该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