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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生缘,三杯半-第4章

小说: 一生缘,三杯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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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是那么不确定却又无比的期盼。好像吃到了酸涩的糖,咬破了一个口,尝到里面甜的內浆。
因为这件事,她那晚一晚都没有睡。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同室的姐妹也几乎一晚没睡。
苏苑的手艺本就好,又因怀揣这种心思,做出来的衣服更是精巧。
每针每线都是少女心思——百结千绕。
颜涵每次来,穿上衣服都觉得无比的贴合,回去后人人看了他的衣服也都夸赞,纷纷问在哪买的。
第二天,又是他来布庄的周期的第三天了,她在屋子里徘徊了半天,终于决定去看一看。
她看着自己新做出的衣服被挂了出来,然后就一直以上厕所为由,跑到前面去看。
终于,在接近中午饭的时间,她跑到柜台后的帘子后,向外看,看到了小妍把那件最新的衣服递给了他。
他走进了试衣间。
她的手指绞着衣服的下摆,牙齿不经意地咬得嘴唇发白。
心跳如擂。
她想着他会不会问:这是哪个姑娘做的衣服。
那她要怎么说呢?
苏苑。
枝叶扶苏的苏,阆苑琼楼的苑。
这是她前几天专门翻得书籍,花了将近两个时辰找出的,含自己名字的成语。
她多么希望尽可能足够与他相配。
然而,她听到了他的声音,但他人并没有出来。
然后。
小妍进去了。
她捏着帘子的手心出满了汗,她一直盯着试衣间的门,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人从里面出来。
他没有出来,她也没有。
她心中的那个他,甚至还不知道是哪个yan哪个han的他,和,她的好朋友的她,与她每天同吃同住的她,都没有出来。
她一瞬间有些懵,心里的像是有一只手掐住一样,自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呆呆地站了半天,然后弯着腰几乎跪到地上,从试衣间的门缝试图向试衣间里看。
只能看到两双脚,脚尖贴着脚尖的两双脚。
——苏苑心中的他、和他的她,的两双脚。
那晚,她将头蒙到被子中,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咬着牙忍住抽噎的声音。
她觉得那晚,她似乎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尽了。
第二天小妍吃饭的时候拉住她说:
“阿苑,我要跟你说件事,我跟一个公子好了,就是那天灯会上的颜涵公子,你还记不记得?”她的脸色还带着羞色。
“说来真要谢谢你呢,我每次都把你做的衣服拿给他,他都很喜欢,然后他说每次我给他挑的衣服都是他最喜欢的衣服,他说这是我们的缘分。他说要我一辈子给他选衣服。”
他很喜欢,这是他们的缘分……
可他和她呢?
心里有个声音在嘶喊:我会做你喜欢的衣服,我为你做了那些啊。那我们之间的缘分呢?
可苏苑,感情的事哪有公平可言,这道理你越早明白越好。
两个月后,颜涵和小妍大婚,小妍说:
“阿苑,你还记得你说的要为我做衣服么?我想让你帮我做嫁衣……我们的成亲的喜服,我只想让你做。”
她说,好。
低低地垂下睫毛,像是两只欲飞的蝶翼。
她用了两个晚上,整整两个晚上,为他们做出最细致最珍贵的喜服。
她是布庄的灵魂,她的针线活是全镇是数一数二的。
她连护手指的布条都没带,她在以前每天想他的屋子里,亲手为他们缝制喜服。
她亲手绣的上面的每一对鸳鸯。
鸳鸯双游,夫妻同好。
祝你们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其实很喜欢苏苑这样的人,很有韧性,却不偏执。写的时候,真的为她感到心疼。


☆、第五章 织女心(三)

说到这,苏苑已经喝完了第二杯酒。
她头低着开始沉默了。
阿飞说:“我忘了告诉你我这儿的规矩了,我的酒很宝贵,一个故事只能换三杯半,现在给你斟第三杯。”
说完给她面前的杯子满上了。
步澜面前的酒杯也空了,阿飞撅着嘴不给他斟上。
她还在沉默着,像睡着了一样。
阿飞说:“那事到如今,你会恨他吗?还有那个什么小妍?”
她这次抬起了头,眼睛红得像充了血。
“说不恨都是骗人的。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去,他们的美好故事里我只是个旁观者。”她笑了,“我不过是个做嫁衣的,连个名字都没有。”
“要是我,我就在喜服上撒上不能怀孕的药,什么狗屁的早生贵子!”
她笑了。
“那你的眼睛呢,苏苑。对了,他们成亲是什么时候的事?你说你的眼疾是两个月前?”
“他们成亲是两年前的事了。”
“这么说你郁结了这么久……”
“不是。”她抬起头,喝了第三杯酒,“三个月前他死了。”
三个月前,颜涵进京参加一个读书会,在路上被强盗抢劫,可是呢,没有像小说故事里一样足够幸运地遇上贵人,最终被误杀了。
小妍哭着在苏苑面前说:“怎么这么突然,我怎么办,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呢?”
是的,真的很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
他走前还对孩子说:等爹回来给你带京城的酥糖。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苏苑在一个下午去看他的新坟,她摸着墓碑上面的他的名字。
她用唇形描绘着他的名字。
像初见一样。
颜涵。
原来是这个颜。
原来是这个涵。
我到现在才知道。
她说,颜涵,我叫苏苑,你可知道我?
枝叶扶苏的苏,阆苑琼楼的苑。
后来她做了一件疯狂的事。
她买了几十米的布料,是他最喜欢的那种。
她每天待在屋里,手里执着针线。她为他做了二十四件衣服。
件件是为他量身定做。
她用了一个月做完这些衣服。
做完后她出来房间,阳光都是晃眼的。她就这样用了这一个月毁了自己的眼睛。
她将那衣服偷偷埋到了他的墓边,毕竟她根本谁都不是,连他的朋友都不是。
她是布庄的灵魂,她有着最灵巧的手,她会裁制世间最漂亮的衣服。
可她就此毁了她的眼睛,以后再也不能做针线。
阿飞没说话,第三杯酒喝完了。
苏苑还要给自己斟酒。
阿飞阻止了她。
“你说能喝三杯半的。”
阿飞笑笑,“是的,我是这样说的。”
可阿飞还是收走了酒,她看了眼天色,已经破晓了。
“苏苑,你看,天亮了,你睡一会儿,今天还要赶路呢。”
说完,阿飞拿着酒去了后院,
步澜在后院拉过了阿飞,说:“我能在这也歇息会儿吗”
阿飞没说话,在井边坐下了,他也跟着坐下了。
“你在想什么?”步澜问。
阿飞叹了口气说:“那些衣服简直暴殄天物啊,要不我给你偷来穿穿。”阿飞看了眼步澜身上粗制的衣服。
“……那是为颜涵量身定做的。我估计也不能穿。”
“是啊,颜涵到最后拥有的、最珍贵的,不过是这二十四件衣服,是布庄的金手指为他量身定做的啊。人生能拥有几回量身定做?”
步澜没说话。
天色明了些的时候,苏苑醒了。
阿飞说:“你有睡着么?”
苏苑点点头,“嗯,谢谢你的酒,我后来睡着了。”
阿飞递给她一包草药,说:“这些药,你要是信我,便可以喝些。你还年轻,别难为了自己。”
苏苑收下了,说:“谢谢小哥的心意。”
“你若是将来眼疾好了,也给我做件好衣服穿穿!”
苏苑只笑了笑没说话。
苏苑走之后,阿飞打了个哈欠,去收桌上的东西。
步澜说:“你那个什么三杯半的规矩是真的吗?”
阿飞:当然是真的……你以为我骗她的!
“你那酿酒的手艺是跟谁学的?”
阿飞没理他,自己去柜台下取了个本子,找了只笔就开始在上面写。
步澜要看,她不給。
“本子上都是你用酒换来的故事?”
阿飞没说话,默认了。
过了会儿,阿飞说:
“姓步的,你说苏苑值不值得?”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值不值得只有她知道。”
“你说如果颜涵知道那些衣服是她做的,会爱上她吗?毕竟他们是真有缘分,她做的衣服多么合他心意!”
步澜却摇了摇头:“未必,可能颜涵根本就是喜欢了小妍,衣服却只是个借口。”
阿飞没说话。
步澜看了她一眼,转而问:
“你为何不请我喝酒,也问问我的故事?”
阿飞嬉笑着说:“嘿嘿,我害怕脸上有伤疤的人。”
一个月后,阿飞找了个空闲时间,去了一个小镇,带了一壶酒,在一个坟前斟了半杯。
“我说话算话,半杯就半杯。”
她说,“颜涵,我替你、敬苏苑。”
属于苏苑的这三杯半,到此时方齐。
过了几天,步澜喝茶的时候悠悠地问阿飞:
“你这缺人手吗?”
阿飞斜眼看了他一眼,坚定地说:
“不缺。谢谢操心。”
步澜说:“我是真要找个事来干,不然喝不起你的茶。”
这会儿茶馆里也没什么人,阿飞就坐在了步澜对面。
“诶,姓步的,你不是尹国人么,你在这里没有亲人么?”
她问完,他手中转茶杯的动作就停了。
他说:“算是没有了。”
也是,她想,他当初被俘虏到姜国,然后一直为姜国打仗,谁有这样的亲人也不愿认了吧。
“那你就自己奋斗吧,自己努力挣钱,十年后搞不好就能娶妻买房了。”
他动作又顿了下,抬起头看她,声音中似乎带着笑意:
“我今年二十七岁,十年后三十七岁才能娶妻买房,你为我的安排也未免太凄凉了点吧。”
“都二十七岁了,还这么不踏实,照你现在的样子,十年都不一定够呢!”
他笑了,却没再说话了。
他看了看远方匆匆而过的人,又问阿飞道:
“你可有非常想做的事?”
阿飞想了想说:“有吧,我想去很多很多地方,自由无所拘束。”
他笑了,“我却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没有终点,所以还无法启程。”
“额,其实啊,人有时要走着走着,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的。”
“那你呢?你想去很多地方,那你会放弃这个茶馆吗?”
“或许吧。”阿飞看看天空,淡淡地说。
第二天,老孙过来跟阿飞叙闲话。
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时不时偷瞄着坐在一旁的步澜。
阿飞小声说:“话说你怎么捡着这么个麻烦的?”
老孙说:“就那天在河边巡逻,发现他躺在河边的草丛里。我用灯一照就认出他来了,我以前当兵时就见过他——那时他还是尹国杨大将军的副将,他那时还曾经救过我呢。”
“救过你?你一个搞军炊的有什么要救的……”
“……那时有人在军中食物下毒,大将军就要斩了我,后来还是步将军找出了真正下毒的那个奸细,可不是救了我的命吗?”
阿飞笑了。多可笑,有时候决定命运的往往是你意想不到的小事。
步澜大将军估计也没想到,无意中救的一个炊事兵,最后竟然救了他的命。
“那他都不报你恩啊?”
“我救他时,他还没有意识,我把他安放在一个地方后,他也从未在醒时见过我。估计是认不出我的。”
“那你要不要和他说是你救的他,这样以后他飞黄腾达了搞不好还能拉你一把~”
老孙无奈地看看阿飞,“这孩子怎么说话这么损。”
阿飞嬉笑着说:“实话往往不好听啊。”
老孙又说了衙门最近在招人的事。
“招什么人?”
“就是有几个老捕头告辞了,现在捕头人手不够了。”
阿飞用下巴指了指喝着茶吃着花生米的某人的方向。
“这不是现成的人手么?”
“这怎么行,他可是大将军,怎么能委屈他去做捕头这种小职!”
“哼,你若不救他,他现在早在人间消失了。将军?他可是敌国的大将军,在尹国估计要人人喊打的。有什么委屈的?”
老孙犹豫地说:“我再想想,还有,那他的面容怎么办?我怕有人会认出他。”
阿飞拍拍胸口说:“你若决定了,这事我帮你搞定~”
下午的时候老孙还没有消息,阿飞就去衙门自己揭了告示往步澜面前一放。
“怎么样?”她挑挑眉,“帮你找了个好差事。”
步澜还真的认真地看了看。
阿飞说:“就从这启程怎么样?一身的本事不用也挺浪费的~”
步澜说:“我废了一只手,还行么?”
“你当是招御前侍卫啊?一个捕头又不要什么大本事。”
以前好歹是大将军好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那如果他们认出我来呢?”
阿飞说:“这个没问题,跟我来。”
阿飞带他进了屋子,让他坐下。
她在柜子里找了半天,然后拿出两片胶一样的东西。
“闭上眼。”她说。
步澜听话地闭上了眼。
她把那东西贴到了他的眼睛周围,然后用手沾了一些液体在胶和脸连接的地方涂起来。
她除了父母,几乎从未碰过别人的脸。这回在他一个大男人脸上揉,不免有些尴尬。却殊不知步澜也有种异样的感觉,她的手很凉很软,刚揉上去的一瞬间,他几乎起了鸡皮疙瘩。
终于粘好了,阿飞把一小瓶液体交给他,说:“每天早晚卸下的时候小心点别扯破,戴的时候就用这液体涂在周围。”
“你会的还挺多。”
“哈哈,人在江湖混,总要有点本事傍身的。”
步澜看了她好久,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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