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年华-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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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宁静的心上花园里，
烈火烧起，烧遍了园地；
你是这烈火的化身？
还是上天降下的光明？“是哪个沙比啊？还有这么高的才分？”我十分惊讶！
于小蒙叹了一口气说：“不怪你。我这人有毛病，不喜欢大家都念的诗歌，告诉你答案吧，是艾卜勒·卡西木·沙比的作品，此人生于1909年，死在1934年，是突尼斯杰出的浪漫主义诗人。他的作品大多为牧歌式的抒情诗，洋溢着热爱自由、追求解放的感情，被阿拉伯文学界誉为突尼斯民族之光。怎么样？对这个答案还是比较满意吧？”
我就立刻对她说：“小蒙啊，在你讲的这几秒钟的时间里，我已经被你征服了，你是怎么了解这个人的啊？”
于小蒙就笑着说：“我最初也不知道沙比的，后来在厦门大学的图书馆里面闲逛，就在书架里面发现了这个突尼斯的家伙，竟然还是民族之光什么的，厉害啊！于是我就喜欢上了，就是因为这一首诗，啊，爱情！多好的题目啊，内容很厉害，我就背过了，充其量就是装有学问，关键时刻就牛上一把！回家之后，我就将我们家里小狗的名字改成沙比了，是不是很好听？不过，不是对诗人的侮辱，是对他的缅怀，毕竟，是一首关于爱情的诗歌让我结识了沙比。我还知道他的一首著名的诗歌，叫《牧歌》吧，啊！跟我走吧，我的羊，在鸟群间穿行，让峡谷充满咩咩叫声，还有活泼和欢欣，听小溪的细语，闻鲜花的清香，看那峡谷，正笼罩着光闪熠熠的雾云！就知道这几句，其他的没有背过！”
我就知道她的真实斤两了，吓了我一跳，原来就是知道这个突尼斯诗人的作品啊，我以为她学贯东西呢！我就说：“小蒙，看不出，你原来挺有意思啊，知道将家里的小狗叫伟大诗人的名字。”
于是我们就一边吃水饺一边谈文化，谈一切，就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我觉得于小蒙就是一只未知世界里面来回摆动翅膀的蝴蝶，她天生的不安定就是支持她扇动翅膀的驱动力，她没有很多的顾虑与担忧，所以可以很开心很随意地穿梭于花丛之间，甚至可以轻吻我梦境里的郁金香。我不知道冥冥之中的世界是不是总是呈现出这样的情景，但是我知道，在一个将来的时刻，我不知道准确时间的时刻，我一定会成为于小蒙这样的蝴蝶，不过我们不会飞翔在同一片花海之中。
我感觉到水饺的香味已经在梦境里飘荡，就像一阵花香的状态，静静地流动在我的世界里面。我仿佛听到大地下面的岩浆在低低地呜咽，它奔流得一点也不匆忙，反而有一点悠闲，大地没有过错，所以它是宁静的，宁静得可以听见花儿开放的声音。但是现在天空已经寒冷了，所以所有的鲜花都已经躲进大地的怀抱，于是我们就只有听见霜露降落的声音，触动了大地的神经之后就消化了。
但是大地不是霜露的主人，霜露的家乡在天堂，在天空的上面，就安在云彩的怀抱里面。
于小蒙就是美丽的霜露。
我感觉自己变成大地，很宽广！
我问于小蒙：“什么是黑暗的时代？你感觉到我们的时代是黑暗的？”
她就呆住了：“什么什么黑暗的时代，你在讲什么？”
我说：“沙比在诗歌里讲到的啊，就是黑暗的时代！”
于小蒙说话了：“依我来看，黑暗的时代其实并不存在，我们的心里只要是光明的就可以了……”
我打断了她的话：“你甭与我来这一套，我心里烦。小蒙，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于小蒙愣了一下，但是又极其警惕地说：“主任，你问这个干什么啊，你不要干涉下属的隐私吧？”
扛着心灵逃离武汉（4）
我用筷子指着她的头说：“你不用叫我主任了，这里又不是工作场合，你叫我痞子就OK了，我没有意见。Any problem？”
她摇摇头。
我于是就说：“好奇啊！”
哦！
她低低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又恢复了以前的平静与活泼说：“我不会找男朋友的，我不会看中他们，他们都是十足的大坏蛋啊！对了，痞子你除外啊，呵呵！反正我不会找男朋友的！我自己过得蛮好的，爱情有什么好啊，整日的卿卿我我的，没有意思！”
我发觉于小蒙在我与她谈起感情话题的时候就开始脸色变得不好了，也许是她害羞吧，我不知道，只是知道她与以前的开朗与镇静一下子不是一个人了，而且是极其不正常的，我于是就不再谈这个话题，我就开始与她讲大学生活。
她说她计算机的VB课程挂了。
我就说她：“小蒙啊，你干什么吃的？”
我说这句话时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热辣辣的，我看见盘子里的水饺已经有几个被她用筷子戳得烂极了。
但是我没有说话。
将于小蒙送上宿舍的时候，我发觉她的眼睛里面似乎有晶莹的潮湿，不会我有什么话语惹着她了吧？我梦想里面的蝴蝶！但是也许是灯光在蝴蝶眼睛里面的光线折射，我看错了而已。
2
我又与周可冰开始闹矛盾。
可怜我本来是一个很快乐的人，因为一点生活里的事情就会让我开心起来，例如今天小旺财说了一件小事情：“早上的时候去食堂买早餐，帽子让老板去食堂捎饭，说带红薯饼就可以了，结果老板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块红薯和一个冰，真是个大笨瓜！”
我就是因为这件事笑得十分开心，但是烦恼也是可怕的，一件小事情也会让我郁闷。
我是一个极其珍惜与利用时间的人，所以我会将自己的行程安排得一帆风顺。
我骑自行车与周可冰一块来到了图书馆就马上开始挑选自己需要的书。现在各个老师都已经布置了课堂结业论文或者综述，大家都一窝蜂地往图书馆里面钻，我们来的时候书架差不多已经快空了。大家最喜欢教授布置论文了，因为那样可以直接到网上粘贴什么的，方便得很，没有人将这一切放在眼睛里面，于是大家就是天下文章一大抄！我在图书馆里面很快就看好了要的书目，心里算计了一会：还有一个小时可以回宿舍进行一番论文的编辑了，但是意外情况出现了。
周可冰做什么事情都较真，尤其喜欢听老师的话，怪不得她说自己将来想做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呢！
我就懒洋洋地站在那里看她挑选书本，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没有关系了！大家都是从网上抄的，你还在这里计较这些资料干什么啊，随便拿几本走啊，反正就缺个最后的参考文献了！”我急躁地说。
可是她仍在细细地翻开一摞书看着，还显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心疼我的时间了，陪女人逛图书馆就像逛街一样，痛苦啊！
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我的预算之中的一个小时已经没有了，现在就只有去食堂等饭菜了，但是食堂还没有开饭，所以我们就坐在座位上面干等。
我就直叹气，嘴里很不满意地说：“我的时间啊，就这样浪费在图书馆上面了！”
周可冰突然就流下了眼泪：“你不喜欢留在图书馆你就走啊，你不要管我好不好？”
“可是我能不管你吗？”
“为什么不能？”
“就你那样，我自己走了，你还不知道怎么想我呢，扔下你一个人啊？说得轻巧！”
“没有与你在一块的时候我不是一个人吃饭上课吗？”
“不是没有这种情况，我自己干了自己的事情就走了，你难道不会说我自私？才怪！”
“你太不了解我了！”
“本来大家都随便做课堂作业的，你那么认真干什么，怪不得你做纪检工作时得罪了那么多人，其实我们大学生很多事情不要太认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可是我就喜欢细心认真，我认为细心是我的最大优点，你却没有这样认为，你知道吗，我始终感觉很委屈！”
“我知道你的最大优点是认真，可是不是每一件事情都必须这样啊！”
“我就是事无巨细，就这样的人了！你不喜欢我们可以分手啊！”
“你怎么张口闭口就说分手啊？难道初恋的人都是将分手作为口头上经常挂的话语吗？”我实在忍不住了，甩手而去，气死我了。
我实在是郁闷极了，林欣就不会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发脾气。
我认为男女双方之间吵架是可以容忍的，但是不要将分手的话轻易提出来。我有时特别羡慕咖喱，他与赵小灵吵架时总是不会涉及到原则问题的，就事论事。而我与周可冰的每一次红脸都会将话题抬到一个虚无的境界，就是经常触及原则问题，不是就事论事。
扛着心灵逃离武汉（5）
“我就是事无巨细，就这样的人了！你不喜欢我们可以分手啊！”她的话又闪现在我的脑袋里面。
因此我郁闷，为什么每次吵架她都会说我们不合适就分手，说实话，我是很喜欢周可冰，但是我容忍不了她将我们这一份感情随意挂在口上。感情怎么能够随意挂在嘴巴上面评述呢？
我看见落日的时候，往往就会联想到我与周可冰的恋爱有时就像落日一样变得没有希望，但是我从来没有丧失过对生活的渴望与追求，周可冰的追求是埋在心里面的，因为她说过要追求属于自己的完美的爱情，但是我明白，我们是生活在现实的社会之中的，所以我们应该注意到其间的爱情具有残忍的一面。
所以，我宁愿更加喜欢早晨的太阳与花儿悄悄开放的世界。
我不知道也不会闯进别人的感情世界，所以我只能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歌唱，纵使我明白爱情是要受罪的，但是我不想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昨天我与手下一个女生部长因为工作考核的事情打手机说了一分零八秒的时间，周可冰在一旁就说了：“你怎么不与她聊完剩下的五十二秒啊，这样多浪费电话费啊？”
她的脸上是一种翘着嘴角的莫名其妙的神情。
我的心一下子跌到了失望的冰点上，因为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周可冰这样的女孩子，她现在什么学生职务也没有了，难道闲余的时间就是她胡思乱想尖端刻薄的理由吗？我以前认识的周可冰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啊，那么现在，她是不是变了？
我登上一座12层高的楼，在上面的阳台上大喊：“周可冰，我好累，你知道吗？”
我有时候真的不能忍受她的表现，我是一个男人。
我失落地奔跑在操场上的跑道上面，因为我几乎处于心理崩溃的边缘。我有时想：我怎么会与周可冰走到了一块啊？她一米六的身高与她的尖锐的思想已经不能融为一体，就像矛盾的对立面。
世间没有人明白我的痛苦吗？
隐隐约约，我的头脑开始迷糊，我就躺在刮着北风的操场上面，沙比的诗歌仿佛就在我眼睛上面的天空里悠悠地飞翔，静静地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我感觉到生命里的每一秒都有激素在血管里面不停地跳动，而且迸发着完全的生命力。
沙比啊，你是厉害的，虽然你已经长眠于突尼斯的土地里，但是我仍旧知道你的作品的灵魂在年轻人的心里保存着一份缠绵的痛苦的要义，也许就如昆德拉的忏悔一般不能叫人顺利接受，但是黑暗的时代我终于明白了，何况沙比说爱情就是毒药。
我看见了沙比的影子，就伴随着清风在冬日里面盘旋，让我激动地想起大海上的永远不会停止盘旋的海鸥。啊，爱情，
你就是我的灾难、我的苦闷、
我的惊惶、我的劳累、
我的伤痛、我的憔悴、
我的苦刑、我的眼泪、
我的热情、我的不幸，
……这一切的深刻的原因！啊，爱情，你是我的生命、我的生活、
我的品格、我的光荣的秘诀。
在这黑暗的时代，你是我的火炬、
我的支援、我的希望、我的伴侣。啊，爱情，你是我心上的琼浆、我灵魂上的毒药；
你是我的贫困、也是我的财富；
在我宁静的心上花园里，
烈火烧起，烧遍了园地；
你是这烈火的化身，
还是上天降下的光明？沙比，你的诗是我的宿命吗？
知道爱情真是周可冰的烈火的化身，而我惧怕烈火的焚烧。
3
莫老说李院长最近找他谈过话了。
最近就一直没有很让我兴奋的事情，因为与可冰吵架了，我也没有闲心理会那些女孩子，仿佛天下的异性都与我结下了梁子。
所以莫老的事我就开始准备隆重关心一下。
去见他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面很复杂，因为刚刚看完了贾樟柯的一部电影，名字叫《世界》，是他解禁后描写北漂一族的片子，让我对生活充满了不肯定的希望。于是就一边想一边往莫老家走去。
莫老一直默默地擦桌上的茶具，上面已经光亮得可以照见他的影子，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很苦，因为长时间的生活的磨砺他已经对周围的一切养成了平静的态度。现在房间里面已经不是林心如的《一百八十分钟零七秒》，而是肖邦的曲子，我已经听出了是伟大音乐家的《d小调波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