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年华-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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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要想清楚啊!当你说她已经是28了时,我心跳都加快了。
爸爸,你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不要紧,我盯住你做的一切。
哈哈,不要吓我啊,我会处理好一切的,相信自己的儿子。
我没有不相信,不过你要收住心,不要乱了分寸。
唉,爸爸,你真是太好了。
好啊,与我来这一套,少来,你春节时什么时候回山东?
尴尬与无奈牵手而舞(6)
我不知道,到时再打电话,怎么说这个了?
就是要见你啊。
我知道了,人啊,老来想子!我不知道将来自己会不会这样。
呵呵,我想一定会的。今年爸爸决定了两件事。
什么?
一是不准备给你压岁钱了。
那我初一早上还给你们二老磕头吗?
混账,当然要磕头!!
我知道了,第二件事情呢?
我准备允许你与我在一张桌子上喝酒抽烟。
真的。
是的,你大了,爸爸今天真是这样认为的。
好,在武汉全是枝江大曲,我早就想山东的乌河酒了,还有将军香烟。
是啊,在外面就是不比家里的,所以你毕业之后就回来。
回来?还不一定呢,我会养你老的,放心!
唉,你就是大了,说话的口气都变了。
爸爸,你老了,所以以后家里的事情我应该有决定权了。
随便你了,我已经力不从心了。
那就好,我要当家作主了!
你与周可冰怎么样了?吵架之类的吧?
没有,连一次脸也没有红过。
好,好啊,就是你们年轻人好啊,爸爸其实是很羡慕你的,现在一切都晚了。
不是的,爸爸还有儿子,儿子就是爸爸的永远的财产。
你说你会与周可冰结婚吗?
你说我如果不与周可冰结婚,你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啊,爸爸只要你幸福,但是也不会想别人家里的孩子受伤害受委屈啊!
我知道了,爸爸,您别讲了。
唉,我是老了!
爸爸,你不老啊,我们的年龄差异始终是不变的啊!
你与我讲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啊?
不是,我说真的,爸爸,感情就是麻烦啊,不是吗?
不是的,不过也许吧!感情本身并不复杂,是处于感情之中的人将一切复杂化了。
爸爸,你的言论很精辟,就是实践之中有困难啊!
我与你妈妈就是这样啊!
你们还好,就是老相守望的两个人,而我们年轻人竟然是几个人搀杂起来的感情。
你啊,小心卷入了一场情债之中。
我,有心眼,我不会丢爸爸的面子。
不是丢我的面子,媳妇是你自己的,是丢你自己的面子。
大家能够聊得来就是不容易啊,是吗?爸爸。你相信星座配对的故事吗?
是的,生活是不容易,聊天也不容易,要看缘分。我不相信星座也不钻研这个,太迷信!
知道了。我会想你的,你一定要保重。
好,我就不与你说了,春节时候大家再见啊!
好吧,我看着你下。
为什么?
每次来武汉的时候总是你看我上火车,我要看你下了。
哦,混小子,再见。
等爸爸的头像熄灭之后,我迅速地在屏幕上敲下了一句话:
爸爸,我永远爱你!
我已经不能制止住眼里的泪水,感情的大堤在那一刻猛然崩溃,我心里就是一块石头下沉的感觉,空气里回荡着一种轻轻的声音,我看见冥界里的自己了,就在那突然的一瞬,就好像脚下踩空了什么东西,感到自己一直就往一个深渊里面下坠。最基本的人性表达感情的状态也不过如此,所以我们就在一个未知的世界里面首先感觉到了自己在梦境里的感觉。
有时候,我们认为不可理喻的事情在社会上有另外一个叫法:理所当然!
我本身是一个向往美好追求完美的人,但是在现实世界里往往不能如愿,我明白了为什么在我儿童时的梦里面都是郁金香的影子,因为我觉得郁金香就是一个完美的化身,但是似乎郁金香就是一直只有在梦境里面才会遇到。
爸爸似乎是一种力量。
我说:“爸爸,你应该与我同时出生!”
说这句的时候,我没有笑自己发昏混账,因为我用理智凌驾自己的神经。
而我的爸爸,他一直生活在现实之中,所以我想他的梦境应该是平常而健康的,他的梦境里面注定不会出现郁金香,他是实实在在地呵护着我的成长的,所以他很现实,忍耐地支撑着一段没有爱的历史,在那段岁月里面,没有激情燃烧的观念,也没有那种可以为爱而改变生活轨迹的勇气与力量。但是此刻我却突然感觉我更加爱我的爸爸,因为我就是他生命的延伸与继续,在我的生命里面折射着他的影子,在他的过去的历史里,他与妈妈将那种不安定的但是是爸爸期待的因素遗传给了我。
所以,我应该敢爱敢恨。
4
林欣在等一个人。
这次从庐山回来第一次见到林欣的时候,她已经在周六的叶子酒吧等了我近半个小时,米黄色的外套在悠扬的音乐里面静静地垂着,眼下没有一丝外面的风的痕迹,她已经将两杯鸡尾酒喝下去了,面前是一只空荡荡的高脚透明玻璃杯子。
尴尬与无奈牵手而舞(7)
林欣,她瘦了许多。
现在的我见了她有一种东西堵在喉咙里面的感觉,但是我又不知道是什么,以前的我没有这样的情愫啊!
“痞子,我最近要与鲁名离婚了!”她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我正盯着调酒师的手艺发呆,这一句话让我顿时透不过气来。
“那你妈?”我说。
林欣的眼睛是红红的,里面已经布满了血丝,我没有说破而是靠上前来轻轻地吻她的眼睛。突然林欣说:“痞子,我们回家吧!”
“回家?”
林欣的眼睛里面忽然流出了泪水,我没有多说一句话,知道一定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叶子酒吧,甚至没有与叶子打一句招呼,在林欣的“伊兰特”里面我将速度调到了最大的尺码,因为我已经不愿意在外面寒冷的世界里再多待上一秒钟。
我们的车子在冬天的早上飞翔,我听见风的声音,呼呼地滑过耳朵的边际,我听见天使的声音在召唤。林欣就依靠在我的肩膀上面,她虽然穿着很亮眼但是依旧挡不住内心的孤独与忧伤,我心里知道此时她是多么的脆弱啊。
锁车。
放水。
洗澡。
上床。
我与林欣静静地躺在床上。
她一个28岁的女人此刻就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她侧卧着将胳膊放到我的胸膛上面,我没有愿意多说话的意思就只是用手抚摸她的头发。我想:天使,你怎么了?你怎么让我感觉你是如此地受伤。
“林欣……”我说。
她一下掩住了我的嘴巴。
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一直闭着眼睛倾听我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天使慢慢睡着了……
林欣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13:15了,我一直就注视着她的眼睛,突然之间她的嘴唇凑了上来。我们就开始忘我地接吻,于是时间就渐渐迷失在醉人的光阴里面,我感觉我的整个灵魂都飞了起来,瘦瘦的她的影子让我内心不忍与哀伤,我宁愿自己是忍受痛苦的人。
林欣开始慢慢地哭泣,她说:“爸爸死了!”
我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我终于明白了林欣的脆弱与不安,爸爸是她内心里面最伟大的救世主,而此刻老人家走了,连一点告别的迹象也没有留下,他只是在病床上撑到女儿来了之后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老人的手似乎还做了一个摇摆的告别的姿势就永远地留在了林欣的回忆之中。
甜蜜的又痛苦的回忆!
我决定与林欣躺到月亮开始升腾起来,那样我能够闻到夜的气息。
我仿佛感觉到达天堂的是我而不是林欣的爸爸,我能够听见飞翔于天堂的路上与空气摩擦的声音,我一向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所以我不会有新的要求,对于未来,我只要不叫思念我或者爱我的人为我难过就好了,我最怕他们露出痛苦的眼神,就像现在的依偎在我怀里的林欣一样。
天堂不是归宿,是我们的灵魂新的起点,因为也许有人因为自己的离去而让其他人开始了一种新的没有自己的生活,虽然是别人的,但是从某种角度而言,我们就是迎接了新的生命。
“你说爸爸在天堂上面会快乐会开心吗?”林欣慢慢地问我,她的眼睛是一种可以杀死任何生灵的主宰。
我小心翼翼地对她说:“会的,因为你爸爸永远是一个好人,我想,他一定会永远地保佑你的,你就是他生命的延续。你知道吗?我们每一个人都会去天堂的,只不过我们的火车票不是同一班车子罢了,你应该很快乐很开心地生活,因为这是你爸爸最愿意看到的风景,他因此也会瞑目的。”
林欣就没再说话了,我感觉到她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我知道那里面蕴涵了太多的情愫,也许这个女人以为自己从来就是在悲剧里面生存,但是我不这样认为,因为我会在须臾之间感觉到她的快乐。
而她的快乐就是因为太少而使她的人生观变得悲哀,婚姻与爱情,她就是抱着一块破碎的玻璃,所以她从来没有看见自己完整的快乐,她说:“我会在悲观与绝望里面离开世间,而且,我也不会去天堂,因为我的前生就与天堂无缘。”
我听见了,就流下了泪水。
我抱紧了她:“欣,欣……”
我感觉到天使在下坠,快速地没有一点让我准备的机会,我真的迷茫了。
我说:“你真的决定与鲁名离婚啊,那么你的后半辈子怎么过?”
林欣说:“我要当丁克!”
我真的是张大了嘴巴,我想这女人真的是疯了,她怎么随口说结婚离婚就像吃饭一样,难道感情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啊?但是我没有说出来,我只是慢慢地说:“林欣,你可是要想清楚啊,我啊,有你这样的勇气就去抢劫银行了。”
尴尬与无奈牵手而舞(8)
她笑了,然后就说:“我是离婚啊,我要你娶我!”
我马上就要瘫倒了,听见她的话我感觉到一股天旋地转,因为太突然了,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
我可以与她一起到剧院里面听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我可以陪伴她共同在网络的世界里面做一对夫妻游曳于虚拟的城市,我可以在她的房间里面静静地陪她说话谈心。
但是我没有想过与她结婚,而火山终于在尽头,在快乐的尽头要爆发了。
她却突然大声地笑了起来,之后她摸着头发说:“我是吓唬你的,你啊,能够养得起我吗?你只是当一个玩笑就可以了,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们仍旧是很好的朋友啊,难道你不喜欢我了,痞子?”
我沉默了,这个女人!
我见林欣说完这一句话很失落地倒在沙发上面,就像一只断线的风筝,我预感到恐惧的来临与幸福的滋味是如此的矛盾,两者只有一道墙的距离,却就是没有碰面的机会。
这就是传说中的生活?
周日晚上回学校的时候感到有气无力,心里就像塞进了一团棉花,走到篮球场透过宽大明亮的玻璃碰上咖喱正在食堂里面吃拉面,我就坐了下来。
我说:“你小子活得滋润啊,我问你,赵小灵有没有叫你与她结婚啊?”
他竟然一下子就从座位上面跳了起来,嘴巴里面还有一根长长的面条,他仔细地看着我说:“痞子,你出去逛了两天就变得女人化了?怎么,你想与周可冰结婚啊?不过,我已经从报纸上面看过了,国家啊好像允许大学生结婚哩,你有这个意思?”
我立刻说:“你简直就是一个四六不通的人,我们是什么年龄啊?结婚?你有几块钱啊,还不够吃几顿康师傅呢,我可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我也没有时间瞎想!不过啊,这女人如果真是与你较上劲了,你可就麻烦喽!”
于是咖喱就凑到我耳朵边上来悄悄地说:“你是不是想与周可冰结婚啊?哥们儿,说实话。”
我注视了他一会,就说:“没有意思!”
咖喱就说上了:“这结婚啊,就是男人坠入地狱的一种标志,而女人就会从婚姻之中得到结婚以前不曾得到的东西,唉!结婚就是男人的悲哀啊,你说为什么大家都会结婚啊?”
“不结婚能有你混小子啊?”我说。
于是咖喱就将拉面碗里的最后一滴水喝光,然后与我往外面走去。
我们就这样慢慢地走在通往教学楼的道上,他说:“痞子啊,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你在外面肯定有疼你的女人,虽然我不知道她是谁。里面有周可冰,你就是天生的女人迷啊。我就不行了,老是有孤家寡人的感觉,其实赵小灵是真正地从内心里面喜欢我的,我看得出来,但是她的很多观念我就是接受不了,一句话,我们的世界观有区别!”
我就笑了起来。
我听说过很多人尤其是男人对于爱情与婚姻发出的牢骚,但是大学生里像咖喱一样说的我碰到的不多,几乎现在的人这样说话的已经绝迹了,因为大家已经开始变得泛功利化了,所以彼此不再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