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纪录-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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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无华眼中映着苏丹心有疑虑的神情。
“我怎么可能喜欢女孩子?”苏丹问他,答案却难产了。
“大概是错觉吧。”展无华一掌覆住苏丹的手。“你们最近太亲近了,难免有心动的错觉,”
苏丹不适地抽开放在桌面的手,排斥他的体温,但记忆深处还保存着与茉莉接触时的柔暖感触……他不排斥她的肌肤,她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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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出来了?”茉莉面向餐厅大门,那位优雅男子慢步到她身前。“展先生。”
“我告诉苏丹,我去洗手间。”偷了一点时间与茉莉会面。
展无华,一个比茉莉资历更深与经验丰富的卧底。
“苏丹有我看着,希望你不要插手我的任务。”茉莉向上司询问过展无华的底细,他是国际刑警在东南亚的特派员。
茉莉不由得担心苏丹的处境,一颗心异常疼痛。许多人,包括她都是为了伤害他才亲近他。
“你的上司和我说过你的能力十分优秀。”展无华定住不动,像有意与茉莉长谈。“你的任务我当然不会多管。只是,道上几个大家族之间常有生意往来,我与苏丹的交往无可避免。”
茉莉不动声色。苏丹不在她身边,她便如岩石般冷硬。
“他喜欢上你了。”展无华端详茉莉的目光逐渐深邃,带着探索的意味。“虽然只有一点点,不过,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请你回去吧,免得苏丹发现我们有接触。”茉莉冷淡得像是没有七情六欲,可她心里清楚,自己害怕流露出情感,被外人发现她的不安与情感变化。
“我再说一句。日久容易生情,你别忘记自己的身分。”展无华的劝告,更像是在警告。
他看出什么了?
“无华,茉莉。”苏丹走出餐厅,在茉莉脸色微变时刚好出现。“你们在谈什么?”
茉莉低眼一瞟,苏丹的双手沾了水,他应该是去洗手间了。
“展先生他说——”茉莉抬头,饶有兴味地回视苏丹探究的眼神,应变自如地答:“他看上你了。”
“展先生?”苏丹含着戏谑的笑容,转向展无华。
展无华看了茉莉一眼,她岩石般的冷硬气质消失无踪,在苏丹面前,她柔和得如清柔的水波。
“她说的没错。”展无华顺势说。“我恳请茉莉小姐不要与我争夺意大利最美丽的宝石。”
苏丹娇艳的容貌浮出醉人的笑。“你们两人先回餐厅用餐吧。”他盯着茉莉表示:“不许拒绝。”
茉莉点头,伸手示意展无华:“请。”
瞬间,展无华感觉自己是个外人,融入不了茉莉与苏丹契合的世界。他率先走开。
苏丹特意留在最后面,与展无华拉开距离,忽地拉住茉莉。
“你答应了?”他贴近她耳边,小声地问。
“答应什么?”茉莉的手抖了一下,想摸摸耳朵是不是红了?
他若继续贴近她说话,他的气息一定会把她烧成灰。
“……将我让给他,你答应他了?”美丽的苏丹走到茉莉面前,脚步与躯体的移动带着美妙的韵律,流露魅惑的风情。
茉莉视线乱转,没有凝视他的定力,若多看他一眼,就会忍不住伸手——捕捉他浑身璀璨的光彩。
“你不属于任何人,我怎么答应?”她有些犹豫。“假如……”
“假如什么?”轮到苏丹殷切地追问,像个不解世事的孩子渴求真相,期盼着她的答案。
“假如他贡献《数父》第四集,”茉莉嘴角高扬。“我或许会答应,把你让给他。”
苏丹不悦了。“那你不如等我写完回忆录,再找制片商拍成电影,相信我,我比较有内容。”
“拭目以待。”茉莉一手拦住他的腰。“别动。”
苏丹睁大眼,等着她有所行动。茉莉从口袋里取出护唇膏,为他涂抹。
“又干了?”苏丹不自觉地舔了舔唇。
“别舔。”茉莉胸口一紧。他粉嫩的唇舌引起她的欲望。“上次我们出门买的护唇膏呢?”
“放在家里。”苏丹慢慢地搂住茉莉的腰,又很快放开手,动作匆匆,如无心之举。“你踮着脚……我高你多少?”
“你已经长到一百七十七公分了。”茉莉垂头扫视自己的胸口,仍是不见“起色”。
她一笑,忽然想到,经常接吻的话,嘴唇就不容易干燥了。可她不好意思告诉苏丹她的想法;也怕他,真的找别人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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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你……别和那个人大亲近,防着他一点。”
“你说展无华?”苏丹略微讶异。
茉莉对任何人事物从未那么介意,然而她总是闪避着展无华,更常常耳提面命的告诫他少与展无华接触。
“你不觉得他很虚伪?”走到餐桌旁,茉莉反问。“整天笑咪咪的,杀人越货也面不改色。”
“你我何尝不是这样?”苏丹眼底浮现一丝倦意。
“假如你厌烦了这种生活,就离开组织。”不舍苏丹的憔悴,茉莉很想分担他的忧愁。“我会陪着你。”
她最后一句话,听在苏丹耳朵里,像极了情人的告白。
“我家的对手们不会因为我退出而放过我。”手肘靠在桌面,托着半边腮颊侧头看着茉莉,苏丹美丽的脸被淡淡的迷惑笼罩。
一见到她,他浮躁的心便安稳了。听她说话像在听情话,通体舒适。
偶尔,他竟有拥抱她的欲望……苏丹不得不正视自己对茉莉的改观,与她带给他的异常感受。
“这么大的餐桌,只有我们两个人。”茉莉左右观望,换了新的话题,打破忽然暧昧的气氛。“今晚,你不用参加社交活动?”
“今天是你生日。”苏丹提起精神,拍了拍手。
守在包厢外的侍者应声进来,送上16寸的蛋糕。
“我最喜欢黑森林。”苏丹露出馋笑。
茉莉思绪一断,好半天才涩涩地问:“……生日蛋糕,不是该由我挑吗?”
“有得吃就该偷笑了,挑什么。”苏丹不理她,兀自插着蜡烛。“看你那张二十七岁的脸,我只插十七支蜡烛,还真有一种违背良心的感觉。”
“什么啊……”茉莉抿着嘴,压抑着欢快的心情。“……我们又不是亲人,干嘛费心帮我庆生?”
“朋友不可以和朋友一起庆祝吗?”苏丹手臂一伸,翻着旁边的外套,找出一件包装精美的物品。“送你的礼物。”
茉莉起身,沿着长桌走了几步,接过他的贺礼。
“日记本。”打开包装纸一看,这件生日礼物让茉莉有点意外。
“给你写日记用的,记得——要写我好话。”他一笑,灿若骄阳,有着融化冰雪的魔力。“你怎么不露个感动的表情给我看?”
茉莉调节呼吸,嘴角弯了弯,突然双手交握激动地说:“噢!苏丹,没想到除了我去世的妈妈,还有人记得我的生日,我真的太感动了!”
她娇声娇气地说,中途别开脸,作了个恶心的鬼脸。
“茉莉,别伤心,人世间仍是有温暖的!”苏丹乐呵呵地配合她的表演。
可惜长桌的距离把他们分隔在两端,否则两人真有起身抱成一团的冲动。
“呃……”一位侍者端着菜上前,见两位客人如在演歌剧似的火热缠绵,侍者尴尬得不知所措。
苏丹见状放声大笑——笑容卷走了忧烦,带给茉莉形容不出的满足感……多希望他永远开心,无牵无挂。
一阵铃声打断了苏丹的笑,他循声取出手机。
“什么事?”听了来电内容,苏丹平和的眉目霍然震惊无比。“知道了,我立刻赶过去!”
茉莉见他神色变得凝重,甚至有几分恐慌。她不问原由,只问:“你去哪,我能陪你去吗?”
“不必了,你留在这。”苏丹的脸再度充满了忧愁。
“带着蛋糕,我们路上吃。”茉莉招手叫来侍者,接着诚挚地告诉苏丹:“你不用担心我泄漏什么,我不会出卖你。”
她的承诺虽没保障,但,出奇的符合苏丹此时的需要。
他情绪安定不少,苦涩地透露:“我父亲的病……有新的发现,很严重……”
母亲早逝,兄长入狱,父亲住院,苏丹终于流露出属于少年的柔弱。
茉莉的胸口轻轻地抽痛着。“你父亲不是恢复意识了?所罗门只敲晕了他,能造成什么伤害?”
苏丹穿上外衣,莫名的冷意侵袭着他的身体。“刚查出……他有肺癌。”
他回答的声调非常低沉,忧郁在蓝绿色的双眼中滋长、扩散……
茉莉走近苏丹,不能自持地握住他冰凉的手摩挲着。她不懂如何安慰别人,只能用自己的体温暖他的寒冷。
苏丹面色一柔,凝视着茉莉,他全身的血液渐渐温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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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是肺癌,末期。”叙利亚站在病房外,语气沉重地告诉苏丹。“你父亲只剩两个月的寿命。”
“来不及治疗……”一旁的医生附和着说。“发现得太晚了。”
“苏丹,你要尽快接手组织。”叙利亚话锋一转,叮咛他。“有什么不熟悉不了解的事情,趁你父亲还活着,赶紧向他求教。”
苏丹眉心紧锁,不快地回嘴:“我该做的是陪伴我父亲度过他的有生之日!请别再拿组织的事烦他!”
他推开三叔,打开病房的门。
“茉莉,陪我进去。”踏入病房的刹那,苏丹冰冷的脸略有缓和,关怀之情充溢眼眸。
“苏丹……”病床上的老人听到开门声,转头看去。
“你没睡吗,爸爸?”苏丹走到床边,摸了摸父亲肌肉松弛的手臂。
“正在等你,你看你的黑眼圈……这些天睡得不好吧?”老人端详着儿子的神态。
“玩得太没节制了。”苏丹微微一笑。“你不在,我就不安分。”
“为什么不邀功呢?”老人精神不济的脸上,仅存温情。“你三叔说你表现很好,最近你一直代替我分担组织的事务,辛苦你了。”
“我等着你出院后犒赏我。”苏丹温言暖语,生平未曾如此柔顺。“现在不必多说。”
他的父亲摇了摇头,勉强振作起精神。“有些话我得先告诉你,希望你慎重考虑。”
希望他慎重考虑……这句话,恐怕是包装着命令的“糖衣”。苏丹断定父亲即将命令他做些什么事——实现临终老人的心愿。
“你说。”收敛起所有的脾气,苏丹看着虚弱的父亲。此刻老人的愿望,他会尽力完成。
无论是代父亲掌管组织,或选择异性为伴,苏丹不会再拒绝,哪怕是更令他为难的事情。
他只剩这个亲人了!
“过来。”老人握着苏丹的手轻轻一拉,让心爱的儿子靠在他身上。“孩子,你的心不够狠,不适合接任我的位置。”
苏丹诧异地盯着父亲,只听他说——
“答应爸爸,别勉强自己。如果这里的生活令你疲累,你尽管放手离开组织,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生活。”
“爸?”苏丹双眼睁得浑圆,想不到父亲要他做的,是和家族无关的事。
“我在瑞士银行以你的名义存了一笔钱。”老人塞给苏丹一张写有帐号与密码的纸条,语重心长地叮咛:“为了我和你母亲,好好生活。你爱同性也好,只要不吃亏不被欺负,你喜欢怎么过就怎么做。”
“……我知道。”一手被父亲握着,苏丹忍住满心震撼引起的颤慄,他的另一手抓住茉莉,借她的力量稳定心绪。
苏丹抓疼了她——茉莉却一声不响。她知道,他正在隐忍精神上的痛楚,她默默承受并分担他的悲伤。
“说实话……”老人摸了摸儿子的脸,慈蔼地笑。“你穿裙子的样子……并不难看。”
苏丹张口结舌,失神了几秒,忽地,再也忍不住的转身抱住茉莉。
茉莉几乎窒息——苏丹紧抱着她,露骨的无助全投进她怀抱里!
“苏丹?”老人担忧地望着儿子。
“……我没事。”他伤心欲绝的脸倚在茉莉的肩上,不让父亲看见。“你别担心,我很好。”
茉莉俯视病床上的老人。苏丹的泪渐渐湿了她的肩——那断断续续的热流,凶猛地侵入了她的衣服、她的皮肤,钻进她的骨髓,宛如药物,催生她压抑在灵魂深处的情感,彻底突破禁锢。
照顾他——老人抬起眼,以口语无声地托付茉莉。
茉莉点头、再点头,直到脖子酸了。
苏丹环抱她的力量,简直要把她拧碎,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