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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禁情-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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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爸爸分离了那么长时间,她好渴望爸爸能够给她爱。

    妈妈说过的,爸爸的家有爷爷,奶奶,姑姑,叔叔,还有很多很多的亲戚都住在一起。

    小溪擦净了小脸上的泪水,小包袱款了款,就来到了爸爸的家。

    可是不用多久,她就知道妈妈是骗她的,而骗她的背后就是另一个让她伤透心的事实,妈妈急于撇开她,急于撇开她这个不讨喜的孩子。

    爸爸常常叫她去书房,十二岁的小溪整个下午就静静地坐在爸爸的眼前,爸爸并不说话,只看著她,透过她不知道在看著什么。

    小溪由开始的惴惴不安,到最后的无奈。

    她再怎样迟钝,也知道爸爸看的不是她,是妈妈吧,她心酸于爸爸的沉默和痴心,可是她知道自己没什么能力去改变大人的世界。

    爷爷和奶奶是并不轻易露脸的,他们就像是天上最遥远的星星,永远坐在高高的位子上,俯视著小溪。小溪羡慕著家里的小狗,家家被狗爷爷带著,爷爷到哪,它就屁颠屁颠地跟到哪,爷爷老了,常常趴在老屋子的檐下晒太阳,家家就绕著爷爷打圈,累了就窝在爷爷的肚子下。

    她每每看见家家和爷爷在晒太阳,都会怔愣著呆看一个下午。

    她小小的心思,只要有爱的人便看的出来,嬷嬷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

    嬷嬷开始并不是这样的,嬷嬷很忠心,跟著奶奶半辈子了,自然最护著奶奶的孩子,嬷嬷很讨厌妈妈,所以连带著也不喜欢小溪。可嬷嬷看著孩子眼中流露的渴望和爱,心软了。

    小溪有了嬷嬷的爱,好快乐。

    姑姑们的漠视,小溪不在意了。有嬷嬷就好,还有爸爸,小溪私心地把沉默寡言又严肃的爸爸也囊括进自己的小世界,爸爸虽然不说,可小溪坚信爸爸是爱自己的。

    小溪刚来到战家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家里有一个禁忌,那就是隐没在黑暗中,像影子一样存在的小叔叔。

    小溪从来没有见过叔叔,据说那是爷爷的私生子,每每有族人说起,都低著声音说他是战家的孽障,妖魔鬼怪般的人物。

    小溪听多了,好奇之余便多了同情和怜惜。

    那以后没有多久她就见到小叔叔了,而那画面让她永生难忘。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三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十二岁的小溪来到战家半年后,渐渐适应了战家的生活方式。爷爷没让她认祖归宗,能留下来,除了嬷嬷的力保,爸爸一定也做了努力。嬷嬷商量著要送她去市里的贵族学校念书,小溪憧憬又害怕著。

    战家有自己的私人学校,可嬷嬷说家里的学校根本不适合小溪去上,小溪问嬷嬷为什么不适合自己,嬷嬷说,小溪的反应慢,又落了不少功课,应该去外面和更多的小朋友交朋友。

    后来小溪才知道,战家的私人学校根本不是一般战家孩子都能上的,那是个小型的训练基地,战家的孩子和高级干部全要在那里受到严格的训练,说那是一个专出恶魔的杀人工厂一点也不为过。

    这一天,小溪陪了家家一段时间,看著它和狗爷爷相依相偎,看饱了,小溪便向自己的小窝挪去。

    战家是个大族群,占地面积很广,全族以家为单位,分散而居。有两个总的建筑群,一处是古老悠久的祖宅,多是旧式的飞檐雕栋,日据时留下的房子和欧式的两层洋楼,有的甚至还有间隐蔽的小阁楼。入住的是战家的嫡系和族老们。

    另一处则是钢筋铁架的高级建筑群,则是战家外系和高级干部居住。

    小溪住的正是一栋洋楼,爸爸住在主屋,她由嬷嬷陪著,住在右翼。地方清净,小溪很喜欢。

    在洋楼不远处的草坪小溪看见了父亲。

    战凌正一脸严肃地和几个男人在商量著什么,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很少看见父亲会出现在自己的小楼前,小溪心里一喜,可是当大眼转向战凌的手时,小溪的眼中有了一丝恐惧。

    战凌手中拿著粗重的铁链,他看向小溪,复杂的情绪顿起。不想让女儿过多地看见自己本来的真实面目,于是挥退了弟兄。

    “小溪,以后好好呆在屋子里,不许到处乱跑。”

    战凌学不来温情,他和女儿分离了这么多年,做了三十几年的冷血暴徒,在父亲的铁血教育下,他根本无法体会亲情,不知道如何对待这个女儿。

    小溪无助地揪著麻花辫,牙齿把下唇咬得死紧。多么渴望父亲的爱呵,可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著父亲从眼前走开。

    沮丧仍在心底,小溪心不在焉地爬上楼,根本没有注意卧室的门是虚掩的。

    小溪倒在柔软的床上,心思还没从父亲的身上转过来。

    浴室里传出声响,小溪以为是嬷嬷。她打开浴室的门,怔住了。

    野兽!小溪在心中惊叫。

    浴室里到处都是血,男人背靠墙壁,莲蓬头被打开,水顺著苍白的脸滑下,他面无表情地看著呆住的小溪。黑玉般的眸里残存著几丝血红。

    他似乎全身都受伤了,血很浓,即使被水冲刷过,也依然可见那深重的红。

    男人的皮肤很白,那种白不是天生的,像是长时间不接触阳光所致。黑色的衬衫,黑色的仔裤,衬托出他异样的白。

    他深冷的眸被脸色的苍白映出清冽的光,仿佛可以伤人于无情。

    小溪完全怔住了,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尖叫?然后招引来战家的人?那他的下场一定很惨,她不要。

    救他吗?小溪再次看向男人的伤口,血仍未熄。他为什么不按住伤口呢?

    休泊再次看到了她,战凌的私生女。

    小小的身上穿著雪白的洋装,清秀的脸,嘴唇那抹鲜红最是吸引人。两根黑黑长长的麻花辨,大大的眼睛一点心事都藏不住,她怕他却又想救他!

    她救得了他吗?救得了吗?

    战休泊嗤之以鼻,他向她伸出巨大的掌,“过来。”

    小溪怔愣住了,看著他坚持的脸,那份流于身体之外的气质迷惑了她。

    小溪咬咬嘴唇,小步地挪过去,“你,是,谁?”

    小溪一字一顿,说话仍有些吃力,是那次事故的后遗症。

    战休泊的大手握住了小溪的手,紧紧的。

    她抬眸,觉得颤抖,他开口,鲜红的唇撇开一抹笑,是那种冷到骨子里的笑,“战休泊!”

    “叔叔!”小溪惊呼。

    他几乎要把她的掌捏断了,脸上是凶狠:“我不是你叔叔,你没资格叫我叔叔!”

    小溪受伤了,满满的伤害几乎溢出漾著水光的眼眸。

    战休泊视若无睹,就在那一刻,他从冷漠中跳闸,眼睛染上妖红。他开始急促呼吸,伤口的鲜血大量涌出,混著莲蓬头的水,四处流窜。

    眼睛狂乱地直盯著小溪,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小溪害怕极了,手已经痛得麻木,看著眼前显然陷入某种情景而无法自拔的男人,小溪开始退缩。

    战休泊觉察出了小溪的害怕,他努力控制自己。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把她推到门外,“去,去把战凌带过来。”

    他的脸痛苦地扭曲在一起。

    小溪仍有些犹豫,休泊猛地把她推倒在地上,怒吼著,“快去!”

    他重重关上浴室的门,小溪只听见里面传来巨大的响声和叔叔痛苦压抑的吼声。

    小溪风也似地跑了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酸了。

    小溪边哭边跑地带著战凌和几个战家的男人来到浴室门前,战凌有几分肃重和紧张,他拔出枪,把手中的链子扔给其中一个男人,他做手势让小溪离远点,然后向同伴门点点头。

    小溪没有走得太远,她看得清一切。看见爸爸拔出了枪,她的心都跟著提到喉咙口。心里怪异的感觉更加明显,她紧张地观察著眼前的一切。

    几个男人做好了包抄的姿势,一个男人首先踹门而入。

    门开了,战休泊本是面墙而立的身体立转,眼睛血红著,没有一丝情感,潮湿的发甩出一片血水,他凶狠地笑。

    小溪看见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只觉得小叔叔是在对她笑,那笑野蛮地没有一丝温暖,可以让她的心冻结。

    首先踹门而入的男人立刻动作起来,握起的右拳就要击上休泊胸膛上的伤口,他硬是顶了下来,修长的双臂却鬼使神差般地绕到敌人的脑后,掐住了男人的脖子,臂膀上的肌肉奋起,“喀嚓“一声,男人歪下了脑袋。休泊猛地把尸体扔向其中一个围攻他的男人,趁男人被迫接住尸体之际,休泊举起身旁一把木椅,重重砸向男人。煞时,断裂的木头横飞,有几块甚至没入休泊的脸上,很快沁出大量的血。

    战休泊再次站起身,歪歪脖筋,骨头“碴碴”作响,血缠绕著他,狭小的空间里翻涌著血臭,他高抬起脸,陶醉般眯眼细嗅。

    “该死的,战休泊,你给我醒醒,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快点给我醒过来!”

    战凌举起枪:“再不醒过来,休怪我不顾兄弟之情!”

    战休泊猛地张开眼睛,薄薄的唇角似笑非笑。

    “战凌,只要你敢,就来吧!”战休泊狂妄地笑。

    他是个完美的杀人机器,战家最棘手的任务全部由他执行,只是,这杀人机器有个巨大的弊端,一旦战休泊杀人杀到眼红,他就会失去控制,哪怕是战家人,他都照杀不误。

    这个人根本就是个孽障,杀起人来六亲不认的孽障。

    今天他出的是个大案子,杀了多少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身体上伤痕累累,头脑也开始放任自己。

    天知道,如果小溪晚走一步会有何种可怕的结果!

    战休泊知道战凌不敢怎么著他,因为战御刚那老头不准,他支撑著自己回到战家,找到最近的一栋楼,没想到却是战凌私生女的房间。

    那个一折就会断的十二岁小姑娘!

    那鲜红的唇,纯洁的大眼睛,再次见到她,他才知道她是多么地纯洁美丽。

    这一次,他没有放任自己,他不想伤害她。没有理由,就是不想而已。

    “战休泊,别以为老爷子向著你,我战凌就不敢动你。你不但杀外人,现在连战家的人你都动,孽障!”

    战凌这辈子都是完美的,除了范德贤那个女人。可那是命,他认了。但偏偏现在又多出了一个战休泊!

    一个不受任何人控制的野兽,只要他想杀人,父亲根本就不会去阻止。

    他明白父亲的心思,可他不甘!

    战休泊没回话,压抑不下的凶猛怪兽又在身体中作乱,他撕扯出一抹狰狞的笑,异亮的眼睛定定地看向浴室外的某一点。

    一个男人看出他的分心,矮下身来,想出其不意地攻击休泊的下盘。休泊吃痛地跪下身体,可那男人也没得意多久,休泊飞快地从腰间拔出刀,见人就砍,男人惊叫著退出身去。

    休泊用刀支撑著自己遥遥欲坠的身体,战凌走进他身前,枪顶在他的脑袋上。

    休泊一点一点地抬起头,那张野的模样像是刚从地狱中爬起的浴血魔鬼!

    战凌的身体遮住了战休泊的半张脸,只剩下一只黑玉般的眸在燃烧,那惊心动魄的美丽让小溪害怕,一种毁灭的美。

    两兄弟对峙著,旁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小溪的心紧窒。

    战凌觉得够了,就示意一个男人用铁链捆绑起休泊。

    休泊没有动,由著那人动作。当男人把手伸到休泊胸前绕铁琏的时候,他突然双手交叉,卡住男人粗壮的脖子,把他活生生地从背后翻到身前。

    战凌及时躲避,男人被重重甩到墙角,电光火石间,枪响了,战休泊冰冷地笑了。

    他紧锁住小溪的视线,小溪不由自主被他控制,无力逃脱。

    喷出一口鲜血,战休泊缓慢倒下。

    这场惊心动魄的兄弟相残也终于拉上了帷幕。

    那是小溪第一次见到战休泊的情景,每次想起,都会心摄于他的诡蛮。

    风卷窗帘,淡淡的蓝在黑夜中翻滚。月光渗进窗内,照在少女粉白怜人的睡脸上。

    男人坐在地上,靠著女孩的床抽烟。

    休泊眯起眸,看著窗外的星空,看著温润的月光,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转过脸去,看著小溪倔强著背对他的方式,几不可闻地叹息。

    想著小溪稍早在书房中凄厉地哭喊:

    “为什么——为什么——,我是小溪啊,我是爸爸的女儿啊,叔叔为什么不承认我?为什么?”

    那眼底的纯真和绝望,那转身时决绝的姿态,让他的情绪几欲脱缰。

    为什么?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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