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恋日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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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餐厅,他无意间瞥见徐承海,而前一刻,他也才和他通过电话,说了有关他送花的事,没想到,他竟然就跟了出来,甚至还等到他们吃完离开,逛完精品店,跟着在巷道里接吻。虽然那一天他实在狡猾,但是他却喜欢极了那个吻,而现在……
";晓恋,你再不醒醒,我……又想吻你了。";他的脸贴上她的,唇在她颊上磨蹭,一下轻点她的鼻,一下吻上她的眼睑,手指挑着她的短发,那混杂着啤酒味的洗发精味道,就是她此刻的发香。
";别……碰我……";忽地抬起脸,迷 着眼,她瞪住他,跟着狠狠地在他胸前捶了一把。
";你醒了?";抓住她有力的拳,有些错愕,但因她的眼神仍呈现不集中状况,所以他认为她仍未清醒,只是下意识抗拒。他的手臂依旧揽着她。
只是一下,她果真又软上椅背,后脑勺对着他,喃言:";别……碰我,臭徐……海……";
海?她把他当作是徐承海?由此可知他先前的猜测是对的,她正生着徐承海的气,但是他却不想她在这时想着他,虽然对一个醉酒且未曾说过喜欢他的女子计较,实在可笑。
蓦地,他冷静的眸子突生一抹嫉妒,他拉过她,捧着她的脸,对着她的唇就欺了上去,他啃咬着她的唇瓣,舌急切地游移于她的齿关。";唔……";半醉半醒,于晓恋本能地对着这索求似的吻做着微弱的回应。
";晓恋……";为她的反应而迷醉,湛良威吻得更激烈,骤时,昏暗的车内温度陡升,只是就在湛良威吻到忘神之际……
叩叩!随着几声急切的敲打,轿车侧门突然罩下一道阴影。湛良威一看,车外头贴近的是一张忿怒到了极点的面孔,是徐承海。
";给我出来!";外头,雨依然大得吓人,打着伞,徐承海的理智早被蒸散到一点未存,他敲着车窗,嘶吼的声音几乎大过雨声。
徐承海的声音透过紧闭的车窗玻璃,虽然仅剩低沉的频率,但却能让人彻底感受到他的情绪。湛良威将于晓恋按回座位,并对着徐承海比了个等一下的动作,态度丝毫不受影响。
夜雨斜飞,泼了徐承海一身湿,他头顶的伞充其量只能够让他保持上半身干燥,绕过车头,他等在驾驶座的外头,拳已捏得死紧。
而湛良威似乎在找雨具,所以又等了近一分钟,他才等到了他开车门的动作。
";出来!";不待他撑开伞,徐承海一把将人扯离了驾驶座,跟着探身进入车内,打开另一边的门锁,并在同时吸进一股浓浓的酒味。
她喝酒了?盯着于晓恋似是酒醉中的睡脸,他的心里有了个疑问,但很明显他现在是没空理。出了车,他只狠狠地瞅了湛良威一眼,便走到另一侧,开了车门,准备将于晓恋背出车。
";这个时候你不该想揍我吗?为什么没揍?我吻了她,你看到了。";突然,湛良威在他身后开口。
一听,放下于晓恋,他站起身。";是你让她喝了酒?";她的酒量只维持在三罐啤酒,再多,就像现在这样。
";让她想喝酒的人是你。";
";我?";
";难道不是?而且将她逼进我怀里的也是你,你的情人是工作,而不是晓恋。";
";用不着你来指责我,那是我爱她的方式。";咬牙。
";我有资格当你的情敌,就有资格分析你的弱点,你该感谢我。";手插在口袋,一派从容。
";废话少说。";又探进身,他将于晓恋背了出来,在大雨里,为了不想让她淋湿,他的姿势只好将就着。
";为什么你从不检讨自己爱人的方式?";像个幽灵似地跟在徐承海身后。
";你可以走了,现在我不跟你计较。";因为姿势的缘故,隐隐地,他的腹间开始作痛,和近几个月来一样,只要情绪差、压力大一点就痛。将人背到于家门口,揿了门铃,等于母出来开门。
伫立在雨中,伞影下的湛良威表情不清,只有低荡的嗓音传来。";你真是个可恶的男人。";
";你说什么?";面对着门,浓眉深结。
";你不但可恶,还自私的可以,只知道自己的感受,晓恋不过是你调剂工作压力的玩物,如果你觉得不新鲜了,那么由我来接收有何不可?这比戏弄她来得人道多了,不是吗?";
";闭嘴!";腹痛加剧,于是他先让于晓恋下了他的背。";我可恶,那么你呢?";
";起码我真心喜欢她,我想她应该不会拒绝。";
";再说一次,闭嘴。";转过身。
";你该放手了,其实她不讨厌我,如果你……";他的话让一阵剧疼堵了去,徐承海的拳头扎扎实实地挥在他的嘴畔。
跌坐在满是水的地上,没有雨伞的遮蔽,湛良威迅速淋湿,湿透的丝质衬衫贴在胸膛上,那急遽的吐纳格外明显。";没想到你真会动手打人,但是这也改不了我的决定。";刚刚他只是激他,因为他不认为晓恋对徐承海的重要性只得那么一丁点情绪。
雨水成条状地在脸上奔流,堆积在眼睑上,他擦去一些。";你的决定并不是她的决定,总之离她远一点!";
";你想我会照做吗?";他笑。
";那我就揍到你照做!";爆烈的性子被激了出来,他扑上去,对着湛良威又是一拳,但湛良威当然不会这么乖乖让他打,他的拳头也硬,一挥打上徐承海的腹部。
";这就是我们健身的收获。";手擦去唇边的血。
";唔……呼呼……";按着肚子徐承海闷哼,湛良威那一拳,让他肚子里老早就不对劲的脏器更是疼痛愈裂,他俯着,迟迟直不了身。
";年纪大就该认栽……";笑得惨兮兮,存心挑衅。
";该死的你!";站直,又一拳接一拳地挥出,打得湛良威无法招架再次跌倒在地,他则欺上去按住他的肩。";你到底放不放弃,给我离晓恋远一点!听到了吗?";
湛良威仰卧着,雨水模糊了双眼,但他却在这时瞧进一道立于雨中的纤长身影,于是轻轻一笑,说:";让她自己说吧。";
";看来你还是没法觉悟。";听了火气更大,徐承海的拳再度高举,眼看就要挥下
";徐承海!";于晓恋的喝止,让他的拳僵在半空中,等回头一看,她竟就在身后。
";晓恋,你别插手。";才出门的于母也看见了两个男人肉搏的场面,她拉着于晓恋。
要母亲别担心,于晓恋更靠了过去,方才冰凉的雨点浇醒了她,现在淋了大雨更是酒意净失,她在两个男人面前站定。";他打你?";问着仰躺的湛良威,不过这肯定是白问的,因为她才醒来,就刚好听到两人的对话,而且那个开打的人现在拳头还举着。
她伸手想拉湛良威,但有个人仍压在他身上,所以她以余光瞟着他。徐承海站了起来,手仍压在腹部上,表情透露丝微痛楚。";晓恋……";他喊。
";良威,你先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回来。";自顾自和湛良威说话,盯着他嘴边的伤,看来徐承海下手不会太轻,不禁,她生出一股愧欠。
盯着情绪不明的两人。";好吧……那我走了。";湛良威作权宜之计。
";等一下,事情说清楚再走。";只是徐承海却想拦他。
挡上前,披头而下的雨让于晓恋非常狼狈。";他没什么好说清楚的,该想清楚的是你。";
";我?";有些无法置信。
";我瞧不起随便使用暴力的人,而且不问自己对或错。";眼前,她对他只有气愤两字形容,掠过他,却被他擒住手,但她仅是负气地拨开他的手,而后进了屋。
雨中的两个男人静默地望着于家大门关上后,湛良威先行回到自己的车旁,准备离去。
";给我站住!";腹部痛到有些难受,徐承海犹是吃力地喊。他到自己的车上拿来一样东西,快步走到湛良威面前,并将其掷到他胸上。
接住东西,湛良威发现那是一本厚厚的杂记本。
冷雨浇着徐承海扭曲的脸,他自齿缝回击:";你说我爱的只有工作,那么你就错了,想数落我,看完再说!";他相信这仍是君子之争。又望了他许久,徐承海吃力地回到车上,而后开着车遁入夜色中。
* * *
隔天是周末,于晓恋正好得了冷静的时间,过去的十几个小时里,她想了很多,包括她和徐承海的关系,以及和湛良威的关系……
而在这段时间打进来的电话,都在她烦躁的心情下,成了空鸣。
离开床铺,坐到桌前,发了好一会儿呆,想想不该让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于是她这才一一拨了徐承海公寓的电话及他的手机,只是奇怪地,都没人接,他该不会怎么了吧?尤其淋了雨,她担心他病了,因为有好长一段时间他的健康状况似乎都不好。
唉,虽然昨夜气愤的她说的话有些过重,但谁要他竟冲动到去跟湛良威打架?真是不可理喻。她又是气,又是无奈。
视线由窗外没停过的大雨调回桌上,她翻出一天未动的日记。盯着上头的字,首次觉得无味,而抽出那条当作书签的心型坠链,她悬上眼前,无聊地端详着。
恍恍忽忽,她竟生出一个的想法,半晌,她作了决定。于是,将项链一握,她换好衣服便出了门。
* * *
";先生他不在,到医院拿药去了,于小姐要不要改天再来?";
";他生病了?";来湛家,除找湛良威,她还有件事情想做,不过湛良威不在也没关系。盯着出门来的李嫂。
";昨天晚上淋了雨,有点不舒服。";
";那没关系,我找你家小姐。";她改口,不过她晓得李嫂一定会觉得奇怪,所以她又接道:";其实我和你家小姐很久以前就认识,只是一段时间没联络,我也是遇上良威后才晓得。";
";这样吗?";不是怀疑,而是不安。李嫂的神情诡异,而两人就这么僵持一下,直到屋里传来一道悦耳的女音。
";让她进来。";那声音,如印象中地清灵、完美,交杂在错落的雨声里,仍旧清晰可辨,是湛季盈。回过头,门外的两人只在窗前看见一道一闪而逝的淡绿影子。
";李嫂,外头有点凉……";于晓恋带着笑容提醒挡在门前的人,而她这才移开。";谢谢。";掠过她,于晓恋就要进门。
";于小姐,您最好是……";妇人又喊,只是当她望向门内。";没……没事。";仍是欲言又止。
回过头笑笑,于晓恋没停步地进了屋内,而一踏进去,她不禁要被那深红牛皮沙发上的粉色身影给吸引,纤弱的湛季盈倚在上头,像极一只歇在花瓣上的小粉蝶,让人望之生怜。
在她对面的位实坐下。";你好,我是良威的朋友,姓于……";才开口,却觉不够明了,她想想,跟着改说:";季盈,我是晓阳的……";
";你是晓阳的妹妹。";低俯着的脸上扬起一道微笑,浅浅地。
";你还记得我。";非常意外,看起来她并不像湛良威所形容地阴沉,和那躲在房门后伤人的人更不相仿。悄悄地,她将沙发上的人仔细观察。
她对她的印象就停留在六年前夜市的最后一瞥,自车祸发生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了。所以今次,自然有着恍如隔世的感觉,因为眼前的她虽清丽依旧,可却依稀察觉得到那次车祸带给她的影响。
她穿着一套样式简单的粉绿曳地长裙,外头却加了件在室内显得累赘的毛料外套,苍白削尖的脸蛋,微蹙的柳叶眉一直到脸颊边缘突兀地横着一道玫瑰色长疤,她身旁搁了把拐杖,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柴细。
她……是真的和病痛搏斗过的,因为憔悴太多,虽然那无损她的美。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幽幽地问。
回过神,微笑。";喔,我只是……好久不见,想跟你打个招呼,聊一聊。";恍神间,她似乎忘了今天找她的原因就搁在自己的口袋里。
";聊?我们能聊的似乎不多。";
";不会呀,就像老朋友,可以聊以前;就像新朋友,可以聊现在。";端来新鲜水果的李嫂偷观了于晓恋一眼,而她则回了妇人一个自在的笑。
";聊现在?";轻声笑道。
";没什么不好聊。";点点头,意在拉近两人的距离。
";你跟他有多要好?";突然,她话锋一转,伴着冷淡下来的神情。
";谁?";
";我哥。";
";良威?我和他就和你一样,是朋友。";凝注着湛季盈的同时,她发现湛季盈身侧摆着一本正红色的本子,她骨感的手掌正放在上面,而扳住书脊的小指畔,则露出一块写有1996的蓝色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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