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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君恋红颜(上)-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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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士兵从屋旁取来木桩,用力撞击大门,“砰”然巨响划破宁静的夜。

    允泛从撞击声中鷘醒,匆匆披衣下床,走出房间。

    “啊!小姐……”看见了允泛,福嫂惊惶失措的迎上前来。

    “福嫂?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好……好像是有人在撞门……”

    “撞门?”

    允泛跑向大厅,没想到爷爷、姥姥、娘都聚到客厅来,大伙面面相觑,脸色发白。

    “娘,这是怎么回事?”允泛问。

    “我……我不知道……”

    看著摇摇欲坠的门板,她害怕地抓住女儿的手,微微发颤。

    “泛儿,外面好像是镇戍军队……”季老爷话还没说完,轰然一声,门板已然被撞破而洞开。

    札兰达领著手下,不可一世地闯进药铺来。

    允泛与爷爷对看一眼,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札兰达所为何来。

    札兰达睥睨地环视一扫,指著允泛喝道:“来人哪!把她给我架走!”

    “不!”季夫人抱紧女儿,泪涟涟地叫道:“札兰达少爷,求求您行行好,放过我家泛儿吧!”

    “少啰唆,给我滚一边去!”札兰达伸手过丢就是一巴掌,把纤弱的中年妇人打倒在地。

    “娘!”允泛扑过丢,颤抖的扶起母亲,“娘!娘……”

    “没……没事……不碍事的,泛儿……”

    季老爷忍无可忍地吼道:“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笑话!”札兰达冷哼,“这整个江南都是我爹所管辖,本少爷爱来就来、爱走就走,还需要你允许不成?”

    允泛悲愤地叫:“就算你爹是江南行台又如何?行台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

    札兰达一摊手,笑道:“我不杀人、不抢劫,哪里叫胡作非为?本少爷今天是来迎亲的。季姑娘,如果你乖乖跟我走,桑竹堂里的每一个人就会平安无事,如果你不,嘿嘿……”

    “你想怎样?”

    “你们可就要花一笔钱,让这间破药铺子改头换面了。”

    “她不会跟你走的!”季老爷生气地道:“就算要毁了这间屋子,我也不会让我的宝见孙女嫁给你这个禽兽!”

    札兰达使了个眼色,两名士兵立刻上前揪住季老爷,随即就是一顿没命的狠打!

    “不!住手!住手!”允泛双手被札兰达反抓著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著自己亲爱的祖父挨揍,“不……”

    “老伴儿……”姥姥泪流满面,拚了老命也要扑过去护著老伴。

    “姥姥,不要──”姥姥会受伤的!允泛痛苦地叫:“求求你,不要打了!求求你……拜托……”

    “行了,下去吧!”札兰达挥退士兵,笑问著季老爷:“季老爷,我与允泛的婚事,你准了没有啊?”

    奄奄一息的季老爷断断续续地道:“我……不准……你别想……糟蹋我宝贝孙女……”

    “爷爷!”允泛再也克制不住,大滴大滴的泪珠打湿了苍白的小脸。

    札尔达恨极了,怒道:“来啊!”

    “不!不要!”允泛啜泣地道:“我嫁!”

    “泛儿……”

    “好,非常好!”札兰达得意地笑了,“你总算愿意嫁给我了,嗯?来人,送允泛姑娘上轿子!”

    “是!”

    札兰达在她耳边低语:“乖乖的别耍花样,否则──你是知道的,我向来没什么慈悲心肠。”

    眼见允泛被带了出去,季夫人哭叫著:“允泛!允泛!”

    “别叫了,她今后会变成一个养尊处优的少奶奶,这样,你们死也瞑目了吧?”

    “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

    札兰达抽出佩剑,狠狠地捅了季夫人一刀。他没有放过其他两人,长剑一挥,两声痛苦的哀嚎后,大厅内岑寂了下来。

    “如果不这么做,她会一心想回来。”

    札兰达丢开染血的剑,拍了拍手,云淡风轻地下令:“放火。”

    在外头的允泛听见哀嚎声,目睹屋子著火,她的心仿佛被撕成两半。

    “爷爷!姥姥!娘!不要──”她拚命尖叫挣扎。不要!不要这么残忍……老天……火光越来越亮,转眼间便吞噬了整座桑竹堂。熊熊烈焰伴随著崩塌的房屋,允泛整颗心汩泊地淌著血。

    “不要!”

    允泛疯狂地挣脱了士兵的钳制,冲进火场中。

    “你想做什么?!”札兰达抓住她低吼。

    “放开我!”她胡乱踢他,毫不犹豫地飞奔回火场。不!不要丢下她!要死就死在一起吧!

    “该死的女人!”札兰达暴吼:“去把她给我拉出来!”

    “少爷。火势失去控制了,季姑娘是无法生还的!”

    “是啊!少爷,季姑娘是抱著同归于尽的决心冲回去的,属下认为她一定……一定……”

    看著札兰达阴晴不定的表情,没有人敢再说话。

    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可恶!

    良久,札兰达咬牙切齿道:“打道回府!”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札兰达离开后不久,一场大雨浇熄了大火,冰冷的雨水打醒了被浓烟呛昏的允泛。

    她没死?

    允泛乏力地撑起身子站起来,发现身旁躺著几具冰冷的尸体。

    看著至亲家人的尸体,她掉下眼泪。

    大家都死了……“回来……回来啊……”她的喉咙被呛伤,声音破碎沙哑。

    允泛痛哭失声。她无言地呐喊著:为什么?为什么?

    雨越下越大,打湿了她单薄的单衣,连带著把她的心……也打碎了……不知道哭了多久,允泛抬起泪痕狼藉的小脸,不经意地瞥见札兰达丢弃的宝剑。

    允泛颤抖地拾起长剑,看著上头发黑的血迹,心一抽一抽地隐隐发疼。

    就是这把剑杀了她挚爱的亲人!

    剑柄上镶著玉石,刻著札兰达的名字与族徽。她握紧剑柄,告诉自己──要报仇!

    她一定要报仇!

    她不能留在这里,她必须尽快离开江南一带,至少要离开札兰达家的势力范围!

    她提著剑,举步维艰地往郊区方向走去。

    雨仍然不停地下著。走著走著,她的脚步越来越沉重,眼前的景物也迷蒙成一片。她好累、好累……冷不防、脚底一滑,允泛沿著山坡滚了下去,便不省人事。

    ※※※

    才刚把大婚的事情办完,忽必烈隔天就假借巡狩江南之名离开紫禁城,身旁只带了五卫亲军指挥使普达克。

    “皇上,您刚大婚就离开宫中,这样妥当吗?”普达克从大都忍到杭州,足足过了七天才敢问出囗。

    宏吉刺那罕可不是好惹的,皇上冷落了三位皇后,很可能会招来宏吉刺家族的不满,万一惹出什么争端,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高踞马背上的忽必烈扬眉道:“巡狩江南的诏书比下诏大婚的诏书还要早,这事宏吉刺家族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有什么不满早该说了,不是吗?还有──普达克,出宫在外,叫我少爷,宫中的繁文缛节能省则省,我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知道了,少爷。”

    虽说江南地区四季如春,然而,在初春时期仍然寒风料峭。春雨常常一下就是两、三个时辰,他们为了躲雨,浪费了不少时间。出宫十天,一无所获,令作风一向果决迅速的忽必烈有些气闷;他是一国之君,号令天下,却命令不了上天不下雨。

    绵密的雨丝迎面拂来,带来些许寒意,但这次忽必烈不想为了躲雨而浪费时间,他今天必须赶到杭州城与掠影会合。

    掠影不是忽必烈敕封的使臣,没有官阶,不隶属任何机构,直接听命于他的差遣,但掠影可在宫中自由来去,必要时,还可以调派直属皇帝指挥的怯薜军;通常忽必烈若有重要事情交办,便直接交由掠影负责。

    快马奔驰在泥泞的郊道上,一心急著赶往杭州城的忽必烈不断策马疾驰,由于速度太快,以至于在看见横在路中间的障碍物时,一个紧急拉缰绳的动作使得马儿受惊地扬蹄嘶鸣,重重地喷气。若非忽必烈骑术精湛,早已滚落马背,惨遭乱蹄踏死的命运了。

    “少爷!”

    普达克吓了一跳,没想到会发生这么惊险的一幕。

    “骢,安静!”忽必烈安抚住胯下的马儿后,眯起眼睛看向路中间的白色物体。

    时间紧迫,又偏逄连夜雨,此刻,忽必烈实在没什么好脸色了。

    他火大的翻身下马走向那个白色物体,这才发现那是一个浑身泥泞而且昏迷的女人。

    忽必烈探了探她的鼻息,再伸指为她把脉,发现无论是鼻息还是脉动都十分微弱,而且她浑身冰冷且湿透了。他猜不出她到底昏迷多久了,如果他不管她,不用一天,这个姑娘就没救了。

    到杭州城这件事,势必得延宕下来了。

    忽必烈扯下狐裘大氅包裹住她冰冷的身躯,将她抱上马背。看见前头不远处似有间破庙,道:“去找些柴火,我送她到前头不远处的破庙避雨。”

    普达克一颔首,没有多说什么即衔命而去。

    忽必烈看著怀中满身泥泞且浑身冰冷的女人一眼,然后被她手中紧抱的东西吸引住他的目光。

    那是一把剑,除了布满泥水之外,尚沾有发黑的血渍。

    她是谁?她会使剑吗?

    忽必烈随即因自己的想法而失笑了。

    她是那么柔弱,可别告诉他她是个受伤的女侠或女飞贼。

    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救人要紧。

    忽必烈收回心神,策马奔向不远处的破庙。

    ※※※

    忽必烈抱著昏迷的人儿走进破庙时,他身上也差不多淋湿了。而这间破庙也真是名副其实,甚至连基本的遮风蔽雨都办不到;但也只能将就了。

    他摊开狐皮大氅铺在地上充当垫褥,再将怀中的人儿放置其上,开始动手替她把所有湿透的衣裳褪下。

    此时此刻,忽必烈可没有心情去管她是不是尚未婚嫁的黄花大闺女,他只知道再不脱下衣服弄干她的身子,不用多久她就保不住小命了。

    他微微蹙起英挺的眉峰,刚刚还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她身上仅仅穿著一件单衣。

    她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她应该是汉人或是南人吧?汉人或南人的风气有开放到准许女人仅著单衣就出门吗?就他所知,即使是操贱业的女人也不敢放肆至此。

    还是──她被侵犯了?

    脏污的衣裳下,是一具娇小而玲珑柔美的娇躯。

    尽管他不是第一次看见女人裸裎的肌肤,但从未有女人的肌肤像她这般光滑柔嫩,而且雪白得不可思议。

    单衣下,是一件绣著玫瑰花的浅紫色肚兜,也是同样的湿濡;忽必烈正要伸手解她腰间的束带,门口细微的声音使他反射地将皮裘左右拉拢,覆盖住她晶莹诱人的娇躯。

    “皇……少爷,您要的柴火──”普达克在看见忽必烈的动作后,有些微惊。

    “您要亲自替她换衣裳?”他可是当今圣上呢!

    “废话少说。”都什么时候了,哪顾得了汉人所谓的狗屁礼教。他背著身子扔了一条布巾给普达克。“把布巾打湿,打些水过来。”

    “是。”

    待普达克退下后,忽必烈先著手生火,再转身脱下她的兜衣,用皮裘紧紧地裹住她,抱著她到火堆旁烤火。

    不一会儿,达普克找来一个水盆注满了水,并打湿了布巾,一同送到忽必烈跟前,这次,他很识趣的到外头的屋檐躲雨了。

    忽必烈拿起布巾,沿著她弧度优美的脸颊轻轻擦拭,擦下了一层脏污,恢复她原有的模样。

    忽必烈怎么也没想到在那狼狈的模样下,她的原貌是那样的清丽动人!虽然她有些苍白,有些憔悴,却不掩其绝俗容颜。

    他突然有股冲动,很想看看她睁开眼睛后的模样。从她的眼神中,至少可以看出她约略的性格,是柔、是媚,还是如他想像中的甜美?

    忽必烈取下腰间的酒囊,仰首喝了一口,握住她小巧的下巴,俯下头来哺啜她饮酒;终了,还意犹未尽地以拇指摩挲她渐渐红润的细致唇瓣。

    他吻过不少女人,但他吻到的不是她们的唇,而是唇上的胭脂,过分甜腻的香气往往惹得他嫌恶反胃;从没有一个女人的唇像怀中的人儿这般甜美,毋需胭脂的妆点,便诱人采撷,而且相当对他的味。

    奇渥温皇室能接受他纳一个汉女为嫔妃吗?

    突如其来的想法令忽必烈微微失笑了。

    怀中这个人儿究竟有什么魔力,闭著眼睛、不动不说话也能挑逗他。

    如果这事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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