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的红线(耽美)-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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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哥哥……”寒香的声音细弱到大概连她本人都听不到,嘴唇也只张开了一点点,不注意看,根本不知道她在讲话。
见她说话都这么吃力,他立刻打断她说道:“傻丫头,你为什么不进食呢?以后要好好吃东西,知道吗?”
香儿的头微微点一下,却没有说话——她知道月哥哥是在担心她的身子,她已经十分开心了。
“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样,值得吗?”南宫月一时心酸,不小心将这话说出了口——
立刻他就后悔了!
寒香的眉紧紧地皱了起来,她似乎很痛苦,可是连眼泪似乎都流不出来了。
他慌忙地说:“香儿,对不起,你不要难过——我一定帮你找回你的意中人,你要坚强,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你等着,月哥哥就给你找他回来——”
说完,他就作势要离开。
可是寒香反握住了他的手。
虽然力气不大,可是他依然停下来了。
“月、月哥哥……不要……真的不要……香儿明白……周公子他不爱香……香儿……”
一字一句,似乎都在燃烧着她的生命。
南宫月摸了摸她的留海,安慰道:“好,哥哥不去,可是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知道吗?”
寒香用自己最大的力气点了头。
“那我走了哦,你一定要吃饭啊!”走之前,他又强调了一次。
“嗯。哥哥……慢走。”
走出门外,南宫月不由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脸立刻就红了起来。
可是这点疼痛如何同香儿的比?!
他怎么可能不去管这事?般思思和周长枫的爱情本来就是人为的!无论如何,他要让长枫回到香儿身边!
第33 34章
第33章
黑暗幽静的夜晚。
丫鬟掌着油灯在屋子里伺候自己的主人。
家丁们点着灯笼在尚书府内四处巡逻。
月光下,府内小池。
水面片片粼粼,显得既宁静又调皮。河两边是茂密的树阴和丛林,月光透过林木照射下来,踩着落叶,安静闲适,最宜谈心,也最宜冥思。
没有一点点的风,没有一点点的声响,只有令人烦躁的深沉和聒噪的蝉鸣。
黑夜散发着潮湿的气味,带着窗外热气,带着咸咸的汗水的味道,缓缓地从窗户的缝隙里蔓延开来,把房间充满,充满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淡淡的幽暗的蓝光从窗口照射近来,在对面的墙壁上投下偌大方正的白色形状,这是夜晚特有的馈赠。它不断变幻着颜色,忽然淡些,忽然又深了起来,有时候,幽幽的白光会把家丁们的身影投射在上面,缓缓地变换着他们的动作,然后白色会突然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一样的黑暗。
安静的房间里,没有点灯。
皓月洒落的银光,如一层淡淡的亮光,洒落在用棕漆粉刷过的楠木地板上,洒落在整齐的床铺上,洒落在南宫月如雕塑般完美的面孔上。
他的目光随着那些来来往往的影子移动着。
他敞开了腰件的锦带,别人看上去空空的袋子,在他看来却发着深红色的光。
扬起头,窗外那些人有一些系着淡淡的红绳,有一些的手上却是空空如也。
记得他还在天庭的时候,曾经无数次往凡间看去。
那些密密麻麻绞缠在一起的红线总是让他联想起——蜘蛛网。
想不到来了人间以后,他这种能力竟然消失了,必须要接触或者看到锦袋中的红线才能看到别人手上的。
他抽出一根红绳,凝视了半晌。
闭上眼睛,一咬牙,默念了几句话,再松开手。
那根红绳便像通了灵性一样从窗口飘了出去,去寻找它的“另一半”。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众神仙从来不关心人间爱情,也就只有玉帝会责备他几句——还是因为他的行为太过疯癫,与那些男女之情没有任何关系。
人家说他疯癫,也是因为他将那些被称作“低俗感情”的爱情带到了天上。
神仙是没有“情”的。他们与日月共存,生活得心安理得,无大欲,无大志。
所以他乱使用红线也无人会管他。
但是这件事,他始终不知道做对没有。
没有一会儿,那根被他抛出去的红线便飘悠悠地回来了。
另一头还拴着另一根红线。
他知道那一根是般思思手上的。
她原本手上就无线——这样的人实为少见,一般无线的人都是自我封闭了或是心已死了,再来便是看破红尘之人。但是他们的手上红线都曾存在过。
可是她的身边没有红线出现过的痕迹。(汗,有在给《火中凰》打广告的嫌疑啊)
既然这样,一切就让它随风来,再随风去吧。
不知此时此刻,寒香和周长枫的红线还会再连到一起吗?
第34章
数日之后。品香阁内。
丁香精挑细选了半晌,才拈了一把苦丁茶,放入了雕花茶杯中。接着,加入了一些刚烧热的开水。
尚书夫人看着丫头谙练的动作,不由得满意地点点头。
“丁香,这第一次你都泡得很仔细哦。”
丁香对尚书夫人甜甜一笑:“回夫人,丁香前写日子上街买刺绣时听王掌柜说过,这茶叶儿第一次虽都要倒掉的,但若是不认真,会影响到茶的味道。”
“呵呵呵呵,乖巧的丫头。”尚书夫人笑得好不开怀,“若是老爷回来就好了,我们家可出了个品茶高手。”
红云立刻浮上了丁香的脸:“丁香丫头不敢。”
说到这里,老远就见着了一个颀长优雅的身影。丁香的脸更是一红:“夫人,好像南宫公子来了。”
尚书夫人对着南宫月挥手,看他的样子也是准备来她这儿坐坐的。
他微微一欠身,坐在了尚书夫人的斜对面:“夫人,晚辈今日来是想来问您一件事的。”
寒夫人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他想了想,还是单刀直入地问了:“敢问寒公子的病是怎么患上的?”
寒夫人记得自己曾经告诉过他,兴许他是想知道具体过程吧。于是说:“清儿小时候性格特别调皮,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逗教书先生气。可是他秉性聪颖,每个人都很喜欢他,所以他那些四处活蹦乱跳的性格我们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说到这,她发现月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个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笑容。
实际南宫月是在想,寒清活蹦乱跳的样子……弄死他都想不出来。
“大概在他十来岁的某一天,他跑到了长青坡上——也就是现在的万神庙——”
“万神庙?那不是在下第一次遇到夫人的地方吗?”
“是的啊,当时万神庙还没有修呢,还是一片小树林。”尚书夫人继续说道,“那一日他回来以后高兴得一个晚上都没睡着觉,我们问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他也是不说话。”
原来寒清小时候如此喜怒形于色!这样还可爱一些啊。
“从那天以后,他天天都跑到长青坡上去……虽然经常去林子玩也是好事,可是他的精神却是一天比一天差……”
南宫月忍不住脱口问道:“为什么呢?”
“不知道——到现在我们都还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他每天都在那儿玩到天黑,就是下雨,我们叫了丫头为他送伞,他也只是打着伞在那儿发呆。我们那时候还觉得奇怪,难道清儿是有心上人了?所以才天天在那儿等着。可是如果真是这样,这么多年来,他也应该等到了……”
“他到底是想等谁?又等了多少年?”此时可以说是迫不及待了。
特别是在听到“心上人”三个字,他的心“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不知道等的人是谁。但是能肯定他是在等人——因为他每次都是守着同一个地方,穿同一件衣服……因为换洗不过来,所以他就叫下人定做了好几套一模一样的衣服,连头上的缎子都要一样的。就像他换了一套衣服人家就会认不出他似的。”
南宫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寒清莫非有喜欢的人了?那他为什么——难道……是自己一厢情愿?
“虽然每次下雨都有人给他伞,可是每次都给这样一淋,他又不立刻回家,受风寒是肯定的了……后面的,公子都知道了。就连他无法出门了,每天都会站在阁楼上眺望远方,好像一直在看着长青坡。”说道这,她不由得叹气一声,“大概是他喜欢的人吧,可怜的清儿,竟这样痴情。真想知道是哪家姑娘这么有福气,遇上了清儿这样好的男子……七年,七年啊……”
这一个“七年”可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天上一天,凡间一年。
在他吊儿郎当地回到天庭以后,的的确确地在上面磨蹭了七天!
而这七天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只是人间沧海桑田,事过境迁。
“夫、夫人……我还想问一个问题,寒公子在十来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哈哈哈哈……”夫人竟大笑起来,“不瞒公子说,由于我们老爷一定要一个儿子来继承他的位置,所以之前生了两个女儿他都不满意,直到我生了清儿——可是我实在是喜欢女孩子得紧,再加上清儿比他的所有姐妹都要漂亮得多……所以我就把他打扮成了女孩子,那是真的很可爱的!可惜后来他开始发育了……若不是他生病,照他那样执着,可能会在外形上都变成男子后还穿着那套小女孩穿的衣服再在他的蒲桃髻上系两个蓝缎子呢!”
南宫月的头“嗡”地就失去了意识!这寒清竟是那小女孩?!天哪——
怪不得他老成不了亲!月老亲手系上的“缘”是任何人都无法打断的——也就是说,他若只为寒清系了半边红线,那寒清就注定要孤独一辈子……
第35 36章
第35章
他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坏了。
为什么寒清老成不了亲是因为他的失误,他会没有像对寒香他们那样的罪恶感呢?
反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动。
看来他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看到南宫月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寒夫人不由全身都打颤:“南宫公子……你怎么了?”
他的脸居然在一刹那就又变成了温文尔雅的样子:“没什么,只是觉得夫人的思想很好。”
“哦?此话怎讲?”
“女儿生来便是疼的,男儿生来便是调教的,疼惜女儿,自然是好事。”
听了他这番不是理由的理由,寒夫人不禁笑道:“看来南宫公子和我还算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
在炎热的夏日,江南水乡有些轻灵,有些空蒙。稀碎到让人几乎无法感觉到的江雨营造出了一个“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氛围。
悠扬的古筝,时远时近,犹如散落一地的珍珠,又像少女暮春的绯红。
在渐细渐弱的雨声中,清秀的姑娘们穿着粉绿色的小衫穿梭左右,甜美的微笑像本邦菜一样温婉,细腻。
沿着河岸,许多年轻公子都摇着手中题了字的折扇,悠闲安然地散着步,或是撑着一把伞,等候自己所爱的姑娘到来。
虽然这样的富家子弟很多,却都及不上站在一棵栀子树下的少年。
风起时,那棵开着白色花朵,散发出阵阵幽香的栀子树的树叶便会拂过水面,带起阵阵涟漪,让人不由看得赏心悦目。
树美,人却令人心醉。
就像雪辉洒落于身上的轻衣和同色的腰带随风轻轻飞舞,那么轻,让人有那么一瞬间误认成是上天降入凡尘的仙子。
半闭着的双眸冰莹秀澈,明亮得水晶与之相比都会相形失色。
轻轻地扬起头,仿佛在享受那迎面拂来的、带着一点点湿润雨露的夏风,如两个倒扣进去的小碗深剜入皮肤似的锁骨若隐若现地从那轻衣中显现出来。
寒清。
或许他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完美得令人难以形容。
他静静地看着江边,看着那些头戴斗笠、身着黄色蓑衣的船夫摇船。船上点起晕黄色的马灯,在周围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光。船头那怀抱丝竹乐器的小姑娘弹拨出轻柔动听的民间乐曲。
当许多不论年龄性别的人都在静静欣赏着这比江南美景还要纤丽的少年时,他却是全身像绷紧了一般,朝一个方向看去。
若寒清是一缕清澈恬淡的泉水,那他看着的那个男子便是一潭耀眼的镜湖。
静静的,若是不动,会让人觉得他是一副幽静的画,一首清远的诗,有些邪媚的眼角微微上扬,星瞳中露出了戏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