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的守侯-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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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孩子气。
和鸥旋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快乐。鸥旋说，就是喜欢天佑忧郁的眼神，喜欢他那份与生俱来的忧伤。这时候，天佑会故意气她说，我就是喜欢被别人喜欢。每每鸥旋都会捶打天佑几下，轻柔得让人联想到就是抚摸。
一个黄昏，天佑送回鸥旋，独自回到了宿舍。在凌乱的桌上，放着一封很厚的信。
是小雨的信。是的，真的是小雨的信。
天佑小心翼翼地启开信封，厚厚的一打信纸，看完信，他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小雨说这么久没有给他回信，是要让他安心学习，以备考研。这些日子，她十分想念“小师父”，哭了不知多少回。这次，她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写在了这一叠纸上。
看完小雨的信，天佑的心很痛，几乎快要破碎。
他很矛盾。
逃了一周的课，躲在宿舍睡了一天又一天。辞别夕阳，又迎来了晨曦。
心很乱。眼里，脑海里都是小雨的样子。
其间，鸥旋不知打来了多少次电话，天佑没有接过一次。
这天，昏沉沉的。天佑约了鸥旋晚上见面。他提前一个小时便去了。
仅过了一刻钟，老远便看见鸥旋的身影，焦急地跑了过来。
到了近前，鸥旋喘着气问天佑这几天怎么不理她了。
天佑没有理会她的话。
“我们要为考研准备，学习忙。小旋，我们分手吧！”天佑的心酸酸的，眼里噙满了泪。
“不，这是借口。我不听，我不听……”鸥旋哭了出来。
“对，这是借口。你知道吗？我和你不是一类人。你永远都是快乐的。而我又如何？我有我的悲伤，我对你说出我的悲伤，我不会，也做不到。我不想你和我一起悲伤，与其这样，倒不如让我们永远快乐下去。和我在一起，你不会快乐的。你是一个美丽的女孩，比我好的人很多很多……为了我，不值得的！”天佑的声音早已沙哑。
鸥旋哭了，哭得很伤心。
这时，雨点打了下来。
又下雨了。
在雨里，鸥旋哭得更伤心。天佑知道，他也流下了泪。
雨幕里，鸥旋的身子开始越来越低。天佑抢了过去，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
第八章　风雨情（下）
　　　　第二天，鸥旋仍旧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醒来。天佑守了一夜。鸥旋的手一直贴在他满是泪痕的脸上。
天亮了，也该走了。再不走，等到她醒来，也许他的心会软下去的。
天佑把鸥旋的手放进了被子里。然后，站了起来。
没有我，你也会幸福的。　
祝你幸福一生，鸥旋。
拭掉两行泪，天佑转身离开了病房。
头也不回。
因为，他已经没有回头路。
鸥旋，只是一个影子。天佑知道自己一直不停地在她的身上追寻着小雨的身影。可是，只有迷茫。这个影子，一直存在于他的生命里。在他的心里，划上了一道永久的记号。
天佑只能放弃，别无选择。
风雨中，他只能遗憾地说抱歉。
因为，爱着小雨，她，才是至爱。
不懈的努力换来了收获，天佑的考试很成功。考研的步伐也在紧张的筹措之中。这使得他又开始追逐着自己的博士梦。永远，天佑都不是一个知道满足的人。
鸥旋考试失利，据说挂课了，却找到了一个很爱她的人。一个有着忧郁眼神，与她在一起显得很忧伤的男孩。
鸥旋和男孩两个快乐的身影开始频频出现在天佑的视线里。
小雨和天佑仍旧一起继续着他们的故事。
这学期末，小雨说要过来看天佑。突如其来的消息像捧在手中的火炭，叫他一时之间不知所措。那天，天佑早早地在车站守侯着小雨。焦急而又欢喜，心情很复杂。
小雨来了。只背着一个小书包。天佑把小雨拥入怀里，高兴地流出了泪水。小雨也哭了。
他们的泪，是幸福的泪。
接过小包，天佑背上，看的出小雨因为长途坐车已经有些累了。牵着小雨的手，两个人一起走回学校。
甬路上天佑和小雨默默地走着。恰巧，逢迎鸥旋和男友从他们身边走过。
鸥旋朝这边看了几眼，小雨对着她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鸥旋先是愣了一下，后来也笑了。她们的笑容，一样美丽。也许，唯一不同的也只有笑容背后的意义了。
小雨附在天佑耳边悄悄地说，那个女孩真美。
是啊，像你一样的美丽，
错过鸥旋，凝视小雨，不知怎地，天佑心里总感到有一丝惆怅。
内心里，总觉得自己不该对小雨有任何隐瞒。这样，对小雨太不公平了。
晚上，天佑和小雨在饭庄吃过饭，一起漫步在街上。
小雨还是不大爱说话，像以前一样恬静，这也正是天佑所喜欢的。她，没有变。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走着。
有些事，当断则断，不断则乱。天佑终于狠下了心。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一脸严肃地对小雨说：“我们分手吧！”
小雨听完，眼中顿时盈满了泪水。可是，没有流下一滴。与之相反，她笑了，痛苦地笑了。
在这个没有星星的夜里，小雨的笑，比哭还要痛苦。
小雨掩着面，拼命地向前跑去。这次，她真的伤透了心。
小雨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
天佑吞回未说的话，匆忙向小雨追去。
小雨劫下一辆的士，回首看了一眼，甩落一行泪，飘进了车里。车开远了，也许这一次回头，就是小雨和天佑的最后一面了。可是，奔跑的人没有珍惜。
小雨走了，熙嚷的街头空存天佑一人。风吹动着他的头发，却早已拂乱了他的心。
风，带来了雨。
雨点敲打着天佑的心，很痛，很痛……
打了一辆车，天佑麻木地钻了进去，也不清楚头撞车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此时，他的心极乱。
“司机，车站，快点，快点……”天佑不住地吼着。可是风雨里，车依然有条不紊地移动着。车，它不懂人的心。
到了车站，也不知付了多少钱。天佑只顾疯狂地跑着，不论他如何呼喊着小雨的名字，都无济于事。小雨的身影早已消失。
风雨中，天佑不断地呼唤着小雨，却再也唤不回曾经盈漫耳畔的熟悉声音。
天佑绝望了。
小雨走了，他的心随之而破碎。碎得如此剔透，永远也无法修复。
小雨，为什么不多给我一点点时间？为什么？
过去，我没有全心全意爱着你，我恨自己。今天，我只想与你跟我们的过去说分手，重新开始我们的明天。
分手，真的分手了。
为什么不等我把话说完？
分手，亦是新的开始。
小雨，你知道吗？
风雨中，一尊塑像矗立着，任由风雨敲打。不，或许是个人，抑或是死魂灵。
风吹着雨，拍打着玻璃窗，啪啪作响……
※※※※※※
几年过去了。
风雨依旧，人还是人。
小雨，早为人妻，生有一子。夫妻同在一家大公司任职，生活幸福。有着她一直想要着的幸福。
鸥旋毕业后，与男友分手了。至今，独守豪宅。她，依旧美丽，只是比以前静了许多，活的也更真实了。但是，孤寂，使得她比烟花更寂寞。
曾经鸥旋说，很爱看天佑的小说《彼岸的守侯》。很多次她问天佑，到底在为谁守侯。天佑只是微笑。后来，他把小说原稿给了她。
是的，天佑在为谁守侯？
他不知道。
彼岸，曾经在他心中是一个想到却永远也到不了的地方，也许真的是这样。
一直以来，天佑自诩彼岸，或许本该如此。
注定的事情，是谁也逃不掉的。
一个男人，戴着博士帽，在风雨中不断地飘摇，永无止境。
飘……
摇……
第九章　你的影子，我的承诺
　　　　失去小雨，天佑的心很痛，似在滴血。经历了这么多不该承受的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上天的不公总在喜爱刁弄他的那些孩子们。看到自己的孩子们瘦骨嶙峋，甚至像路边的饿殍一样，天会笑的。
很多事情不是单凭一个人的主观意念想就可以做到。想和做不存在必然，从古到今都一样。然而很多时候，你不想的却又偏偏要强迫自己去做。大抵，世间的痛苦根源便在于此。
憔悴的桌面上，不倒翁还在摇晃着。醒了一觉，它应该静止了，至少在几个时辰前。可它却动了。
或许是晓风在作怪吧！
窗外的月残了。
天佑的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瑟瑟发抖，有些怕了。
感情的路上，天佑是这样的渺小。实在令人发怕。
一年来，肖璇经常与天佑联系。偶尔打打电话，甚至来过这边几次。每次来，天佑只是感到意外，像是一种习惯。肖璇过来，天佑有时会逃几天的课去领着她逛街。不过，他的逛街方式很特别，只是单调地漫无目的一味走路。
路无尽，行走的人累了，便会停下来休息。
肖璇似乎很讨厌天佑这种待人方式，冰冷得像是一座浮雕。每次来之前总想能不能不来，却也每一次让自己失望。虽然这里的人只把自己当作一个陌生人。一次次的失落过后，使得肖璇开始怀疑他们的距离。
彼岸一样的遥远。
可自己又是他的什么人呢？她不知道。或许最多看来眼熟。
这次来，肖璇问了一切。
晚上吃过饭，两个人一样的默默走路。空气显得很沉闷。
我们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肖璇忍不住问。说话的样子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在期盼什么承诺。
“你想呢？”天佑还是一样的走路，就像之前。
“恋人！呵呵……”肖璇盯着天佑静谧的侧面，朦胧的路灯下，映照得好似一座雕塑。
朋友，天佑说。
肖璇还是一脸甜蜜。口里小声反复嘀咕着：“朋友，朋友……就这么简单吗？”
天佑点了点头，脚下的步伐仍旧没有停歇。
肖璇也点了点头，似乎对这样的回答很满意。
两个人又这么静静地走路，走了很远很远……
那个晚上，月色不是很好。肖璇问过，残月会不会左右一个人。天佑只是走路，什么也没说。
当她问到影子的时候，天佑停住了脚步。
“你的世界有太多的影子。每一个爱过你的人在你的心里都只不过是一个影子。你心里的影子早就已经破碎了，她不会回来。你是一颗灾星，你伤了太多爱你的人。你这样不公平，你知道吗？”耳边一遍又一遍都是肖璇哭泣的声音。
“影子……”
天佑只有沉默，像一只失去了航标的迷茫小船。
认识我的每一个朋友，我都想过要他们快乐开心一些，可是我知道我真的错了。我只是一颗灾星，本该如此。结局，我的朋友都不开心。如果什么时候我真的可以放弃一切心结，那个时候我会有爱，会是一个完美的人。
很多爱我的人对我讲，你在一个不该承受的年纪过早地承受了一切。你这样活着实在太累了。什么时候你才可以放下不该承受的包袱呢？我没有答案，也不敢再承诺什么。
每一个人都不是别人的影子，她们的命运也不该是活在对别人的记忆里，这是没有理由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影子，不需要演绎什么。
一个晚上，肖璇已记不起天佑都说了什么，更不知道遮掩的耳朵可以灌入多少话语。那一夜，她哭得很伤心。
那天以后，肖璇便很少联系天佑，仿佛走出了天佑的世界。或许，她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
寒假回家，天佑并没有见到芷若。四十几天的日子，浑浑噩噩的。
这次回家，家里人似乎认不出眼前这个黑小子。由于军训和气候的缘故，天佑的脸仿佛泼了墨汁。看到儿子黑瘦的样子，当母亲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流了出来。最伤心的还是年迈的姥姥。
在家的这些日子，姥姥整天给天佑做很多爱吃的。吃饭就是这么一回事，好吃的不一定爱吃，爱吃的也不一定都是那么的好吃。吃东西没什么大的学问，喜欢、爱吃就好。天佑自小到大都是爱吃姥姥做的饭菜。也许投入感情做出的饭菜才是爱吃的吧。
朋友见了天佑也故作不认识。有人甚至调笑地说，天佑是打非洲逃逸过来的难民。就连弟弟也拿他开玩笑。恐怕也只有身边的女生管这个叫做“健康肤色”了。
半年后一个雨夜，那个晚上，天佑心中一道没有愈合的伤疤又开始了滴血。
在频繁的见面中，天佑多多少少了解了芷若的情况。起初知道时，天佑真的不愿接受。偏偏它却是事实。不知不觉中，天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芷若。
芷若现在就读于清华大学，专修中文。也许是上天打了一个盹儿，偏偏一个平时连文字都懒得看的人来到了中文系。当然也正是如此，天佑才得以经常在网上见到芷若。直到两个人开始了异地的恋爱。
天佑问过几次，芷若总是以借口岔开问题。所以至今，仍不知道这个远方的女友叫什么名字。这让天佑感到似乎自己在开始一个不确定的爱情，与芷若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可他心里却始终坚信彼此的真情，遥远的两地一切都是真的。
一年后，天佑对着月亮的那一端许下了诺言。
第十章　彼岸的守侯
　　　　在天佑的众多企鹅里，芷若是最特殊的一位。不单因为她名牌大学的光环，更重要的还是她身上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