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渐次零落-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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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又在网上看见泽的身影，在共同拥有的时间里，互相倾述爱意。忽然想起了这样一句话：爱情这个词，从远古顺风飘来，弄疼了多少朝代几多英雄的嘴唇。霸王别姬乌江岸，倾国一笑烽火叹，一骑红尘妃子笑，冲冠一怒为红颜。

　　　　心有所感，也发给他看，并随手写道：

　　　　你喜欢看书

　　　　我愿是你手边最近的那本书

　　　　你喜欢上网

　　　　我愿是你敲击的永久牌键盘

　　　　你喜欢纵横江湖

　　　　我愿是你手中挥舞的长剑

　　　　过了片刻，屏幕上传来他相和的回复语：

　　　　如果你是书，

　　　　我会手不释卷，成为书生，

　　　　如果可以敲击，

　　　　我愿成为鼓手，为你敲出最美的乐音，

　　　　如果手握长剑，

　　　　我可以驰骋天地，成为剑客！

　　　　用一生承诺，

　　　　剑在我在！

　　　　真的，那一刻，我心悸动着有些疼了，“剑在我在”这四个字也一样刺疼了我的双眼，蓦地朦胧了，真的有雾水了吗？
六月（下）——3
　　　　3．

　　　　第一次感觉到发烧时会有幻觉，大块大块的红在眼前晃动，影像都是夸张而扭曲的样子，象是身边的人，可感觉那么遥远，身体里象要涌出火来，燃烧着体内的器官，分明可是听到丝丝的灼痛的声音……

　　　　有时，一切景象会慢慢变淡，仿佛郭敬明笔下的幻雪帝国，一片澄明，如梨花飘落，只是，那种浸在冰里的冷是无法形容的，习惯了北方寒冬的孩子却在初夏的六月抵不住感冒带来的冰冷，心更冷……

　　　　那一刻，林泽，我的爱，你在哪里？你在做什么？你可有想起我？可否知道我因你而受的苦痛？

　　　　房间寂寂无声，只有我体内的冰与火在交战不止，喝水时，听见自己的喉咙发出寂寞而苍白的声音；咳嗽时，感受着因那一点点共鸣带来的胸腔的阵痛，连头也是晕晕的，不知道自己想些什么，是否疼着……

　　　　忽然，心头就流出一首最近常听的歌《寂寞的自由》

　　　　寂寞是一种自由

　　　　让眼睛跟背影远走

　　　　我抱紧云的双手

　　　　想学会在天空游泳

　　　　问那道伤痕累累的彩虹

　　　　微风是否真能止痛

　　　　只有在电闪雷鸣的时候

　　　　才懂……

　　　　我寂寞，可是我并不自由，心被林泽占据着，即使一个人病着时，也思念如潮，思念如火，思念如雨……

　　　　拉开窗帘，这几日的天空总不见透明样的晴朗，像心头的一层雾，迷迷蒙蒙，窗台上的几盆花已经有些干涩，那是缺少水分的预兆，如我缺少你的爱与抚慰一般，寂寞而无奈……

　　　　有人敲门，是来静点的护士，她有一双很妩媚的眼睛，只是，扎针的时候，她的眼中只余下冷漠，一切曾经的热爱与新奇，到最后都是习惯成自然，包括感情，是吗？

　　　　我知道，因为病着，我忍不住写下了这些疼痛的字，虽然之前我已经在尽量的控制自己了。我甚至知道，那些疼我爱我的朋友们再一次看到这些文字时的不舒服，只是，我真的很自私，很无力，需要被人关怀……

　　　　几米说：你们都要我坚强，只是，我可不可以哭过之后，再选择坚强？……

　　　　明天，我想无论如何，我也要去外面走走，坐在阳光满怀的街头，看那些漂亮而张扬的女孩子在风中绽放笑容，绽放青春，我会轻轻喝一口手中的果珍，淡淡的冲着温热的太阳微笑……

　　　　林泽，你在哪里不重要，你在做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信你在想着我，希望我快乐，于是，为此，我也会快快的好起来，再一次让寂寞飞去，只留下思念的自由……
六月（下）——4
　　　　4．

　　　　林泽，我很奇怪，也许真的是心灵感应吧，原来我在病着时，你也正躺在病床上忍受另一份身体的痛。

　　　　知道你从医院回家后因药过敏有些头晕迷糊，傍晚的我也一样难受了，连晚饭都没怎么吃，就是想睡的感觉，结果从六点多一直睡到了十一点才醒，现在精神了，只好来上网了，睡梦中其实好像一直在想着你，想你的话，你的诗，你的吻，你的笑，就那么半昏迷的状态，我想，那也是你当时的状态吧。

　　　　午夜了，外面风很大，我不知在网上做什么写什么，可是，最先做的就是给你留言了，希望你今晚好梦，周末开心，一定好好休息。

　　　　睡得那么轻，说出来都不信，是被小鱼在水中扑腾的声音惊醒了，那时在想，是不是又一条小鱼跳了出来，开灯往地板上看，还好，没有哪条鱼躺在那里，安了心。如果再有一条鱼死去，穆凡哥哥一样又埋怨我粗心了，那可是他送我的礼物。

　　　　去厨房洗了一个大大的西红柿用力的咬着，站在阳台上，看对面万家灯火，静寂中的清凉让自己的心很快乐，林泽，你此刻应该在梦中了吧，原谅我又一次黑白颠倒了，只是真的睡醒了，在这个初夏的子夜。

　　　　西红柿吃完了，好心情地回到房间里，很静，我不敢放歌，也不想听歌，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坐在这里，一切都历历在目，喜欢从后面紧紧环着你的感觉，贴着你的脸，让我感觉真实而心动，泽，你的手总是固执的紧握着我的手，那执着的感觉还留在心中，喜欢你的吻，湿润而甜蜜，就想就此闭上眼睛感受到天堂的滋味，喜欢你轻轻的叹息，透着万般柔情与眷恋，知道我在你心里了，真的足矣。
六月（下）——5
　　　　5．

　　　　想想都好笑，半夜一点时，我在照镜子，试戴那条六一时新买的项链，纯银的，很简洁的线条，有两个长条形的小吊坠，今天林泽终于看到了它，他说：真的漂亮。那一刻，我就很开心了，见他之前，他一再追问我要什么礼物，我只说，只要你快乐。是的，如果你快乐了，我还要什么呢？

　　　　你总是叫我傻丫头，是的，沉浸于爱河中的女子就是变得傻傻的吧，可是，只要你快乐，我快乐，做一个傻丫头有什么不可以呢？

　　　　莫名的想起前几日聊天时我们的一段对话，好象是关于恐龙与美女的，那时记得我说，其实恐龙需要更多的关爱。你惊讶，问为何。我解释说，因为美女就因为是美女，所以身边根本就不会缺少男人们注视的眼光和殷勤的爱护，而恐龙们因为没有美丽的外表不被注视，可是，她们正因如此而更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内秀，如果是真正优秀的男子，应该更注重人的内涵，而不只是外表。这段话不知是否说服了你，可能只因为我也曾自卑吧。

　　　　还记得我讲给你的故事吗？女人最想要什么，我不知自己能否主宰自己的命运，可是，我至少能主宰自己的心，我想，现在心里住着你了。我告诉朋友们，心里有思念，寂寞也是美丽的，因为心是满的。

　　　　就这样做一只被你关爱着的恐龙吧，也是你心中最美丽的傻丫头，我想，其实我只是平凡的，是你的目光让我美丽了，林泽，谢谢你，真的……
六月（下）——6
　　　　6．

　　　　难得早起，窗外阳光明媚，真的是个好天气，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可是总隐隐的心不安，迫不急待地想联机上线，真的来了，看到林泽的留言，他用了“曾经”这个词来形容我们的一切，却没有说明原来，是不是当说出曾经时，一切就成了过往？？？

　　　　我不信，打电话给林泽，传来他低声的叹息和躲闪的语言：悠悠，对不起，我不想解释，不想求你的原谅，只是，真的不能继续了，我无能为力……

　　　　有多久了？没有这样流过泪，坐在这里，我唯一做的就是不停的流泪，不停地问自己，怎么会？原来一个人的眼泪可以这样不停不停地流着，是不是只有伤心人才会如此？虽然我本就只有一颗伤过的半点心，可在这个阳光很好的早晨，林泽，你怎么可以用这样迷茫的方式来伤我的心？

　　　　曾经的誓言已不在了吗？

　　　　曾经的小屋已坍塌了吗？

　　　　曾经的手已不温暖了吗？

　　　　曾经的红颜已消失了吗？

　　　　曾经的文字已抹去了吗？

　　　　曾经的回眸已冷淡了吗？

　　　　曾经的等待已无谓了吗？

　　　　曾经的爱怜已舍得了吗？

　　　　曾经的一切都真的成了过往了吗？

　　　　如果离去需要借口，请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知道你不是不爱了。可是你也知道，只要有爱，只一点点，就已足够，我不是个贪心的女子，一向如此，一切随缘，一切顺其自然，如果你真的想离去了，我不会挽留什么，我明白，相遇之后唯一面对的就是离别，或早或晚，可是，我不相信是在这个阳光很好的早晨，真的是吗？

　　　　坐在电脑前，我唯一做的就是不停地流泪，只是奇怪，一个人的泪水怎么会这么多？是不是对一个人的感情都化成了水，在这个阳光很好的早晨，只是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听广播，今天的气温是29度，北方的夏天来了，我都听到了它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林泽，你怎么就忍心将我遗失在这么美好热情的夏季边缘？走过那么多的路，经过那么多的痛，以为一切都结束在有你的这个世界里，可是，你怎么忍心伤我最痛最重？

　　　　多希望今天是四月一日，你跟我开了一个最惨最大的玩笑啊，只是，在莫须有的借口面前，一切都是游戏吗？一切都那么脆弱吗？在“曾经”这个词面前……

　　　　写过的文字可以用橡皮轻轻擦去，说出的话可以用道歉轻轻改掉，可是伤了的心可以回复原来吗？

　　　　穆凡，哥哥，请你告诉我……
六月（下）——7
　　　　7．

　　　　很早醒来，雨后的天清凉极了，眼睛发干，滴眼药水时有疼的感觉了，有水流出，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泪水，可是，感觉很舒服，像这清凉的天，听到了鸽子的叫声，它们就在我的窗前驻立着，这已经成了习惯了，很美好的感觉……

　　　　不知不觉的刷着牙，这样慢慢地刷着，站在阳台上，已经有十多分钟了，可是，我什么都没想，真的，静静享受着那一刻的宁静，我喜欢口中的薄荷味道，一样的清凉的，那么就让这种味道留久一些吧。昨晚，遇见一个网友，他刚送女朋友离开，说有些不知所措，我只说，经历着，感受着就好，让快乐尽量长久些吧，我想，我们能做的也就是如此了……

　　　　坐在电脑前，忽然想点燃一根烟，于是，这样做了。烟于我是不受任何约束的，很久以前吸过，没有什么感觉，也就不再被它吸引，现在想，那时的自己对烟也只是一分好奇罢了。记忆里一些写字的女子都是吸烟的，而且吸得很凶，我没有，一直没有，即使在寂寞难耐的加班夜里，我唯一做的就是喝冰凉的白开水，吃大大的苹果而已。

　　　　电影中、现实中看过很多女人吸烟，可是，我并没看到多少真正优雅的吸烟姿势或动作，从一个漂亮精致的女人那樱桃口里呼出烟来，实在难以控制那白色的烟雾在视觉上的美感，因此，我不太注意女人吸烟的动作，我怕那笨拙的细节破坏了她整体的美。

　　　　看着那烟雾弥漫在空气中，有一丝丝的痛在心底了，想起曾有那一段时日，用文字写道：

　　　　拼命抽烟

　　　　只因为拼命地想着你，

　　　　不敢抽太多烟，

　　　　只怕记忆潮湿在烟雾里，

　　　　从此暗无天日

　　　　如今一切都烟消云散了，无论多么美好，一切最终都成了过眼云烟，随风而逝了。

　　　　烟渐渐熄灭了，我想我应该为自己去做点什么吃的了，过一个静寂的上午……
六月（下）——8
　　　　8．

　　　　天气闷热难耐，汗水让自己不舒服，头脑也不够清醒，走在热气逼人的大街上，以为这样灼热的太阳会晒干对一个人的思念的，可是，抬头眯起眼睛望天，有一丝丝的云飘过，那时，我就知道了，我是一直在想着林泽的。

　　　　终于忙完了那些不得不为的琐事，一身轻松的进了商店里，在布艺区慢慢地逛着，好喜欢那些或艳丽或别致或轻盈或华贵的布艺，一件件用手轻轻抚过，心底里变渐渐升起了暖意了，女人终是物质的俘虏，总会喜欢上那些华而不实的饰品，一件件一包包的带回家，象鸟儿续窝一样的，把那个家布置成自己的天地。

　　　　就这样慢慢走着，终是禁不住诱惑，喜欢上了一块素色窗纱，想象着夏日里微风习习拂过窗缦的情景，就已经有丝丝凉意在心里了。于是，满心欢喜地把它带回了家……

　　　　音箱里唱着赵永华的《求婚》，歌词很好，“我固执地要让你说够一百个求婚的理由，谁让你要我等这天等了那么久……”多么可爱的口吻，多么幸福的女子啊。

　　　　从浴室出来，曾经的汗水淋漓已经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