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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女人三十一场梦-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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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笑,告诉李笑非,就那样。李笑非问那样是哪样?车前子却已经拦住了出租,招呼她快点上车了。
一个多月以后,自学考试成绩下发。李笑非去教育局拿成绩单,意外的遇到了耿超,原来他已经调到招生办公室,刚好负责自学考试工作。耿超帮李笑非找好成绩合格单,李笑非想起车前子跟自己一起考试的,让耿超帮忙,把车前子的成绩单也找出来。耿超找了半天,最后告诉李笑非,车前子根本就没有参加考试,成绩单显示,两科都是缺考。李笑非说那不可能。耿超把成绩单递到李笑非面前,白纸黑字,车前子的成绩单上注明的的确是缺考二字,这让李笑非彻底糊涂了,车前子明明跟她一起去的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十八章
    考试过后的第三天,关伟从哈尔滨回来了,采访很成功,中间不算顺利,是因为被采访者到北京参加一个为期5天的会议。整个晚上,关伟都兴奋的给李笑非讲述在哈尔滨的见闻,对于错过的自学考试,他连提也没提,自然也没有问到李笑非的考试情况,李笑非也就没告诉他关于车前子和那件留有车前子体温的西装。
用关伟的话说,那等待采访对象的5天可不是白等的,他们除了熟悉采访对象相关的材料,更深的了解他的生活、工作,还趁机把哈尔滨逛了个够。
“知道太阳岛吧”,关伟问李笑非。
李笑非点点头,“听过郑绪岚的《太阳岛上》”。
“知道歌词吗”?关伟又卖关子。
“明媚的夏日里天空多么晴朗,美丽的太阳岛多么令人神往”?李笑非努力回忆。
“对,当然了,那是夏天”,关伟目光凝视着远方,似乎太阳岛的景致就在眼前的某个地方。“据说,太阳岛碧水环绕,四季分明,景色秀美。春天芳草萋萋,枝繁叶茂,用句古诗形容,就是‘满园春色关不住’;夏天白沙碧水,花团锦簇;秋天霜天枫红,层林尽染;宛若人间仙境。当然了,这些我们都没看见,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是冬天了”。关伟停顿一下,露出惋惜的神情。“不过北方还是冬天好看对吧,玉树琼枝,银妆素裹,毛主席怎么说来着,‘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关伟打个手势,满怀豪情般大声朗诵起来,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然后赞叹一声,又说,“真个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山舞银蛇,原驰蜡象啊,也的确是红装素裹,分外妖娆。反正,漂亮极了。”他看着李笑非,李笑非始终托着腮,面露微笑倾听着。
“对了”,关伟忽然想起什么,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跑向书房,过了一会儿,从行李箱里找出一叠照片,拿过来,递给李笑非。“喏,我照了照片”。
李笑非接过照片,一张一张的翻看,关伟则伏在李笑非身边,告诉她,这张是在“太阳石”边照的,那张是“水阁云天”;这张是“浴日台”,那张是“宇宙广场”;这张是“太阳瀑”,那张是“天鹅湖”……李笑非不得不叹服,太阳岛上的景观都有极赋诗意的名字。让人一听之下,就想要看个究竟。看着关伟一张张照片上灿烂无比的笑容,和他身后别有魅力的北国风光,李笑非真希望也去哈尔滨看看,尽管她很怕冷。
这样想着,李笑非不由微微撅起了嘴,有些遗憾的轻轻叹息一声。
关伟马上感觉到了,搂搂李笑非的肩头,问她,“怎么了”?
“没怎么”,李笑非笑笑,打起精神,伸手拍拍关伟的脸,“公费旅游,玩儿得不错嘛”。
关伟莞尔一笑,“我可以理解成我老婆嫉妒我了吗”?
李笑非笑着晃晃头,“有什么可嫉妒的,我早晚会把这世间的美景都看个遍的,哈尔滨当然不再话下”。说着,扬起头,笑对着关伟。
关伟也笑笑,然后接着讲圣索菲亚大教堂、中央大街、斯大林公园……讲得差不多了,冲李笑非神秘的笑笑,说,“当然了,我可没白逛”,说完,移坐到李笑非对面的茶几上,扶着李笑非的双肩,倾身到李笑非的面前,深深的望着李笑非的眼睛,狡黠的笑笑,忽又换上认真的表情,“嗨,你闭上眼睛”。
李笑非纳闷儿的看着关伟,丢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闭上眼睛”,关伟一手扶着李笑非的肩,一手轻轻的抚上她的眼睛,扣合好李笑非一双眼皮,“我不说让你睁开眼睛,就不能睁开,一定要听话”。
李笑非点点头,索性向后,仰靠在沙发上,“你要干嘛”?
“给你个惊喜”。关伟的声音从书房的方向传过来。过了一会儿,关伟的脚步声又回到李笑非的身边,李笑非仍旧闭着眼睛,感觉身边的沙发深陷下去,一件东西放在了自己怀里。
“现在,你睁开眼睛吧”。关伟终于说。
李笑非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塑料包裹放在自己怀里,不由问,“这是什么”?
关伟但笑不语,示意李笑非拆开。李笑非打开塑料袋,抽出里面的东西。一件靓紫色的短风衣和一条卡其色长裤展现在她眼前。李笑非兴奋的展开风衣,笑望着关伟,“送给我的”?!
“当然了”。关伟得意的笑笑,“喜欢吗”?
“嗯”,李笑非重重的点点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紫色的衣服”?她站起来,展开长裤,放在身前比量比量,“还有卡其色的裤装,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你总是抱怨咱们这里没有漂亮的紫色衣服,我记住了”,关伟做个请的姿势,“试试吧”。
“嗯”。李笑非一边答应着,一边麻利的套上风衣,尺码刚刚好,小卡腰,下摆有些装饰,让李笑非的身材显得颀长起来,靓紫的颜色,衬托的李笑非的肌肤更加白皙粉嫩,看起来漂亮极了。李笑非满意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然后转过身,冲关伟摆个造型,“怎么样”?
“好极了”,关伟惊艳的望着李笑非,发起了感慨,“我刚发现我的眼光原来这么好”。
李笑非娇笑着,冲上前去,搂着关伟的脖子,然后盘起腿,把自己挂在关伟身上。关伟“啊”一声,躺倒在沙发上,两个人笑作一团。
小别胜新婚,对于李笑非和关伟来说也是一样,更何况离别以前,他们刚刚和好不久。所以,关伟刚从哈尔滨回来的那段日子,两个人的关系空前融洽,就象初相识那样,李笑非俨然一副淑女模样,关伟也极有绅士风范。当然了,和初相识时又有很多不同,比方说,这段日子,淑女和绅士常常共赴鱼水之欢,他们好像刚刚解析男人之所以为男人,而女人之所以为女人的秘密。
初冬的某个清晨,关伟醒来,看到李笑非大睁着一双眼睛,正在盯着天花板出神,于是把手伸进李笑非的被子,揽上她的腰,谙哑的问,“干嘛呢,出什么神呢”。
李笑非嫣然而笑,“我在想,曾经剑拔弩张、刀剑相向的我们是不是我们”。
关伟一个翻身,把腿也伸进李笑非的被子里面,搭在李笑非身上,浓重的鼻息喷在李笑非脸上,“想这干嘛呀,闲的?”
“如果我们总能象现在这样,多好”。李笑非凝视着关伟近在咫尺的脸,此时此刻,这张脸上流淌着甜蜜的柔情。
“嗯”,关伟伸个懒腰,“你知道人家为什么说小两口打架,床头吵床尾和吗”?
“就是两口子不较真儿呗,打过去算,既往不咎”。李笑非正过身,把手放到脑后。
“不对,应该说,夫妻的和谐离不开一样东西,这种东西,是婚姻的润滑剂,有的时候,也是能够救赎濒临破败婚姻的灵丹妙药。”关伟把被子往两人身上拽拽,屋子里有点冷。
“什么”?李笑非不解的问。
“性”!关伟说。
“性”?!李笑非愣住了。
“当然了,性是需要两个人默契的配合的,彼此完全投入,毫无保留,如果性也无法拉近两个人的距离,那么,两个人的关系就真的到了同床异梦,名存实亡的程度了”。关伟认真的说。
“真的”?李笑非疑惑的看着关伟。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人们把性称为‘做爱’、‘造爱’,因为做和造的是爱,不是别的”。
“是吗”?李笑非自言自语的说。
“这可以一位著名哲学家说的”。关伟用手指轻轻的在李笑非腰侧画着圈。
“谁”?李笑非往一边躲了躲,她觉得有点痒。
“我国当代著名哲学家,大号关伟”。说完,关伟一下子笑起来。
李笑非也忍不住笑了。
过了一会儿,李笑非忽然想起自学考试的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这些,想起来,她也就自然而然的问起关伟,“自学考试没赶上,你不遗憾啊”?
“没什么可遗憾的”。关伟迟疑片刻,然后肯定的回答。
“你复习的挺好的,不是白费劲了”?李笑非还是觉得可惜。
“下次再考呗”。关伟无所谓的说,然后问,“对了,你自己去的,顺利不”?
“我不是自己去的”,李笑非想起车前子借给自己的衣服,不禁从心里感激他。“车前子跟我考一样的,我们一起去的”。
“哦”?关伟看上去很吃惊,“你们两个”?
“嗯,去的时候天挺好,第二天下雨,冷得要命,车前子还把他的西装外套借给了我,要不我就冻惨了”。李笑非自顾自的说着,没注意关伟的身子僵了一下。
“他不冷吗”,关伟声音涩涩的问。
“我看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他就说不冷”,李笑非捅捅关伟,“你说他怪不怪”?
“是吗”?关伟眼前浮现出车前子俊逸帅气的样子,俊逸帅气的车前子宁可自己受冻,把他的西装外套给了李笑非,他还真绅士。
我们每个人的身体里面,都有一把又一把锁,这些锁,封闭我们对于某一类或一件事情的感知,打开一把锁,也就开启了我们对于这些事物的感知。在那段弥漫着情深意笃、浓情蜜意的日子里,关伟打开了李笑非心中关于性的那把锁,在此以前,李笑非对于性是兴趣缺缺,觉得寡然无味的。那个冬日的清晨,他使李笑非对于性和爱有了一番新的认识,加深了她心里原本就有的一种意识,爱和性是相辅相成的,爱是性的基础,性是爱的升华,它们互为前提,互为因果。所以,当有一天,她对关伟不再怀有爱的时候,她终止了两个人之间的性。关伟以为她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事实上,她更多的是为了自己。
也是在那个冬日的清晨,李笑非在关伟的心里埋下了一粒种子,一粒猜忌的种子,当这粒种子有一天生根发芽,终于长成参天大树的时候,它那繁多凌乱、盘根错节的根须纠结在他的心里,渐渐占据他整个儿心,整个儿灵魂,让他不知不觉终日不停的追逐着李笑非,审视、猜度,试图找到她“出轨”的证据,徒劳的一次次伤害自己。不过,这些猜忌并不是针对车前子,而是针对李笑非另外一位同事,也是她后来的丈夫乐扬。也不是在李笑非还是关伟的妻子的时候,而是在他们已经离婚,严格意义上说,李笑非同关伟已经风马牛,没有任何关联,有传回复单身的李笑非和同样婚变的乐扬开始交往的时候。
2000年12月,冷空气一波波袭来,漫长的严冬终于成功据守这座小城。李笑非和关伟的住处没有集中供暖,两个人买了煤,开始每天生炉子。炉子很好烧,一点不冒烟;暖气也很好,点火就热的烫手,照说是不怎么费劲儿的。可是,属于两个人的下房在楼的南面,取煤要绕过整栋楼,关伟身单力薄,根本扛不了重东西,只好两个人抬着,一袋煤,上百斤,两个人喊着号子,从下房抬到楼上,都累的要死。煤的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众所周知,煤用纸是点不着的,得用木柴做引柴,李笑非从市场上买来了木柴,无奈个头儿太大,炉膛里放不下,得往小里劈,两个人都是上班族,早上出门,晚上回家,工作一天,都累的够呛,回了家,谁也不愿意劈柴,谁也不愿意生火。于是,你推我,我推你,这推来推去,新的矛盾又出现了。
为了避免新的矛盾升级扩大,更为了图省事,俩人一商量,干脆收拾起衣物,搬到了李笑非的父母家。这也是关伟的主意,关家肯定是没有两个人住的地方,关伟原来的小屋冬天根本没法儿住,阴冷阴冷的,关伟不想让李笑非跟着他受罪,他自己更不想受那份儿罪了,如果回关家,还不如在楼上生火、劈木柴,所以,权宜之计,干脆就在岳父岳母家吧。岳父岳母不是爱吃自己做的饭吗,做饭比生火劈柴简单多了,还有书店,既帮忙看了书店,又可以看书,两全其美,何乐不为。对于女儿女婿的这番讨扰,李父李母自然十分欢迎,毕竟只有一个女儿,巴不得她总守在自己身边。就这样,李笑非和关伟在李家住了下来,一住,就是多半个冬天。
12月中旬,自考成绩下来了,李笑非去教育局取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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