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好想谈恋爱-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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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男人自嘲般地:“那你不觉着吃亏吗?你还没结过婚。”
黎明朗做出善解人意的样子道:“人有得有失,你有这样的经历会更懂得感情。”
男人笑起来道:“说好听了是吃一堑长一智,不过幸好我们没有孩子。”
黎明朗问:“你们离婚的原因是什么?”
“性格不合,从一开始就犯冲。我们都以为时间长了,磨合磨合就好了,后来发现,根本就不是磨合的事,我们俩是天敌,你能理解吗?有些人天生就是合不来的,就像猫和老鼠,没有其他原因,要说人都是好人。”
“我能理解。”
“没办法,只能离婚。我们离了婚倒成了好朋友了。所以我现在特别相信星座,你是什么星座的,适合什么星座的人,我已经研究过了,特别准。比如我吧,我是天蝎座,和巨蝎座很般配,和狮子座就水火不容。我老婆恰恰是狮子座的,唉,你是什么星座?”
黎明朗有些难堪,“真对不住你,我是狮子座的。”
男人一下子窘迫起来,“当然,这,这也不能一概而论。”
两人沉默了一下,男人起身道:“我去方便一下。”
黎明朗等了一段时间,那个男人没再出现,她看看表,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声:“妈的!”
黄鹤一去不复返,她的相亲对象如同黄鹤,一直没回来。
姐妹党当晚的例会从黎明朗的声讨开始,例会的地点依旧在书吧。她说:“我不怀疑他是从精神病院里溜出来的。他以为他是‘万人迷’吗?他不过是结过一次婚的二手货,他能把自己减价处理出去就是万幸了。”
谭艾琳为他解脱:“也许他是自卑才溜走了,星座学说只是他的借口。”
黎明朗道:“我怀疑他根本没有离婚,他是出来打野食的。”
毛纳道:“三分之二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他们全是靠欺骗把女人诱惑到手的。”
黎明朗道:“太恶心了,我居然对他说——你离过一次婚会更懂得爱情,我一副谄媚的嘴脸。我当时竟然很盼望和他相亲成功。”
陶春道:“他也许真是相信星座的人,他怕强扭的瓜不甜,无辜伤害你,干脆一走了之。”
黎明朗道:“你怎么胳膊肘老往男人那边拐呀?是不是男人都给你行贿了?今天你别刺激我。”
陶春依旧劝慰她:“凡事都要客观。如果天底下男人全是坏人,很多女人家庭幸福你怎么解释?”
黎明朗环顾了一眼四周,“谁幸福?”
陶春循循善诱地:“胡小梅你总知道吧?她丈夫以前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到处拈花惹草,可他碰上胡小梅之后爱上了她,洗尽铅华,再也不朝三暮四了,和她结了婚,老老实实地过起日子,还生了个孩子,他每天门都不出了。”
黎明朗道:“这都是神话传说。”
陶春道:“这是事实,这说明一物降一物。”
黎明朗道:“你中毒太深了。那都是女人自己编织的白日梦,好使自己绝望的爱情生活看起来不那么绝望。当然,这种理想主义精神我还是欣赏的。”
毛纳道:“更可怕的是这白日梦还不如不做,越做离现实越远,连回到现实的道路都被截断了。最后,你只能成为一个爱情的狂想家。”
陶春很生气,“你们更可怕,你们连事实都不敢承认。”
黎明朗道:“什么事实?你能让我相信吗?有一天,你走在街上,忽然一个男人手捧玫瑰走到你面前,他含情脉脉地说,你就是我寻找了一生的女人,我是为你应运而生的!然后你们甜蜜相爱,幸福地结婚,从此你们天长日久地恩爱了一生。”
谭艾琳道:“老了的时候,一定得在炉火边相依。”
毛纳用《情人》里的口吻接着描述:“他深情地对你说,我爱你年轻时的美貌和虚荣,但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容颜。”
陶春受不了了,反驳道:“无数平凡夫妻得到了这样的生活。我的朋友胡小梅也在这么幸福地生活,我很多朋友也都在幸福地生活。”
毛纳道:“好好好,很多人都这么幸福生活,你的朋友,他的朋友。妹妹,你亲眼见过化腐朽为神奇的男女关系吗?”
陶春坚定地指着谭艾琳道:“当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艾琳和伍岳峰。”
谭艾琳一愣,有些心虚地看看朋友们。
陶春得意地看着她们:“他们的爱情就处在黄金阶段。
黎明朗怪里怪气地看着谭艾琳道:“你们这次有什么本质的变化?”
谭艾琳摇了摇头,“没什么,这很难说清楚。”
黎明朗道:“假如有本质变化你就能够说清楚。”
谭艾琳字斟句酌地说道:“是一种微妙的感觉,好比,好比原来在崎岖的小路上,现在到了开阔的平原。我们俩都能意识到,我们必须结伴而行。”
毛纳觉得谭艾琳的表述很滑稽,哈哈地笑起来。谭艾琳认真地对她说:“是真的,我没有夸张,有一天你们也会相信的。”
黎明朗长叹一声:“你们算是万里长征才迈出了第一步。”
大家都不说话了。
黎明朗独自寻思着所谓男女关系问题。这种关系是乌托邦神话吗?爱情花费了人类几千年的精力还未被人完全把握,无数的爱情神话与传说,是证明爱情存在还是证明爱情的虚妄?我们现代的爱情还有现代神话存在吗?到底我们应该相信爱情还是相信爱情根本不存在?谭艾琳和伍岳峰之间是真正的爱情吗?
对于毛纳来说,她在爱情神话面前是个无神论者。她认定,业余时间听场音乐会胜过一切,刚刚听完小提琴演奏家潘迪然的音乐会,这位坐在轮椅上的音乐家的琴声令她心动。
音乐会散场了,音乐家正在接受记者的访问,毛纳粉面含春地在一边看着。
女记者问:“《梁祝》协奏曲可以说都成了严肃音乐当中的流行音乐了,无数演奏家都演奏过不同风格的版本,可谓各有千秋,但我听您的演奏真是独树一帜,与众不同。”
“别这么说,这会让我树敌的。”他说完不由得笑起来。
“确实如此。”
音乐家反问了一句:“你感觉我独树在哪儿?”
“在处理上,你有你非常个人化的处理。”
“每个演奏者演奏同一首乐曲都有他个人化的处理。”
女记者有点儿不好意思道:“我一时说不清楚。”
毛纳突然站起来走上台,道:“我发表一下见解可以吗?我刚才听了潘先生的音乐会,有许多感觉想说。”
音乐家很热情地看着她说:“我很愿意听听你的见解。”
毛纳想了想,把自己纷乱的思绪整理了一下说:“您对这首曲子的解释不是哀怨,也不是歌颂,是直接的渴望——渴望爱情的抚摸,你演奏得非常性感。”
两人都听呆了,毛纳有点儿急促地看了看音乐家,道:“我不能这么感受吗?我有权自我感受。”
音乐家笑了起来,说:“你的感受很可爱,也很新鲜。
毛纳也如释重负地笑起来。
又听了两场音乐家潘迪然的音乐会,音乐家邀请毛纳来到他的音乐之家。他连续为毛纳讲解了巴哈、莫扎特、勃拉姆斯、柴可夫斯基,等讲到贝多芬时,毛纳的精神完全被音乐家征服,她第一次触摸到自己的精神之光。
“我以前的生活太平庸了,我现在才懂得什么叫行尸走肉。”
音乐家安慰她:“因为你以前得到的是肉体的抚慰,现在,你得到了精神的抚慰,这是形而下和形而上的区别,它们的层次是不同的。”
毛纳望着幽暗灯光中的音乐家,音乐中的这个男人,给予了毛纳其他男人从未给予过的感情和思想,他成了她的精神导师。
“喝点儿酒吧。”他转动轮椅从桌上拿起酒和酒杯,给两人倒上,“所以说,人的肉体是粉尘,只有精神是不灭的。幸福只能是精神创造的,而肉体永远给不了幸福。”
毛纳接过酒杯陶醉地听着,一种神圣的感情从毛纳心底里升起,她产生出一种初恋般的单纯之爱。
音乐家将一张CD放进CD机,说道:“我们来听一下马勒的作品。我感激这些音乐大师们,他们陪我度过了对肉体的幻灭时期,从来没有因为我的腿,让我遭受爱情的冷落。我很不幸,但我又很幸运。”
毛纳点点头。
音乐家指挥着:“我给你看我过去的照片,你把我抱到书架前的高椅上。”
毛纳过去抱他,但他太重了,毛纳吃不住劲,和他一起摔在地上。“对不起对不起。”她赶紧起身再去抱他,这一跤把毛纳的神话给摔破了。他能赋予她精神力量,但她无法承受他肉体的重量,灵与肉终究是两回事。
她把音乐家扶上轮椅后,仓皇告辞。
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心怀爱情,在天气晴好的下午,幸福地漫步在城市街头,这是令人羡慕的良辰美景。
谭艾琳和伍岳峰就在这样一个下午走进了一家首饰店。
售货小姐热情地问:“先生小姐想买点儿什么?”
伍岳峰道:“小姐,我看一下这条项链。”
谭艾琳开玩笑道:“是给我戴吗?”
伍岳峰将项链给她戴上,对服务员说:“你觉得我女朋友戴这款好看吗?”
谭艾琳又惊又喜地看着伍岳峰,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因为他说要这项链,而是他说“我女朋友”,这是伍岳峰第一次称她为“女朋友”。
服务员看了一眼谭艾琳说:“非常适合。”
伍岳峰帮她摘下项链,“帮我开票吧。”
谭艾琳兴奋地问他:“你刚才说我是你什么?”
服务员好奇地看了一下他们,伍岳峰冲服务员道:“你开你的票。”服务员赶紧低下头写字。他又冲谭艾琳道:“我说你是什么?女朋友呵。说你是我对象?太土。相好的?太俗。我只能说你是我女朋友,不对吗。”
谭艾琳深情地看着他,伍岳峰受不了了,说:“请你出去再这么看我行吗?”
走出首饰店,谭艾琳再次深情地看着伍岳峰道:“我喜欢你穿西服的样子,我喜欢你这么高,我喜欢你的鼻子。”
伍岳峰把她揽在怀里向前走。这是他们爱情中的黄金时刻,谭艾琳幸福得欲仙欲死。
黎明朗在出租车上掉了一个手机。正当她焦急不安时,开走的出租车又回来了。
司机下了车,把手机还给了黎明朗。
黎明朗赶紧道谢:“谢谢你,太感谢了,你真是拾金不昧。”
马小冬将手机递给她道:“我刚才拨了几个长途。”
“啊,拨吧,拨吧,应该的。”黎明朗愣了一下,但随即又做出不在乎的样子。
马小冬乐了,说:“逗你呢。”
黎明朗掏出五百块钱递给他,“哎,师傅,我一点儿心意,你收下吧。”
“不用了。”
黎明朗真诚地看着他道:“那怎么行。”
“那你请我吃夜宵吧,我饿了。”
两人上了车,马小冬边发动车边自我介绍:“我叫马小冬,你芳名呢?”
“把芳名去掉行吗?我叫黎明朗。”
“你的手机是我捡到的第八个。”
“这是我丢的第三个。”
“全是在出租车上?”
“不是,只有一次,还找回来了,这简直是个奇迹。”
“你是说我创造的吗?”
“是。”
马小冬道:“我把那八个手机全还了。”
“八次奇迹。”
“我会有福报的。”
黎明朗由衷地夸:“一定会,你是个大好人。”
夜宵过后,马小冬免费把黎明朗送回家,他一路上给她讲了八个笑话,乐得黎明朗笑疼了肚子。
把她送到家门口,马小冬也下了车。黎明朗有点儿过意不去,说:“谢谢你,耽误你的生意了。”
马小冬道:“认识你挺高兴的,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黎明朗婉言谢绝:“如果有事的话,估计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忙。”
“没事不能打吗?聊聊天。”
“我工作很忙,几乎没时间闲聊。”
“看样子你像个女强人,你可以包我的车,优惠你。”
“如果需要的话,谢谢。”
“希望你能再坐我的车。”
“但愿。我会给你们公司写封表扬信。”
马小冬开玩笑:“一共写八封,替那几个失主一并写了。”
“好的。”
“再见。”说完各自离去了。
周末,黎明朗决定要提早去赴谭艾琳和伍岳峰的晚宴,顺道逛逛商店,一辆出租车正好恭候在楼下。她听见喇叭响,回身一看,马小冬在车里向她招手。
黎明朗客气地问:“你怎么在这儿,等客人吗?”
“等你。”
“有何贵干?”
“我想请你吃涮羊肉。”
“你怎么不预约?”
马小冬道:“电话里约你你会找借口推辞的。”
“你当面约我也得推辞,我已经有约会了。”
“男朋友吗?”
“你问得着吗?”
马小冬从容地看着她:“我得知己知彼。”
“知道也没用,先这样,再见。”说完就要走。
马小冬在她身后大喊了一声:“我会追你的。”
黎明朗吓了一大跳,但还是回转身看了他一下,道:“我劝你现在就打消念头,我对谈恋爱没兴趣。”说完大步往前走。
马小冬的车紧紧尾随着她,说:“你不过暂时情绪低落,慢慢就会有兴趣的。”
黎明朗头也没回道:“你说得对,一年以后你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