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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雷情抹灵媒-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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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在堂口开枪,她是第一人。
            造价上亿美金的卫星通讯设备毁于她手,这笔重建资金他会找她那位黑手党父亲索讨。
            “很难得,你会赞美我。”她心中有份喜悦。
            雷刚倏地眼一冷。“可惜你少了龙家人的运气,该死。”
            一阵响雷骤起,蛇一般的疾光划过法妮的耳畔,火烧似的热度烫着她的脸,半空飘洒下红色的发丝,美丽的长发硬生生短了一截。
            怔愕的法妮简直傻了眼,无意识地摸摸及耳的焦发,脸上感受微痛,开启的唇瓣喃着不清的呢语。
            “你对我……动……手……了……”
            “这是预付金,我不喜欢被人当货物交易。”他不受人摆布。
            风、雨向来懒散过日子,他们不介意成为玩具被玩,一来他们是乐在其中,配合着打发时间,以免生活平淡得直喊无聊;二来可以动动脑,看谁智商高,猫抓老鼠的游戏百试不爽,简直病态。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一地的断发像是射向她心口的箭。
            “我警告过你,这是不听劝的头期款。”他不在乎伤人。
            法妮喉头梗着苦涩。“一下是预付金,一下是头期款,我会比那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差吗?”
            “你好大胆……”他举起的手被一双温暖的小手包住。“味儿?”
            “别伤她。”女人对感情中的“意外”很敏感。
            “她出言不逊。”他无法不对心爱的人软心。
            东方味拉下他的手。“女人是珍珠,可以呵护不是磨成沙。”
            “怕我吗?”他自责让她看见凶狠的黑暗面。
            她摇摇头。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门派,也不想知道你们手中沾染多少血腥,但是同门相残不是好事,话由人口出,计较太伤神。”
            她的生长环境与常人不同,悲欢离合的故事儿多了,早学会了随遇而安,不会有大起大落的情绪,相逢自是有缘。
            选择了相爱的对象,她的生命就没有回头的一天。
            她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极为庞大的黑色势力,绝不是小小数十人的杂乱小帮,她相信他绝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除非他被惹火,譬如现在。
            “每个人都有言论自由,怎么,你想杀光所有说我不像女人的人?那可是很累喔!”
            雷刚沉默地揉揉她的发。
            “我不需要你为我求情,他要是真伤了我,他受到的处罚不比我轻。”法妮不接受这个人情。
            “闭嘴,你……”
            东方味按住他蠢动的手。“我不是为你求情,生命本是无常,我不想看到悲伤的脸。”
            “我悲伤……”她以狂笑掩饰潸然的内心。“我拥有一切,我非常快乐。”
            “不,你的心在呜咽,我听得见。”真正的快乐在眼底。
            眼睛藏不住秘密,它是灵魂所在。
            人有五眼,心眼、法眼、佛眼、慧眼、天眼,而她尚未修齐。
            法妮心口一酸强作笑脸。“你当自己是上帝还是观音,男女不分的怪胎。”
            “法妮。韦斯曼——”雷刚眼神狠厉的一瞪。
            “不要朝我吼,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她知不知道我是情敌?”她不甘心事被戳破。
            “我知道。”
            她勾起唇角讽刺。“你照过镜子吗?两个男人窝在一起不恶心吗?我为你的容貌哀悼。”
            “谢谢。”东方味笑着道谢。
            “你……”她气疯了,觉得被人反讥。“我爱他好多年了,你凭什么跟我抢,你怎么不去死了算了,你活着是多余……”
            啪!
            一记非常响的巴掌声在四周回绕,法妮粉嫩的水蜜桃腮深烙上男子指痕,浮肿的细肤全是青紫色。
            “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会抽花你引以为傲的美貌。”她被纵容成骄。
            噙着泪,法妮的心比脸还痛。“你竟敢掷回我的爱,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
            她昂首很骄傲的走出去,惟有飘落的泪滴泄露她的伤心。
            “她的嘴没那么灵,你何必动怒。”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不过一线间。
            “我现在心情很糟,咱们回家。”雷刚不理门务,牵着东方味进入电梯。
            他杀过人,但是不打女人,这是原则问题。
            今天他破例打了女人,而且是自家人,虽然是她自取其辱,可是复杂的心境找不到平衡点,他看不到那个良心的天秤。
            如味儿所言,自相残杀不是好事,他体会到那个“难”字。
            “嗨!雷,你屁股还没坐热就想开溜,很对不起兄弟喔!”抱着一堆兑换筹码,方羽还有心情打趣。
            “滚,别烦我。”
            望着离去的两人,方羽着实纳闷。“疯子,他吃了炸药吗?”
            “不,是女祸。”风向天微眯着眼,担心他情绪不稳易出事。
            “咱们妖娆美丽的表小姐?”美人恩真是英雄的坟墓,沾不得。
            不过他愿当狗熊。
            “除了她还能有谁,东方妹吗?”
            方羽笑岔了气。“别开玩笑了,雷把东方妹当宝捧着,才舍不得生她气。”
            “所以……”他等着雨接下文。
            “一定是辣过头了。”所以冒火。
            “我们追上去瞧瞧。”
            “你有病呀!真要看人家上床才过瘾。”他没那么低级。
            风向天斜睨他一眼,神色严肃。“我不放心。”
            “不放心……”他似乎也闻出一丝异味。“好吧!舍命陪兄弟,谁叫我心肠太善良。”
            第八章车子以时速一百前进,疾驶的速度使东方味有些不安,好像有事要发生似的,下意识的握紧藏在胸口的守护天珠念着佛语。
            口中说不怕死,但真遇上了生死大关,还是免不了要求个心安,期望诸佛庇佑。
            “刚,挂怀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你把自己绷得太紧了。”
            雷刚眼中的寒意稍退。“我从不打女人,可她真的欠打。”
            “人有喜、怒、哀、惧、爱、恶、欲七情,耳、眼、鼻、舌、身、意六欲,七情六欲兼具才是正常人,别对自己要求太严厉。”
            “我本来就是个自律严谨的人,很乏味是吧!”他自嘲地撇撇嘴角。
            “不会呀!配我刚刚好,人家常笑我是没情绪的木雕娃娃。”她用轻快的语气开解他。
            他果然被转移心情。“谁说的,你只是软脾气而已。”
            “错,我很固执,只是懒得发脾气。”明亮就曾说过她是倔性子的人。
            人的生命短短数十年,何必浪费在争长短之上。
            她不是没脾气,而是没必要,至少在她十九年的岁月中,还没人有能耐激得她原形毕露,像个疯妇一般化身茶壶大骂。
            惟一一次有些生气的是在她十七岁那年,她去巷口买红豆饼,有个老妇在旁边拾纸,一群不良少年经过就放话奚落老人家,并抢走老妇系在裤带上的花布钱包。
            结果一发现里头只有几百块,马上对老妇破口大骂并拳打脚踢,毫不顾忌她是个年老体衰的拾荒妇,本来就不富有。
            她没有强出头,而是以自身的能力,说出不良少年不为人所知的小事,借着人们恐惧鬼神的心态吓走他们。
            她生气人心的沦亡,感慨老妇的悲凉晚年。
            人有高等智慧,为何相互为难?
            “味儿,你是我的消防栓。”
            “火灭了吗?”
            “你都绿了一张脸,我还敢不熄火吗?”她倒是有颗软绵绵的心。
            百尺金钢绕指柔,再刚硬的铁汉也敌不过她的柔柔细涓。
            滴水总能穿石,万物自有其天敌,这是自然循环。
            东方味委婉的说:“熄火倒不必,把时速表由一百减到六十,我的脸就不绿了。”
            “啊!吓到你了。”他刻意减缓速度,但……“你坐稳了。”
            “怎么了?”她察觉他的神经绷得比先前还要紧,肌肉微偾。
            “煞车油漏光了。”
            “那我们是要撞山还是选棵耐撞的树?”她还能说出自我调侃的话。
            “你不怕?”
            微笑的她抓紧座垫。“你好像很喜欢问我怕不怕,等我死了再问这个问题。”
            “味儿,不许瞎说,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他努力地抓稳方向盘。
            “是呀,求个痛快,眼一闭,人就失去了感觉,自然不会痛楚。”就怕不死不活的拖着。
            雷刚责备的睨了她一眼。“对我有点信心,只是煞车失灵而已。”
            而已?!
            他真是太处变不惊了。
            “好吧!你打算怎么做,跳车吗?”这下非要佛祖保佑了。
            “以后不许看太多警匪片,脑子尽装些笨方法。”时速一百跳车是玩她的命。他是稀松平常,可以不当一回事。
            “不然大师你告诉我,如何逃过这一劫难,阿弥陀佛。”她很想双手合掌。
            他轻笑着摇摇头。“我记得下个路口有个岔路,其中一条是上坡路,只要熄火让车子往上滑行就可以。”
            “这么简单?”不必撞山或跳车?未免太不精采。
            “是你想复杂了。”本就不难。
            所谓的下个路口很快就到了,雷刚转了个弯拐进一条产业道路,车大约走了一公里左右就开始上陡坡。
            他立刻熄火抽出钥匙,让车子顺着直路滑行一公里半才慢慢缓下来,接着又往下滑。
            大概求神佛有效,或是他技术高超算准了滑下的速率,车子刚好停在路口不动,离原先偏离的车道只有两、三步远。
            “呼!你是我的神。”她高兴地在他脸颊连啄数下。
            他脸上冷肃,眼底却有无限笑意。“等一下你就要哭了。”
            “为什么?”
            “因为车上没有行动电话。”
            “喔!那有什……噢!不,你不会说要我走夜路回去吧!”天哪!她穿有跟的鞋子呐!
            “要我背你吗?我怕半路兽性大发……”他用挑逗的眼神凝视着她。
            “那请你准备好一张床,我是个合作的受害者,绝不会在你不行的时候逃走。”
            他轻拍她的粉颊。“下车吧!我们还没落魄到那种地步,至少我会找个有屋顶的地方。”
            “你谁我。”
            她微嘟着唇煞是可爱,雷刚忍不住先凑上热吻一番,再取出龙门的专用通讯器,命令手下来接人。
            “外套披着,冷。”他脱下外套往她微抖的肩一披。
            “嗯!”
            雷刚一面和手下通讯,详细的描述所处的位置,要他们尽快派人来接,一面看着在车道旁散步的心上人。
            突然,东方味守护天珠的链子断了,天珠一直往路的中央滚去。
            “味儿,别捡。”
            东方味有听见他的警告,可是天珠对她的家族意义重大,绝不能丢失或损坏,所以仍追着珠子滚动的方向而去。
            一道刺目的光线骤然照着她,雷刚神色一慌的下车跑向她,以自己的身体护住她——砰!哐啷!
            强大的撞击声后是熊熊的火光,他抱着佳人半眯着眼,瞧见一辆黑车被白车挡住,若不是白车及时挡住黑车的暴冲,他们恐怕难逃厄运。
            两道矫捷的身影由火光中走出来。
            “嗨,你可以开始说些感谢词,好让我头上的光圈变亮些,照亮迷途的羔羊。”
            “谢了,雨。”
            “喂喂喂!你太随便了吧!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多少有些诚意。”真是好险,差点救不回。
            雷刚扶着东方味站起身,他不担心自己有无受伤,先检视她的情况。
            “雷,你得罪人了?”风向天的脸上没有笑意。
            “我会好好的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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